似乎还缺了什么?
鹤泽乖乖被拎着,双眼被捂着,他也没有试图偷看,只是提醒道:“希恩,那盏灯在吗?”
是了,那盏银灯不在。
三楼的窗外,一颗金色的“流星”划过。
他们离开了房间,顺着楼梯来到四楼。四楼的门残破不堪,遍布剑痕与腐蚀的痕迹。
五楼的神龛破碎了,银灯倒在地上,斑驳不堪。窗外是半颗在腐烂的月亮。
激烈的打斗声和嘶叫声从楼下传来,安凛和那只怪物又从一楼打上来了。
希恩立刻立刻带着猫猫爬上了六楼。站在六楼的门前鹤泽直接向上跑,喊道:“我去七楼。”
虽然看起来无穷高,但这座塔实际上只有七层。七楼也就是塔顶。
猫猫脚步不停,小靴子踩的楼梯嗒嗒响。
他一边跑,一边嘟囔着:“聪明人就是喜欢想太多,像安凛一样傻乎乎的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嘛。”
他满脸抱怨的停在七楼,眼底是几欲吞没天际的暗潮。片刻后又忧郁的叹息道:
“这对自由的追逐何尝不是一种束缚呢……”
七楼依旧是教堂的模样,却与下面的六层截然不同——七楼的窗外是白天。
这里一片明亮,神龛空空如也,一盏银灯静静燃着,黑衣的神父跪在神龛前默默祷告。
除了所处的时间几乎与第二层没有什么区别。
“影子是无法存在于光明中的。”
鹤泽看着神父:“黑暗困住了他,光明困住了你,你在渴望自由吗?”
神父缓缓转过了头。
那双苍老的眼睛注视着金发的孩子,等待着下文。
“我看到了呀,你的灵魂被束缚在身体中,身体又被束缚在塔里……可怜的笼中鸟。”
那双橙色的眼睛缓缓弯起标准弧度,脸上的面具是属于圣子怜悯而包容的笑容,遮住隐藏其后黑暗的深渊。
他看着神父的眼睛,用引诱的口吻道:“人们所渴求的,往往都无比昂贵。只有放弃一切,抱着必死的决心孤注一掷,才有些微可能达成目的。不是吗?”
“如果连孤注一掷的勇气都没有的话,胆小鬼又怎么配得到一切呢?”
猫猫踩着轻柔的步子缓缓靠近,从始至终都没有错开与神父的对视。
“你说的对。”
神父痴痴的站了起来,他的脚步僵硬,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控制着他走到窗前,爬上了窗户。
黑袍的男人双手张开,以拥抱的姿势向下坠落。他的表情狂热而带着虔诚,在坠落下去的那刻仿佛拥抱住了自己的信仰。
鹤泽拿起瞬间沾满了血污的银灯,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容狠狠将其掷在地上。
灯碎了。
在六楼与怪物厮打的安凛只听到一声破碎的声音,那由无数影子组成的怪物轰然坍塌,消失不见了。
原地只留下一盏破碎的灯。
猫猫奋力蹬着小短腿爬上了窗台。
外面的太阳很明亮,窗边彩色的旗子随着微风的吹拂轻轻摇晃。
“希恩你看,他被自由杀死了呢。”
赶来的希恩看到鹤泽坐在窗台上晃着腿,大半身体悬空在外笑眯眯的说着。
听到这句话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神龛,里面突然出现的神像正在缓缓破碎。
那神像的模样与影子怪物、神父的脸一模一样。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青年紧绷着脸伸出手,沉声道:“过来,阿霖。那边危险。”
危险吗?
猫猫歪了歪头,露出一个乖巧的笑。
希恩心中一沉,几乎用此生最快的反应向前扑去——
然而来不及了。
就像只笨拙学飞的雏鸟,鹤泽神霖毫不犹豫的坠落下去了。
“自由……是否也能杀死我呢?”
这一刻时间仿佛半凝固的糖在缓慢流动,青年甚至能清晰的捕捉到那孩子扬起的金发在视网膜上留下的影子。
他在笑。
但是这不对。
这不对。
希恩深吸一口气,他抬手按在墙壁上。
这只白皙细弱的手此时散发着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随后,塔炸了。
青年从被炸开的缺口纵身而下,借着爆炸的冲击很快抓住了跳楼的坏猫猫。
凛冽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被捞进青年怀里的猫吓了一跳,昏暗无光的眸子眨了眨,有些惊讶:“欸!希恩?!为什么也跳下来……”
希恩抿了抿唇,道:“一个人死去,会很孤独的吧?”
鹤泽怔住了。
“如果是两个人一起的话,就不会那么寂寞了。”
“可是。”猫猫在青年怀里蹭了蹭,把自己缩成一团,不解道:“可是我毁约了啊,希恩不生气吗?”
“你没有毁约。”青年漂亮的蓝眼睛里闪烁着温润的光,安慰他:“你只是没有勇气了。我知道,你的勇气用完了。”
“但是没关系。”他摸了摸鹤泽猫猫的头,说:“我借给你。”
“我的勇气借给你呀。”
这个迷宫实在是奇怪,两个人从塔上跳下来,坠落了这么久,依然没有看到地面。
他们穿过了无数云层,向上看是盘旋着白骨楼梯的高塔,向下也是。
希恩道:“我在六楼的神龛上看到了神父的尸体,窗户外面的月亮……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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