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放下监控器,转过身来面对柏云飞,他看着柏云飞说了一大段话,和面对别虫时完全不一样。
不是拉黑了我?不接收我的视讯,我的通讯?怎么?为了这个虫,炎殿下就愿意屈尊降贵了?
柏云飞手指敲了敲空针筒,眼神凌厉。
我是想着你不愿再看到我,恨不得我从来没来过这世上。夏炎目光闪动,嘴角下压。
你不用叫我殿下,我你对夏宿做了什么?
柏云飞拿着空针筒在手里端详。
一点安眠药而已,他太吵了。
夏炎侧头看向监控器里的各项数值,都很正常,不像是一个病入膏肓,即将死去的雌虫会有的,也就是说夏宿身体康健,并不是医生虫说的那样这一两天就要死了。
那通电话是假的,是你安排虫骗我。
夏炎笃定道。
柏云飞很坦诚:对,不然我怎么会有机会见到你。
他一脸嫌恶地把针筒扔进垃圾桶里。
恐怕我通知你:我要死了,你都不会来的这么积极吧。
夏炎心中一痛,他会去的,肯定会去的。
身份无法选择,但是那些年的陪伴和教导他都记在心里,一刻也未曾忘却。
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
柏云飞从桌上纸盒里掏出一张湿巾,仔细擦手。
夏炎摇头。
你对我来说还有点用。
柏云飞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每一根手指,他语气阴冷,让虫不熟服。
本来我不想这么做的,可惜你哥哥身边有条狗,昼夜不分地守着他,要不是我没法接触他,也不会想到你。
夏炎和柏云飞如出一辙的紫瞳放大,疑惑迷漫。
我哥哥我哪里来的哥哥
柏云飞拿着湿巾的那只手,一掌拍在桌子上,近乎是愤恨到狂怒的状态,胸膛剧烈起伏。
装什么白痴
柏云飞顿了顿:柏炎,你离开我才几个月啊,就学会骗我了?你不知道那是你亲哥的话,怎么会不要命地进血色星域去找他?
夏炎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蜷缩。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知道。路澈怎么可能会是我哥哥?夏宿不是只有我一个孩子吗?
柏云飞神色冷酷,嘴边露出嘲讽地笑。
哦,我还以为以你的高智商脑子,早发现事情的真相了呢,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柏云飞眼神落在床上躺着的浅褐发色雌虫身上,拍在桌子上那只手暗暗用力。
提醒你一句,你雌父以为我杀了他第一个雌子,所以才用你换走我的孩子,报复我。
他唯一不知道的是,我改了他第一个孩子的出生证明,抱走了他的孩子,精心养护。
而他呢,蛇蝎心肠,将我的柏赞当成什么?一个仆虫的孩子!
夏炎怔住,他脑海里那些不清晰的,有疑点的画面瞬间串起。
或许当年,柏云飞不知原因抱走了夏宿的第一个孩子,由于小孩是雄虫,很多手续都难办,所以柏云飞一狠心就改了出生证明,将雄虫性别换成雌虫,让整件事顺理成章。
夏炎脑海中念头转过一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看看这个夏宿把你当什么,一个报复我的工具。
他关心的是那个从未谋面的长子,而你呢,他直接扔到一边不管,要不是有我精心培养,你不可能站到这里,拥有现在的身份、地位、荣誉。
柏云飞叹息着说,听起来非常可怜夏炎。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他。
柏云飞视线流连在夏宿的平静睡颜上。
要不是他生出了两颗完美的虫蛋,我都舍不得抱走其中一颗,我的柏赞当时就没救了。
你抱走夏宿的虫蛋做什么?
夏炎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揣测,但他不想把事情想的那么残酷。
还能做什么夏炎,我教过你的基因学知识你都忘了?
对于虫族来说,同类的蛋是大补之物。
柏赞像毒蛇一样吞吐着骇虫的恐怖蛇信。
当然是利用蛋液救我的孩子。
你疯了那是颗雄虫蛋!
夏炎后退一步,腿磕在身后的金属病床上。
你伤害雄虫蛋,那是违反第一法则,你会被判重刑的。
柏云飞轻嗤一声。
别虫的虫蛋死了,不过是割我的肉,而我的虫蛋死了,那是剜我的心!你说割肉痛苦,还是剜心痛苦
我为了我的孩子什么都能做。
柏云飞深吸一口气,眉眼仿佛被无解的仇怨压低。
再说了,路澈不是没死吗?但我的柏赞却吃了那么多苦,虚弱到沉睡四年,刚刚醒来几天,又陷入沉睡。
柏云飞顿了顿,眼神恶毒地瞥向夏炎,大声斥责道:反倒是你,享受了不该享受的,拥有了不该拥有的,你什么都有了,谁都没你过得好!
夏炎好像被柏云飞的突然爆发吓到呆愣,他滞在原地,一时忘了该怎么说话。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和夏宿都有错,你拿走他的蛋,他换了你的孩子,因果循环。
你们都有错。
柏云飞猛地踏步向前,手指重重点在夏炎覆盖着薄薄一层肌肉的胸膛上。
错
柏炎你是我养大的,你说我有错,是夏宿,你的亲雌父给你灌了迷魂汤,还是路澈,你的亲哥给你灌了迷魂汤?
柏炎,是我,我养了你22年。
夏炎被柏云飞指着不住往后退,腿部抵住夏宿的金属病床,整个虫后仰。
就算我有错,我悔过我承认。
但我养了你们两兄弟这么多年,可我的柏赞呢?从小流落在外,过得那么凄惨,谁来赔偿我?
柏云飞俯视着夏炎,高大的身材如同一座黑压压的大山。
夏炎有些喘不上气,他的嗓子好像被上涌的水汽堵住,眼前是他曾经深爱的家虫柏云飞,身后是生下他的雌父夏宿。
他要怎么办才好?
该怎么办才好?
柏炎。
柏云飞把夏炎扶起来,让他站好,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亲切关心的语调对他说:柏炎,你曾是我的骄傲。现在雌父需要你,你能帮帮雌父吗?
夏炎的心脏跳动频率慌乱,他面对着柏云飞,说不出话来,他感觉他失声了,对最熟悉又最陌生的虫,失声。
炎炎,你的血,和你哥哥的差不多,都能转换成基因养料。
只是相比你哥哥,你的基因精纯度不够,要是一次性抽,你很可能会死,雌父舍不得。
但是柏赞没有足够的基因养料,就醒不过来了。
柏云飞呼唤着夏炎的小名,热切地,亲密地。
炎炎,帮帮雌父好不好?
夏炎看着柏云飞,他慢慢地,点了头。
病房的自动门,划开又合上,两道步速一致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隔了一会儿,病床上那只闭眼一动不动的虫忽然发出一连串尖声惊叫,又疯又惨,持续不停。
那管被扔进垃圾桶的针筒背面,有一行小字:
【罪犯用肌肉松弛剂时效半小时】
*
一整个下午,路澈都没有在维护中心里见到夏炎。
打视讯和通讯,都是拒接状态。
希尔顿的军部视频会议开了三个小时,他又不好走开,在希尔顿旁边沙发里阅读夏炎的资料书消磨时间。
路澈隐隐有种感觉,夏炎遇到了什么大事,他担心这会是夏炎黑化成大反派的起点,毕竟夏炎原本的人设是大反派。
现在虽然看起来没有那股毁天灭地的疯狂劲,但是保不准剧情拐个弯,就把夏炎的性格扭曲了。
路澈轻声翻动着手里的书,但他根本不能静心下来细看,整个虫都坐立难安。
等希尔顿挥手关掉半空中的虚拟屏幕,路澈就从沙发上跳起来。
希尔顿,你能联系上夏炎吗?
浅发蓝眼的雌虫,揉了揉长时间凝视虚拟屏幕后酸胀的眼睛,拨通夏炎的视讯。
拒接状态。
希尔顿疑惑道:雄主也联系不上吗?
路澈:我打了三次视讯,三次通讯,都是拒接。
希尔顿按揉眉心,放松了一番眼睛,站起身走到路澈身边。
雄主想去找炎大师?
路澈高马尾都耸拉下来。
对,他今天中午的状态很不对劲,我担心他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是不可能日万了,我做不到啊sad!
写伤心了,今天请假不日六呜呜呜,明天再日,好累哦。
我的情绪不够用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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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晋江独家发布17
炎大师一个成年虫, 可能是有自己的事要处理。
希尔顿神色淡淡,安抚着路澈。
路澈咬住下唇,黑白分明的双眼中忧思重重:可我总有种不妙的预感。
看着路澈放心不下的担忧模样,希尔顿拨通了下属的通讯。
我让虫查一查炎大师现在在哪里。
通讯接通后, 希尔顿将事情吩咐下去, 不一会儿, 通讯那边的下属虫便将夏炎下午的去向查了出来。
夏炎殿下下午去了连衡区的精神病院, 到了那里以后一直没有离开,一直到现在。
希尔顿挂掉视讯之后, 和路澈对视一眼。
炎大师的雌父夏宿在连衡病院,他应该是去那里探望他雌父,雄主想去拜访的话, 我们带上一些礼物。
路澈点点头,他稍稍放下心, 夏炎探望雌父呆这么长时间, 也是正常。
*
连衡区精神病院附近, 斜阳西下,湿地和滩涂的青葱绿意被红色染就,相隔不远的水洼映着如血残阳,整个天地间都是红色, 浓重浅淡,向远处延伸。
一只白色的长颈鸟雀, 飞过天际残阳, 鸣叫声悲切,如泣如诉。
路澈坐在悬浮车里,俯瞰地面夕阳沉落,满地残红的景象,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一阵心慌。
希尔顿侧头关注着路澈,握住了他的手。
*
走进夏宿所在的住院楼之后,路澈心跳稍稍加快,心里盘算起待会见到夏炎该说些什么,他到了这里,忽然又想到,要是夏炎不愿意让朋友看到自己雌父是个精神病虫怎么办?
不过来都来了,要见到夏炎才安心,大不了在病房门外等他出来。
路澈心里计较过一番,和拎着礼物的希尔顿一起加快了脚步。
这栋楼也太安静了,一个来往的虫都没有,路澈越往里走,越困惑。连值班室都是空的,难道说这里的某个病虫精神病突然爆发,把所有的医生虫都吸引过去了?
路澈眼神流连四周,忽然他超乎常虫的听力,使得他听见前方有逐渐接近的杂乱脚步声。
来虫最起码有八位,有一个气喘吁吁,脚步沉重,其余都是呼吸绵长。
路澈拉住希尔顿,面朝一片空荡的交叉形走廊说:有虫朝我们走过来了。
希尔顿仔细听辨空中的声音,但太细微,他听不真切。
不多时,那细微的声音变大,一队身着黑金色制服的从前方第三个拐角走了出来,其中走在最前方那个面容俊雅,身姿稍矮的虫抱着紧闭双眼,脸色苍白虚弱的夏炎,神色愤怒且焦急。
路澈快步走过去:他怎么了?
而希尔顿则是跟在路澈身后,对那位怀抱夏炎的虫打招呼道:罗伊皇子殿下。
匆匆行走的罗伊脚步稍顿,朝路澈和希尔顿略一点头:路澈殿下,将军。
路澈跟上罗伊的脚步,他凑近看夏炎的脸色,被夏炎惨白的唇色吓到。
怎么会弄成这样?
明明中午还和自己说说笑笑的虫,傍晚就成了这副模样,路澈一时无法接受。
罗伊身为雄虫,但身高却和雌虫相差不远,他抱着夏炎走的又急又快,但也稳当。
这就要问柏家家主和柏家雄子了。罗伊眼神渗虫,说着向身后撇去一眼。
路澈光顾着关心朋友了,看罗伊的动作才跟着转头看,发现队伍最后面的虫拖着两个眼熟的虫向前走。
其中一个是好久未见的柏赞,他长着和路澈以前那副稚气面容差不多的脸,一脸大病初愈的憔悴样,眼里带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懵懂,和被护卫雌虫拖拽着向前走的羞恼,不过他也没有吵闹,只是安静跟在队伍后面。
而红发紫瞳的柏云飞待遇就没那么好了,双手和双脚都被带上了电子镣铐,嘴巴上被铁质的口枷封住,发红的双眼愤恨地盯住扯着他往前走的虫,柏云飞不时挣扎,但都被压制住了。
*
我找到夏炎的时候,这个老畜生在抽夏炎的血,往柏赞身体里输。
罗伊将夏炎一路抱到悬浮车上,让护卫虫拿过随身药箱,等懂医护知识的虫对夏炎做了紧急治疗之后,才平缓心呼吸,开口解释。
老畜生!
罗伊皇子俊雅贵气,现在是气极了,不骂上两句难解心头之恨。
路澈也跟了上来,他站在昏迷不醒的夏炎旁边,一脸紧张的看着两三个雌虫围着夏炎忙碌,往夏炎体内注射了一针又一针特级药水,夏炎的脸逐渐恢复血色。
要不是我去得早,夏炎平时也注重锻炼,照柏云飞的抽血速度,再晚上几分钟,他就会死。
罗伊皇子说到死时,语气加重,瞪视着被押在悬浮车外的柏家父子。
柏云飞明显很不服气,他脸上青筋暴起,不停地甩头,似乎想挣脱口枷。
柏云飞为什么要抽夏炎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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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雌抛弃后,我转身娶了他雌父[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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