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煮着煮着饭忽然发现,自己把我的食材和喵太郎的食材搞错了调料品,最后只好把三个人(?)的份都调换了一下。
比如她死活不放手地按着我换药……还、还有洗澡……咳。
“不过,要说一点也不难过肯定是假的。但这些事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就算是我多少也该有所成长。”
被垂涎的感觉;
被敌人的余党憎恨的感觉;
被渴望保护的同伴轻蔑的感觉;
被亲近的人们背叛的感觉。
陌生而苦涩,的确是如同结合了人之生命的苦难,是地上生灵无论如何也洗不干净的罪孽,是神明都要哭泣并且为之哀叹的悲剧。
但是……
摩天轮很漂亮,横滨也很漂亮。
被太宰懒洋洋的声音指挥着攻陷敌对组织的据点时,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似乎无所畏惧。
被一脸不耐烦的中也先生挡在身后保护起来的时候,哪怕对面的敌人是那位大人也没关系。
被首领摸摸头也很开心,被大姐捏着耳朵没收游戏机也很开心,哪怕是看着织田作家的孩子们,嘻嘻哈哈地跳进我永远无法触碰的【V】里,也很开心。
这一切的苦难和美好,都是当初的你为我带来的。
从那个满目苍白的房间里;
从只能被甜到舌头发麻的棉花糖里;
从那位大人下达的,只知道永无止境地使用着【V】夺去所有生命的命令里。
明明比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花还要常见,柔弱到甚至无法阻挡他人恶意的你。
却凭着一时的善念,拯救了这样的我。
最重要的是——
我托着脸,笑眯眯地看着一脸不明所以,甚至因为刚才哭得太厉害而有些打嗝的铃木小姐。
“——芒果真的很好吃。”
能够和满满一整盒的“神赐潘多拉”相抗衡,所以说【芒果/希望】这东西不愧是世界上最棒……第二棒的东西。
哪怕只有一点零碎的残余,也是让人无法拒绝的美味。
……
……
“也正是基于这一点,现在的我终于可以向你保证。”
我朝她笑了笑,“你可以放心地回到日常中去,以后港口黑手党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和女儿的生活。”
“至于……”
糟,男友先生姓什么来着?
为了保持住自己靠谱的形象,这里还是直接忽略过去比较好。
于是我只好故作深沉地沉吟片刻,“那位先生的事情很令人遗憾,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和港口黑手党毫无干系。”
就算的确是首领出手,在我这里也只能是“毫无干系”。
不过,即使去除掉我对老父亲的全部信赖,单单以纯理智的角度去分析,也能明白这件事不是他的手笔。
高濑会之流都已经是昨日黄花,所属情报员的身价甚至比横滨某干所里值班的市警还低。
再说自从龙头战争之后,首领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和难缠的“白昼”们互相扯皮。其中哪怕是一件小事谈不拢,港口黑手党就很有可能会成为【猎犬】的下一个目标。
挑在这种时机策划“抽出人手来解决内部成员的私事,外加再白白给对面送一个把柄”这种谋略,绝对不符合森鸥外那个男人永远在追求着理智与逻辑的作风。
是的,我终于(在心里)直呼了一次港口Mafia首领的大名。
亏我当初还傻乎乎地以为,那个好心又身份可疑的森医生,说不定是真的想帮我寻找走向未来的道路……
原来都是套路!
不愧是太宰的老师!
心一样的脏!
我狠狠地咬着嘴里的寿司,将之幻想成当初那个被两句甜言蜜语就哄得晕头转向的我自己。
并且决定等我回去之后,一定要把爱丽丝的小裙子全部偷走,让这个变态幼女控尝尝空对着可爱的人型暖暖却无装可换的滋味!
港口Mafia里难道还有哪条规则写着【只允许首领小心眼儿记仇】不成吗(╯‵□′)╯︵┻━┻
……
……
最后的最后,铃木小姐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像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母亲那样,牵起女儿的手离开了。
临走前,她告诉我说这个月会和房东退房,然后和女儿一起离开东京,去南边气候温暖一些的城市居住。
但是没再像上次我们分别那样,留下电话和地址给我。
我非常平静地向她道别,然后转头就给部下发了个邮件:『从现在开始,给刚刚和我见面的那位夫人安排追踪,再加上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监控报告,如果中途她离开东京的话就取消。』
不管铃木小姐是否暗藏祸心,目前她都是对港口黑手党表现出了隐藏的敌意的人。
尽管掩饰得很好,但我却发现她根本没有相信我的话,甚至包括刚才那一段充满内疚的自白都值得怀疑。
毕竟——
“你们聊得怎么样?”
纪田端着两碟寿司走了过来……他这不是根本就没拿那些自称很喜欢的贵价食材吗?
所以刚刚那么说只是为了给我和铃木小姐留出空间?
真体贴。
我再次拿过菜单翻看起来。
“聊了聊她家的喵太郎什么的,我以前受她关照的时候,就经常会被炫耀猫咪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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