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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使,你好——我在我脊髓上飞跑(38)

    你真的不进去坐坐吗?阿姨他们很好相处的。朝行雨走下车,转身又问。
    我就不去了。秦胥视线落在朝行雨身后,烟瘾这东西,真的很麻烦。他微抬下巴,示意朝行雨往后看:有人一直在等你,他对你很重要不是吗,去找他吧。
    朝行雨转过头,满园秋色里,琉璃灯光下,傅柏生穿着军服提着军帽,笔直地站在那里。
    他身后是人声往来觥筹交错,可他的眼睛,却始终深情专注地落在朝行雨身上,无论他注视的这个人是否发现。
    小舅舅,等我很久了吗?
    朝行雨踩过落叶,走到他面前,伸手把他抱住,小小一团缩进傅柏生两臂间。
    不久。傅柏生吻吻朝行雨头顶,声音温柔:一看见你,我就觉得无论站在原地等你多久,都值。
    朝行雨心口一软。他突然意识到,从小到大,傅柏生是不是也像这样,无数次地在某地站定等待呢。
    我好喜欢你呀,傅柏生。
    朝行雨把下巴搁在他胸口,笑得甜蜜。
    傅柏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击懵了,反应好一会儿才有些慌乱地把人抱紧,如在云端的幸福感让他声音有些飘忽:怎么突然我也爱你,永远只爱你。
    也没什么。朝行雨牵过他的大手,这只手养他护他二十多年,是世上最温暖的手:我就是突然想到了,想让你也知道。
    *
    傅柏生四十三岁,朝行雨二十五岁那年,两人在瑞士旅行时,中途顺便登记结婚了。
    原因是在瑞士小酒吧喝得迷迷糊糊的朝行雨,正好围观了一场求婚,于是水汪汪的眼睛变得委屈。
    你为什么不跟我求婚?他伸出食指,戳戳傅柏生坚硬的胸膛,你不想跟我结婚吗?
    傅柏生把快要滑倒的小醉鬼抱住,没有回答。
    你不和我求婚,我就去找别人
    乖宝,你喝醉了,等你清醒我们再谈这件事,好不好?傅柏生强迫自己保持理智。
    不好小醉鬼才不管傅柏生说什么,反正不和他求婚就是不爱他:我要去找爱我的人,你放手我要去找秦--
    不许。傅柏生握住他的双手手腕,语气严肃,落在他唇上的吻却又轻又柔,带着刻进骨子里的珍爱。
    我现在跟你求婚,你清醒了我还跟你求婚,我们一共求两次,好不好?
    朝行雨被他吻得心痒痒,只软糯糯伏在他肩头,点头说:好。
    于是在瑞士雪山脚下一间小酒吧里,意识不清地小醉鬼被人单膝跪地求了一次婚。次日清晨,带着满背吻痕,在柔软的床铺上,再次被人单膝下跪,傅柏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进行了第二次求婚。
    嗨呀朝行雨脸红地要蒸发,他把脸埋进枕头里,小小声问:那婚礼在哪里举行好呢?
    参加婚礼的卓越实在没想到,她从高中护到现在的大白菜,最后是栽在了自家农夫的手里!
    但管它呢,卓越看向被茉莉包围笑得开怀的人。
    小雨开心就最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雨结婚快乐!
    小宝们我回来啦!满血复活!
    先说一下,我的微博被人举报,炸了呜呜呜,看不了车车了我正在想办法看能不能申诉,实在不行只有换号了呜呜呜
    另外,下一个世界咱搞点悬疑片嘿嘿嘿感谢在20211021 13:11:29~20211104 20:24: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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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灵堂
    身下睡着的地方又冷又硬, 鼻间一股难闻的气味,像是木头的霉气。
    朝行雨艰难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纯粹的黑。
    系, 系统他用力眨眼, 声线颤抖:我是不是瞎了?
    【不是。】系统风轻云淡, 【你只是碰巧躺在一副棺材里而已。】
    朝行雨将信将疑伸出手, 果然触到面前一片沉重的木头,也就是所谓的棺材盖。
    他咽了咽口水, 费力把盖子上抬一些然后下滑。昏黄的灯光撒进来,朝行雨从棺材里坐起身,茫然地打量周围环境。
    昏暗的房子里满是香火纸钱燃烧后的气味, 他坐在一副空棺材里,面对着打开的厅门外, 门外是一片在月光下冷得发白的院子。
    门槛中央摆了一副碗筷一杯酒, 香炉里插着两根白烛, 三支长香,香灰一点一点燃烧,冒出蓝色的烟线来。
    棺材两侧摆着几只纸人,白纸做的脸正对着朝行雨瞧, 密密麻麻的生糯米铺了满地,麻布挂在梁上, 系成一朵花。
    风从门外灌进来, 白烛被吹灭。
    手臂上起了一片小疙瘩,朝行雨汗毛直立--
    这里明显是一处灵堂。
    朝行雨哪里见过这场面,他只觉上一秒还在傅柏生怀里被男人轻哄着,下一秒就是一副借尸还魂的可怕景象, 被装在棺材里的还是他自己。
    呜呜呜傅柏生为什么要把我装在棺材里呀我说过把骨灰拿去种树的朝行雨捂住眼睛,委屈得声泪俱下,现在好了,我都变僵尸了,怎么办呀
    【小、小雨】系统赶紧解释,【我们已经不在上一个任务世界了,这是新的,新的。你不是僵尸,还热乎着呢,你摸摸。】
    真的是热的朝行雨双手捧着脸颊,松了口气:不是尸体,还活着。
    【对呀对呀,不怕。】
    朝行雨攀着棺材边,利落翻出去,犹豫片刻又乖乖回身,把打开的棺材盖重新阖上。他光脚踩在那些生糯米上,不舒服地动动脚趾,夜晚很凉,他身上却只穿了件白色袍子,单薄地要命。
    我怎么会在棺材里?
    【不清楚这个世界没有剧情提示,只有任务栏。】
    那我们的任务是什么?朝行雨问。
    他话音刚落,空荡荡的灵堂后传来吱哑的木门被推开的声音。
    朝行雨瞬间噤声,左瞧右瞧想找个地方藏一藏。
    救命救命,棺材里大变活人了,被人发现还得了!
    灵堂里安静地过分,没有一点脚步声,有的,只是木质的什么东西压在米粒上,米粒一颗一颗炸开的细微的碎裂声。
    朝行雨回过头,在吊起的白布间,看见一双冰冷麻木的眼睛。
    那是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面色苍白没有表情,即使他坐着,微微驼背,看起来也很高。
    男人停下轮椅,隔着不远的距离与朝行雨对视,眼神犹如一潭死水。
    咕--
    这是朝行雨咽口水的声音。
    你你好?
    男人眼皮一抬,眼神有波动。
    朝行雨瞟一眼灵堂上的牌位,乌木黄漆刻着阎二。于是试探着开口,声音又小又轻:阎二走走的时候,安详吗?
    【噗--】系统没忍住,笑出声来。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冰冷的目光在朝行雨身上巡视,从头顶到脚尖,一寸一寸打量着。
    朝行雨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感觉自己正被人从外到里缓缓剥开,诡异得犹如一场无形的凌迟。
    朝行雨还想再开口,男人重新驱动轮椅,碾到他身前。
    指尖被人触碰了。
    男人执起那只白玉似的手,低头凑近。
    朝行雨感觉到男人的呼吸,一下一下,喷在他手指,把指尖染成漂亮的粉色。男人的眼中没有情绪,只认真地像在观察一件奇异的事物,得到满意的结果后,又自然地放下了。
    他在干嘛?朝行雨后退一步,有些忌惮地离远他。
    安详。男人突兀地开口,声音沙哑,他看着朝行雨,话里没有情绪。像是察觉到朝行雨的困惑,男人再次补充:阎二走的时候,很安详。
    为了表示友好,男人仰头扬起嘴角,苍白的脸上露出个微笑来。
    朝行雨心跳一滞,是被吓得。
    呜呜呜系统,他好吓人
    你是我弟弟的朋友?男人的笑容没有落下,他好像看不见朝行雨奇怪的穿着,也不追究他夜半出现的怪行,自顾自地说着:堂里门敞开,很凉吧?
    朝行雨努力挤出一个笑来,还,还好。
    是吗。男人转头看向屋外,说:今天是阎二的头七,大门必须敞着,不然他找不到路,回不来
    后背一凉,朝行雨定住目光,誓死不动。
    男人继续说:地上的米,硌着你的脚了?
    没,没有
    这米也是给阎二准备的,等他回来吃贡品,踩上去,可以消除业障
    嗯哼朝行雨声音颤抖,眼眶红了。
    像是终于察觉到朝行雨无声的抗拒,男人闭上嘴,从地上的红色塑料袋里取出三支香,点燃递给他。
    既然来都来了,去给他上柱香吧。
    头七的日子,夜半焚香。
    朝行雨就是再怎么迷糊,也察觉到强烈的违和感。
    面朝一桩空棺,身后是男人无法忽视的视线。
    这次的任务肯定不好做。
    唉。
    生活不易,行雨叹气。
    上香过后,男人把朝行雨引到院子里,安排他去左边的空房间。
    对了,我叫朝行雨。你是
    男人停下,问他:阎二没有和你聊过我?
    当然、当然提起过!朝行雨心虚,声音越来越小:只说是大哥,没提过你的名字
    这样啊。男人继续驱动轮椅,我叫阎是之,你跟着阎二叫我大哥也可以。
    阎是之,阎二。
    朝行雨躺在被窝里回想刚得来的信息。木质的床铺太硬,硌得他怎么也睡不着。
    系统,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找出阎家小儿子的死因。】
    果然。这次的任务说难不难,时间跨度比前几个任务要小太多,但要说不难朝行雨回想起阎是之带给他的强烈的违和感,唉,很难。
    要是小舅舅在就好了这么嘟囔着,朝行雨抱住枕头,好像抱住某个男人的手臂一样,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
    朝行雨原本以为自己来到的,并不是发达的现代社会。这不怪他迟钝,任谁见了昨天那些诡异迷信的场景,都会产生一种身处旧时代的错觉。
    这种错觉持续到睁眼醒来后,朝行雨在灵堂后头看见的,一台彩色电视机。
    画面正在播放一个光头和两只大熊的故事。
    怎么了?阎是之单手驱动轮椅,另一只手握着铝制的热水瓶,往木架上的瓷盆里掺水,不喜欢看动画片?我以为你们这个年龄的小孩都喜欢看动画的。
    哪个年龄的小孩?谁是小孩?你自己又多大啊喂!╯^╰
    我话没说完,朝行雨发现自己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处于哪个年龄阶段。
    【十八。】系统心领神会。
    掸在木架上的干毛巾被泡进热水里,又被阎是之大手捞起,挤干,递给站在边上的朝行雨。
    遥控器在柜子上,你可以自己调频道。
    就看这个也不是不行好烫!
    刚刚触碰到毛巾的手瞬间收回,毛巾啪地落在平滑的混凝土地上,还不断冒着热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朝行雨歉疚极了。
    他打算弯腰捡起来,阎是之却先一步躬身抓住他的手,握起来,昨夜一样放到眼下细细端详。
    粉白的指尖烫出点儿艳红,他皮肤太薄,经不得烫。
    抱歉,是我太粗心。阎是之微微皱眉。他放下那只手,往盆里加了些冷水,这才重新洗帕子,示意朝行雨洗漱。
    电视里一人两熊吵得热闹,在春日清晨的鸟叫声里,朝行雨坐在木桌边,拿起筷子,夹起了他人生中第一口酸萝卜纠。
    稀饭加酸菜,萝卜配鸡蛋。
    他现在知道了,这个被时代遗忘的地方,叫做长水村。
    这是他在长水村里,和阎是之度过的第一个早晨。
    *
    阎是之给他衣物实在太过宽大,白色的上衣在他身上能盖过屁股,八分的裤子穿成长裤,能穿上的鞋子只有草编的凉鞋。
    朝行雨没什么可抱怨的,阎是之能收留他,不问东问西已经是最好的情景了。
    小雨。阎是之叫得很自然,去我房里,床头的柜子上,把钱包拿着,我们去一趟集市。
    朝行雨还想再矜持一下:不用啦
    阎是之如他所愿:没关系,去吧。
    一听这话,朝行雨放下心,露出一个可爱的笑来:那好吧,谢谢阎大哥。
    像是生怕别人反悔似的,朝行雨按阎是之指的方向脚步飞快。一边走还一边想,昨晚真是错怪你啦,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大善人!
    两人收拾完毕准备出门。
    朝行雨正要踏过门槛的脚步被阎是之喊回去:
    来,小雨,给阎二上柱香再出门。
    哦,你还是昨晚的那个你。
    作者有话要说:  新世界勤快的我!感谢在20211104 20:24:03~20211105 08:38: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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