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咕噜噜的冒泡。
    她微仰头，蛙镜中的水逐次递减，直到排尽眼鼻周围一圈的水。
    见排水成功，林姝轻眨了下眸，有些抑制不住的小开心。慢慢充盈，填满了方才的被呛伤的小缺口。
    斐南默默看完全程, 无声地对她竖起大拇指。
    二人回到水平面，林姝松掉呼吸管：“斐南！”
    男人摘下蛙镜，露出那双浅薄的眼瞳, 他侧目：“嗯？”
    “成功了！有点小快乐。”
    斐南：“出息。”他说话时哑而低：“你还可以更快乐。”
    林姝浅浅一笑：“比如？”
    “等会带你看鲸鲨。”
    “好啊。”
    远方传来一道毫不掩饰的笑。
    林姝循声望去。
    原来是纪缶和她犯了类似的失误, 挪动蛙镜时太放肆, 直接架在了脑门上。
    以至于被纷涌不断的水灌鼻，呛的浮出水面后才得以缓解。
    陈媛媛：“你移开的太多了！哥哥！”她拍了拍男人的肩，憋着笑：“这告诉我们啊, 做人不能贪得无厌，别想一次到位，要脚踏实地。”
    “……”
    纪缶深觉自己被小瞧了，脑海又不停的循环播放起她的大道理。他揉了下犯疼的额角：“我再来一次。”
    陈媛媛：“可以！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
    「啊啊啊我也好想看鲸鲨」
    「夸夸摄像大哥，画面拍的好唯美」
    「假如没穿潜水衣，这叫湿.身.诱.惑［狗头］」
    「你俩何时直播吻戏？」
    「……」
    教练带着常驻们再度潜入水底，和水打交道，等这几位适应的差不多时，培训告一段落。
    出了场内的露天泳池，东拐西拐，到了海洋馆正门口。
    还是那位前台姐姐。
    常驻们穿过长长的海底观景隧道。在这里他们见识了色彩斑斓且丰富的鱼种，琳琅满目的海植。
    林姝被数不胜数的鱼类闪花了眼，还有长达七八米的大鲸鲨：“哇～”
    她轻捷的掏出手机，另一只手拉住斐南的臂腕拽向自己：“快快快！合影留念。”
    林姝柔若无骨的手搭着男人，相触的那一小片肌肤无可抑制地发烫。
    娇花般软嫩的身体乖乖的倚着他。
    摆pose时，林姝小步挪动，借此来改善姿势。在不停的摸索中，导致她的胸脯不小心的，隔着潜水服和斐南炙热的胸膛下方的位置紧紧相贴。
    沉甸甸的，带着饱满，很软。
    斐南挺拔的背脊略微一僵，眸色间波动不停，让人无法看出他心里所想。
    背后的观景隧道正好又游来一只大致七八米的鲸鲨，通体呈黑，周边点缀着白色小圆点。
    机不可失，在斐南还未反应过来时，林姝手疾眼快的按下快门。
    拍下了鲸鲨，和男人略懵的面庞。
    她抬睫，笑：“你好呆。”
    斐南眼皮动了动：“……”
    穿过隧道，便开始爬楼。
    海洋馆极大，二楼有好几扇观景玻璃窗，三楼是养鱼池。
    四楼则为最终目的地，海洋馆大鱼缸的顶部。pd大叔肩上架着直播机器，和林姝一行人刷卡进入潜水区域。
    室内大水池整体色调呈现深蓝，嵌在天花板处的白炽灯灿亮，散发着白金色光芒。衬的水色波光粼粼。
    墙面挂有游泳圈做装饰。
    教练率先打头阵，动作做到位后，一步跨入水中，飞速地向后撤了些距离，空出前方的位置给常驻们发挥。
    林姝走到岸边，通过训练，轻车熟路的咬住呼吸管，向前跨了一大步。
    女人肌体深陷水面，露出了颗小小的圆脑袋。她往旁边游，直到离斐南一臂距离左右的位置，方才停下。
    二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接着动作一齐的开始排气，下潜至水底，隔着蛙镜，因水还未漫入。呼吸没被剥夺，还算畅快。
    「这默契真的没谁了！他俩都好了解对方啊」
    「那肯定，青梅竹马yyds！真的想看前几年的事，不然磕起来没头没尾的，我总觉着缺少了啥」
    「小呆子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身为合格的节目组，那么的聪明，必然知道了要做什么吧」
    「话不多说，官博等你」
    「……」
    到了水下，视野里跌出缤纷各色的鱼类，蓝白色条纹相间的鲷鱼群摇晃着尾部，迅猛地掠过他们，仿佛在做一场比赛。
    不远处还有一搜半潜船，游客们坐在船底舱室透过大玻璃窗，近距离观赏鲸鲨和鱼群。
    林姝纤细腿部轻盈地晃动，旋转身子，小幅度的转了个圈，调转方向，在水中自如的游耍。
    她亦步亦趋地紧跟着斐南，游向各处，甚或连水底旮旯都游过二人的残影。
    无需面对写词编舞和上台的压力。在这里，只用好好的玩，体验轻拂过耳鬓的温柔水流，欣赏眼前的自由鱼群。
    其余的，通通扔向日后来操心。
    眼下专注放松。
    途经一群小鱼组成的小风暴旋，呈巨大的椭圆状。它们并不是大海狼鱼，但所形成的鱼群风暴旋颇似海狼风暴。
    还遇到了外表凶狠实则憨憨的沙虎鲨，头顶微蓝，身体以及尾部几乎为白色，其中掺着微末的蓝。
    斐南攸地停下游动，回头看她。
    林姝不明所以：“？”
    因嘴中咬着呼吸管，二人无法进行对话。只有一只手空着的缘故，以至于用肢体语言来表达意思也够呛。
    斐南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半晌，男人轻晃了晃手。
    “……”
    什么意思。
    林姝微怔，略迟疑的抬起胳膊，也跟着晃了晃。
    hi。
    下一秒。
    徒然觉着她这样有点犯傻。林姝立马抬高了手，去揉被水泡湿的脑壳。
    对于她的举措，斐南尽收眼底，嘴角微不可察的翘起个小弧度。
    他游近，在离林姝几厘时止步。
    林姝察觉到了手心的凉意，又夹杂着几分温热。
    她视线下移。
    斐南宽大的手掌包裹的严严密密，那抹白嫩丝毫不显露。
    她眼角微弯，粉白的指节很轻的刮蹭了下男人掌心。
    痒痒的，有些麻。
    斐南目光紧锁在她身上，喉结轻滚。凸起的喉结在水光流动下，愈发性.感。
    从他的举动中，林姝感觉到了男人想表达的意思。
    无非是带她去看鲸鲨。
    「小调情又来了！」
    「啊啊啊看的我太着迷了！」
    「辛苦拍摄大哥，在海底还这么尽责的直播让咱们磕糖！优秀哥！」
    「南南你是粘人精吗？在水里都要牵姝姝的手手～」
    「……」
    其他两组，同样形影不离。
    姜涵单有丁点的恐惧深海，但经过前不久在泳池的特训，稍微好了些。
    路平途离她一臂的距离，不时的回头看她，生怕出现反应时他没第一时间的注意到。
    他本来是对潜水兴致最高的那一个，目下却因姜涵单，没像林姝斐南那样大玩特玩，游遍这区域。
    这一切，姜涵单都看在眼里，一股名为感动的情绪油然而生。
    另一边。
    纪缶和陈媛媛玩的更开，游的和鱼群不相上下。冷不防看到，还真以为是在和鱼群较劲比赛。
    纪缶为前锋，打头阵，率先冲向鲸鲨。她则是辅助，小心的在旁边观摩。
    这么大一只，还是平日里很难看见的鲸鲨，莫名的有些悚它，不敢离太近。
    陈媛媛远程给予他心灵上的加油，只因她暂时无法开口讲话，除了含糊的“唔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