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诺转头一看,就见伊尔萨脑袋抵着桌子边缘睡着了,担心它从椅子上滑下去,希诺只好把它抱到腿上。
邦妮的雌龙频率没能安抚格雷加尔,倒是把刚睡醒的伊尔萨又哄睡着了,这么好的胃口和睡眠,让希诺很担心它一直胖到化形,万一飞不起来可怎么办?
狄卡罗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原来那个叫莉娜的姑娘真的认识你。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看向狄卡罗。
邦妮一边拍哄格雷加尔,一边使劲对狄卡罗摇头。
可狄卡罗此刻似乎陷入了十分痛苦的情绪中,咬牙切齿地低声道:真是托你的福,格雷加尔,因为你我失去了父母,又因为莉娜,我被驱逐出了黑森林。
希诺惊愕地看向狄卡罗,担心他说出激怒格雷加尔的话。
泰伦按住狄卡罗肩膀,也想劝他先不要说了。
可狄卡罗情绪已经绷紧到极致,他忍不住了,委屈地开口:这些年,我一直在向奥威朝廷索要当年审判你的原因,我想知道我父母的牺牲究竟是否有意义。或许大臣们以为我在为死去的五十名精灵讨要公道,去年冬天,他们把一名女犯送来了黑森林,说她是导致你叛变的罪魁祸首,要当着精灵族的面处决她。
格雷加尔迷茫的双眼刹那间收成竖线,杀气逼人地看向狄卡罗。
狄卡罗同样杀气腾腾注视着那头龙,低声道:可这不是我想要的公道,我想要真相,不想要他们给我找来一个替罪羊。临刑前夜,为了放走那个叫莉娜的姑娘,我射伤了三名皇宫使者,于是我被黑森林驱逐了,可不可笑?
第49章
格雷加尔的杀气瞬间消散,空洞的目光里难得出现焦急的神色:她没受伤?
狄卡罗自嘲般点点头:好人当到底,我大老远来到约尔维亚,就是为了把你的莉娜藏进边境拖米族的村落里。
格雷加尔顿时恢复了微笑,此刻的笑容似乎带了几分真实的庆幸,他对着狄卡罗颔首行了一礼:谢谢你,小霍森先生。
我可不缺你谢我。狄卡罗舔了舔双唇,视线扫向希诺。
希诺立即警觉,这小子一看就在酝酿什么坏心思。
狄卡罗对着希诺抿嘴一笑,似乎打定主意,转头对格雷加尔询问:那个叫莉娜的姑娘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是吗?
格雷加尔问:怎么样才算重要的人?
就是你不希望她死去。狄卡罗解释:甚至不希望她受伤害,不希望她难过。
格雷加尔这次想都没想,笃定地回答:是的,莉娜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那就好办了。狄卡罗后靠在椅背上,嘴角一勾,理直气壮地开口:这人情你得还我,去帮我救回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咱俩就算互不相欠了。
泰伦和希诺立即听懂了狄卡罗的意思,这小子是想直接让格雷加尔以还人情的名义去救伊尔萨的父母,这样就不用担心格雷加尔没兴趣帮这个忙了。
可这头龙连自我意识都没有,怎么指望他有恩报恩呢?
而且狄卡罗只救了莉娜一个人,流光和路修奥是两个人,营救难度大得多,也太占格雷加尔便宜了,他怎么可能答应?
听起来很公平,成交。格雷加尔毫不犹豫答应了狄卡罗的交易:你重要的人现在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众人:
进过哈罗极安的龙果然很好骗啊!
甚至让人有点良心不安了。
狄卡罗觉得自己立功了,帮希诺省去了绕一整片海洋的弯子,直接达成了目的。
他用目光询问希诺和艾登,想知道这个办法是否能行得通。
当然,他当初救那个女孩,并不是为了此刻来向格雷加尔索要回报,但他干的这件蠢事如果能帮助小胖龙救回父母,他被黑森林驱逐这件事,就稍微有了点意义,他也不用时不时拷问自己做的究竟是对是错了。
希诺和艾登对视良久,艾登点了点头,希诺有点激动。
艾登了解龙族性格,他认可这个方法,就说明这么做更加稳妥。
于是希诺转头向狄卡罗点点头,请他向格雷加尔提出营救请求。
于是,狄卡罗向格雷加尔详细说明了情况。
听见流光和路修奥的名字,格雷加尔目光一闪。
得知两个昔日挚友也被送去了哈罗极安,格雷加尔嘴角温和的笑意忽然消失了。
刹那间,在场每一个人都感到一阵森冷的寒意。
或许那个叫莉娜的女孩就是看见了格雷加尔没有笑容的眼睛,才没有追随格雷加尔一起来到雪鹿。
那双酒红色的眼睛,失去笑意的假面,一瞬间就显露出那种只有纯粹杀戮兽性的冷血气息。
沉默许久,格雷加尔面无表情地注视狄卡罗,淡淡开口:这两个人不算,换其他人。
狄卡罗急了:怎么能不算?你小子想耍赖?他们俩就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就像莉娜对你一样,你想报恩就得帮我救出他们!
我会去救他们。格雷加尔平静地回答:他们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救他们不是为了报答你,你需要另想请求跟我交换。
希诺:
这可真是头实诚的龙。
请求援助比想象中简单太多了,艾登抓紧时间,根据自己对哈罗极安的了解,为格雷加尔制定了秘密营救的计划。
听完之后,希诺焦急地发出质疑:一个月后?流光和路修奥已经进入哈罗极安至少五个月了,在等一个月,还来得及吗?
艾登安抚道:不用担心,整个行刑过程至少需要一年半,在此期间,他们会在深渊里陷入完全静止的沉睡,等待深渊里的特殊能量一点一点将他们的执念剥离身体。每头龙的意志力不同,有些甚至需要两三年才能完全剥离执念,甚至有像格雷加尔这样的,两次都没能完全剥离干净,还残留一丝自身意识。深渊外,会有巫族学徒轮流观察受刑龙族的状态,直到剥离成功,龙才会从沉睡中苏醒,巫族也会引导他们飞出深渊。
希诺追问:执念没有完全剥离,龙就不会受损伤吗?
艾登摇摇头:一旦剥离开始,他们的情感与欲望就会与身体错位,但只要没有完全剥离,这些损伤就可以自愈恢复,只是需要些时间,损伤越小,自愈越快。
希诺急道:那不是越早越好吗?他们已经进去至少五个月了!
艾登解释道:深渊一年中只有固定的四个时间可以打开,提前赶到那里,也无法引导他们飞出来。
希诺无奈地表示明白了,只能耐心等待时机。
营救必须由艾登和格雷加尔一起行动,格雷加尔可以帮忙扫清深渊的守卫,但只有艾登能施展奥威皇家祭司的力量,打开深渊,唤回两头龙。
紧接着,艾登向格雷加尔详细讲述了深渊周围的危险。
最后,艾登郑重提醒:公爵阁下,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其他人,我们需要找其他借口离开雪鹿领域,回来后立即将流光和路修奥藏匿起来。
格雷加尔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去之前需要告诉桑迪老师。
万万不可!艾登急道:桑迪不可能让你去深渊劫狱,告诉他,我们就去不成了,还会因此获罪。
格雷加尔茫然注视艾登,半晌,坚定地开口:必须告诉桑迪老师,任何事,这是我对他的承诺。
完了。
希诺绝望地闭上眼。
狄卡罗也一脸郁闷的扶额。
失去判断力的龙认死理,看格雷加尔这态度,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铁定要告知桑迪。
公爵阁下。艾登尝试着跟他沟通:你有没有想过,你来到雪鹿是为了自由,你的一举一动,并不需要向任何人报告。
格雷加尔微笑回答:我是自由的,告诉桑迪老师能让他安心。
但会让我们不安心。狄卡罗冷冷看着格雷加尔:桑迪或许不会伤害你,但会伤害我们。
艾登也诚恳劝说:你已经离开奥威皇宫了,加利,雪鹿国王不是奥东大帝,桑迪也不是奈珈,你不该对他们有任何依赖,否则你永远逃不出你憎恶的牢笼。
这话让格雷加尔愣住了。
已经很久没人叫他加利了,这是小时候奈珈老师和长辈们对他的爱称,这个称呼让他有种回到故土的亲切感。
艾登猜到这个称呼会让格雷加尔放松警惕,因为他从前也喜欢给宫里的龙族们起爱称,龙族们也对他格外亲昵。
而如今的祭司奈珈,从前是艾登手下细致入微的好学生,会记下艾登的小习惯,所以只要按照从前的习惯给格雷加尔取爱称,就一定能拉进与他的距离。
然而,沉默过后,格雷加尔依旧用坚定的眼神注视艾登:这件事必须告诉桑迪老师,这是承诺。
气氛又陷入僵持。
那就由我来替你向他解释。艾登最终妥协道:你在我身旁听我说,可以吗?
格雷加尔同意了。
艾登与希诺几人商议到深夜,还是没有太大的把握。
桑迪和单纯的龙族有着天壤之别。
艾登能把握龙族的性格喜好,而桑迪能把握世间所有人的性格喜好,艾登自知不是他的对手。
可现在,事情已经向格雷加尔摊牌,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放手一搏。
第二天上午,艾登跟随格雷加尔约见了桑迪。
桑迪注视格雷加尔的眼神慈爱到无以复加,但听艾登说明来由后,桑迪看向格雷加尔的神色,第一次变得惊恐。
不出所料,桑迪显然不会答应这场营救,但艾登能肯定,他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其他人,因为格雷加尔是他最宝贵的武器,他不能让格雷加尔因此获罪。
桑迪没有问格雷加尔为什么要去救那两头龙,而是直接询问格雷加尔,谁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如何确定这不是陷阱。
格雷加尔没想过这种可能,被桑迪老师点醒后,立即侧头看向艾登,眼神疑惑。
艾登着实见识到了桑迪一针见血四两拨千斤的本事,桑迪甚至没有急着向格雷加尔列举这么做的后果,而是反将一军,挑拨离间。
好在艾登这次有实打实的证据:那两头龙是伊尔萨的父母,如果不信,加利可以亲自与伊尔萨交流,总能问清一些眉目,证实我的话。
这一下轮到桑迪措手不及了:那头幼龙是奥威皇宫的龙族?
艾登淡然道:没错。
桑迪皱眉呼出一口气,低声开口:雪鹿帮你们隐藏幼龙的行踪,已经冒了极大的风险,好在奥威没有十足的证据,就没理由宣战,可你们如果再去劫狱,那无疑是引火烧身。
桑迪目光深深看着格雷加尔:你的战斗痕迹非常容易辨认,他们不可能找不到你留下的气息,到时候人赃俱获,奥威向我们宣战,整个雪鹿的子民都可能要为那两头敌国的龙陪葬!好孩子,这些都是你想守护的子民,他们信任你,崇敬你,我知道你不会让他们失望。
格雷加尔坚定地回答:我会对一切后果负责,如果因此开战,那将是奥威与我个人之间的决战,与雪鹿无关。
桑迪摇摇头,仰头哀伤地注视着格雷加尔,沉声开口:记得老师跟你说过的话吗?是什么成就了如今的雪鹿?自由、信任,与团结,雪鹿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子民,你是雪鹿的子民,是我的好孩子,有人向你宣战,就是向我宣战,向雪鹿宣战!
艾登不悦地打断他的话:你这么说,不过是想绑缚住加利而已,只不过口才比奥威皇家荣誉那套说辞更加打动人心,加利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不过是稳固你权势地位的强大力量,他愿意独自承担责任,你却用这种方式欺骗他绑住他,与奥威皇室又有什么分别?
桑迪转头看向艾登,脸上丝毫没有怒色,他只是沉默的与这个巫族老人对视许久,而后语重心长地开口:我知道,艾登,你在奥威皇宫里见过太多肮脏的人和事,所以习惯性的把我当成那些只为自身权利钻营的大臣,我不会怪你,但我必须纠正你的偏见。
艾登摇摇头:从你刚才对加利说的话,我就能听出来,你只是想把他据为己有,与奥威那些官员没有区别。
没有吗?桑迪微笑看着艾登,抬手抖了抖自己的衣领:你看看我穿的这身官服,十一年了,修修补补至今都没有丢弃,你们奥威的官员家中橱柜里有多少礼服便服?也像我一样一共只有三套换洗衣裳吗?
艾登说:我确实见过像你这样表现朴素作风的官员。
桑迪朗声笑道:朴素作风?你误会了艾登,我没衣服,是因为我穷,家中积蓄本就不多,格雷加尔还经常弄坏自己的礼服,我自掏腰包为他制作新礼服,现在还欠着皇宫裁缝院一大笔钱呢。
艾登狐疑地侧眸观察桑迪神色。
桑迪坦然与他对视:我花了近四十年,从田里走入朝廷,像条老狗一样奉承每一个人,靠众望所归赢得选票,成了雪鹿的右丞相,为雪鹿子民争取到每年近一半的税赋减幅,几次冒着得罪皇室的风险,保证雪鹿的治安与自由,你们奥威的官员们会操这份闲心吗?
艾登疑惑地看着这个长相酷似雪貂般机灵的大臣,低声询问:如果不为了权利,你又为什么想要让龙族成为你的武器?
桑迪抿嘴微笑道:你又为什么要救那两头龙?担心他们失去人性,像武器一样任凭奥威皇族摆布?你知道吗,我们拖米族已经像牛马一样被摆布压迫了五千多年。作为武器的龙族至少吃穿不愁,而我们的祖先是怎么生活的?你们巫族或许无法想象。让我来告诉你,艾登,一旦雪鹿和奥威开战会发生什么以目前的财富实力和战斗力规模来看,雪鹿或许能勉力支撑五年,最终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奥威倒是不会有这么严重的伤亡,但是被征收军费供养巨魔与人鱼大军的奥威拖米族农民可不那么好过,前两年,他们会勒紧腰带,三天吃一顿稀粥,熬过三年以后,他们连稀粥都没得喝了,邻里之间可能会交换孩子,就像像宰牛宰羊一样,把孩子
别说了!艾登听得心颤,慌忙打断他的话,颤声道:你之前明明对我说过有心推翻奥威的统治,这就是你的信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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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崽期的邪恶魔王抢我小饼干——卷卷猫(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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