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禹在空暇时间,把监视和收音设备全数准备好,立在角落里记录着派吞的话。
和鲁尔认识本不是我的打算,如果不是因为佘耀文,我也不会知道还有这样的势力在暗处发芽。派吞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十八年前。
怎么只有你来,不是林淮岑约的我?派吞奇怪怎么佘耀文身边又多了两个年轻人。
葵祁扬的伤势似乎是加重了,林淮岑脱不开身,这才找我来。佘耀文侧身,向派吞介绍身边的两个人,这是于韦洪,这是鲁尔。
哦那就来谈谈合作的事吧。派吞对这两个不起眼的角色并不上心,敷衍地瞥了一眼就算是应付了句。
生意自然是要谈的,只不过怎么谈又是一回事。
佘耀文的话让派吞起了疑惑,平时林淮岑和葵祁扬在场,佘耀文自然是唯唯诺诺,葵祁扬出了车祸之后,佘耀文对林淮岑更是百般讨好,几次都从他嘴里提到覃老现在听这语气,倒是有点不适时的反叛。
最近大家生意都不好做,慕缇查家在烟酒市场的地位举足轻重,如今一句洗脱黑线,这可砸了不少人的饭碗。
佘耀文说的是事实,派吞沉默不语,对于慕缇查首次的洗白生意有所不满肯定不会只有塔星,早在之前家族里就已经说过,这次的革新可以换来一笔全新的财富,也会失去很大的市场。
但,只有两位兄长同意革新。
覃老和葵祁扬之所以会分道扬镳,不对,他们之所以现在暂时结束合作关系的原因想来你并不了解。佘耀文身后的异国年轻人看着派吞,从他眼里看不出情绪的起伏,倒像是一潭死水,嘴角却勾着上扬的弧度,只是单纯的弧度而已,他们双方都迎合主流市场,覃老有自己的生意,自然可以引入活水来洗白自己。塔星可不同,塔星向来是作为境内外的一个桥梁,有人同意洗白,但是代价就是把这数年来建立的基业推翻重来,有的人可不愿意,毕竟塔星上下可就开着那点微薄的折中来牟取小利。
所以他们为了能够保全,覃老才从塔星脱身,而你,就是那后者吧。
在座的应该都是那后者吧,曾经慕缇查家的黑线市场可都是派吞先生保持联络,如果不是因为有这层身份,慕缇查家也不会拜托你来表明立场。
是啊,一个联络黑线市场的都已经低头了,家族里还有什么好再议的。派吞没有否定佘耀文的话,看样子不满意洗脱黑线的势力早就开始蠢蠢欲动了,你这是要和慕缇查家抗衡?
佘耀文笑道,抗衡?我们可没那个胆子,只是我在提出一个大家的意见,钱总归是要一起赚得。
派吞看了他身后的人几眼,之前不知道这些人在这的目的是什么,现在看来是把人都叫来了,佘耀文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要自己同意他的提议,也不会把人叫来。
你打算运行洗白生意的同时也在运行黑线生意。派吞不是没有这个想法,只是当时掌握整个黑线市场的重要人物已经倒戈去了两个哥哥的阵营,就算自己有这个意愿,怕也是鞭长莫及,你是不是还没了解现在的情况?
佘耀文摇了摇头,这个孩子,未来会站在黑线市场的顶端,我们会扶他上位,他也会给我们该有的好处。
派吞一直留意的孩子终于有了反应,鲁尔扶着椅背身子往前倾,把自己当做展览品一般左右偏转着脸好让派吞看得更清晰,年纪不大,戾气不小,目测也就是二十上下的模样。
你是什么来历。
我替维斯坐过牢。鲁尔的声音还是带着一丝年轻感,但是鼻音很重,倒像是嗓子被烟长期熏染过,利用我。
派吞讶异,这个孩子说话怎么就不把自己当人,需要别人把他当做可利用的工具,你身份敏感,塔星那你怎么
覃老应允我,未来会把塔星交付给我,现在看来不过是利用我来处理塔星洗白的事罢了,等塔星革新,给我的不过只是一具空壳他们想要塔星,那我就给他们。佘耀文握紧派吞的手腕,我倒要看看,葵祁扬和林淮岑能撑到什么时候。
在录像机前,唐糯的询问都格外小心,否则就会有诱供之嫌,林淮岑和葵祁扬是出了什么事?
于韦洪安排的车祸,也是他窃取了林淮岑的实验报告和他父亲于忠和的实验结果掉包,也是他安排了人杀害了林淮岑。
唐糯吐出一口沉郁的气,他庆幸青阳林不在这里,他没有亲耳听见这些事实,但是这些终究是会落入他耳中关于他的母亲是如何被卷入这些名利之争,又有多少人在这场无硝|烟的斗争中丧命。
派吞看着唐糯抽动的嘴角,他知道唐糯在憋着气,他早就麻木了,自己做过的混账事数不胜数,或许只有唐糯这种尚且有良心的人才会存在同理心。
你唐糯吞噎着,嘴里分明什么都没有,舌根却酸胀的很,于韦洪同你保持生意往来,那些资金,都流去哪了?
所有的资金流动,都已经在部门的口供里。
于韦洪手里的那点资金买通上级就已经封顶了。唐糯接过杨禹递给自己的矿泉水,把怒意发泄在塑料瓶上发出嘎吱嘎啦的声音,我再问你一遍,你的资金去哪了?
我说了
鲁尔出口量最大的是你企业下的商品。唐糯又一次把资料放在装着点心的盒子里,海桑研所是借于忠和的名义投资,重启项目,这笔钱在你的,还是鲁尔的。
唐糯抬手示意录像设备暂停,指着书柜上的几本书,看着你的家徽,你是舍不得离开慕缇查,我不仅能保证你在监狱里相安无事,在你出狱之后也能衣食无忧,前提是你配合我。派吞顺着他手指的位置看去,你可以选择包庇鲁尔,于韦洪,甚至是佘耀文,但我一定能让你在慕缇查的阴影里过完一辈子。
派吞把视线聚焦在唐糯张合的嘴。
因为,我们归属于慕缇查。
唐飒和唐糯两父子,唐飒给唐糯找了一个相当好的庇护所派吞压低眉目。
唐糯朝杨禹点头,重启设备,在机械嗡鸣中,派吞交代了那笔资金的来源,徐煜手里的一百五十万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真正的金额大到叫人哑然,而汇款的记录全数落在一个叫金凯乐的人身上。
阿秋在书房外和唐糯感叹道,派吞真的在监狱会相安无事?
我说的有个屁用唐糯苦笑一声。
里威放下手里的电话,转头看了唐飒好一会儿,你真的不打算纹身吗?
唐飒眼皮都不抬,拒绝的非常娴熟,我可不是派吞的替代品。
第264章 第两百六十四回
派吞在离开宅邸时,神色坦然,在路过唐糯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腕。
我还没这么快死。唐糯疑惑派吞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他们不敢说,所以需要我开口,你不是不好奇自己的身世,你只是不敢面对而已。
唐糯还没来得及询问,阿秋就把派吞的手拨开,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看起来面色不善,派吞却用了讥讽的笑回应阿秋。
他会死吗?唐糯心有余悸,他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死不了。阿秋拉上唐糯。他们和派吞朝着各自的方向离开,唐糯好奇地往后探去,正巧和派吞的视线撞到一处,这样的目光被刻在唐糯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唐糯一直在思索着派吞说那句话的意思,他的语气听起来就像知道自己将来会遭到怎样的变故,又似乎尚存一线生机,而生机却和自己息息相关。
不要想那么多,派吞只是随口一说。
如果是随口一问,你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唐糯一句话让阿秋语塞,海桑研所的事你也听了,剩下的那笔巨额就是在海桑研所。
可金凯乐又是谁,这人我们可一点头绪都没有。
唐糯突然支支吾吾的,金凯乐现在就在唐飒那,唐飒的话他也不是不记得,如果告诉阿秋金凯乐的所在之处,现在就能带着他回国。
与其在这纠结金凯乐是谁,还不如去一趟海桑研所。唐糯拧起眉头,但是他说的不无道理,阿秋自然也是同意,但是你就不用陪着我去了。
不可能。阿秋想也不想就否决。
是你说的三天时间根本来不及,现在我去海桑研所,你去那家鉴宝中心。
你要是出了事,我哥能把我皮扒了。
要是不去查清楚,你哥连扒我皮的功夫都没有!唐糯就差没戳着阿秋的鼻尖,我会让杨禹陪我走一趟,我们得在晚上七点前回去,毕竟我们是受邀的客人。
糯哥,糯哥这,我觉得,不行。阿秋话音未落就被身后的杨禹一把塞进车里,阿秋懵懵然地与后座上的派吞对视片刻,想跳车已经来不及了,车起步的速度倒是很迅速。
你没事躲着他做什么?又不是见到鬼了。杨禹发现自己说话是真没有听的价值还是怎么着,总之唐糯是没影了,坐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叫好的计程车上,你不等等我?不对,你不带上我?
唐糯当着杨禹的面让司机把车门锁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帮我有什么企图,你忙你自己的去。
你们这一家都有用完人就当甩手掌柜的习惯吗?杨禹有些不满,虽然唐糯从某种程度上帮助了他们部门把派吞这个顽固分子给处理了,但现在这架势确实叫人不悦。
唐糯点了点下巴,对着杨禹侧目一笑,笑的要多甜有多甜,你是太闲了吗?脸色瞬间一肃,还是我要告诉卫亓你滥用职权?
本着良好教育的家庭熏陶,杨禹虽说嘴碎但也不至于爆粗,现在C音开头的字终究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唐糯准是没听到,毕竟这声泄愤还是埋没在扬长而去的尾气里。
远在境内的葵因,才结束了通话,她很清楚珠宝行这件事能暂时瞒住于韦洪和葵因,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如今能联络到塔星内部的机会就只有借着还在处理珠宝行的琐碎事务,而她只能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把自己手里的职权全数转交给自己信任的人。
葵因念及至此,楼下就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叩地的动静,带着郁闷的情绪一步步朝着自己房间门口而来,葵因压实手下的文件,就等着声音主人进屋。
葵因,你办事的效率怎么这么低,一个小小的于韦洪也敢来扰我容华面前多了一沓文件,这是什么?
最近的合作方又有所增加,比起之后在一家一户的去落实,不如在开张之前就留底,日后办起事来才能提高效率。葵因的语气拿捏的公事公办,言简意赅的几句话就让容华的不悦消去大半,所谓磨刀不误砍材工,于韦洪真有真能耐,就别只是靠嘴来说说而已。
容华随意地翻看几页文件,上面不仅有全新招聘的设计师,甚至还有二十余家合作商,腰果眼倏然弯起,于韦洪来找过你,说你可不愿意搭理人家。
都说鲁尔有意占据整个境内的市场,我们重拾珠宝生意必然少不了曾经的名家来合作。葵因抱着双臂,转身对着梳妆镜整理自己的发型,鲁尔又怎么会让我们赚得盆满钵满扫他的颜面,让于韦洪来催我们办事,若我前几日就交工了,这二十余家合作方可就打水漂了。
葵因所说句句在理,把容华哄得一愣一愣倒是很难不信,一面迎合葵因的话,一面又把注意力落在文件上,奇怪,为什么这合作署名留的是鲁尔的名字。
葵因从镜子里注意容华的表情,面子留给人家,里子留着我们自己赚。
好啊,多亏是把事交给你来处理。
容华把这事告知九爷,资料便被他拿了去,再迟些时候就去找了葵因要她改了这份文件,署名当时就变成佘耀文。
葵因本还奇怪为什么九爷要这么做后来才知道这是想一石二鸟。
今晚来出席酒宴。鲁尔曾经给她的消息起码还有点戏谑的成分,现在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他不容拒绝的神态。
葵因犹豫了片刻,决定这份文件还是她亲自交给鲁尔比较妥当。
鲁尔在葵因家门口等候多时,看着自己的未婚妻从大门口款款而来,不由地眯起双眼,这是什么东西?鲁尔指着葵因手里的那份文件,拿来给我看看。
这是要给佘耀文的。
佘耀文?鲁尔在看文件的空隙,葵因稳坐在副驾驶上,唐糯好说歹说才要我把珠宝生意交付给你们,怎么又和佘耀文有了联系?
葵因眼珠子一转,从鲁尔手里接过文件,话是这么说,怎么能不给佘耀文面子,总归是从他手里取来的生意,前些时候还让于韦洪来催促我们。
鲁尔启动了车子,于韦洪来,就一定是和佘耀文有关?
谁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葵因瞥了鲁尔一眼,看着我做什么你自己要出车祸别拉着我。
也是你都知道了,还有谁是不知道的。鲁尔把视线转向正前方,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直到今天要见得都是谁吗?
葵因也不在乎鲁尔看没看见,摇了摇头。
海|关局的,si法|院的,税|务局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葵因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脸色有些不好看,鲁尔还在说着,境外的货想送进来可不容易,佘耀文在境内为我办了不少事,开拓了交际网,你为我考虑了佘耀文的面子还真是贴心。
葵因捏紧自己的裙边。
最近日子可不好过,往日的青年才俊,现在却不方便出门半步。青阳林让说话的人进屋,对他的调侃报之一笑,就不怕手里的生意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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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又被捡走了!——余叁公子(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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