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往下说,可面上摆出一副难以启齿、不忍直视的表情来。
卿如许的目光淡淡地掠过他,里面却闪过一道刀锋般的锐芒。
宁公公多虑了。她牵起笑容来,只那笑在她清冷的面容上也显得冷森森的,我今儿原就是特地来找方荣的,也是光明正大地进了你们奚官局。若要这般都还能传出些风言风语来,只怕不是别人误会,而是有人没安好心吧?
宁鄂眯着眼睛笑道,这毕竟人心隔肚皮嘛。卿大人您放心,杂家会好好管紧他们的嘴。只是他似在疑惑,杂家也很好奇,您怎么会认识方荣?
他问了话,却也没等卿如许回答,自顾自地作回忆状,道,哦,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当日方荣是因凤印失窃案被罚入奚官局,当时好像卿少师,还是您负责主审的吧?
卿如许面色凉了凉,下意识地垂眸看了眼方荣。
宁鄂笑容更深了几分,眼神中也有揶揄,哟,您今日还来找方荣难不成您是忘了,您才是害他入了这奚官局的那一位?
方荣没有抬头,只是背脊看着有些僵硬。
宁鄂又笑了笑,不过这也没什么,您是主子,他是奴才,就算您把他杀了,他也半点怨愤都敢有的。是吧,方荣?
卿如许有些理亏,也便没接茬,转而问道,宁公公,您刚说方荣犯了错,本官也有些好奇,您倒是说说他错在何处?
宁鄂面上的笑容不减,卿少师是朝中之人,不懂后宫的事也是情理之中。方荣啊,得罪了内务府的郑公公,害得我们整个奚官局的人都跟着受累受冻。我身为奚官局的掌事,若不处置他,不足以服众啊,卿少师,您说是不是?
卿如许轻哼了一声,宁公公说的是。只是宁公公,您是奚官局的掌事没错,这上头的人做事自是要比下头的人想得更深、看得更远才是。我也是为宁公公您的名声着想,如今方荣病着,您还这么作践他,这知道的人兴许还能理解您是有原因的,可这不知道的人呢?只怕会觉得宁公公您有苛待下人之嫌吧。
卿如许这话,同方才宁鄂揶揄她的话如出一辙。
宁鄂笑容微滞,又摇了摇头,叹道,哎,卿少师,您也多虑了。杂家可没有苛待方荣,杂家这是疼他。
如今方荣满头满脸的水,只这么会儿功夫,头发上都已经微微结冰。他瑟缩着脖子,嘴唇轻轻战栗。
方才方荣说他身上热,人也不太清醒,所以杂家才帮他清醒一下。瞧瞧,这让卿少师见笑了不是?他抬了抬下巴,朝一旁站着的宦官道,没看见方荣的衣服脏了么?赶紧给他换一身,他还急着要去内务府呢,那儿的被窝可比这儿的暖多了。这郑公公啊惯会疼人,兴许方荣去了那儿,他的病也很快就能好了呢。
一个宦官听得命令,立时取来衣裳,俯身就去扯着方荣的胳膊,就要强行将方荣的身上扒个干净,毫不避讳一旁站着的女官。
方荣则下意识地挣扎。
宁鄂也在一旁看戏似地注视着卿如许,唇角藏着猥琐的笑意。
赶紧换好衣服就赶紧走,别让郑公公等得急了。
在宁鄂的催促下,那两名宦官更是下了狠手,拉拉扯扯不成体统,方荣的面上也显出痛苦之色。
卿如许啪地将桌上的茶盏推到地上,在碎瓷片的碎声之中冷冷喝道,住手!
她面上毫无笑意,带着凌厉的怒意,回视着宁鄂,一字一字地道,他那会儿说了,他不去。宁鄂,你是耳朵不好使,还是脑子不好使?
宁鄂笑容一凝,眼中狠戾尽现。
二人静静对峙,屋中弥漫着一种低压的气氛。
强行要给方荣更衣的两个宦官似被二人的气场所震慑,愣愣地顿了手上的动作,只用眼睛在宁鄂和卿如许之间轻瞟。
方才挣扎得猛了,此时,方荣爆发出一阵咳嗽,他捂着嘴唇极力压抑着胸腔的巨震。
待他咳声缓和了些,他才率先打破了僵局,出声道,......少师大人......他惨白着一张脸,眼睑轻耷,......奴才人轻命贱,不想污了您的眼,还请您回避......奴才得换身衣裳,还有些差务要去做。
听了这话,宁鄂凶恶的面皮轻轻松动,他靠回椅背,挑衅地看着卿如许。
卿如许心头的火气方才就已经点燃了,此时朝方荣冷声道,去什么去?!你病得很重,五感内邪、风寒入里,再拖下去只怕肺都要坏了!好好养病,哪儿也不准去!
她目光不离宁鄂,语气中更是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与骄横。
方荣的眸光微微闪烁,他看了眼一脸怒气的卿如许,皱着眉头抿唇不语。
看来今日卿少师跟这与您半点儿关系都没有的闲事是管定了?宁鄂的面上没有半点温度,他眯起眼睛,更显得那双眼睛暗藏锋芒。
卿少师,咱们敬您一句少师,就已经是抬举您了,您不会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吧?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恐弹劾牵疑踪
自从冷七那夜探访后,卿如许还没有想好该如何跟顾扶风提及冷七的担忧。她几次摊开了纸张,却迟迟落不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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