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才卿如许听到的声响,正是这小宫女因为不住挣扎,长长的指甲在井沿处不断摩擦的声响。
而旁边的草丛中,似乎还趴着一个人,茂盛的草丛遮住了对方的面容,看衣着似乎也是个女人,只是不知是死是活。
你在干什么?卿如许喝斥道。
那小宫女听得有人来了,更加用力地挣扎,想要喊出声儿来,唔.......救.......救.......
那嬷嬷长了一双细长眼,矮鼻梁,皮肤蜡黄,颊边还有星星点点的斑痕。她见得卿如许,竟也并不见慌张,只飞快地用眼睛上下打量了下她,手上却也不停,依然死死地压着那小宫女,寒声道,你这不是看见了么?我在处置犯了宫规的宫女。
处置犯错宫女为什么不能开诚布公的来,非要挑在这荒无人烟的宫殿里?
卿如许自然知道这嬷嬷心中有鬼,又喝道:住手!你放开她!
那嬷嬷听见了,并不松手,反而手上发力,更用劲儿地将宫女的头向井里按去!那小宫女半个身子都已经悬在空中,两条腿不住地扑腾,双手死死地抠着井沿。
卿如许今日入宫,自然穿得是大理寺的官袍,宫里的那个当差的会不认识?可这嬷嬷却视若无睹,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卿如许见那小宫女已然岌岌可危,只能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救人,她使劲去拉扯那嬷嬷,一边道:你放手!放手!我是大理寺少卿,命令你立刻放人......
那嬷嬷见她近身,嘴边却突然扬起了一分诡异的笑意。
卿如许心头一跳,暗道不好。
只见那嬷嬷突然松开抓着小宫女的手,反手就去狠抓卿如许!
而那原来趴伏在井边的小宫女,也瞬间从井上动作灵活地翻了下来。她冷笑一声,扑身上前,也一把扣住了卿如许的胳膊!
俩人同时发力,便将卿如许一把推扯到了井边。三人推推搡搡间,卿如许便同刚才那个小宫女掉了个个儿,被迫压伏在井上。
她的腰紧抵着井沿,大半个身子都悬着。深井中寒凉潮湿的气息向她扑面而来,冲得她浑身一激灵。
井中幽深,井壁上布满滑腻的青苔。阳光似乎也投不进来,底下都是黑魆魆的,只偶尔折射出一抹鬼阴阴的寒光,像水底潜伏着的是一条巨大的水蛇一般。
卿如许心中升起重重寒意,略略瑟缩,两手紧紧地握住井沿,两腿回弯,紧贴井壁,使出浑身解数费力挣扎了起来,口中也喊了几声救命。
那嬷嬷似乎并不惧怕卿如许喊人,也不阻止她,只是见卿如许借着井口使力,便朝小宫女使了使眼色,那小宫女立刻松开抓着卿如许的手,俯身就去揽抱她的双腿。这样她没了着力点,只能大头朝下直直地栽入井中。
井中幽深,此处又地处偏僻,到时候井盖一封,人就算死个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任何人察觉。
卿如许感觉肩头力道一松,又感受到膝上有人触及,她心中顿时一慌,反倒激发了求生的本能。她也不去扣井沿了,收手回身。一手猛推,将自己上半身支起,另一只手则摸向发间,拔下白玉长簪,反手猛刺!
那小宫女登时嗷了一嗓子,就捂着染血的肩头一屁股坐倒在地。
卿如许又用自己的半个身子,猛撞向身侧的嬷嬷,将那嬷嬷撞得一趔趄。她这才脱离挟制,从井上坐了起来,起身就往外跑。
那嬷嬷立刻跟上,小宫女也捂着肩膀爬起去追。
若只是一个老嬷嬷,卿如许倒也不怕她,俩人就算撕扯打斗起来,这嬷嬷也未必能占上风。可惜,却还有个小宫女。
那日她把自己平常随身的涂了麻醉药的乌木簪子落在了寂邈山,回来也便忘记重新处理新的簪子了。这才没能一击即中,让这个小宫女又活蹦乱跳地起来捉她,否则现在这场面早就逆转了。
卿如许翻越两道宫门,刚刚踏出院子。也不知是不是此时轮班换岗已经交接完毕,甬道的一头正好来了一队侍卫。
卿如许心中大喜,她本就想着只要出了这宫门,便得着了生机。但凡见着个人,这俩狼狈为奸的嬷嬷和小宫女都必然不敢拿她怎么样。更何况她还有官职在身,到时候号令侍卫宫人拿下这俩人也不在话下。
她当即欲高声呼救,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句喊声,先声夺人。
来人啊,有刺客!有人刺杀了宛淑仪那嬷嬷细长的嗓音,顿时响彻整条甬道。
卿如许心头一震。
什么叫有人刺杀了宛淑仪?
难道方才在草丛里趴着的那个人,就是宛淑仪?
那队侍卫听得呼声,又见得一个嬷嬷和宫女追着一个人向前跑,也便立刻向他们奔跑的方向追了过来。
好一招贼喊捉贼啊。
卿如许暗自咬牙。换在平日,这时即便她被侍卫捉了,带到御前,凭她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怎么着也不能叫人把脏水泼到她身上来。更何况此事本就与她无关,这嬷嬷和小宫女还能指鹿为马,变白为黑不成?
可惜,如今宁帝与皇后俱不在宫中,万事暂由太后代为处置。太后已然年迈,打理琐事还好,可在正事上难免糊涂。
身后这老嬷嬷现在倒打一耙,还理直气壮地喊人来抓她,必然也是留了后手的。她的身后,还指不定是哪个贵人呢。到时候再被这些人一挑唆,恐怕她今日只要被这些侍卫抓到了,便等于上了断头台,有去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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