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母妃留给我的遗物,给你
作为你我立约的信物。
承奕的掌心,放着一枚玉璧,通身如羊脂般雪白,做成了如意扣的形状,其中蕴含了澄妃对承奕的毕生寄托与厚爱。传入承奕手中后,这玉璧,亦承载了承奕对他母亲宛如赤子的敬爱之心。
便是承奕此生最为珍重之物。
你许本王这大宁天下,本王亦许你恨必消,债必偿,所求皆应。
卿如许抬起手,郑重地接过那枚玉璧。撩袍下跪,朝承奕一拜。
谢殿下。臣卿如许必践行诺言,为此约,百死不辞。
从此往后,他们便是携手并肩的同伴。
任他风雨如晦,鬼怒风啸,谨此一诺,必与君同行同往。
第九十八章 沉默送行不言中
城墙巍峨,卿如许站在城墙上,望着城门口驿站边正在领取通关文书,准备离开长安的一行人。
一个年轻的学子正在同身边的人说着话,驿站的官兵朝那名学子递过文书,那学子抬了抬右手,突然怔住,又改换了左手去接。
他的右臂被白布重重包裹起来,于腕间处却秃了一截。
他接过文书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臂,朝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对方又笑着回了句什么,过会儿,他唇边牵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卿如许望着安慈,心头有些触动。
断手的阴霾似乎并未困扰安慈太深。
也许他作为一个混族人,自小便见惯了不公平的事,所以比旁人更为坚强。
听闻安慈出了贡院,就去季家拜访了季方盛的父亲,跪在季敞面前叩了几头。或是致歉,也是致谢。
众人拿到文书,各自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安慈的马车排在最后,卿如许望着安慈上了车,要沿着长长的官道离去。
马车车窗从里面掀了开来,一个人从车窗中探出头来,突然朝城墙的方向望了望。
卿如许慌忙举步欲退避,却又突然止住了动作。
因为,远远地,车中的安慈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卿如许愣了一会儿,才缓缓地举起手,回应了他。
安慈的面上没有憎恨,没有不甘,如春风化雨,安宁无争。
彼时,卿如许才深刻地明白了季方盛为方慈出头,不惜付出性命的代价,是出于怎样的心境。
这样光风霁月、无邪纯净的人,任谁也不会愿意夺去他的笑脸,不愿看到有朝雾霭遮日,温玉蒙尘。
马车向着明媚的朝日,迤逦离去。
卿如许默默扬唇。
安慈,希望你好。
不为这昏暗的世道,夺去一双向往朝日的眼睛。
回到大理寺,卿如许便见到京兆尹衙门少尹蒋释山竟坐在堂中,正同大理寺诸位官员一同聊着。
蒋大人。卿如许客气一礼。
卿大人来了。蒋释山见到卿如许,也连忙起身拱手。
之前祭天大典中,蒋释山曾同卿如许共事过。京兆尹衙门同大理寺、刑部都有典狱职责,相互往来常常有之。蒋释山同大理寺诸人显然已经很熟了。
蒋释山知道祭天一事卿如许只是无缘无故担了个罪名,宁帝一向爱重卿如许,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让她官复原职了,此时也想跟卿如许套套近乎。
卿大人知道么,现在整个长安城的女子都以卿大人为楷模呢。我家内人也常常问我卿大人的事,说她们内眷聚会时,常常聊到卿大人,都慕名已久,以能见到卿大人一面为荣呢。前两天我弟媳听说了我们衙门的一件难办的案子,还效法大人,给我们衙门支招呢,可替我解了大麻烦了。
卿如许听着人家都夸到这份上了,自己要是不接茬也太不给面子了,便道:蒋大人折煞我了。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蒋释山便讲述了起来。
前些日子有个人来衙门告状,状告自己的嫂子跟她的情夫合谋害死了他的哥哥。蒋释山便让人验尸,可仵作死活没从尸体上找到伤口。若是无伤,便无法立案。
蒋释山调查了一圈,确认那原告并未说谎,而他的嫂子也确实同别人有染,可他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定罪。京兆尹韩大人命他七日内结案,他正头大,便在一次家宴中同众人讲述了此事。
他的弟弟去年才刚成亲,弟媳问明情况后,便大胆猜测道,会不会是那死者被人从脑袋顶上钉了钉子,便令人难以察觉道伤在何处。
蒋释山立马让仵作重新查验,果然就发现了死者颅顶的钉子。一桩迷案就此告破,蒋释山这才睡了个好觉。
大理寺众人听罢,纷纷称赞蒋释山的这位弟媳。
颜太古道,自古豪杰有万千,谁说女子不如男。咱们卿大人在办案上一向洞察秋毫,巾帼不让须眉,已经为天下女子做出了表率,趟出了一条女子为官之路。蒋大人,您家里那位既然也有断案之能,您的衙门不考虑招安人才么?
蒋释山客气道,我家那个只是个大字不识的妇人,哪里能跟卿大人比!卿大人这可是三接擢贤令的翰林大学士出身,我家那个只是抖个小聪明罢了,不能登大雅之堂的。
卿如许听罢,面上却并没什么笑容,似在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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