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嫣挽住他的手臂,嗲着声音问他:“是呀,做饭的阿姨家里有事,好像是什么儿媳来北京了,我也搞不清楚,这几天我都是吃外卖,你饿了吗?我给你点个外卖好不好?或者我把阿姨叫回来,给你做饭吃?”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有些抱怨。
“你都好久没在家里吃了,阿姨最近新学了淮扬菜,有一道鱼做得挺好吃的,就是刺儿多,你吃的时候要小心点,我上次就卡了嗓子。”
关山关上冰箱门,神色淡漠:“下次吧。”
贺嫣的嘴唇噘起来:“又是下次,你跟爸爸一个样子。”
关山不置可否,回头看见司徒玥站在不远处,眉心一皱:“你傻站那儿干什么?过来。”
司徒玥走过去,脸上有几分难堪。
关山问:“是不是饿了?家里没吃的,我带你出去吃。”
贺嫣嘴唇噘得更高:“原来你是给她找吃的,哼!臭关山!我不理你了!”
她一溜小跑,跑到客厅里坐着去了。
关山没理,只看着司徒玥。
司徒玥被他看得脸皮发烫,问他:“关……关山,你说的那些话,当不当真的啊?”
关山说:“我对你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你指的哪一句?”
司徒玥噎了一下,吞吐道:“就那些……你刚说的,不把我的事当麻烦那些。”
关山愣了一愣,直接问她:“你有什么事?”
“倒霉事。”司徒玥委婉道。
“什么倒霉事?”
司徒玥被他噎了一下,仔细看他神情,好像真的没听懂,只好换了一种更常规的说法。
“我姨妈来了。”说完,司徒玥脸烧得滚烫,不敢抬头看他。
关山非常惊讶:“啊?她在哪里?机场吗?”
司徒玥抬头,端详了关山近一分钟之久,才敢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而不是在和她开玩笑。
这让司徒玥非常无语,以及很无力。
最后,她心里那点少女的羞愧与别扭,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对关山说:“我月经来了。”
关山的反应相当搞笑。
他当时正握着一把水果刀,在给她削苹果。学医的人手就是不一样,刀子使得又快又稳,苹果皮削了一圈又一圈,还能保证不断。
可听到这句话,他削皮的手一顿,苹果皮立即就断了,水果刀刀尖朝下地掉下去,如果不是司徒玥眼疾手快,关山的脚背可能就不保了。
她把刀放在料理台上,看见关山跟个短路的机器人一样,把削了一大半的苹果递到她面前。
“来……来那个了啊,那你吃不吃苹果?”
司徒玥正好饿了,刚准备伸手去接,关山却又避开她的手,把苹果扔到了垃圾桶里。
“还是别吃了,这个凉。”
司徒玥一愣。
“我出去给你买点儿热乎的。”
说到点子上了,司徒玥赶紧扯住他的手臂:“那你给我买那个。”
“哪个?”
还能是哪个?
他又犯蠢了。
司徒玥叹一口气,也不跟他用“姨妈巾”这种高阶词汇了,直接说:“卫生巾。”
说完又怕他搞不明白,她赶紧解释:“不是婴儿用的纸尿裤,也不是卫生纸,是卫生巾。听好了,是卫……”
“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关山红着耳根,气急败坏地打断她,又问司徒玥,“这种东西,你不能找贺嫣要吗?”
他一个男的,去超市买这种东西,很丢人的好不好。
没想到贺嫣人虽然坐在客厅里,耳朵却竖得老高,一直在注意他们这边的情况,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即警觉起来。
“找我要什么?哼!我什么也不会给她用!”
司徒玥看她一眼,摇了下头,对关山说:“她绝对不会有的。”
贺嫣听了,从沙发上蹦起来,叉着腰,眼睛瞪得溜圆。
“我没有?呵!你丫看不起谁呢?我三岁的时候,爸爸就在日内瓦拍下一颗九克拉的蓝钻送给我,七岁的时候,送了我一艘游艇,九岁的时候,是一幢树屋,十岁的时候,是迈阿密一套海边别墅,哼!你说说看,什么东西我没有?”
司徒玥只好问她:“姨妈巾你有吗?”
“呵!我还以为什么。”贺嫣嗤笑了一声。
关山顿时松了口气:“你真的有吗?”
“怎么没有?”贺嫣忍不住眉飞色舞,“不就姨妈吗?我妈妈有两个姐姐,所以我有两个姨妈呢,我还有个小舅舅。”
司徒玥对关山摊了下手:“我都说了吧……”
贺嫣看见她鬼鬼祟祟,在说些什么她听不懂的话,立即愤怒了:“你说什么了!坏女人!”
关山不信邪,换一种说法。
“不是那个姨妈,是……倒霉用的东西。”
贺嫣登时大怒:“你咒我倒霉?”
关山无奈。
还是算了。
“你跟我出去,买东西。”关山对司徒玥说。
贺嫣立即跑过来,警惕地看着他们俩:“你们要去买什么?我也要去。”
司徒玥立即道:“那你们两个去吧。”说完觉得不妥,毕竟这不是她家,她又问关山,“可以吗?”
关山看她面色苍白,唇色也稍微有些淡,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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