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中瞬间炸开了锅,天策大将的名号在大朔百万军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丰功伟绩,他的壮阔人生,是每个初出茅庐的士兵为之敬仰和向往的。
傅沛白拔出背后的玄渊剑,高高举于头顶,朗声呼道:愿意随我发兵中原,扫平乱世的,举起你们手中的刀剑!
一瞬的寂静过后,大营之中响起一连串唰的刀剑出鞘声。
我愿意!
我也愿意!
扫平乱世!
平定天下!
大营之中,呼喊声此起彼伏,直达云霄,连大地都隐隐为之颤动。
这一刻,傅沛白终于明白了,能够动摇天下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登陵秘宝,是人心,人心所向,才是撼动天下最大的利器。
远方烽火台上的曲风看着这一幕喃喃道:三弟,我好像看到大哥回来了。
龙飞看着大营中意气风发,受到万人追随的傅沛白,也嗫嚅道:是啊......
李景明笑着微微晃头,也就是阿沛无心权力地位,否则那个位置定是她的。
放心,她不会。十七淡淡道。
她的阿沛,一如从前,有一颗坦坦荡荡真诚无暇的赤子之心。
......
平元十八年八月上旬,蒙岩、龙飞、曲风领兵十万大军驻守西夜,余下二十万大军统编为天策军,由司马拓指挥进军中原,一路上攻无不克,连下数城,又因着每攻入一城,非但不会烧杀掳掠,还会妥帖安置战俘,城中百姓而名声大躁。
以至于之后民心归附,所过之城城门大开,军民夹道相迎。
平元十八年九月初,天策军遇吴王周王军队,三方激战,最终吴周两位亲王战败,引颈自刎,旗下三十万大军归入天策军,共计五十万大军直逼京都。
傅沛白一行人攻入皇城时,整个皇宫守卫早已丢盔弃甲而逃,宫人四窜,大火四起,而空荡荡的大殿中,燕王身着龙纹冕服,头戴十二旒冕冠,独坐于高阶之上的龙座。
傅沛白忍不住摇头,到这一刻,燕王也放不下他的皇帝梦。
你输了。
语气平淡的一句,瞬间让龙座上的燕王脸色大变,他惨白的脸因着激动的神情扭曲起来,癫狂地叫喊着:我没输!你看,我已经是皇帝了,整个天下都是我的了。
回应他的一把长剑穿胸而过,桑韵诗冷冷地注视着他,去地底下做你的皇帝吧。说罢,毫不留情地拔出长剑。
燕王怒目圆睁,胸口的血洞血流如注,他不甘地伸出手去,好似想要抓住大殿宝顶上那只长牙五爪的璀璨金龙,可无论怎么抓,都是一场空罢了。
燕王死在龙座上,也彻底宣告引得天下动荡的皇位之争落下帷幕。
平元十八年十月,新皇登基,改号永安,大赦天下,同年,永安帝颁发新政,轻徭役,薄赋税,裁军队,休养生息,大力恢复战后民生经济,更是前所未有的进行科考改革,允许女子入仕,以至永安年间,踊跃出无数出色的巾帼女将、治世能臣。
百姓无不对永安帝李景明感恩戴德,称其为盛世明君,无人知晓这一切的背后都离不开那个对永安帝有着重大影响的女子。
而早在李景明登基之日,傅沛白便带着十七离开了京都,二人一路游山玩水,看着沿路重新修建家园的百姓,返乡与亲人相拥而泣的士兵无不感慨万分。
她们本计划南下去沿海诸城游玩后再北上去观赏北国风光,之后再寻一处僻静山林修建屋舍,避世隐居,却不承想刚离开京都便被闻默尧拦在了路上。
傅兄,你若是这样离去就太惋惜了,再说了,你当日不是曾答应过我待这些俗事落定你便重建明霄派吗?
傅沛白看看十七,干巴巴笑道:闻兄啊,我有一事一直未找到合适时机与你道出。
何事?
其实我并非男子,况且我志不在此,所以这重建明霄一事还是由你去完成吧。
闻默尧睁大双眼,结结巴巴道:你,你是女子?
傅沛白笑着点点头,准备带着十七离开,岂料又被闻默尧拦住。
不,你是女子又如何,晏前辈可从未说过女子不能入明霄,没人比你更资格带着明霄剑重建明霄派了。
见闻默尧这般固执,傅沛白无奈笑笑,随后取下腰间的明霄剑,神色正经起来。
她将明霄剑递给闻默尧,说道:资格与否,只有手持明霄剑后所作所为方能判断,若是你能秉持晏前辈的信念,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你同样有资格拿起明霄剑,重铸明霄派的辉煌。
我先前便已说过,如今乱世已定,我心愿已了,余生不愿再入江湖,日后,便由你接过明霄剑,护卫江湖安宁吧。
看着眼前这柄意义非凡的长剑,闻默尧怔住,他喉头滑动,哑声道:我......我可以吗?
傅沛白按住他的肩膀,将明霄剑塞入他的掌中,你当然可以。
少顷之后,闻默尧紧紧握住明霄剑,抬头看向傅沛白,眼神愈发坚定。
我明白了,往后我会做一个配得起明霄剑的人。
第180章 共此生
告别闻默尧后, 傅沛白和十七先是去了南边诸城,乘风破浪出海游玩,尽兴之后才回到中原,去一一拜访旧人, 她们先是去到药王谷, 拜会医圣莫问, 顾川也还未离开, 知晓十七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后, 拉着十七同她说了许多她生母的往事。
十七因此也得知了自己母亲的姓氏,林。
再之后她们又前去兴阳,拜会闻雪风,对方见着她们紧握着的双手,没有多说什么,只欣慰一笑。
冬月之际,傅沛白便带着十七隐居到了一方山林。两人过上了当初向往的平凡日子,忙时种篱修花, 闲时听雨煮茶, 远去世间重重烦扰,乐得清闲自在。
这日, 十七在屋中画梅, 她们院子移栽过来的梅花已然盛开, 红梅朵朵缀于白雪枝桠上,煞是好看。
傅沛白裹着一身寒意进屋, 先是褪去外袍,去暖炉边将寒意烘褪后,才来到十七身边,从身后拥住十七, 将头搭在对方的颈窝。
她的呼吸温热,落在十七脸颊一侧,扰得十七心神不专,下笔不稳。
十七搁下笔,顺势转身,勾住傅沛白脖子,轻笑道:你想说什么?
傅沛白微微睁大眸子,似在疑惑十七怎么看出自己有话要讲,她耳根有些发烫,含糊地说了一句什么。
十七没有听清,将傅沛白拉向自己,两人鼻尖触碰在一起,呼吸交缠。
你说什么?
傅沛白压下起伏的心跳,提高些许声调道:我说,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十七这下听清了,她莞尔一笑,状似认真想了想道:十日后如何?
傅沛白眸光一亮,满脸喜色,好,自然是好的。
不过,为何是十日后呀?
十七亲亲她的嘴角,傻子,怎的总是记不住自己的生辰,十日后是你的生辰,我没有为你准备生辰礼物,便将自己送给你可好?
傅沛白心里一片滚烫,她拥住十七,喃喃道:好,好极了,我从未收过如此好的生辰礼物。
翌日,傅沛白亲自写了几封书信寄往各地,邀请众人前来,也算是为她二人做一个见证,随即又马不停蹄下山去城中购买成亲所需的物什。
订做婚服的时候,她心念一动,让店家快工赶两套女子婚服出来,店家虽觉好奇,但也没多问什么。
很快,成亲之日便到了,傅沛白刻意支开十七,自己躲在屋里松下发髻,换上女子繁复的嫁衣,可苦于实在不知怎么穿,面对屋外一再询问的十七,便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阿沛,你好了吗?
傅沛白手里捏着一根不知道该往哪里系的衣带,声音发紧,没,没,你先别进来。
回应她的不是十七的声音,而是一声推门声,她抬头望去,十七已经步入屋来了。
两人四目相对,十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原本不想笑的,只是眼前这人凌乱的头发,衣衫不整的模样实在惹人发笑。
傅沛白瞒着十七嫁衣的事,原本是想给对方一个惊喜的,眼下却是闹了笑话,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局促道:这......衣服实在是比我想象中难穿得多。
十七笑够了,向她走来,温柔说道:我来。
说罢便替傅沛白一层层更换上艳丽的嫁衣,随后又让她在铜镜前坐下,拿着乌木梳替她梳整青丝,果然如我想的一般,阿沛若是换做女子装扮,定也明丽动人。
傅沛白看着铜镜里稍显陌生的自己,有些羞怯,没有说话。
待她规整齐全后,十七也不避讳,就在屋中,她的面前,更换起嫁衣来。
傅沛白看着眼前女子赤.裸纤细的腰身,白皙修长的双腿,呼吸一滞,不可避免的想到今日是她们的新婚夜,那她们......
如此一想,便不免心潮澎湃起来,隐隐觉得鼻腔发热,似有温热淌出,她抬手一抹,指尖一片鲜红,她大为窘迫,连忙仰头逃出房去。
洗过一把脸后,她心绪才逐渐平复,随后听到吱呀一声,房门打开,穿着一身明艳嫁衣的十七缓缓向她走来。
十七面上施了红妆,红唇鲜艳,那双眸子也不复平日的清冷神色,此刻显得波光潋滟。
傅沛白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逐渐放大,好似要奔出胸腔,眼前这一步步向她走来的女子,是她此生心悦之人啊。
而她们即将成婚,成为对方在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人,这个认知,让她幸福得眼前有些眩晕。
阿沛。十七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
傅沛白喉头微哽,忍着鼻腔的酸楚,她看了看布置得红通通的喜堂,又看向屋外细雨绵绵的夜色道:他们怎的还没来?
昨日大雨,他们兴许耽搁了一些脚程。
那便不等他们了吧。
十七浅笑着回了一声好。
两人随即对着屋外缓缓下拜。
没有人为她们主持,傅沛白便自己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而后两人携手起身,转向空无一人的高堂。
二拜高堂。
一滴热泪从傅沛白眼眶渗出,她到底还是没忍住。
夫,夫妻对拜。她带着哭腔说道,盯着眼前的十七,泪雨朦朦。
十七伸手揩去她脸上的眼泪,吉时可快过了。
傅沛白吸了吸鼻子,连忙弓腰,夫妻对拜。
礼成。
两人直起腰来,安静的看着对方,虽未言语,眼神里流淌着的却是缠绵情意。
少顷后,十七忽而一笑,不对,还有一项礼没成。
傅沛白一惊,当真以为自己疏漏了,急急问道:啊,还有哪项礼未成?
十七倾身,附到她耳畔,舌尖倏地舔过她的耳垂,留下一点暧昧的湿痕,不是还有,送入洞房吗?
傅沛白怔住,感觉自己的脸颊逐渐开始升温,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才对,可是她感觉自己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十七笑声更甚,牵着傅沛白一步步走进房间。
房间里也是红彤彤一片,大红的床帘,喜被。
两人在榻边坐下,傅沛白背脊挺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的模样。
十七瞟她一眼,勉强忍住笑意道:阿沛,你不会是想就这样干坐一晚吧?
不,当然不会......说完,傅沛白眼神又飘忽起来,随后她看到桌上的酒,连忙起身端了两杯过来。
合卺酒。
十七嗯了一声,接过酒杯,眼见傅沛白就要喝下,她连忙拉住她的胳膊,合卺酒可是要交杯而饮的,忘了吗?
傅沛白愣愣的哦了两声,在十七的牵引下,两人手臂交绕着,这才饮下交杯酒。
喝完了酒,又该做点什么呢,傅沛白放在膝上的手显得有些焦躁的轻敲着,其实,她并非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只是出于心中的羞怯,一时不敢动作罢了。
身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十七解发褪衣的动静,这个声音不禁让傅沛白有些心猿意马,她咽咽口水,余光不自觉的去寻找身侧的女子。
而十七已经放下发髻,褪去外袍,靠坐在床榻上。
傅沛白。
傅沛白头皮一紧,出声应道:怎么了?
你若是这般,我可是要生气的。
傅沛白连忙回头看去,十七蹙着眉,似乎真应了话中所说有些不悦。
怎的了,我哪里没做好,让你生气了吗?
十七轻轻一叹,要想让傅沛白自己开窍当真是难。
她抬手一挥,屋内的红烛尽数熄灭,随即拉过傅沛白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黑暗中,响起女子轻缓细软的声音:阿沛,连这等事也要我教你吗?
傅沛白感觉脑子嗡鸣一声作响,犹如炸开的漫天星光在脑子绽放。
她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感觉自己耳垂被人轻轻吮吸住了,十七的声音全然不带平日的清冷,尾调显得又轻又软,你若是不想,那可就换我来了。
傅沛白手一颤,她再未犹疑,扣住十七的腰身,将人压在身下,唇齿交缠间,只溢出一句压抑的我来。
层层叠叠的床帘落下,掩去了其后缠绵悱恻的声声喘息。
......
冬日的山林,枝桠上挂着皑皑白雪,随着寒风掠过,树枝颤动,雪团随即落在地上。
一座静谧的小屋伫立在山林间,门窗紧闭,将屋外的寒意尽数挡在门外。
屋内是暖炉燃烧的细微噼啪声,重重床帘后,是两个相拥而眠的女子。
傅沛白较先醒来,她半眯着眼看向怀中安睡的女子,十七眉眼舒展,面容恬静,全然一副放松安逸的模样。
她看得心中柔软,目光不自觉移到十七光裸的肩头上,那里有一些斑驳的红痕,大抵是她昨夜留下的。
她耳尖倏地一红,连忙伸手将被子拉起,给十七盖好。
嗯......怎么醒这么早?十七在她的动静下悠悠醒转,声音带着一些不可言说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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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遍地是马甲(GL)——方块的六只猫(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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