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沛白有些尴尬,急急抽出自己的胳膊,正色道:二小姐,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要总是这般,于礼不合。
陆清婉可不管,又缠了上去,她对那名男子道:你下去吧,我带阿沛去住的地方。
是,男子行完礼便走远了。
傅沛白有些蒙,也忘了再把胳膊抽回来,住?二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为何要住在青辽峰?
陆清婉眉眼都是笑意,挽着她的胳膊边走边道:这是爹爹的意思,你还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吧?
傅沛白怔怔地摇摇头。
明天是爹爹四十大寿的生辰,其实他往年是不怎么过生辰的,但不惑之年还是值得操办一番,便请了一些亲近的朋友准备办一场家宴,爹爹指名道姓要你也参加呢。
傅沛白一惊,这不合适吧,我只是一名外门弟子,怎能参加宗主的生辰家宴呢,不可不可,宗主在哪,我去同他说。她话音刚落,便听见前方中气十足的男声。
在找我呢?
陆文成大步走过来,瞧见眼前两人挽着胳膊的亲密姿势,眯了眯眼,嘴角含笑。
弟子见过宗主。
婉儿见过爹爹。
陆文成扶住傅沛白作揖的胳膊,语气温和,方才远些的时候便听见你找我,所为何事啊?
弟子方才听二小姐说宗主明日生辰,要弟子也一同参加,但弟子深思熟虑后,觉得甚是不妥,还请宗主恩准弟子返回苍穹。
无妨,只是一场小小的家宴,笼统那么些个人。
正是因此,才不妥,家宴家宴,自然是宗主家人及亲近之人才能去,弟子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外门弟子,一同参加,实在于礼不合。
陆文成轻笑出声,你小小年纪怎的这般古板迂腐,明日是我的生辰,我这个做东之人都没说什么,你又介怀什么,还是说我本宗主的话,你也不听了?
弟子......不敢。
那你今夜就暂且在青辽住上一晚,明日直接到云阳殿赴宴。
是,傅沛白无奈应下,看着陆文成离去的身影,颇为惆怅。
阿沛,你怎的还不高兴呢?你知道爹爹带你参加他的寿宴,意味着什么吗?他很看重你,青睐你,日后会大力培养你的。
傅沛白自然是知道的,也很感激陆文成最初给她的那个比试机会,正因如此,她现在才能站在这里,但面对着长辈的厚望,心中难免忐忑,怕辜负对方的期冀与栽培,何况这突如其来的重视又有几分是因着陆清婉的缘故呢?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并未说话,由陆清婉领着去了一间独立的小院。
院子清雅干净,屋内的陈设简单却又不失雅致,角落还静静的燃着焚香,她鼻翼翕动,比起这个味道,她还是更喜欢那抹清幽的冷香。
一套牙白色的长袍放在桌上,旁边还有与其搭配的挂坠玉饰和玉冠,陆清婉几步上前将外袍拿起抖落开来。
一身牙白的精致长袍出现在傅沛白眼前,这身袍子瞧着素净,但面料一看便知道是极上成的,领口,腰间,以及袖口,袍摆都有云纹暗绣,整件袍子做工精美,看上去价值不菲。
阿沛,你快换上试试看合不合身。
傅沛白摸着那柔软丝滑的面料,思绪却一下被扯回几月前在兴阳城醉酒的那晚,她记得她在黑暗中抓住的峰主的衣物似乎也是这种触感,细滑冰凉。
阿沛?
傅沛白回过神来,接了袍子,那劳烦二小姐去外面等等。
好。
第56章 宗主宴
关上门后,傅沛白拿起袍子打量,这袍子里外三件,十分繁复,她何时穿过这等繁琐的衣物,手里拿着一根衣带不知该往何处系。
许是耽搁的时间久了,门外传来陆清婉的声音,阿沛,还没换好吗?需要我进来帮忙吗?
傅沛白连忙高声回道:不用了!二小姐,我自己可以。随即她也懒得再研究,匆匆将中衣衣带系好,又将外袍披上,束好腰带后便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陆清婉看见她的一瞬眼睛咻地亮了起来,笑弯了眼,真好看,阿沛生得好看,果然穿什么都好看。
傅沛白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惯常是穿精简的武服,手腕脚腕都束着护腕,整个人显得精神干练,此刻换了这么一身长袍宽袖,十分不适,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陆清婉上前两步,纤纤玉手放到她的衣领处,替她整理着不平贴的衣领,眉眼温柔道:你呀,这般大了,怎的穿个衣服都穿不仔细。
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道好一对如胶似漆的恩爱眷侣,傅沛白正想后退两步,耳边便听见一道冷泉似的声音。
清婉。
两人循声望去,站在院外一身白衣冰肌玉骨的女子不是陆晏冉又是谁。
傅沛白心一跳,连忙退至一旁,拱手作礼,见过峰主。
陆清婉则眉飞色舞地跑到陆晏冉身旁问道:阿姐,你怎的来了?
父亲唤我,便过来了。
阿姐,你看看阿沛这一身好不好看?
陆晏冉抬眼望去,傅沛白这副模样已经和去年刚上山时大相径庭了。
皮肤白皙了不少,五官英气,眉眼清秀俊逸,穿着这么一身牙白长袍,多了些许文人气质,真真当得起玉树临风四个字。
傅沛白感受到身上来自陆晏冉打量的目光,心下局促,仿佛在接受审判一般,直到耳畔传来淡淡的好看二字时,她才放松下来,有些羞赧的开口:多......多谢峰主夸赞。
陆晏冉收回视线,又同陆清婉闲聊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傅沛白目光灼灼地盯着那白色背影缓缓走远,一直远到她看不清时,才收回视线。
陆清婉将她这幅样子看在眼里,她想到近来山上有关阿姐和傅沛白的风言风语,不禁咬紧了下唇,蹙眉问道:阿沛,你和我阿姐......
傅沛白一时没明白陆清婉想说什么,疑惑道:我和峰主?怎么了?
你晕倒那日,我听旁人说是阿姐抱你回来的,他们说,你和阿姐早已在朝泉峰的时候便暗生情愫了。
傅沛白一听,连忙摇手,不不不,二小姐,你误会了,我和峰主没什么,当时昏迷,峰主......峰主她抱我也是一时情急,你该知道你阿姐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待峰内众人都十分关切,换做是旁人,峰主也会这么做的。
真的吗?
傅沛白心虚,不敢对上那双杏眸,挪开目光嗯了一声。
陆清婉脸上这才恢复了笑容,她又缠上傅沛白的胳膊聒噪地说起话来。
直到日落时分,傅沛白才打发走了陆清婉,屋里清净了下来。
她开始打坐练功,不多时,有婢女端来晚膳,食罢之后,对于惯常晚睡的她来说,天色尚早,她便出了小院,打算寻一僻静之地,修习外功。
行至一林间时,她耳朵微动,听见较远处隐隐约约的闷哼声,像是受伤之人发出的,她正心下纠结要不要过去看看,林间深处便走出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傅沛白认识他,这男人正是宗主身边的那名侍卫,武忠。
武忠也自然看见了她,他眼底闪过一片异色,随即神色淡漠道:这般晚了,傅公子怎的在此处?
闲来无事,四处逛逛,武统领你怎么也在这?
同傅公子一样。
傅沛白往林间深处看了一眼,武统领方才从里边过来,可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不曾,这林子荒弃已久,常有山林野兽出没,傅公子还是不要靠近为好。
傅沛白自从那夜身体异变之后,听力更甚以往,她疑惑该是没有听错才是,但武忠都这么说了,她也不便执意进去,最后同武忠一道返回了前山。
翌日,一早便有婢女来敲门,说为傅沛白穿戴洗漱,傅沛白高声拒绝后,自己折腾了半晌才勉强穿好衣物,戴好玉饰。
她盯着铜镜里的自己一时觉得有些陌生,又从那面容中寻到了几丝爹娘的影子,心绪沉重了起来,就这么在屋内等到了午间开宴的时辰。
婢女领着她前往青辽峰上的云阳殿,云阳殿不比苍穹主殿恒光大气磅礴,但仍是一座规模不小金碧辉煌的宫殿。
宫殿前是二三十步之高的台阶,而台阶正中是刻着五爪石龙的白玉石板,傅沛白看到这个不自觉微皱起眉。
御路踏跺,这是皇家才能用的制式,一个武林门派使用这规制似乎越矩了。
高高的门槛后便是主殿,她跨入其内,匆匆扫了一眼,殿内左右不过数十人,都是认识的面孔。
四峰峰主,陆清婉,赤羽山庄庄主和其下两个儿子,以及燕王。
她看到燕王时候略感惊讶,没想到宗主与这皇亲国戚交情竟如此的好。
她大步上前于殿中恭敬行礼,弟子傅沛白恭贺宗主生辰吉乐。
陆文成笑眯眯地挥袖,今日家宴,不用拘礼,快些落座吧。语罢指向了右侧空着的一张食案。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空着的一张食案正好在陆晏冉和陆清婉之间。众人登时神色各异,听见陆文成这般亲切的招呼傅沛白,又将位置安排得如此玄妙。
陆文成对此人的重视青睐,不言而喻。
傅沛白也有些错愕,她一个外门弟子,参加宗主寿诞已然于礼不合,按照规矩,本该是坐到最末尾的位置去,现下却要她坐在宗主的一双女儿之间。
她琢磨不清陆文成的意思,但也不好推拒,只能走过去落座,右边坐着的是陆晏冉,而左边则是陆清婉。
眼见人已到齐,陆文成长袖一挥,召人传膳,今日陆某生辰,在座都是自己人,不用拘束,尽情吃喝,开怀畅饮。
众人齐齐举杯敬向陆文成,随即便是一阵鼓乐齐鸣,觥筹交错。
傅沛白端坐在案前,面对着眼前一桌的美味珍馐,却是没什么胃口。小厮作势要替她布菜,她不习惯被人伺候,便遣退了小厮自己夹菜,同时又要顾忌礼数,只能学着旁人一般,一小口小口文雅地吃着,偶尔右边飘来的暗香扰得她心神不定,坐在这里浑身不自在。
她刚放下筷子,左侧的陆清婉便挪到了她身边,紧紧贴着她的胳膊,阿沛,怎的不吃了?不合胃口吗?
傅沛白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右侧,将身子往那便倾靠一些,和陆清婉保持着距离,我已经吃饱了,二小姐也快些坐回去用膳吧。
陆清婉一脸惊讶,怎会,我记得上次同你吃早膳时你都吃那么多,你这才动几下筷子就饱了?
真的饱了,今日没什么胃口,二小姐快坐回去吧,这样被人瞧见了,该说二小姐不守礼数了。
陆清婉哼了一声,坐回自己食案前。
傅沛白背绷得笔直,余光一直瞥着右侧,直到看到小厮夹了一块鱼肉要放进陆晏冉碗中,她才骤然出声,别夹,峰主不爱吃鱼肉。
她这一出声,这边几人都齐齐看向她,陆晏冉和陆清婉更是侧头盯着她。
傅沛白这时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如坐针毡,她局促地解释道:以前为峰主布过菜,我记得峰主不爱吃鱼肉的吧?
陆晏冉没说什么,神情淡然地转回了头去,而陆清婉看着她的目光却深沉了起来。
傅沛白坐在这里,简直如芒刺背,心里暗道快点结束,快点结束。
天不遂人愿,她原本想安静的等待宴散,但偏偏下一刻眼前便出现了一个俊美孱弱端着酒杯的男子。
她心叹一声,端着酒杯起身,先行开口:天极弟子傅沛白见过王爷。
男人嘴角含笑的看着她,正是燕王。
傅公子,你我真是好生有缘呐。
傅沛白不解其意,王爷这是何意?
想必傅公子忘了,你我初见可不是在上次的大典,而是数月前,阆中城外,马车之上,可还记得?
傅沛白凝神一想,这才想起眼前的男子正是当初出城时碰上的那架豪华马车中的男子,对方当时还向她投来一个别有意味的眼神,原来那人就是燕王。
在下眼拙,竟未识得王爷,还望王爷见谅。
无妨,本王左右不过是一个远离朝堂的闲散之人罢了,不识也是正常的,燕王举起酒杯,病态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亲切的笑意。
上次大典之上便见得傅公子身手敏捷,英姿不凡,颇为敬仰,本王早已起了结交之意,这次有幸再次得见,你我二人定要把酒言欢,好生痛饮一番。
宗内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在下不过区区一名天极的外门弟子,一介无名之辈,当不得王爷如此高的称赞。
唉,勿要谦虚,天极数千弟子,为何陆宗主独独邀你赴宴,那自然是观你为可造之材,前途无量,陆宗主这般慧眼如炬之人,自然是不会看走眼的,本王亦如是,所以傅公子就不要妄自菲薄了。说罢,他便向傅沛白扬了扬酒杯。
无法,傅沛白只能躬身回礼,一饮作罢。
第57章 赏恩典
燕王同傅沛白寒暄完后走到一旁的陆晏冉桌前,他眉眼带笑,语气温柔的问道:陆姑娘,几月不见,似乎清减了不少,身体可是有恙?
陆晏冉轻缓起身,欠身行礼,有劳王爷挂怀,晏冉无事。
而后两人又是一顿问候寒暄,傅沛白借着余光偷瞄,瞥见两人言笑晏晏的模样,想起蒙岩说过燕王对峰主有意的话,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兀自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下。
宴会进行到最热烈时,陆文成已经有些许喝多了,但他此刻正兴致高昂,随手一挥,让人唤来了一曲舞蹈表演。
傅沛白抬眼看向殿中,感觉这舞女的身形面貌异常熟悉。
小女桑韵诗见过宗主,恭贺宗主大寿。
傅沛白闻言,这才想起这不正是上次表演那场惊为天人剑舞的女子吗?
女子很快随着乐曲的奏响,在殿中翩翩起舞,身姿摇曳,宛若流水。
傅沛白还没看两眼,眼前便出现一抹黛青色身影。
陆清婉站在她桌前,张着双臂,愠怒道:你不许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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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遍地是马甲(GL)——方块的六只猫(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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