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岑星蹑手蹑脚的偷听着。
军部的实验区隔音其实很好。只是自从他接受基因改造后,他的嗅觉听觉视觉都比原来敏锐了许多倍。
这点隔音,对他来说形同虚设。
等待全息投影离开之后,岑星才敢站直。
原来一号先生姓图克,但是刚才他们谈话的内容,很多他都没有听懂。
到了门前,岑星举起小手敲了敲门,从门缝里探了半个脑袋。
进来。
门没有锁,岑星进去,抬头看了看正在实验台前忙碌的一号先生。
那身白大褂在他身上衬的身材尤为笔挺,侧脸看上去温和干净,清溪实验器材的动作并没有因为来客而停下。
一号先生。岑星低低的唤了一句。
怎么了小朋友?
不到两分钟,岑星面前多了一杯热牛奶,旁边还有一小罐可可粉。
岑星端起牛奶,小小的抿了一口,我可以和阿弥,结束驯养关系吗?
一号先生听到这句话,放下手里的器具,擦了擦手,挨着岑星坐了下来,双肘抵着大腿,尽量让自己和岑星的目光保持持平,为什么会这么想?和他吵架了吗?
岑星迟疑,放在膝盖上的小手有点局促。
只是吵架的话,我陪你去和他和好吧?
不只是吵架,是发生了很严重的矛盾,非常严重,岑星反驳道,反正就是很严重的事情,不可能和好。我对他产生过杀意。还发现,产生杀意的时候,没办法接触他,会像触电一样。
一号先生瞬间蹙眉,整个人吓得坐直。
岑星看着对方严肃的反应,不明所以的又喝了一口热牛奶。
杀意?你的意思是,你想过杀了阿弥?为什么?一号先生一下子急了,瞪着岑星问道,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我现在就取消你明天的实验安排,人形状态有杀意,兽化状态很可能直接失控。以前并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的先例因为以前,那头巨兽和他的驯养员不会发生任何矛盾,导致这块实验数据空白一号先生急的自言自语道。
被利用被欺骗的事情,很难说出口。
抓耳挠腮了一会儿,一号先生才又一次开口,具体是多严重的事情,可以和我说说看吗?或许还有和好的机会?
岑星没说话。
刚刚第一先生和沈上将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他们是一丘之貉。哪怕一号先生待他温柔,很会哄人,岑星也不相信他。
算了。也许还有和好的机会吧,只是我需要冷静冷静。想了半晌,岑星还是决定不说。
第一先生瞬间松了口气,这就对了了嘛,小孩子之间能有什么矛盾。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被抢了玩具,也是恨不得杀了对方,当然,最后还是在游戏里杀了对方一次解解恨。不过还是给你两天休息时间,这两天好好休息,要快点和驯养员和好喔!
嗯。
离开实验室的时候,湛蓝色的瞳眸里彻底没有了光。
他垂着头回到房间,从柜子里找出一件破旧的衣服,一遍遍的抚摸着。
这件破衣服是阿弥给他裁的第一件衣服。
虽然是各种碎布头拼凑在一起制造的,走线却意外细致,当时阿弥缝衣服的时候说,他以后再也不用流浪受冻了。
看着这件衣服,突然,岑星的嘴角扬起了一点笑意。
稚嫩的脸庞上,完全没有昔日的可爱纯真,甚至有点瘆人。
星星,你怎么睡在地上呀?
次日清晨,岑星听见熟悉的声音。
他睁开眼睛。
怎么突然把这件破衣服翻出来了?阿弥看着他怀里抱的那件破布衫,好奇道,快别睡了,说好了,今天我带你出去!
不出去可以吗?过来一晚上,岑星稍微冷静了一点。
至少,在他最危难的时候,阿弥救了他,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总归是救了他一命。
不能升米恩斗米仇。
不行。一定要去。
岑星没办法违抗,只能不情愿的换了衣服。
阿弥似乎早就摸清了门道,带着他轻车熟路的从暗道绕到了大楼外。
暗道外,是一个废弃校舍的仓库。
出了校舍,岑星才算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第一星域的繁华。
他看着头顶和脚下像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轨道,上面的行人车辆络绎不绝,就像被蛛网缠住的食物一样,让人眼花目眩。
第一星域和我们生活的地方完全不一样。岑星喃喃道。
当然了。把身份芯片屏蔽器带上,别让军部的人追踪到我们。走吧,我们先做正事,你有什么想玩的,我们待会儿再回来玩。
岑星跟在阿弥后面。
阿弥没和他说过身世相关,但从对第一星域错综复杂的道路熟悉程度来看,绝对是在这儿生活了很久很久。
换成各种交通工具,两个人来到了第一星域边缘的一处灯红酒绿的地方。
以前岑星只见过小规模的赌/.坊和一些提供特殊服务的场所,但这里的规模,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到了这种地方,阿弥才拿出地图。
最终,他们在一家酒店的顶楼的客房落脚。
金碧辉煌的房间里,已经有一个男人在等着他们。
阿弥见到男人,瞬间喜笑颜开的跑了过去,伯父!可算见到您了!
我的小宝贝,这么久不见,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岑星面无表情的看着阿弥和这个男人互动。
那股杀意又隐隐复燃。
阿弥和男人拥抱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伯父,东西
找到了找到了,喏。
男人递给阿弥两管针剂。
岑星一下就认出来,那两针是他兽化用的受体激活剂。
只有注射这种药物,他才会兽化。
男人又说道,先让我看看他的实力。如果能帮到我,我会考虑你父母的事情。
阿弥:嗯!他现在被训练稳定了,我才敢带出来给您看的,医生说他以后还会长大,趁着体型不是太大,被人看见了也可以说是异型宠物。想来想去,能救我父母的人也只有伯父了。
说完,阿弥朝着岑星走来,星星,伸出手。
岑星很不情愿。
但手臂没办法违抗命令,先一步伸了过去。
激活剂打入皮肤,几乎是瞬间,身上被雪白的毛发覆盖。双手化成前爪,身后多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好漂亮的雪狼!
星星
杀了他。
杀了他!
心底的呼声越来越大。
岑星抬起前爪。
星星,抬爪子做什么?坐好。让伯父看看你
阿弥话没说完,突然双目一瞪。
利爪精准的击中身份芯片所在的太阳穴,直接把那块软肉挖了出来。
看着少年缓缓倒下,在地上垂死挣扎,雪狼并没有停止攻击,转头朝着男人的脑袋张开血盆大口。
孩子!孩子!你不是说能控?男人话还没说完,脖子以上的部分瞬间和身体分成两半。
血溅的房间里哪儿都是,包括雪狼身上洁白的毛发。
男人被咬下来的脑袋在地上滚了两下,最终停在皮草地毯上,双目瞪圆,嘴巴还惊诧的张着,死不瞑目。
雪狼朝着少年走了两步,化回人形。
他从男人身上扒下宽大的衣服给自己穿上,这才蹲下,查看少年的情况。
阿弥见岑星化回人形,顶着满是鲜血的面容笑了一下,喂,星星,你怎么了?你能听见
我能听见。也有理智。岑星先一步打断道,我会被军部选中参加实验,是你计划的对吗?
说话!岑星见他不回答,骤然拔高音量。
阿弥没见过岑星生气的样子,加上濒死剧痛,他不得不妥协,是。
听到阿弥亲口承认,岑星攥紧拳头。
我是抱着一定目的前往那片荒芜之地的。但是,当初捡你回去,是偶然。是偶然捡到你救了你,才发现你适合做军部的实验品,正好那个姓沈的在找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我才装病
真的吗?
阿弥颤抖着声音说,真,真的。
岑星垂头。
当时阿弥救了他,在他心里,阿弥就是光。
果然,阿弥没有坏到无可救药。
至少救他,是真心的。
岑星站起来,刚转身,他就察觉到身后有异动。
被改造过后,听觉嗅觉视觉都会变得更加敏锐,他猛地回头,只见阿弥双手握着一支小型蒸汽槍,刚刚解开安全装置。
槍口正对着他。
看见这一幕,岑星瞬间扑了上去,和他扭打在一起。
说是扭打,其实只是岑星单方面压制少年。
一拳,两拳
面部骨骼断裂的声音。
阿弥被按在地上,肆意的笑着,脸上模糊的血肉已经盖过白皙的皮肤,重伤让他气若游丝,你要杀了我吗?
如果你不掏槍,我本来不打算杀你。岑星的语气很冷,像是睥睨蠕虫一样,看着地上的少年。
现在阿弥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了。
掏槍的那一刻,所有的信任彻底被消耗殆尽。
是吗?可是你也骗了我,明明驯养关系不可能
岑星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拿起那支蒸汽槍,朝着少年的颈部发射。
蒸汽精准的切断了气管。
也不算骗你,如果不是你强制让我兽化,驯养关系会使我无法对你进行攻击。如果要怪,就怪我训练的不够久,很多地方不稳定,还容易失控。如果你要再骗我骗的久一点,不这么心急,说不定我这辈子只能乖乖听你的话。
阿弥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
切断气管会在窒息中身亡,是很痛苦的死法,这是你教我的,岑星喃喃说道,说着,他瞥了一眼还在挣扎的阿弥,顺手拿起被剜出的身份芯片,捏碎,阿弥,为什么?
少年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我,我有苦衷
话没说完,头就向一边歪去,再也不会动了。
岑星冷冷的看着毫无生气的两个人。
尤其在阿弥那张被打到血肉模糊的脸上,停留了很久。
他冷静的检查了阿弥身上携带的个人物品,没有一样能证明身份的,又捡起那支还未开封的受体激活剂,揣到身上。
最后,他把阿弥用桌布包起来,做成一个小包袱,背在身上,离开了房间。
他需要把阿弥安置好。
地下城区从某种意义上,和他从小生活的地方有一定的相似程度。
人们都在虚假的欢愉中醉生梦死,不同的是,这里的人们除了酒精之外,还会沉浸于头戴式全息游戏,对外界的事情毫不关心。
甚至岑星背着这么一个包裹在身上,也没有人多看一眼。
最终,岑星决定把阿弥安置在旧喷泉下的花坛里。
里面有一块空隙,可以掩盖阿弥瘦削的身躯。
他无处可去,在街上绕了两圈,最终还是回到了酒店,和那个身首异处的人共处一室。
岑星双手抱膝缩在角落里。
他可能会被处死,也可能会被永久关禁在实验室的培养舱。
实验之初,所有实验品都进行过不能进行自/.杀,自/.残的改造,岑星也不例外。所以他只能坐在这儿,等待军部的人找来。
估计不会太久,因为他的没有屏蔽身份芯片的定位,而且军部的人大概率已经发现他和阿弥失踪,开始进行搜寻。
大约半个小时后,门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直到人影将他包围,岑星也没抬头。
岑星!
沈上将的声音,他认出来了。
岑星没动。
怎么回事?男人厉声吼道,吼完,又冷静下来飞快吩咐道,收拾现场封锁消息,快。
阿弥呢?
岑星:
沉默片刻,他感觉到沈上将蹲了下来,声音突然恢复温柔,岑星,别怕,和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岑星不回答。
沈上将继续耐心问道,人不是你杀的,你不会因此获罪,不用担心。和我说说,怎么回事?还有阿弥在哪儿?
他是我杀
他不是,沈上将笃定的说道,不用怕,来,说完,他将岑星揽入怀中,耐心的安抚着,没事没事,和巨兽基因融合之初,会有不稳定的因素,不是你的错。
岑星没接话。
他很清楚,自己是最好的武器,所以沈上将才对他格外宽容。
因为他能给沈上将带来利益。
沈上将单手抱起岑星,对着身边的士兵吩咐道,处理好之后尽快寻找阿弥,别让警部的警察抢了先。瞒住消息,坚决不能让军部知道。军部问起来就说是联邦独立日长假,带岑星出去玩了。
岑星浑浑噩噩的被带去了一家私人医院,做了情绪安定治疗。
不过只有岑星和他的责任医师知道,这种对普通人的治疗,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不过为了不激怒沈上将,接受完治疗,他还是装作双目无神,像是刚失去一部分记忆的样子。
他的五官原本就精致,加上湛蓝色的眼睛,看上去确实人畜无害。
换了身干净衣服,剪掉了乱糟糟沾血的头发,从私人医院里出来暮色已浓。
车上,岑星沉默的坐在沈上将旁边。
再三确认了口袋里那支激活剂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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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兄的责任[星际]——罄靥(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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