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她提醒,原先被盛兰茵欺负过的人一窝蜂的涌上来,嘴里说着关心的话,手上却暗自用力掐着盛兰茵。
盛兰茵是有苦说不出,看着被揍的翻了白眼的相公,宛如泼妇一般地连哭带闹,嘴里还不干净地骂着叶穗岁。
她越骂,沈炼揍的越狠,看的众人忍不住在心里骂她蠢。
阎良也是学过点武艺的,加上年轻,底子好,但再好的底子也架不住沈炼这样发狠的一顿揍。
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盛兰茵彻底慌了,腿一软就往下坠,众人一瞧,立刻松了手,让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此刻她也忘了什么身份颜面,膝行过去抱沈炼的腿,哭着哀求,“别打了!沈炼你别打了!你要把他打死了!”
“是吗?”
沈炼停下来,甩了甩手上的血迹,低头看着盛兰茵轻蔑一笑,“我说过了,他残废了,因为你。他死了,更是因为你。作为周朝害死丈夫的第一人,永泰郡主,你…开心吗?”
盛兰茵直接用行动回复了他,眼白一翻,晕了。
沈炼敛了笑,眉眼间还有尚未褪去的怒火与戾气,像是在蔚蓝天际翱翔的雄鹰,从骨子里透出的桀骜与乖张,惹得在场的贵女们忍不住多看两眼。
直到沈炼踢开阎良转身离开,贵女们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心中忍不住嘀咕:难怪福康郡主选了沈炼,男色误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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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将人胖揍一顿,但并没有花费沈炼太多时间。
他快步回了凉亭,就看见楚非言正拿着用野草编的小兔子逗叶穗岁开心。
少女的杏儿眼还红肿着,却丝毫不影响笑起来时的娇憨可爱。
她笑,楚非言也跟着笑。
沈炼与楚非言相处极少,但却经常从旁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什么周朝神童、谦谦公子、文坛不可多得的天才等等,无一例外都是赞美。
若要非说出他的一个缺点,那便是性子太过冷淡,说话也像个老学究,一板一眼的。
可现在沈炼知道了,楚非言的冷淡也是分人的。
“相公!”
思索间,亭中的叶穗岁已然发现了他,站起来朝他热情地挥了挥手。
少女的杏儿眼亮晶晶,小脸上的笑灿烂明媚,将柔软两颊上的小酒窝也勾了出来。
见他不动,叶穗岁干脆蹦跳着冲出凉亭,朝沈炼跑了过去。
楚非言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只摸到了她柔软的衣袖。
他清俊眉眼间的笑意肉眼可见的淡去,唇齿间苦涩一片。
穗岁。
看着少女欢欢喜喜地扑进沈炼的怀里,楚非言攥乱了手里的兔子草,酸涩又落寞地低问:“我到底哪里不好。”
为什么一定要是沈炼?
目睹全程的沈炼,心中的郁结之气突然就消散了些,怕冲过来的小姑娘再摔倒,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了她。
“不疼了?”他挑眉问。
方才还笑盈盈地小姑娘一听,又立刻皱起了小脸,哼哼唧唧地撒娇,“疼呢,要相公抱。”
果然。
沈炼心中暗道一声,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对上小姑娘笑眯眯的眼睛,不自然补充一句:“看在你受伤的份上。”
抱着她刚走两步,季夏就和孟川一起来了。
孟川远远就瞧见了叶穗岁衣裙上的斑斑血迹,还在心里安慰自己说是眼花看错了,但凑近了仔细一看——
“天爷呀!怎么流了这么多血,穗岁你还好吗?!”
叶穗岁抱歉道:“我没事,就是伤了手。对不起,姐夫,我恐怕扫了大家的雅兴。”
“说什么呢。”孟川不赞同地看她一眼,“我都听季夏说了,不是你的错。只是你姐姐知道又该心疼了。”
叶穗岁闻言忙说:“姐夫,你想想办法把这件事先瞒下去,今儿是个好日子,我不像爹娘和姐姐她们为我担心。”
“可——”
孟川觉得不妥,正想说说自己的想法,就见沈炼眉头一皱。
“别可了,就这么办。”沈炼不悦道,“让一让,我们要进宫。”
这样有些不礼貌。
叶穗岁仰头看他,无声示意。
接受到“信号”的沈炼不情愿地抿了下唇,看向孟川,“姐夫,她伤口又裂开了,麻烦让一下,谢谢。”
“哦哦,好!”
孟川赶紧让路,看着沈炼抱着小姑娘大步走开,接着摸着下巴低笑一声,“穗岁御夫有方啊!”
小厮笑着感慨:“可不,沈公子在郡主面前,跟您在夫人跟前也差不多!郡主与夫人真不愧是姐妹俩!”
他刚说完,就被孟川给踹了一脚。
“这话能随便说吗!”孟川紧张地看了眼周围,确定无人听到后,这才松了口气。
又瞪了小厮一眼,孟川道:“我去提醒宾客们不要乱说,你去告诉府里的下人们,把嘴闭紧了,穗岁受伤的事千万不能让夫人和岳父他们知道!”
“是!”
满月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与此同时,叶穗岁与沈炼已经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沈炼本想亲自驾车,可小姑娘拉着他的衣襟不放,他也只好跟着钻了进来。
孟家的马车狭窄,叶穗岁一人坐尚可,加上个沈炼就有些拥挤,二人的腿都贴在了一起。
即便隔着衣料,沈炼还是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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