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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贺端阳(9)

    但随着晏弘越长越大,性格看起来也愈加的不靠谱,尤其他继承了南郡王爵位跟江陵的军权之后,却对此不闻不问,几位将军也不是不担心,但晏弘的性格实在太过混不吝,他们每每到王府来都会得到晏弘的盛情款待,但一提正事就会被晏弘敷衍回去尽管他的态度十分的诚恳与恭敬。
    加之老王妃毕竟还在世,他们也不好帮人家管教儿子。只能暗中感叹或许虎父注定要生个犬子,然后任劳任怨地回到军中处理军务,毕竟这个小王爷分明是靠不住,只能自己再用些心思,以免一个不查让军中除了纰漏,保不住老王爷留下的这个独苗。
    但总有那么个人是例外,即使是晏弘这样的人也总会有个克星。
    前将军高武是几位将军中年岁最小的一个,但他自从十几岁参军便入了晏昌军中,跟着晏昌鞍前马后、出生入死,立下功勋无数,也因而深得晏昌信任,他前将军的封号便是晏昌还在世的时候亲自为他请封的。
    不过几位将军论起军功并不逊于他,若仅是因此,并不足以让高武成为特殊的那个。更重要的是他性格耿直且一丝不苟,晏弘的所有小心思在他面前都不起作用,他与晏弘接触时永远公事公办油盐不进,直到自己的目的全部达成才会心满意足地离开,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晏弘采取什么手段,都不能从他面前逃脱。
    正是因为他这个性格,当年晏弘在军中的时候,曾被送到高武帐里学习兵法武艺,不管阴天下雨没有一日中断。
    因而哪怕时至今日,晏弘已经成为让江陵城无数人无法揣测的荒唐王爷,但每每看见高武,还是会让他想起当年在军中流下的那些血泪。
    不过或许是因为军务繁忙,高武也并不是十分愿意浪费时间在晏弘身上,所以亲至王府的次数也并不多但不多也不代表就不会发生。
    高武跟在晏弘身后进到正厅,自顾在扶手椅上坐了下来,高大魁梧的身材将扶手椅整个装满,晏弘觉得自己甚至听见了木头折断的声音。
    清茗已经有眼色地泡了新茶送进来,晏弘从他手里接过茶盏,亲自端到高武面前,笑眯眯道:今日这种天气,叔父怎么还亲自过来,有什么事让人传话过来,该我去军中才是。
    高武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接过茶盏喝了一大口:我是怕王爷找不到营地在哪,还是亲自过来靠谱些。他放下茶盏,朝着晏弘身上看了一眼,二人的距离很近,他可以清楚的闻到晏弘身上的酒味。
    其实高武不愿进王府也是有原因的,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每次他见到晏弘还是会忍不住心生感慨。这么多年,他们几个将军偶尔凑到一起饮酒叙旧的时候,不是没讨论过,是晏弘本性如此,还是因为老南郡王早逝,没有父亲的教导才让他变得如此扶不上墙?
    他们现在还算正当壮年,拼着一条命在也会守住江陵城,更重要的是,会守住南郡王一脉手里的兵权。
    但疆场之上刀剑无眼,即使是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军也没有百战百胜的把握。不过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算是他们这些行伍之人的宿命,他们谁也不会因此而心生恐慌和退惧。
    只是如果他们这些人都死了,晏弘怎么办?朝中能人辈起,总会有人来守江陵城,甚至为了当今圣上继续开疆扩土,建立功勋。但那个时候,谁还会容得下这么一个一文不值的南郡王?
    尤其高武是晏昌身边的老人,跟着他行军打仗,也跟着他见识过当年都城之中的明争暗斗。晏昌当年因为英勇善战颇受先帝信赖,若不是太子晏泰母族势大让先帝多有忌惮,并且当了多年太子并无过错,说不定最后这皇位到底是谁来坐。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哪怕晏昌对这个皇位并不在意,晏泰登基之后,对这个弟弟也颇为顾虑,只是晏昌在军中太有威信,北面梁国又一直对江陵城虎视眈眈,晏泰不得不仰仗于他。
    哪怕晏昌过世之后,当今圣上由着晏弘顺利地继承了爵位跟兵权也并不是因为什么叔侄情深,只是为了江陵城为了顾全大局而不得不做的妥协。
    即使现在表面一团和气,但谁都清楚,星愿南郡王一脉永远都会是当今圣上的隐虑,早晚一日他会想办法将兵权收回手里。
    这么想着,高武看向晏弘的目光更为复杂,若是没有了兵权,晏弘母子二人只怕连保住性命都十分的困难。
    晏弘刚才在花园里喝多了酒,又一路被太阳炙烤,酒意上头只觉得干渴难耐,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给自己也倒了杯茶,还没等喝进口中,抬起头就对上高武包含深意的目光,不由眨了眨眼,无辜道:叔父为何这么看我?
    当日在军中,晏昌与几位将军以兄弟相论,晏弘便以叔父相称,哪怕今日他已经继承王位,成为这江陵之主,却一直保持着儿时的称呼,此刻听进高武耳中,更觉得感慨。但他素来不是一个多言的人,这些年来他们为了让晏弘走上正路不知想了多少办法,却也不能如愿,此刻也不想再浪费口舌。
    高武看了他一眼,直接从他手里接过茶盏,一口喝干才开口:我今日来是有正事要禀告王爷。
    他的声音洪亮,落到晏弘耳中就仿佛炸雷一般,晏弘好好的倒了一盏茶却没有喝到,下意识又舔了舔唇,挺直了腰身:叔父且说就是。
    据我们的探子来报,北梁境内暗中调兵,增兵三万至南平城,还举全国之力征集粮草,目的不明,但军中的几位将军考量,南平城与我江陵隔江相望,针对我们的可能性极大,还应尽早防范,以免被梁军偷袭。。高武缓缓道,此事十分紧要,王爷身为三军主帅,江陵之主,自当知情。
    晏弘点了点头:叔父说的是。北梁此举明显就是针对我们,他们那个光兴帝当年亲征江陵城时被我父王打了个落花流水,这么多年一直贼心不死,总想着趁我们不备做点什么,我们确实应该多加防范。
    高武颇为糟心地看了他一眼,晏弘对上这一眼有些犹豫:怎么,我说的不对?
    王爷,北梁当今的国主是元寿帝郭固。
    晏弘诧异:北梁最近换皇帝了?
    高武叹了口气:光兴帝因为叛乱死于宫中,之后其庶母弟郭固收拾了叛乱,登基为帝,距今已有十三年。
    晏弘恍然大悟地挑了挑眉:十三年前我不足十岁,当时父王病重,王府里已是一团糟,我自顾不暇,哪有功夫去管北梁的闲事。反正不管他们谁当了皇帝,对我江陵城都不怀好意。但幸好有诸位叔父在,我才能高枕无忧。说着,他伸手也又给高武倒了杯茶,您请用。
    作者有话要说:
    高武,荒唐王爷克星。
    高武:也未必谁克谁吧。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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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晏弘虽然怕了高武这种一丝不苟,但也不得不承认也是有好的一面。毕竟若是换了别人到王府来,大概要耽搁晏弘一整个下午的时间,而高武只用了不到一刻钟,就将所有该说的交待完毕,起身告辞。
    晏弘也赶忙起身,跟着晏弘朝府外走去,边走边道:这外面烈日正当空,叔父不如在府里稍微休息一下,等傍晚稍微凉快了再行返程也未尝不可啊。
    高武生来就是个莽夫,这么多年风吹日晒早已习惯,这种天气又算的了什么。高武垂眸,目光落在晏弘脸上,倒是王爷身体矜贵,方才不还说中暑了吗,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晏弘直觉高武的话里有嘲讽之意,但抬起头却又从他眼里看不出什么,干脆就当成对方对自己的关心,从善如流道:多谢叔父关心,我回去会好生休息的。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王府门口,晏弘自觉地止住脚步,那侄儿就送到这里。
    高武那张因为饱经风霜而黝黑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他从门房手里接过马缰,抬手随意地抓了抓马鬃,那马儿久跟在他身边,面对他时亲昵的很,自觉凑过来蹭了蹭。高武的表情似乎柔和了一点,他伸手轻轻拍了拍马背,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娴熟,看得王府的人全都一愣。
    晏弘斜倚在门框上,嘴角噙着笑,歪着头看着高武:叔父身手矫健果然不减当年,有您在军中坐镇,我可是心安的很。他微倾身,朝着高武抱拳,一路顺风。
    高武将马缰攥在手中,调转马头,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拍马而去之时,他却突然扭过头目光深深地落在晏弘身上:王爷年岁也不小了,闲暇的时候也该为以后做些谋算了。
    晏弘一愣,斜倚在门框上困惑地看着高武,而后突然就笑了起来:叔父,您几位哪都好,就是跟我父王一样顾虑太多,人活在世,还是及时行乐的好。
    高武盯着他的笑微微眯了眯眼:我知道王爷是想的通透,如果老王爷在世,大概也希望您能这么无忧无虑的活着。但,老王爷毕竟不在了,我们这些人终有一日也是要死的,到时候您跟老王妃总要活下去吧?他说着话,捏着马缰的手忍不住用力,马缰深深地勒入掌心留下无法掩盖的痕迹,世人都说王爷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说老王爷的一世英名都毁在王爷身上,但我总觉得王爷不至于那么一无是处。毕竟是我一手教起来的人,总不该
    说到这他低低地叹了口气,言尽于此,但王爷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我们照旧都依着您。当然,就算我们不想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说完他朝着晏弘深深地看了一眼,一甩马鞭,疾驰而去。
    马蹄声渐渐远去,王府门口安静至极,所有的下人都悄悄退下,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听见,只有清茗硬着头皮站在晏弘身边,小心翼翼地拿眼去瞟自家王爷。
    清茗跟在晏弘身边多年,却还是摸不清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是为了高武的话觉得愤怒还是那些话对他来说也是不疼不痒满不在乎?
    就在清茗思量之间,一直安静地站在门口,目光飘向远方的晏弘总算有了动静,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清茗:世人真有这样的传言?我父王的一世英名都毁在我身上?
    王爷,都是些坊间的胡言乱语,您不用放在心上。清茗宽慰道。
    我怎么会放在心上,我只是在想,我父王是我父王,我是我,他的一世英名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活着又跟他老人家有什么关系。晏弘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道,他一辈子为了守住江陵城呕心沥血,最后落得个不到四十就重病而亡的下场,也算是对得起江陵的父老了。不过搭一个老子还不够,非要我效仿他老人家才作罢?我们一家是欠了这江陵城的还是欠了都城坐在皇位上那个人的?
    晏弘这些年来没少说些惊人之语,却都没有这句让清茗震惊。他下意识地朝四周看去,见没有人在附近才暗暗松了口气:王爷,您刚刚喝了许多的酒,又在这日头底下站了这许久,大概难受的紧。不然,我扶您回房休息一会。
    晏弘偏过头目不转睛地看了他一会,突然笑了一下:花园里还有个美人在等着本王,本王干嘛要回房休息?走走走,去看看我的小美人现在在做些什么。
    不管怎么说只要能将人哄回府里,清茗都松了口气,慌忙伸手扶住晏弘的手臂:您慢着点,小心点石阶。
    晏弘满不在乎地推开他的手,独自一人在前面摇摇晃晃地走。
    孟冬的酒量确实不错,但今日为了哄着晏弘开心,也喝了许多的酒,他虽然不至于像徐幄丹那般醉倒,却也觉得晕乎乎的又困又乏,但花园里毕竟不是只有他一个,更何况,晏弘不知何时回来,他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以免一时不查发生什么疏漏。
    一直以来他都十分清楚,他的人生是不能再有一点失误与纰漏的,他必须时刻谨慎,每一步都要走的小心翼翼,因为哪怕只有一点的不注意,都有可能落得一个性命难保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他这条命其实并不值什么钱了洞中仙,但因为有非做不可的事情,即使苟延残喘也必须要活下去。
    孟冬歪坐在石凳上,低头把玩着石桌上的茶盏,在他对面的位置,是熟睡中的徐幄丹,因为花园实在太过安静,以至于孟冬能够清楚地听见徐幄丹的呼吸声。江柳正坐在徐幄丹身边,方才为了将醒酒汤喂下去,她费了不少力气,此刻正一手撑着石桌,另一只手拿锦帕小心地擦着前额沁出的汗滴。
    或许是这种宁静实在太过诡异,孟冬突然放下手里的茶盏,抬眼看她:你自小在北梁长大吗?
    是的,我祖上三代都是宁州人,父亲是宁州城中一个小小官吏,家里虽不富庶但也衣食无忧。直到去年父亲不小心得罪了朝中权臣而被人构陷以至于家道中落。为了保命我跟着姑母一路南逃,来到了江陵,却没想到最后江柳说着,轻轻地摇了摇头,苦笑,可能我命里该有此难。
    面对孟冬的时候,江柳要坦诚的多,将自己的家世身份明明白白地坦诚而出,丝毫不隐瞒。若是换了旁人,如此如花貌美的年轻姑娘在自己面前坦言过往的种种苦难,一定会恻隐心起,加以宽慰,但孟冬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安静地听江柳将话说完,才缓缓开口:宁州啊,我听旁人提过,那里好像景色不错。
    江柳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毕竟是国都,宁州确实算得上一个好地方,风土人情的话与江陵城确实有些差别。她说着话,垂下眼帘,大概是想起了故国故土,眼底隐隐有泪意闪烁。
    孟冬安静地看着她,沉默无言,半天才伸出手去,倒了杯茶递给她:反正现在你我都走不了,闲着无事可做,你不如给我讲讲宁州的风土人情。我听人提过几次,对那里倒是十分好奇。
    江柳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理了理思绪,随便找了个话头,缓缓的说了起来。
    孟冬十分的安静,全程不出一言,也没有给江柳丝毫的应和,只撑着下颌,一双眼里目光涣散,不知是在听她说话还是已经走了神。
    江柳讲了一个小时候听过的传说,说完也不见孟冬有何反应,不由有些犹豫,还没等试探,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说话声:在聊什么,这么热闹。
    江柳一愣,慌忙起身,她并不是十分清楚孟冬在王府究竟是个什么身份跟目的,但先前看着他们二人的互动,也让她直觉跟孟冬保持些距离才是最好的选择,却没想到现在给晏弘留下了一个相谈甚欢的印象,不由扭过头去看孟冬。
    孟冬已经起身走到晏弘身边,一双眼里笑意盈盈:闲着无趣也不见王爷回来,所以跟江柳姑娘聊了几句,听她讲了讲北梁的风土人情,倒是有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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