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抬眼看他,手指漫不经心地抚过身上的袍衫,触摸到上面精细的暗纹,开口道:劳王爷费心了。
清茗清了清喉咙,回道:公子不必客气,王爷说了,这都是你该得的。公子若是真想要表示感谢,不如待会到了床上,再好生回报。
孟冬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就当清茗以为如此直白的话会让他恼羞成怒的时候,这人却突然笑了起来:自是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清茗瞪圆了眼,回过神来便扭开了头,心中忍不住感慨,终归是栖梧棺出来的人,本以为好歹也算是个贵公子,结果跟那些卖笑为生的人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在这种事上根本没有什么羞耻心。
孟冬漫不经心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微微发红的耳根,面上却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笑意,丝毫没因为清茗明显的不满而有任何的窘迫。他换好了衣袍,从侍女手里接过布巾,随意地擦了擦自己仍旧滴着水的长发,朝着清茗道:衣服换好了,我们过去吧,总不好让王爷久等。
清茗抬头,看了一眼他披散的头发,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公子的头发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反正就算现在将头发束好,待会也总还是要解开的,又何必浪费这个时间?孟冬将布巾交给侍女,笑吟吟地起身,我倒是没什么,只是王爷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我怕他等不及。
孟冬的笑格外的单纯,就仿佛刚刚那般露骨的话并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清茗盯着他的笑容看了一会,最终发觉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决定赶紧把他带回去,将这烫手山芋还给自家王爷。
等孟冬回到刚刚的房间时,发现这里并不仅仅晏弘一个人,在他下首的位置,还坐着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男人,正老神在在地跟晏弘说着什么,听见脚步声立刻住了口,明晃晃的视线毫不掩饰地落在孟冬脸上。
孟冬脚步稍顿,抬头望向晏弘,晏弘依旧保持着刚刚斜靠在软塌上的姿势,只是朝着孟冬招了招手:过来坐,这是清心道长,是本王的老朋友了,现在也常住府内,是自己人,所以不用见外。
孟冬朝着那个年轻的道士看了一眼,轻轻颔首:见过道长。
清心抬起头,毫不客气地将孟冬打量了一遍,而后才开口:看来这位就是王爷您方才提到的那位美人了吧?
晏弘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一手撑着下颌,歪着头看着孟冬听话地走到自己面前,而后顿住脚步。晏弘慢慢勾起唇角,下一刻突然抬手一把抓住孟冬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拉了过来。
孟冬根本没有料到他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来不及反应就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之中。对方温热的体温顺着单薄的衣物传了过来,从未跟人如此亲近过的孟冬登时变得浑身僵硬,大脑也变得一片空白,根本忘记了自己先前想过的二人亲密接触时该做的反应。
晏弘就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怀中人的不自然,他的手臂揽着孟冬的肩膀,这样的姿势让两个人亲密地贴在一起,他的唇刚好凑在孟冬脸旁,温热的呼吸就扑在对方耳后,在他看不到的发丝后,孟冬的耳根已经不受控制地慢慢红了起来。
晏弘从喉间发出一声低笑:就这么急不可耐,连这么一会功夫都等不及?他空闲的另一只手慢慢地抚过孟冬披散的长发,缓缓道,不过你这样披散着头发倒是别有一番风情。他视线慢慢向下,落到孟冬身上,本王的衣服穿着可还合适?
孟冬慢慢找回自己的思绪,他垂下眼看了一眼那只沿着自己的长发慢慢向下的手掌,再抬眸,眉眼间已满是笑意:王爷的衣袍自然都是最好的。
原本本王想着要不要让人先送两套成衣过来让你先穿着,但后来本王突然想到晏弘的手离开孟冬的长发,落到他脸上,轻柔的抚过他的脸颊,不管什么衣袍穿到身上,待会都是要脱下去的,那又何必去费这个周章。
王爷的话很有道理,孟冬轻轻笑了起来,他能感觉到晏弘的手沿着他的脸颊一点点向下,已经转到了领口,似乎已经不再满足仅在外围的试探,更想渴求一点深层次的东西。孟冬忍不住偏过头,想将自己的注意力从那只不安分的手上转移,下一刻,就对上了一双充满了深意的眼睛。
孟冬整个人一惊,下意识地就推开了晏弘的手,从他怀里站了起来,充满防备地瞪着那双眼的主人。刚刚他努力地沉浸在自己的身份之中,更自然地去配合晏弘的动作,却忘记了这房内除了他二人之外,还有个道士的存在。
孟冬的动作引起晏弘极大的不满,他轻轻地啧了一声,抬眼也看见了仍坐在一旁的清心,不满道:你今日怎么这么没有眼色,现在还在这里,把我的人吓了一跳不说,还扰了本王的兴致。
清心却没有丝毫的尴尬,一脸淡然地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而后才缓缓道:方才王爷说有事要与我商谈,现在什么都还没说,我又怎么敢先离开。
孟冬已经从刚刚的失态中回过神来,他没有再去看那个道士,而是朝着晏弘开口:若是王爷还有事的话,那我先退下了。
晏弘挑眉看了他一眼,语气却是朝着清心:你觉得有什么事会比本王现在要做的事还重要吗?
清心掩着唇,轻咳了一声,看了一眼晏弘手边的小几,那上面放着先前那个精致的瓷瓶:贫道昨晚让人给王爷送来的那瓶丹药,您可吃了?
不是你让人传话从今日开始服用吗?因为清心的没眼色,晏弘明显心情不怎么好,他端过茶盏喝了一口试图缓解自己心头的焦躁,不耐烦地回道,刚服了两粒,有什么问题?
清心挑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王爷今日大概是不能得偿所愿了。他看了一眼正倚在晏弘怀里的孟冬,继续道,昨日这丹药送的太急,忘了嘱咐王爷,服药期间,最好还是禁房事。嗯,当然,如果王爷不想的话,我也没什么办法,只是我怕万一这丹药的副作用起来,王爷到时候心有余而力不足,辜负了美人在怀不说,若是被哪个口风不严的传出去,也影响王爷的威名不是?
晏弘猛地坐直了身体,难以置信地看着清心:你说什么?本王让你炼制延年益寿的丹药,你倒好,给本王吃了些什么东西?
给王爷吃的自然都是上好的东西,那丹药里面的成分不是事先都给王爷您看过,经您同意才开始炼制的,清心没有因为晏弘变了脸色而感到丝毫的畏惧,面上甚至还挂着浅笑,您也知道,这些丹药多少都会有些副作用,只是谁能想到这次偏赶上这么巧合的时候。
晏弘完全黑了脸,他随手抓起那个瓷瓶,一把扔到清心怀里:那就把你这破玩意拿回去重新炼制。别的副作用本王都能忍,这次这是什么玩意儿?
清心拿着那个瓷瓶,轻轻摇了摇头:王爷,这丹药既然已经开始服用了,就算您现在停用,也不可能立刻恢复如常,且不如就把按照原计划将这批药都用完,到时候,我保证您不仅能恢复往日的咳,雄风,还会大有增进。话说到这儿,他突然扭过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孟冬,反正美人已经收进了府里,您还怕他跑了不成?
晏弘顺着他的视线朝着孟冬看了一眼,面色变得愈发的难看。孟冬对上他的目光,思绪也变得十分复杂。从他心底来说,自然是希望那一刻能够越晚越好的,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却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以至于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
到底是委委屈屈地开口表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王爷你怎么可以不行?还是体贴大方劝慰,王爷的身体为重,这种事情来日方长?
孟冬小心翼翼地朝着晏弘的下半身看了一眼,还是干脆就不要再说话?毕竟这种事情对于每个男人来说,都有点丢人。万一自己一不小心,反而伤害了这不按套路出牌的王爷的自尊心,到时候被丢出王府,反倒功亏一篑。
正当孟冬纠结间,清心已经站起身来,将那个瓷瓶重新奉到晏弘面前:每一批进献给王爷的丹药,都有其专门的功效,若是王爷现在停了药,先前服用的几批的效用也很难发挥出来,到时候耽误了进度,岂不是可惜。
晏弘咬紧了牙关,恶狠狠地瞪了清心一眼,终还是伸手将那瓷瓶接了过来:那这次本王要等多久?
不多不少七七四十九日即可。
晏弘颇为糟心地朝他看了一眼,将那个瓷瓶紧紧地握在掌心,朝着孟冬抬了抬下颌,故作淡定道:你也听见了,最近一段时日,本王,本王多有不便,你就先在府里住下,到时候本王再好生宠幸你。
孟冬微微露出一点笑意:是,王爷。
那你下去吧,本王与道长还有事要商谈。晏弘朝着孟冬挥了挥手,看着他转过身,突然嘱咐道,今日之事,你若是敢外传,本王定掀了你栖梧馆!
作者有话要说:
晏弘:垃圾道士!
大家的评论我都看了,会慢慢回复的有时候呢,有没回复的,可能是我看过了就默认我回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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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路跟着清茗向外走,孟冬都还有些没回过神。
刚刚沐浴的功夫,他不是没有想过如何才能避免与晏弘的亲密接触。但他心中清楚,能免的了一次,总不可能次次都有借口。
况且如果他是晏弘,收了个男宠却一再不能近身,即使这个男宠长得再合自己胃口,也会逐渐兴致全无。在江陵城里,不知多少人想要爬上南郡王的床,他又怎么会在这样一个男宠身上耽误工夫。
所以孟冬给自己做了诸多的心理暗示,甚至连到晏弘面前的时候,也还在努力地说服自己。但当他被晏弘拥入怀中,晏弘的手不断地在他身上探索,妄图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时候,孟冬还是不可避免的觉得紧张,这种因为陌生而升起的感受其实十分的正常,除了紧张之外,这种亲密接触带给孟冬更多的其实是难堪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心中毫无爱意却要委身于他人应该都会觉得难堪。
他在栖梧馆中见过无数的男欢女爱,见过别人脸上的欢愉与沉沦,可是轮到他自己,能做的也不过是承受而已。或许在别人眼里,情yu该是一种享受,对他来说,却是为了达成目的而不得不做的牺牲与献祭。
所以他这种人是不配享受这种欢愉的,因为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永远不能为了任何事而沉沦。
之后事情的走向却完全出乎了孟冬的预料,他本已打算认命,却没想到最后因为这样一个可笑的原因让他又得到了一瞬喘息的时机。要不是他确认自己确实不认识那个清心道士,简直要怀疑那个道士在那种时候出现,是故意来帮自己的。
想到这儿,孟冬微微蹙眉,那个清心道士出现的时机未免太巧了这背后到底是不是有些什么,他似乎应该花些功夫去探究一二。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他既能避免与晏弘亲近,又能顺理成章的留在王府七七四十九日,够他做许多的事情了。
公子,清茗突然开口打断了孟冬的思绪,他伸手朝着正前方指了指,王爷说,不管您先前是什么身份,既然到了王府,以后就是王府的人了。所以王爷命人专门给您准备了住处,现在我带您过去,顺便参观一下王府。
为我准备了住处?孟冬疑惑,我不用跟王爷住在一起吗?
清茗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了孟冬一眼,正色回道:方才公子在房内应该比我清楚,王爷这段时间在服用清心道长炼制的丹药,为了最大程度地保证药效,这段时间要戒女男色,所以为了王爷的健康着想,这段时间要委屈公子一个人住了。
清茗把委屈二字咬的极重,孟冬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也明白了这小厮为何看起来对自己恭恭敬敬,但每每看向自己的目光为何都还夹杂着几分鄙夷。在对方眼里,自己大概与先前那些以色相侍人的小倌没什么区别。
搞不好还是最饥渴的一个毕竟别人应该没遇见过这种事情,更没有他这种明明知道南郡王现在不行,还非要黏在他身边。
孟冬不仅不想替自己解释,甚至还想帮自己把这个人设落实。
他心底在笑,表面却没有丝毫的显露,甚至刻意垂下眼角,真的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一切自然当以王爷的身体为重。只是我以为进到王府就算是王爷的人了,每日侍奉王爷饮食起居当是我的责任,现在突然另置院落,不能每日在身边侍奉王爷,难免让我心存愧疚。若是时日久了,王爷觉得我这么个人一点用处都没有而将我赶出府去,那我可如何是好。
公子是栖梧馆的少东家,平日里在馆里应该也是有下人伺候的,照顾王爷饮食起居的事情大概也做不来。况且王府这么多下人,若是这种事都要公子来做,那还要我们这些人做什么?清茗看了他一眼,反正公子住在王府,也不过是多了个人吃饭,王爷愿意,王府也养得起,公子又何必愧疚。
说完话,清茗便自顾先前走去:接下来的日子,公子就只管照顾好自己,王爷若是有非您不可的事情,自然会派人去请。
孟冬垂下眼眸,很好地掩藏自己眼底的情绪,在旁人看来,大概只会觉得他因为不能留在晏弘身边而觉得委屈。
清茗见他不再回话,又是这么一副表情,也不再与他多言,自顾走在前面引路。孟冬将唇畔的笑意藏好,跟着他继续向前走去。
老南郡王驻守江陵城多年,在这城中自有根基,因此这王府虽然未必有多奢华,占地的面积却是极大的。孟冬跟着清茗一路走了许久,一直走到孟冬以为他们马上就要离开王府时清茗才顿住脚步,伸手指了指眼前的一座阁楼:这里就是王爷为公子准备的住处了,别看这里位置有些偏僻,但朝东的窗子打开就能看见花园,除了老夫人的院子,整个王府就数这里风景最好。
既然是王爷准备的,自然是最好的。孟冬站在阁楼前抬起头,看了看上面的匾额,突然有些好奇道,王爷先前带回来的那些人也是住在这里吗?
清茗愣了一下:什么?
孟冬笑了一下:我先前听过传言,知道每段时间王爷身边只有一个人,但先前的那些即使离开王府,也都是带着赎身的票子还有大把的银两,从此不仅可以逃离烟花之地,下半生的吃喝用度也都不用发愁,因此这城中不管男女,但凡有点心思的,都想爬上南郡王的床。所以我才好奇,这阁楼究竟有多少任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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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贺端阳(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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