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姑岭的强盗山匪已经习惯了在这附近作威作福,丝毫不将他人看在眼里。
能够让他们害怕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朝廷派来的剿匪军队。
然而,一旦朝廷真的这般做了,他们就会一哄而下,跑去山下的村寨里,眨眼间就成了一个老实本分的农人。
这让不少前来剿匪的军队无功而返。
而等剿匪军队一走,没多久,他们又故态复萌。
.
金乌西坠,拖出了一片如血的晚霞。
虾姑岭的强盗并未察觉到落日前那如血的残阳究竟预示了什么,热热闹闹地吃过晚饭之后,便醉醺醺地撞开自己房间的门,往床上一倒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甚至连门都懒得关。
然而,在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后,一行人借着夜色的遮掩,悄悄地潜入了虾姑岭匪寨。
看到压根没有人守卫的山寨门口,来人还迟疑了一下,确定这不是针对他们的陷阱,而是真的没有人守夜之后,那行人的首领,立刻打出继续向前的手势。
黑暗中,一条又一条的生命被收割。
等匪寨中亮起了灯火的时候,整个匪寨里的山匪强盗已经被杀得一个不剩了。
“老大,我刚刚已经确定过了,整个匪寨二百一十六人,已经全部处理了。”
被唤作老大的是一个红鼻子,脑袋上头发乱糟糟的,像是顶了一个鸡窝。
两眼中间的部分有一道疤,若是那一道疤痕再偏一点儿,他的左眼大概就保不住了。
“做得很好。”那个疤痕脸男人点了点头,“尽快把尸体处理掉,我们的活儿,要来了。”
“是!”
那人一抱拳,应了一声之后,就迅速去处理了。
因为杀的人太多,若是火烧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干脆直接挖了一个大坑,把所有尸体都埋了进去。
压实了泥土之后,这一行人又换上了那些死去的山匪强盗的衣服,伪装成了那些强盗和山匪。
那个疤痕脸男人将所有人都召集到了一起。
他坐在上首,一个又一个地看了过去,被他看到的人,有几个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兄弟们。”他缓缓开口,“要做什么,我之前已经讲地很清楚了。”
“不要想着往后退,也不要想着万一被抓住之后告密,想一想你们的家人。”
现场寂静无声,几乎是一根落下来的针都能听见。
之前缩了缩脖子的那几个人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绝望。
“还有一天。”
那个疤痕脸的男人语气十分平淡,“只要能杀了那个叫做谢青珣和叶瑾声的,以后,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听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终于有人开口,“干了!”
“我也干了!”
一声又一声,等轮到那几个有些胆怯的人身上的时候,声音顿时变得小了许多。
见疤痕脸男人看过来,他们立刻挺起了胸膛,大声喊道,“干了!”
“很好。”疤痕脸男人露出了一个笑容,鼓励似的开口,“只要干完这一票,你们就能回去了。”
听到这里,那几个有些胆怯的男人眼睛一亮,他忍住了询问的冲动,开始在这个空旷的匪寨里寻找趁手的兵器。
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
.
大雨停歇下来后,叶瑾声一行人没有耽误时间,立刻收拾东西,再次踏上了路。
叶瑾声骑在大白的身上,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
谢青珣的枣红马就走在他的身边,偶尔还会打个哈欠。
“你昨晚什么时候睡下的?”
叶瑾声轻轻一拉大白的缰绳,靠近了谢青珣,“我醒过来的时候,你就醒了,你该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谢青珣将捂住自己嘴唇的手拿了下来,“没有,也睡了几个时辰。”
几个时辰?
叶瑾声皱眉。
昨天他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但是他能肯定,差不多凌晨的时候他还是醒着的。
第二天他们又早早起床,谢青珣就算是和自己前后脚睡的,估计也不会超过四个小时!
“你这样不行。”叶瑾声坚持道,“你应该去车厢里补觉!”
谢青珣无奈地笑了笑,“瑾声觉得,我能睡着吗?”
这……
叶瑾声看向了颠簸的车厢,只能暂时放弃。
“那待会儿等车队休整的时候,你趁机多睡一会儿。”
谢青珣笑了笑,应道,“好。”
.
停下来准备午饭的时候,谢青珣四处打量了一会儿,忽然道,“邵统领,你可知此处是何地?”
邵笛坐在篝火旁,计算一下这几日的行进速度,估算道,“应该快出风正县,到绍田县了。”
谢青珣微微点头,“看来我没有认错。”
说完,他拿起树枝,在地上几笔勾勒出来一张简单的舆图,“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再走一下午,我们应该就能靠近虾姑岭了。”
“虾姑岭在仙甘县、绍田县、风正县的交界处,属于三不管地带,这地方有不少山匪强盗,路上大家要小心。”
听到这里,邵笛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谢郎君是从何处知道的?”
“以往喜欢翻一翻地方县志,从哪里看到的。”谢青珣解释道,“只是不知虾姑岭附近的山匪是否已经被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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