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卷斋里卖的楚氏纸,刀也不过是千文而已!
听到价格后,伙计就算是再热情,陈川也觉得熨帖不起来了。
他忍不住嘲讽道,“万卷斋刀纸也不过是千文而已,你们这些人,低价买入,高价卖出,视大梁律法为何物!”
伙计被惊住了,“这位郎君,您怎么还平白冤枉人呢?”
“呵,”陈川冷笑声,“我冤枉你们,那你们的纸是哪儿来的?难道不是在诸平楚氏中买的?”
“不是啊。”伙计道,“这是我们主家自己制的。”
陈川的话有瞬间的卡壳,实在是这伙计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他疑惑地反问,“你们自己制的?”
“是呢。”伙计脸上笑意稍减,礼貌性地露出八颗牙齿,“不比楚氏纸差,甚至更胜三分!”
最后这句话,伙计说的是掷地有声。
但是陈川还是将信将疑,“如此,将你们的纸拿来我看看。”
伙计微微笑,取过摞纸,放到了旁的书案上,“郎君请看。”
陈川上前,目光落到那摞洁白如雪的纸张上之后,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这……这居然是真的!
他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抚摸纸张,触手细腻平滑,薄若蝶翼,却纸质坚韧,比起他曾经买过的楚氏纸,确实好上许多,而且要大上将近倍!
陈川虽然家中小富,也买过楚氏纸,但是他只买得起最便宜的,纸质很是粗糙。
但是他有幸看过昂贵的那种,和便宜的楚氏纸比较起来,纸面平滑,写字顺畅,和眼前的这摞纸品质差不多。
看别人用的时候,陈川很是歆羡,却也只是歆羡罢了,他很清楚,自己没资格用。
这种高级的楚氏纸,并非寻常人可以购买,据说最好的那批,要进贡皇室,次等的大都被各大世家提前预定,再次的,才会放到万卷斋售卖。
饶是如此,万卷斋内仍旧是供不应求,以至于万卷斋的伙计都学会鼻孔朝天看人了。
可就算是从鼻孔里看人,仍旧有不少人上赶着去恭维,为的就是能在最新批楚氏纸到达的时候,能够提前预定。
陈川曾经买过的楚氏纸可不是在万卷斋买的,而是辗转从个二道贩子手里买来的,额外花了好大笔钱。
以至于他对倒买倒卖事极其厌恶,所以才会在最开始出言不逊。
.
抚摸着那张张光洁整齐的纸张,陈川开始在心里计算价钱,虽说这七松斋里的纸比楚氏纸贵上三倍,但是纸张却比楚氏纸大上倍!如此算下来,也不过是比万卷斋里售卖的次等楚氏纸贵了倍多些罢了,但是这些纸张的质量,完全值得!见陈川激动地手都在抖,伙计觉得今天这单说不定能成,立刻趁热打铁,推荐道,“若是郎君担心,我们七松斋还提供笔墨,您可以现场试试。”
陈川听得愣,“还能如此?”
要知道,在万卷斋,别说是试试了,就是多问几句,都会被伙计暗中嘲讽。
“主家吩咐下来的,不然这样珍贵的纸张,我们这些人哪儿敢擅自做主呢。”
听到伙计这话,陈川点了点头,倒也是。
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陈川略显局促地道,“那便劳烦了。”
“不劳烦,不劳烦。”伙计立刻取来了笔墨,“郎君请用。”
陈川取过毛笔,稍微思索下,便提笔,在纸上写下了首小诗。
是首规规矩矩的咏春诗,算不上多亮眼,但胜在用词质朴,有怜惜农人之意。
伙计在旁应和道,“郎君的字可真好,诗也写得好。”
陈川有些惊讶,“你认字?”
说到这里,伙计笑得更开心了,“我们主家心善,说是来七松斋做活儿哪儿能不识字呢,特意寻了先生教我们认字。”
听到这里,陈川不由得微微点头,“仁善之家。”
“谁说不是呢。”伙计笑呵呵地道。
陈川道,“伙计,给我包上刀,不,三刀。”
“好嘞,客官请稍等。”
见陈川掏钱,伙计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麻利地将三刀纸包了起来,分成了三份,“客官您收好。”
只是,陈川取出自己荷包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的钱,不够了。
这……
陈川尴尬极了,只能硬着头皮道,“可能先买刀?”
伙计眼睛转,立刻明白了过来,将其中两包纸放下,“自是可以的,这两刀纸便先存在我们七松斋,您得了空再来拿。”
伙计番话,直接避开了陈川没带够钱的尴尬处境,让陈川心里舒服不少,同时对七松斋的印象也再次拔高了不少。
犹豫了下,他将手中的钱袋放下,“这些银钱便先放在此处抵押,我去去就回。”
.
回到家之后,取了钱就往外跑,险些撞上自家妻子。
“陈郎,你这是……”妇人疑惑。
陈川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了自家夫人,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只道,“夫人且稍待,等我回来再详细解释。”
按照陈川以前的经验,回去得晚了,说不定这纸就被抢没了!
这扶阳县在宋昀的治理下,还算是富庶,有能力买得起纸的也有几家,再加上他家距离西市偏远,陈川可不会怀抱侥幸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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