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晏子晋知道方未不会因为在乎那点钱,但是听见这话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好他本来就被掐得翻白眼,这一小动作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重九低头闷笑了起来,再抬头时,眼角弯着,眼底冰冷一片。
“要不,你替了你领导?”
他这话说完,另一只手再次凭空一抓,方未身体和先前的晏子晋一样,不受控制地飞了过去。
与其说是不受控制,方未根本就没控制,这是个靠近又不会引起提防的到机会。
他任由身体飞至重九面前,在脖子与重九仅有几厘米距离的时候,身体突然一矮,生生改变了飞行路线,手里捏着符咒抬手便拍向重九正抓着晏子晋的胳膊。
重九在方未蹲下时立刻意识到不好,没等方未手抬起,抓着晏子晋的手蓦地一松,身体同时向后快速撤退了两步。
果然方未不仅攻击向他胳膊,另一只手指尖夹着道寒光同时刺向重九的腿,当真是一点空隙都不留。
重九让开的同时将晏子晋往回拽了一下,临时拉了个挡箭牌,随后将他扔到一侧,好巧不巧正好撞到了水鬼身上。
原本就一身泥泞的晏子晋,身上又多添了许多黏糊糊的东西,
他从地上爬起来,先是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肺里突然灌进空气疼得他浑身一哆嗦,缓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周围的冷气。
他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转头时正好跟水鬼对上眼。
他笑了一下,眼疾手快地从兜里掏出符咒,在水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将先前闫溯送给他的符咒贴到了水鬼的脑门上。
原本就丑陋不堪的水鬼,现在看起来像极了早年僵尸片里被定住的僵尸,滑稽至极。
“你别动歪心思,等那两个神仙打完架再收拾你,我先缓会儿。”说完晏子晋又开始猛烈咳嗽了起来。
水鬼瞪着豆豆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晏子晋,直接把晏子晋盯的浑身发麻。
按理说水鬼在这个地方不知道做乱了多久,身上阴气冤死收集了一大堆,又凭借着摄人心神的能力,不知道吞了多少生魂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容易被定住。
可现实是这么的简单粗暴,他就被一张皱皱巴巴的符咒贴住一动都动不了,这跟谁说理去。
远处碎石乱飞,晏子晋靠着石头喘着粗气,另一边闫溯没有引起任何注意的情况下摸了过来,在爬过最后一块大石头后,出现在晏子晋身侧。
“你没事儿吧领导。”闫溯亲眼看着晏子晋狼狈不堪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心安理得地问出的这句话。
晏子晋抚着胸口,懒得理他,哼哼了两声没有回话。
闫溯靠到晏子晋旁边,看着不远处的战局:“说真的领导,那真的是……九爷?”
“废话。”晏子晋的嗓子像是破风箱,难听的连他自己都受不了,说了两个字后就不愿意开口了。
闫溯见此乖乖闭嘴,缩在领导旁边,看着打架的两个人,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句:“新人知道自己交手的是九爷么?新人牛逼啊。”
晏子晋斜了他一眼,这一眼终于看哑了闫溯。
另一边方未在重九手下行动还算游刃有余,甚至还有时间抽空说上几句话:“九爷手下留情啊,我第一个月的工资还没领呢,可不想死在这。”
重九:“插手的时候没想过后果么?”
方未堪堪避过一纪手刀,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也不知道是真怕还是假怕,嘟囔道:“妈耶,吓死我了。”
“是么?”重九道,“感觉你玩的很开心啊。”
方未手向旁边一划,正好抓到重九收到一半的手腕,将他向前一带,贴着重九的耳朵:“好啦九爷,我看出来你没有想杀人的心了,这戏还要演多久?”
重九面色一冷,推开方未的同时反客为主,背身直接来了个过肩摔。
方未没想到重九会来这么一招,被摔得眼冒金星。他心里自嘲一句,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随后就听重九矮身说道:“杀晏子晋姑且可以说成是个戏,不过我倒是挺想杀了你的。”
“九爷说笑了,就算九爷有神职也不能随便杀人吧?”
“不过一点点因果,还是承受得起的。”
然而重九这句话刚说完,浑身的力气突然好想被什么东西抽了个干净,喉咙深处一甜,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嘴角处流了出来。
他猛地直起身子,抹掉嘴角的异样,将剩下的血咽了回去。
而另一侧,他听见晏子晋吼了句:“闫溯,快布阵,这玩意要跑!”
距离太远,闫溯说了什么没听见,只能看见他拿着贴满符咒的棍子在地上写写画画。
“这就是九爷的计谋?”方未起身站在重九身后,他突然明白了方才重九“倒戈”的原因,“通过契约将水鬼身上的那点怨气渡了过来,现在发泄完了,水鬼也被你卖了,留下的后遗症可还舒服?”
“谁说我的计谋是这样?”重九忍着胸口的闷痛,“若是他真的能活我想的那个人,杀人算什么。”
方未眸光一闪,问道:“九爷还有救不了的人?生死天定九爷比我懂,又何必呢,救活了做什么?”
“天定?”重九笑了一声,随后声音突然一冷,沉着嗓子说,“我只想救活了他后再亲手扒了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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