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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的真爱是替身——孤光与清辉(11)

    邵歆哟了一声,那他胆儿挺肥啊。
    这是在夸人吗?陈克庸觉得邵歆有时候挺不说人话的。他问: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我这个人啊很讲道理的
    陈克庸心道:骗(放)人(屁)!
    他要是见好就收我也可以礼森林木让三分,但要是邵歆没说具体的打算,但话尾的冷笑叫人不寒而栗,他不是钱多么。
    然而邵歆这种天凉王破的霸道总裁范儿没坚持住两秒,一条短信直接叫他整个人都慌了。
    《疯狂》剧组那边郑导发来消息说景舒因为连续跳水的戏高烧住院了。邵歆几乎是跳起来去抢陈克庸的方向盘,被陈大经纪人一脚踹回了椅子,顶着被撞出来的大包他吼道:快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安全驾驶,文明乘车!
    第9章 凉的手
    景舒躺在输液椅上,脸烧得滚烫。助理忽忽见他的嘴唇干得翻皮,给他倒了一杯水,关切问道:舒哥,你还好吧?
    有点晕,景舒接过水,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在烧火,郑导他们走了?
    忽忽说:芳姐去送了。哎呀,你就别操心这个了,睡一觉吧。
    景舒躺下,又睁开眼睛,我刚才和郑导道歉了吗?
    忽忽:
    你何止是道歉啊,刚才在车上你都快给郑导跪下了。
    病中的景舒分辨能力成指数下降,真的?
    忽忽无语凝噎,端着水杯说:多喝热水。
    把他送进医院的是一场入水戏。爱人离世后,阿和第一次被骗。路边算命的说阿平在水里,叫他去水里找。阿和来到水边,看到有人轻生,他激动地跳进去把人救上来。想自杀的小伙子不领情,骂阿和多管闲事。
    阿和又愣,见他骂自己也不是阿平,念了一句:你不是阿平啊。
    然后把人推回了水里。
    这一推不得了,被路过的大爷以为杀人未遂,直接报了警。哭笑不得地闹到了派出所。
    戏很简单,但难度大,尤其是环境。入了冬的南都郊区,能把人的骨头都冻掉。哪怕景舒效率已经非常高了,拍了两条就过。可是泡在水里的时间过长,他爬上水后坐在取暖器前没有到半个小时人就已经神志不清。
    成年人发起烧来来势汹汹,看他状态不对,郑导立马把人送来医院。
    景舒挂上水还特别不好意思,一直在和郑导道歉,说自己耽误了拍摄进度。郑导倒是不在意的,毕竟这个天入水确实容易出现状况。他摆手表示不在意,心里头则想等会儿邵歆到了估计会扒了自己的皮,要不还是走为上计?
    这个可能性还是蛮大。郑飞不想英年早逝,告诉景舒好好休息不用担心拍摄进度,他脚底抹油,飞似地跑了,活似有鬼追,卢芳要送他竟然还撵不上。
    忽忽好不容易安抚住操心不已的景舒,走出输液室看到门外懊恼的卢芳。
    也怪我没注意,卢芳跺脚,这两天他就有点打喷嚏,我没注意。应该之前就感冒了。早知道这样,我就拦着了。
    忽忽安慰她:你也别急,舒哥平时身体挺好的。医生也说了,退了烧就能好。
    卢芳往里瞧了一眼,说:我今晚留在这儿。
    不,我留下。
    走廊那头站着邵歆。
    邵歆的气息不稳,说话都喘,一看就是跑上来的。他的出现卢芳其实不意外刚才郑导跑那么快,一是怕被邵歆扒皮,二是因为通风报信怕被卢芳断腿。
    把自家软绵绵的孩子送给这只大灰狼?卢芳自认还没蠢到这种地步,她堆起一个非常职业的假笑:谢谢邵先生关心,不用麻烦你了。
    但这份客气对上不要脸没什么用,邵歆上前一步,特别诚恳:请让我留在这里!
    卢芳心道老娘什么妖怪没见过,你以为装一下纯良有用吗!
    邵歆几乎是恳求的,甚至带上一点哀伤,好像卢芳不让他留在这里就是十恶不赦,恶贯满盈毫无怜悯之心的恶徒。留在这里,就是他邵歆此生唯一的请求。
    卢芳:日!
    不等她再言拒绝,邵歆一个错步窜进了输液室。刚才他来得那么急,现在进来也恨不得自己是飘着走的。他怕打扰到景舒休息,连呼吸都放轻。
    景舒其实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他的呼吸和脸庞都是烫的,看着就知道不舒服。邵歆抿着唇,抬手去触景舒的脸。他的手带着外头的寒气,凉凉的。景舒舒服得呜了一声,下意识蹭了蹭。邵歆连忙收手。
    这一来,景舒的眼睛睁开了。他着实反应了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接到郑飞的电话,邵歆顺势坐到了景舒旁边的椅子,摸了摸手边杯子,摸到一手凉又赶忙去找热水壶。
    景舒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指针已经走到一点半。他说:回去吧,你明天还有事。
    邵歆才不走,他说:我什么事都没有。实话告诉你,我明天还打算去剧组偷袭,打你一个措手不及。然后以投资人的身份赖在那里,临时改剧本,叫你想不见我都不行。
    噗,景舒被逗笑了,人呆呆的,你好幼稚。
    邵歆点头,仿佛景舒的评价是世间至理,对,我特别幼稚。
    就聊这么一会儿,景舒的精神就有点散了,他蒙着眼把头埋在自己的围巾里,懵懵地说:我的头好晕,好热。
    邵歆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手贴在景舒的脸上。凉意安抚了乱窜的烫,景舒的眼睛彻底闭上了,好舒服。
    他生了病,防备心都轻了。景舒烧得眼皮都成了粉色,无意识的乖顺。邵歆瞧着心上人的模样,除了心疼,一点儿邪心都没有。外面那点凉气一会儿就被烘没了,邵歆手里仿佛捧着一个热炉子。分明上午的时候还是柔软温热,怎么一会儿见不到就成了这样。
    他想到自己不在国内的几年,总觉得景舒这几年出现过得不顺不好的时候,都是自己没照顾到他的缘故。那股火烧到了邵歆心里,他咬着牙,像是和自己赌气一样自言自语:就该把你时刻放在眼皮子底下。不看着你,就老弄伤自己。
    卢芳进来时,邵歆已经放手,只是他的眼神还黏在景舒身上,放不放的没什么区别。她拦了一句:邵先生,小舒这里有我,你回去吧。
    想了想,她又加上:你在这里,景舒休息不好。
    邵歆回头,发沉的眼神看得卢芳心里一惊。她愈发觉得这个人危险。气氛有点僵硬,邵歆忽然灿然一笑,他说:我不会打扰他的。至于其他你放心,我比你更害怕他讨厌我。
    这年头人渣比人多,谁知道你是个什么,说的是不是人话,卢芳腹诽。
    腿长在邵歆身上,他不肯走,卢芳还能扛他出去吗?两个人硬是在输液室里守了景舒两个小时。期间卢芳顾忌着邵歆,分明困得眼皮子都要垂到地上去了,还是不肯睡过去。
    然而事实证明,现在这个情况是需要邵歆留下来的。
    输完液他们要回家,面对熟睡的景舒,卢芳根本抬不动他。最后还是要把自己家乖乖的娃儿送到大灰狼手里吗!卢芳欲哭无泪。
    邵歆站起来特别自然地上前道:我来吧。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得意,反而是一种叫人安心的可靠。卢芳忽然觉得自己的纠结挺没意义的。只见邵歆背对着景舒蹲下来,扶着景舒压到自己的背上。连站起来的速度都刻意放轻放缓。背起来不够,他还回头问:他的围巾封好了吗?
    卢芳赶忙伸手给景舒塞了塞。
    邵歆有先见之明,叫陈克庸把车留下来了。把人扶进车里,邵歆还翻出一条毯子,特意说:我一直用的,是干净的。
    卢芳还能说什么,给景舒裹好了。
    哪怕景舒之前拒绝,这次也不得不让邵歆知道了自家的地址。等他们从医院回到家,天已经亮了。把人安顿到房间里。还没等卢芳说什么,邵歆已经开口:你去沙发上躺一会儿,女孩子不要熬夜,很伤身体的。
    然后他特别自然地进了厨房。
    被留在客厅里的卢芳觉得自己是个上门客人,特别的多余。
    可她也累了,屁股刚挨到沙芳上就睡死了过去。再醒来是被一阵粥香给闹醒的。餐桌上的小菜还有热粥,疯狂地勾引卢芳的肠胃。而熬了一晚上的邵歆竟然还是精神奕奕,连个黑眼圈都没有。卢芳觉得自己真的该滚了,再留在这里就是打扰这对小夫夫。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卢芳在心里怒槽:晶!
    她觉得不能这样,哪怕是撒泼她也要赖在这里!可是老天都在帮邵歆,一个来自公司的电话击败了卢芳的安排。邵歆仿佛知道怎么了,他说:芳姐去忙吧,这里有我。
    有你才可怕!卢芳简直想大吼,可是手机铃声风骚如催命,疯狂刺激卢芳的神经。
    最后她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丢出一句:我马上就来!
    然后她盯着邵歆,你发誓,如果敢对小舒不轨,从此一路扑,做啥啥不行!
    邵歆点点头,竖起手指:我发誓,我敢对小舒有丝毫不妥,事业崩盘人气一落千丈,而小舒也永远不会喜欢我。
    卢芳死死盯着他,咬着自己的唇,挤出一句:我会让小舒的助理过来,你也休息一下吧。
    邵歆做了一个让她放心的动作。催促的铃声再次响起,卢芳焦躁而无奈地离开了。
    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邵歆叹了一口气。他倒了一杯水,轻手轻脚地端进去。景舒依旧在熟睡。把水放在床头,邵歆试了试景舒的额头。然后拉过桌边的一把椅子,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
    景舒做了一个梦。
    梦到之前组合解散的那段时光。他的两个队友都各奔了东家,只有他无人问津。在家里抠脚了半年,景舒背了一个包到了堤镇寻找机会。这都是真实的经历,那段时光的艰辛与景舒来说实在难忘。
    只是后半段的内容却胡编乱造起来。不知怎么的,梦里的导演就非他不可了,激动地握着景舒的手说:哎呀,你们要是能强强联手,咱们这个戏就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什么?谁?景舒意识模糊地想。
    梦里看不清长相的导演激动地朝他身后望去,呀,来了来了,快,小景,我给你介绍一下
    外头的声音嘈杂起来,虽然景舒什么都听不见,但梦里的情形告诉他现在是嘈杂的。门被打开了,有清隽挺拔的身影从门外逆着光向他走来。
    谁?
    邵歆?景舒睁开眼睛,疑惑而呆滞地瞧着床边的人。邵歆正附身探景舒额头的温度,闻言道:醒了先别动。
    说着他拿出温度计给景舒测了体温,行了,退烧了,起来喝点水吧。
    景舒慢腾腾坐起来,刚钻出被窝又觉得冷。邵歆把被子提上来,给他围城了一个棉坨坨。水杯里插了吸管递了过来。景舒侧头喝了两口,又问:你怎么在这里,芳姐呢?
    她应该有急事要去处理,我就求她让我留在这里了,邵歆看了一下手机,你的助理等会儿会过来。
    他的每一句话都在暗示景舒:你是安全的,我没有别的意思。语气轻描淡写,丝毫不提自己在这里守了多久,又做了什么。
    说完,他又把药给取来,连着水递过来,这是饭前吃的。我做了粥,吃完之后再把另一种吃了。剧组那边你不用担心,全都安排好了。
    他全都顾虑到了,景舒愣着想不到还有什么不好。低头接了药,仰头吞了。看他吃下药,邵歆高兴得什么似的,笑如春暖花开,无限欢喜。
    你躺着,我给你端粥。
    吃完午饭又补了药,景舒的眼皮子耷拉下来,声音轻了下去,我困。
    睡吧,邵歆扶着他躺下,我坐到你助理来就回去。
    景舒窝在被子里却不肯睡着,直问:你吃过了吗?
    没吃没睡没休息,邵歆连轴转了一个晚上。
    你操心我干嘛?邵歆笑着摸摸景舒的额头,快睡了。
    他的掌间有一股叫人安心的暖意,光只是贴着景舒就似落在柔软的羽毛堆里,几乎陷落在里面。眼皮阖下来,困倦如潮,景舒挣扎着,声音都模糊了。
    你也要休息的啊。
    邵歆微笑不语,直到景舒呼吸平稳,他才俯下丨身在景舒额头上亲了亲。
    等助理忽忽到了景舒家,开门看到邵歆坐在餐桌前她吓了一跳。这个男人简直是冷峻的,看人的眼神充满了凉意。昨晚那个焦急的男人是他吗?忽忽都有点不确定了。
    这是药,饭前饭后各一颗。你要盯着他吃完。床头的水要保持温度,睡到一半别让他贪凉,邵歆指了指桌上已经分好的药袋,明天我来接他挂水。
    忽忽赶忙答应,很怕慢了半拍,这个男人就能用目光把她戳一个洞出来。叮嘱完,邵歆还是不放心。望着被他自己合上的房门,迟疑不决。可最终他还是是克制住了自己,反身离去了。景舒再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坐在床头战战兢兢,诚惶诚恐托着药的忽忽。
    我得的应该不是绝症吧,景舒默默地想。
    邵歆呢?他问。
    忽忽回想那个男人离开前回头的眼神,忍不住抖了一下,回去了。他一直守在这儿,也累了吧。哦,走之前叫我一定要盯着你吃药,不准不吃!
    景舒无奈,接过水杯说:我又不是小孩,闹着不吃药。
    一顿,又问:他一直守在这儿?
    是啊,忽忽贼实诚,看到我来才走的。
    景舒哦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忽忽继续说:他大概一听到你生病的消息就赶过来了。人都要飞起来了。
    她啧啧两声,忽然八卦:邵男神真的在追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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