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难以忍耐,嘴角的弧度就放得越大:有事吗?
余星目回过神,目光再次黏上时满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再好看的脚,也要有一张完美的脸为前提,时满的脸是她见过最好的,性格和她很配,重要的是没有被任何人沾染过,身世悲惨的美人学生最是诱人。
余星目眼睛眨也不眨,双手朝身前抱着的黑色双肩包上拍了拍道:本来想找时哥哥看卷子的,但时哥哥受伤了......她雀跃的语气一转,抱着的书包也垂了下来,单手拎着,满脸的为难。
时满心中冷笑,为难的是他才对。看到人受伤了还觍着脸打扰,再装无辜单纯也没了脸皮。既然要演,他配合便是。
伤的是脚,不是脑子,卷子拿出来我看看。时满微微一笑,在对外人的礼节上从不出错,没有捅破前,他有耐心应对。
余星目暗喜,她就知道,虽然时满对她保持距离,不是有求必应,但拿学习上的事情找他,是没道理拒绝的。
她自顾自把书包放到时满书桌上,从中掏出一叠卷子,又环顾周围,拉了一把凳子挨着时满的床边坐下,把手中的卷子递了上去:时哥哥,老师讲过了错题,我还是不懂。
时满放下手中的书,眸色微深,要清理的地方又增加了。他掂量着那叠卷子,余星目做足了准备,这么多题是想耗到天黑又天明?
他抽出最上面那张,把其余的搁在一旁,拿出一支笔,挑了一道题在上面圈圈画画。
余星目的注意力在时满那只细白的手腕上,比她的稍宽,手腕处的皮肤光滑,不知道掐断了时哥哥会不会还能笑得这么温柔呢?
她想着,就控制不住地握了上去。
时满握笔的手动了动,瞥了眼手腕上面的那只手,疑惑地朝余星目望去。
余星目感受到手下人的动静,立即引出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一根细细的黑丝从她手中探出,搭上时满的手臂。
本来打算用卷子来耗费时满的精力,等人彻底放松的时候再出手,但人在眼前,她忍不住了。
黑线逐渐从她手中抽出后很快延展膨胀,渐呈现出一个人形黑影,接触到时满的手臂,慢慢绕到他背后,扭转变换,成了一个身形发型和时满完全相同的影子。
余星目小心地观察着时满的变化,手下的人原本轻微的抗拒在这一过程中变得平静,抬头看去,时满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无害,却在看着她,像是等待什么。
余星目满意一笑,将时满手中的笔抽出,看人的眼神更加地不掩饰,她对时满命令道:时哥哥,把手伸出来。
时满未动,身后的平行的影子先动。黑影的手臂缓缓抬起,时满也随之抬起了手臂,右手掌心向下举到她面前。
余星目看到近在眼前的手,克制不住地俯下身,想要亲上去。
乖乖举起的手却突然缩了回去,她的动作落空。
余星目俯身的姿势僵住,抬起头,一脸狐疑地看面前人的脸色,没有震惊发怒,身后的影子还在,人也维持着影子贴身后的状态。
她气急,这次不再命令,就要上手扑到人身上,想把时满紧紧锁住。
然而,面前本该乖乖服从的人却再次伸出手抵住她的肩膀,阻止她的靠近。但这次她看清楚了,在时满动手前,影子先一步动作,带动了时满。
余星目黑了脸,影子不听话,就换一个。
背过身的余星目看不到时满眼中的躁郁之色,她从书包中翻出一支毛笔,又向时满的方向瞥了一眼,拿出一把大剪刀,撩起裙摆,往腿上划。
剪刀上沾染的血迹顺着刀锋滴落,顺势流到她摆好位置的毛笔上。
余星目面色平静,拿着带血的毛笔往影子上挥舞一通,黑色的影子在她手下变得更加立体,几乎要紧贴上时满
这时传来敲门声,余星目的手一颤,意识到放学到现在已经不早了,她不回家老太婆肯定起疑心。
她匆匆把剪刀和毛笔收起来,抱着书包遮掩了沾染上血迹的裙子,对坐在床上的时满甜甜一笑:时哥哥,开门啊。
影子推着时满站起来,一人一影,一白一黑瘸着腿移到门边。
瘸腿狼狈的模样也被她看到了,真期待看到时哥哥更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人基本算到手了,接下来就是磨时间,等影子彻底融合,等时满彻底属于她。
门被打开了,老人眼皮朝余星目抬了抬,转向时满道:小满出来帮我洗碗。
余星目的眼神在时满身上上上下下转了一圈道:时哥哥,明天见。
时满同影子一起挥手:明天见。
老人推动轮椅转回客厅:自己有主意,就处理好。
好的,奶奶。
时满的笑容消失,眼神冰冷,转身看着这个没有五官,但因为他脱离控制而做出错愕姿态的黑影。
怎么处理呢?
留给周预玩吧。
......
周预在路上接通了一个电话,屏幕上的备注:许傻叉。
周预,这次我生病,听说你来看我几次,哥记住了,来晋华酒店,许哥请你吃饭。手机那头的许卫喜滋滋。
一开始他病好了,听李蒙说什么文文和鬼啊,压根不信。出院后又去找了梁文文,往日文文静静的乖女孩形容枯槁,眼底都是仇恨,指着他骂:滚啊,要不是你把周预招来,我能是这个鬼样子吗?
许卫满脸无辜,听得云里雾里,又看梁文文这个样子,八成是生了大病,他想解释一下外加安慰安慰人,但梁文文指着他嘶吼:怎么,被周预救醒了回来踩我?就你,脑子不行,长得一般,没什么大钱的混混......
梁文文太像他姑奶奶当年和人骂街的样子了,小时候看到姑奶奶就害怕,发誓长大一定要找个文静的女孩当媳妇。
但梁文文这一连串的怒骂把许卫心中初恋女孩的形象完全毁掉,他没听完梁文文近乎咆哮的讥讽,失魂落魄地走了。
许卫觉得委屈,脑子不好能当混混老大?长得一般......他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正脸侧脸仔细拍了几张照,嗯,很帅的。
确认这两点后,就把梁文文抛到脑后了。
虽然挨了顿骂,但委屈过后,许卫莫名觉得气儿很顺,前段时间精神恍惚的症状,这次病后也好了。
周预看了手机上的备注就已经猜到了对方是谁,那声音如哼着小调一样轻快,完全没有鬼上身醒来后的自觉。
去不了晋华,来西街路庆安大排档。
西街路?你怎么在那?算了,听你的。
挂了电话,周预走进店,赵启正在收拾一桌客人的饭后残局。刚离开的那几个客人是先前讨论公司老板儿子的上班族,喝了几瓶啤酒,
周预套上印有店名的围裙,上前接过赵启手中接过放置盘子的小推车。
赵启擦擦手,看周预将盘子一个个盘子送到小推车上,笑道:你们年轻人这么会干活,很不错啊,小时这孩子也是。
对了,小时今天的班谁来顶?
再过二十分钟人就到了,赵叔你先去后厨帮忙,马上客人多起来,李叔不一定准备得来。
赵启应了一声,听到有客人唤服务员,赶紧过去了。
周预擦好桌子,换了一套干净的桌布,摆好一份新的餐具。突然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回忆两秒钟......
哦,猫不见了。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跳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周预!
周预回头,毫不意外地看到那张见过两次就想抽一巴掌的脸,再往下看,很好,扎眼的皮裤没穿。
许卫今天的打扮很正经,浅灰色的衬衫和修长的西装裤,不开口的时候略显成熟又增智,大概是这两天许父许母在家盯着,他收敛了许多。
周预扯了一条挂在墙上的围裙,在许卫反应过来前一把套到他头上,:干活,不用请我吃饭,干满一周抵了你给我惹的麻烦。
什么?许卫震惊,抓起脖子上挂的大红色围裙反复翻看,手摸到脖子后那根绳,就要取下来,不干,不当苦力,嘿,你这语气,还我给你惹麻烦,脸呢?许卫鄙夷地看向眼前曾经的小弟。
周预眼疾手快地给他腰后系了死结。
不干?试试这个。他拿出一张聚雷符,抬眼扫过周围没有人注意这边,快速贴上了许卫露出的手臂上。
他画的聚雷符只能勉强对鬼怪有一部分的阻挡作用,真正的引雷劈鬼是做不到的,而对人的威力就更弱了。
许卫只觉得胳膊上沾了一张薄纸,被贴着的皮肤有种电流闪过的刺激感,紧接着一麻,从手臂直达头皮。
许卫呆住,狭长的双眼圆睁。
周预看着到火候了,拍拍他的肩膀道:敢跑的话,下次甩你一身符。
新来了两个客人,周预上前招待。
上半身被微弱雷电冲刷的许卫感觉眼前的世界焕然一新,他揭开胳膊上贴的符,感叹道:卧槽,还真有这玩意,李蒙说的时候我还不信。
许卫搓搓贴符位置被烤红的皮肤,还有点麻麻的,他咂咂嘴,真酸爽。
看了眼周预的方向,双眼放光,随手抄起一块抹布,抓着一个桌子就是一顿猛擦,擦完一个擦下一个。
周预回身看许卫那边的动静,不由愕然,这么有效?
第17章 失眠
许卫一时兴起,干活速度飞快,衬衫西裤配围裙,灵活地在各桌间穿梭,不伦不类的样子很招眼,引得客人频频回头,他也不在意,哼着小曲,揉搓着手中的抹布。
三小时后,活力飞扬的许卫萎靡,做混混的时候,从没亲自动手超过三小时,即使在爸妈介绍的公司实习,也是敷衍过去,摸鱼不断。
趁着周预停下来的空档,许卫凑了过去,挤眉弄眼:小预预,再给我一张那个什么符呗,我撑不住了。
此时的周预表面看来和原主那个白斩鸡的身材相差不大,内里的肌肉没练起来,穿衣就更单薄,许卫不长眼,没把先前周预揍人的狠劲放在心上。
周预被他恶心地头皮发麻,抢过许卫手中的抹布往他脸上糊。
许卫扭着身子躲过,也不生气:就一张,拿来玩玩,刚才那张还没仔细看就没了。
周预不禁怀疑,许卫有这癖好,组队小混混难道就是为了挑事找打?
他想象了一下许卫以前穿皮裤的干瘦模样......
不过,虽然这身板不够强健,但聊胜于无,以后手痒了可以当练手对象。
明晚来了再给。说完就不再理会他。
许卫没了干劲,蔫蔫的,走一步拖拉两步,手里不离抹布,看到东西就抬抬手虚虚擦过。
熬到了下班时间,收拾完已经十一点半了
周预赶走了纠缠的许卫,自己也匆匆回家。
要在十二点前洗完澡换衣服。
拎了拎黏在胸口前的衬衫,满是汗臭味和在厨房里熏的烟火味。如果不打理完,突然就这样出现在青年面前,一定招人嫌。
周预抓了浴巾就往浴室冲,三五分钟洗完,又洗了脏衣服,拧干后往阳台上一挂,不顾浑身未干的水汽,赶紧换好睡衣躺在床上,深深吸了口气。
躺了一分钟,又翻身下床从衣柜翻出明天要穿的衣服,抱在胸前。
万事俱备,就等着被传送到青年那里。
然而,一小时过去了,没有动静,床还是他的床,天花板正对着头顶的地方还是那道人字裂痕。
周预起身,在床边踱步思考。
是躺下的姿势不对?
他又重新回到床上,尝试其他姿势,每种姿势维持十分钟。
又一个小时,毫无变化。周预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上涌的火气。
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的裂缝,一分钟后,捞起之前准备好的衣服搭在胸前。
最安稳的夜,一夜无眠。
五点的天光打在玻璃窗上,周预无神的眼睛转了转。
原身的皮肤虽然没有时满的白,但通宵后留下的两只大黑眼圈在那张俊脸上很显眼。
新的一天早上要以运动为美好开端。
这次不用开导航,周预记住了主要的几条道,就慢跑到了时满的小区里。
他抬手碰了碰额头,汗有点多,随意擦了擦,等到热意散去,才往楼梯上走。
站在门前准备敲门时,才发现刚过六点,早了。
他犹豫着要不要在门前等半小时,门却突然开了,开门的人和昨天一样,但是那张遍布皱纹的脸笑意更深。
来了。老人挪了挪堵在门口的轮椅,示意周预进来。
以老人的性格,她对周预态度,不像是前一天刚见过一面的孙子的同学,反而像是一直都很喜欢的小辈。
周预诧异老人的态度,但没有多问,他问起时满来:时满起了吗?
小满起床了会出来,在外面等会吧。老人提起时满时的语气算不上慈祥,但也不像有矛盾有隔阂那样冷硬,要周预形容的话,是那种很平淡,对方如何都惊不起一丝波澜的态度。
好。
老人指着电视对面的沙发让周预坐下。
今年多大了?
24。是原身的年纪,他原本还要大上几岁。
和时满交朋友,见了家长,被问年龄很正常。
老人摩挲着轮椅的扶手,包裹扶手的那块皮质的地方似乎经常被老人这样摩挲,黑皮掉了块,露出里层浅色的胶层。
和小满认识多久了?
一周。其实还不到。
处对象了吗?老人神色淡淡,继续追问。
没有。周预倒不尴尬,只是不理解老人问出这样的问题。
喜欢小满吗?
周预挑眉,问题跨度这么大?
嗯,小满很乖,讨人喜欢。虽然不知道这一连串的问题目的何在,但对待长辈,要尊重,不一定有问必答,但态度要适当。
周预支在膝盖上的手臂松开,随意搭在沙发上,手触碰到了那张印有浅粉色玫瑰花样但明显很旧了的沙发垫,隔着垫子的地方硬硬的,塞了东西。
老人摇着轮椅过来,掀开周预身边的沙发垫,拿出了一本书。
蓝色线装书,很旧,边角发黄,和他家那本同款。
周预:......时满说丢了的书就在沙发下面。
老人一手托着在书,一只手指虚虚摁住封皮翻动,书页哗哗地张开,又软软地合起,一股陈旧的味道传来,正对着周预,他不习惯地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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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总在深夜召唤我——山山尔(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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