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有我在。你可以为所欲为。”
发信人是温少蕴。他不是出国了?突然发这样一条信息过来是什么意思?
见她不说话,秦浣溪讽刺,“被我说中了吧!你也别得意,他不过是逢场作戏玩玩你!”
“噢,”江无心放下手机,微笑,“说不定我们是两情相悦呢?”
“怎么可能!”秦浣溪软下声音,“无心,你自己想想,温家怎么会接受你这样的出身,就算少蕴从商可以自主结婚,那也是有个界限的。历来能进温家门的有几个不是大家闺秀?再不济也是出身清白的书香门第。他们丢不起这个脸!”
江无心心口微滞,想起他的那条短信,缓缓扬起嘴角,“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们的事就不劳姐姐费心了。”
秦浣溪暗恼,“无心,姐姐是怕你将来受伤害。我劝你见好就收,别到时落得一无所有!就像你妈妈一样。”
江无心眼睛微眯,语气认真,“我妈妈怎么了?”
秦浣溪好言相劝,“你妈妈是小三。我们上次不是告诉你了?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你不想活的跟她一样吧?”
江无心直视秦浣溪,语气变得冷冽,“我当然不想活得跟她一样,也不可能活得跟她一样。另外,我今天可以告诉你,我母亲不是小三,她不是个好母亲,但她一定比你和你的母亲善良得多。”
“哈!”秦浣溪失了耐心,“你以为你不承认就行?我只要让颜柔去温家串门的时候随口说给温夫人听,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地住在这种地方?”
江无心无所谓地笑,“那是温夫人和温少蕴之间的事情。他说他爱我,会永远跟我在一起,我相信他。并且有一天,我会嫁给他。”
秦浣溪嫉妒地发狂,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里似乎已经能淬出火,忽然站起身,伸手过来就要抓江无心的脸。
江无心觉察到,刚要躲开,不知从哪突然冲过来两名服务员制服打扮的年轻男子,动作迅猛,一左一右已经架住秦浣溪。
秦浣溪花荣失色,“……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江无心其实也有些惊讶,这两个人不是之前送餐的服务员?
秦浣溪还不死心,“无心,你是不是想要钱?你离开他,我可以给你钱!”
江无心失笑,“你是他什么人?轮得到让你叫我离开他?再说了,谁还会比他更有钱?”她站起身,“好了时候不早了。你找少蕴有什么事?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我一定帮你原话带到。”
秦浣溪被架着两只胳膊,伸长了脚想要踢她,“你这个贱人,和你妈一样下贱,一样不得好死!”
江无心站起身,端起那杯秦浣溪没动过的红酒,缓缓从她头上淋了下去。
语气冰冷,“敬酒不吃吃罚酒!送客!”
秦浣溪立即被架了出去。
房间里迅速清场,一个人都不剩。
江无心走回卧室关上门。
她这才意识到,秦浣溪是他放上来的吧!没有他的允许,秦浣溪上不了三十三层。
他是想让她直面自己的内心,说出自己真正想要的。
怕她怯步,到底对她不放心,还是发了那条简讯。真是用心良苦。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洗完澡,打开行李箱,拿出明天要穿的衣服。
想起什么,她在拉链夹层里缓缓拿出一个日记本,翻了翻,抽出里面一张旧照片。
照片是残缺的,像是用剪刀剪去,只有一半,露出另一个人的一点肩膀,可以判断原本是张合影。
照片里的女人二十三四岁,看起来纤细文弱,披肩长发,弯弯的眼睛,笑起来有些腼腆,却让人觉着很温柔。
她是江无心的生母,江晓雯。
说实话,江无心对她谈不上有什么感情,毕竟她从来没见过她。其实也不是,按照院长奶奶所说,她婴儿时期其实是见过生母的。
江晓雯是在她快要满月时去世的。
江无心翻开已经有些泛黄的日记本。
里面有些断断续续的文字,更像是呓语。字迹凌乱,甚至有些失控扭曲,也许就像当时写者的心情。
日期是从五月十号开始,这一天是江无心的出生日。
“我有些后悔生下她,我竟然在她脸上看到他的影子。她饿的直哭,张大了嘴巴,我看着竟然觉得有点兴奋,觉得她活该。我有很多奶水,却并不想喂她。”
“张院长给她喂奶粉,她吃饱了,在襁褓里乖乖的睡觉,像个小天使一样。我一定是个坏妈妈!她什么都不懂,是我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女儿啊!我怎么忍心!真该死!”
“她会睁开黑溜溜的眼睛看我呢!她好漂亮!我给她起名叫无心,人没有心,就不怕受伤害了吧!无心,我们以后相依为命吧!”
“我又梦见那个魔鬼了,他毁了我!在梦里我和他一起同归于尽。如果这不是个梦该多好啊……”
“他们都在指责我,笑话我,都认为我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女人,给人生了孩子别人还不认,咎由自取。是那个魔鬼强/暴了我,我不敢说,我怕别人知道更看不起我,还有我的孩子,那个可怜的孩子……我好后悔,我不应该生下她!”
“我好累,撑不下去了。可无心还那么小,那么瘦弱,还不会叫妈妈,她以后怎么办?不可以,我要坚强,为了无心,为了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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