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疼吗?”刚好顾淮也问他。
“是脚疼。”林思渡如实说。
于是顾淮叫人把自己的车开到了操场边接人。
“外来车辆不能进校园。”林思渡说,“这不合规矩。”
“得了吧,有的规矩就是拿来闯的。”顾淮笑他,“也就你把自己给限制死了,企业奖学金的赞助人,除了你,谁把我当外人?”
“没有把你当外人。”林思渡说。
顾淮扬着点嘴角,明明知道林思渡只是一字一句极其微小地在跟他抬杠,但这句话还是让他觉得高兴。
“你小时候怎么被养大的?”顾淮饶有兴趣地问,“怎么这么娇,走远路脚会痛,情绪激动了会喘气,动不动就要晕倒,还那么听话那么守规矩。”
“我……”林思渡的目光迷离了一瞬,“我妈早产生的我,然后……家里管得很严。”
“具体怎么个‘严’法?”顾淮问。
林思渡不会主动去说自己的一些事情,但是多敲打敲打,多问几次,还是能获得一些信息的。
顾淮这段时间,就敲出了挺多的信息,而且林思渡也愿意多跟他多一两句话了。
“比如。”林思渡说,“早晨7点前必须起床,晚上23点前必须睡觉。”
“这个还算能接受,还有呢?”顾淮问。
“不能吃零食,不能跟女孩子走得太近,不能早恋,不能看双色球,不可以盯着壁虎一直看,放学不能在外逗留。”
“放学就是要在外边玩啊,不然有什么意思?”顾淮说,“我那会儿不认识你,我要是认识你,肯定带你出去玩,带你去网吧打游戏,去山上露营,离家出走,周末不回家,带坏你。”
“你带不了。”林思渡说,“你早认识我,你也会讨厌我这种人。”
顾淮忽然想起自己一开始对待他的恶劣态度,拧紧了眉头,心中酸涩了一下,他们两个没能有个很好的遇见。
林思渡显然,很介意那个开端。
车在教学楼附近停下,两人往公开课教室的方向走。
“你这不行。”顾淮挑刺,“家里说什么你都听吗,这太无聊了,你这活得也太没意思了。”
“什么是有意思?”林思渡转头,目光淡淡地从顾淮脸上飘过去。
“爬树会不会,飙车呢?酒吧疯过吗?”顾淮问,“打架呢,算了不用问,你肯定没打过人。”
林思渡:“有。”
林思渡:“你。”
顾淮:“……”
林思渡疏离地抬眼看他,似乎有点胆怯,又觉得自己没错,还是说了:“……你活该。”
顾淮深吸了一口气,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
是,他那次确实活该。
这么看下来,他还成了林思渡平淡如水的生活里,唯一不可预测的刺激。
鉴定系的公开课是上给同专业本硕的,邀请了以往毕业的优秀学生,以及一些外校的老师和企业家。
教室中间是学生的座位,两边则留给听课的人。
顾淮进门就直奔最后一排,转头一看,林思渡已经在第一排边上坐下了,还回头冲他的方向看,目光挺冷清,顾淮心跳漏了一拍,快步走到前排坐下。
“都毕业了,听个别人的课,你还要坐前排。”顾淮说。
“那你去后面。”
顾淮闭嘴了。
公开课展示的是鉴定系的教学水平和学生的科研成果,分成了上下两部分,先是教师授课,再是学生的近期项目汇报。
往年的公开课顾淮从不参加,今年来了,注意力也不在课程上,而是观察着林思渡的反应,林思渡听得很认真,偶尔还往纸上记几句,跟中间那些紧张的学生相比,他更像是个认真听讲的优等生。
中场休息,顾淮单手撑着头,困得有点想走。
门边有个影子窜过来,在林思渡身边坐下来,顾淮一键清醒了。
纪枫看见了顾淮,敷衍地打了个招呼,转头抓着林思渡说话:“我就知道你会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那样我还能给你留个早饭。”
纪枫把一瓶矿泉水放在林思渡面前,压低了声音说:“学弟,跟你商量个事,等下上去展示的是我们组的近期成果,那些老师一个比一个能挑刺,到时候你能不能说几句优点,别让我们组太尴尬。”
“哦,好。”林思渡说。
“拜托你啦。”纪枫说完就走了。
林思渡低头在纸上画图,画到一半,感觉好像有两道挺灼热的视线盯在自己的脸颊上。
“我那会儿说的事。”顾淮忍着戳他脸颊的冲动,提醒,“你要考虑多久?”
林思渡手中的铅笔在纸上折了一道:“……我没有答应你。”
“你也没有拒绝我。”顾淮蛮横无理地说,“我当你同意了,你可别想赖账。”
“你需要多久?”顾淮说,“我不是催你,你别有压力,我就问问。”
“挺久……”林思渡的笔尖下出现了无意义的线条。
“挺久是多久?三个月?三年?一辈子?你想得美。”顾淮在他耳边抬高了点声音,“林思渡,林小兔,你不是耍我的吧,你想拖延到我对你不感兴趣是不是,你做梦呢吧。”
林思渡:“……”
顾淮几乎贴着他耳边在说话,带着点开玩笑的语气,让他没空去思考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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