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恬的手顿住了,她呆呆盯着屏幕,直到手机的亮光照得眼睛开始酸涩胀痛时,她才后知后觉往上翻聊天记录,果不其然,哥哥发了生日快乐给她,还有一堆祝福语和一个红包,最后问她月末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是她二十七岁的生日了,极度重视这些小形式的她,在最近个人的、工作室的种种事情积压下,第一次把这件事情忘了。
难怪哥哥从那么早就问她要不要回去,估计也没想过她会忘记这件事。
喻恬退出聊天框,其他人发来的消息也都是祝福她生日的,公司的群里热热闹闹,最后还是祝典出来说她在睡觉了,众人才停下聊天。
其他的还有大学同学,实习遇到的朋友和前辈,甚至有一个很久没联系的高中同学都发消息给她了。
安安祝典私聊祝福她,还开玩笑说这次欠了个蛋糕,过段时间得补回来。
在布满未读消息红点的页面中,唯一空白的人,是被喻恬置顶的原舒。
喻恬先将其他人的祝福回复完,接着打开原舒的聊天框,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每次不到一行字又全部删除。
原舒会怎么回复她呢?
忙忘了?回来补?或者根本不在意,敷衍几句后将话题绕向其他地方。
敷衍两个字在内心出现时,喻恬第一次察觉到,她和原舒的聊天是多么滑稽,长长的聊天记录中,她发送出去的绿框往往能占满一页,而属于原舒白色回复框不仅少和短,而且词语大多是一样的。
喻恬能猜得到原舒会怎么回复,她厌恶这种默契和心有灵犀,屏幕在长时间没有操作后亮度自动降低,喻恬再次感觉到眼睛有点难受,她像之前一样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但这次眼泪顺着面颊滑到下巴,接着滴落在酒店的被子上。
喻恬飞快伸手抽取放在床头柜的纸巾,无心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哭,手指滑动退出手机聊天页面后,整个人趴在被子里。
正是因为对原舒的反应太过熟悉,喻恬突然间就不敢给她发消息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接受多少个嗯知道了之类的回复,也不清楚自己还能继续这种热情多久。
原舒的冷漠是最自然的姿态,喻恬心想,那自己的热情呢?
是真的喜欢在这段感情里每时每刻保持积极主动的样子吗?不累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估计还有三更四更(点烟)
第9章
距离晚会开始还有快两周时间,安安和小新人选择先回去,留在省会的只有祝典和喻恬。
也是生日那天喻恬才知道,原来安安在江城是有急事需要回去的,为了她才留到现在。
那天直到最后原舒也没有发消息给她。
连续多天喻恬都堵着气没有主动找原舒,结果两人也就多天没有交流,后来连祝典都看出问题来了,问:你这几天怎么没找原舒聊天?
祝典不是真想了解人家婚姻故事,只不过最近喻恬找原舒的次数少得有点反常,以往到点什么地方都要拍照发给原舒,最近这几天是一次也没见过了。
她话一问出口就有点后悔,万一真的点什么事岂不是在戳人伤口?
好在喻恬神色淡淡,说原舒最近比较忙。
晚会开始前,喻恬在商场内见到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原舒的父母。
两人似乎是在商量什么,脸上有说有笑,表情不见严肃。
喻恬站在原地琢磨片刻,还是决定被动一些,看看他们有没有走过来再决定要不要打招呼。
她和原舒父母的关系并不好,从结婚之前就这样了,这一点喻恬后来思考了一下,认为有自己的原因,也有原舒父母的原因。
自己没有主动向原舒父母示好,婚后联系也不算密切,导致关系从一开始的普普通通到现在有点尴尬别扭。
她认为自己喜欢的是原舒,婚后也是两人搬出来自己生活,对原舒热情一些理所当然,对其他人就有点没必要了,能处得来就处,实在处不来那也没办法。
原舒父母则是从确定关系时就不喜欢喻恬,能同意两人结婚也是因为喻恬在原舒创业初期真的做出很大帮助。
喻恬至今不知道原舒父母是单纯不喜欢自己,还是受不了原舒喜欢女生也不一定是喜欢,换成接受一个女生的喜欢会更合适。
她在心里换一种更为合适的表达方式,同时暗自悲哀,对于原舒不喜欢自己这件事,她这么轻易就接受了。
祝典买完东西走出来,看到喻恬一脸游离于状态外的表情,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你买好了?我们等等再走吧,或者绕那边的路。
喻恬手指着另一个方向,一个和原舒父母完全相反的方向。
怎么了?祝典看了一圈四周,她不认识原舒父母,自然也没察觉喻恬在回避什么。
可惜这个时候原舒父母看到喻恬了,两人脸上表情瞬间一变,但很快像是又想起什么,重新扯出一个不算友好的笑容走过来。
喻恬脑子里飞快组织语言,思考对策。
喻恬也在这边啊?
喻恬僵硬着打招呼:爸,妈。
原舒都没说过你在这边。
对于这话喻恬不知道怎么接,原舒应该没必要和父母报备她的行程才对,于是她又僵着笑笑,内心祈祷他们有急事赶紧离开商城。
是工作室的员工吗?原妈妈看向祝典,工作室最近生意怎么样?
喻恬先是介绍祝典:是我朋友,也是工作室成员,工作室最近还行。
原妈妈嗤笑一声:那就行,听起来不需要用家里的钱去填亏损吧?
祝典有点被这聊天的发展方向震惊到,一个拿遍国际大奖的设计师,再落魄也不至于工作室开了一年还亏钱,她特别后悔刚刚没有听喻恬的话直接走,现在就是尴尬,很尴尬。
喻恬还没有回答,原舒父母就接着说了:赖在这里不走没什么意思,还是回去好好做事业靠谱,感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结束,要是感**业都抓不住,那可真有点狼狈。
祝典低头抿唇,她已经不敢去看喻恬是什么表情了,只想彻底成为一个局外人,远离战场。
谢谢您的提醒,不过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就像结婚,不也得原舒愿意了我们才能结?原舒自己不想结束我们就结束不了。
喻恬这话说出来之后,心里蓦地有点难受,一直都是这样的,只要原舒愿意迈出一步,剩下的多少困难喻恬都心甘情愿走过去,可现在原舒连那一步的希望也不给她了。
喻恬以为还得打起精神和原舒父母应付很久,没想到这句话之后两人皱着眉头匆匆离开了,对于这个结果她当然是求之不得,一时间也没去想其他。
说者无心,但喻恬的话在原舒父母耳朵里却是另外一个意思,他们想起前几天听到的消息,原舒把公司的经理提拔上来了,基本上替代了原本喻恬在公司的位置。
这个做法要说是原舒不喜欢喻恬了,打算彻底清除喻恬在公司的痕迹是十分合理的,之前原舒父母也一直这样理解,女儿终于开始烦这个人,不再让她继续插手公司事务。
虽说公司起步喻恬做了很大的帮助和贡献,但总的来说现在是原舒的公司,父母两人早就对喻恬的插手有所不满了,听到消息后两人高兴很久,今天也是为了和原舒确认一下。
但刚刚喻恬的话给了两人另一个思考思路,喻恬有自己的事业,原舒为了减轻她的负担,将公司工作分配给其他人。
原舒父母意识到有这个可能性之后,当即就想离开了,走远时原爸爸还在抱怨:就说这消息还是不确定的,你也是太急着去说了,你看她那得意样!
我哪有什么急不急的?这清除痕迹不还是你和我说的吗?
我是这样猜啊,但也没让你凑到她跟前说。
那你刚刚不拉着我?我都说完了你才醒了?
喻恬这边气氛十分沉重,好在周围人少,没谁看到刚刚那一出闹剧,只是祝典有点手足无措。
祝典思考半天,决定换个话题:晚上的晚会你准备好衣服了吧?
喻恬点头:好了。
接着又是安静,祝典见不得喻恬一脸黯然失色,拢着眉问:你和原舒最近是怎么了吗?还是他们一向这样?
在背后议论他人不太好,但从基本的人际交往常识来看,祝典不认为原舒父母刚刚的态度是正常的。
喻恬很疲惫,这种疲惫不仅来自于刚刚和原舒父母的争论,更多的是不知道接下来如何面对原舒。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3=
记得翻页,后面还有
第十章
祝典仔细想了一番喻恬刚刚说的事情,直到回到酒店才认真和喻恬说:我感觉这件事情是她的问题比较大,你要想好这只是两年,妥协一时半会是可能的,一辈子就难说了。
喻恬刚刚说了出差前她和原舒连续好几天在家见不上面的情况,祝典经验稀缺,只能简单说一下自己的猜想:你回想一下之前是不是你的妥协比较多,是不是你算着时间回家,算着时间在家里有她的时候回去见面?
祝典可还记得喻恬下班两个小时也要回家做顿饭的事,只因为那顿饭能确保原舒回家吃。
你看那段时间工作室特别忙,你能控制的时间段也不多,所以也就没仔细算过什么时候回家能见到人对不对?
你没有主动问她最近的事情,所以你对她近期也就一无所知对不对?
祝典接着说:你会发现,一旦你没有妥协或者主动了,你原以为的正常生活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喻恬呆坐在酒店沙发上,眼神充满落寞。
祝典想要想要聊点其他喻恬喜欢的事情,还没开口就意识到,外界所认为的喻恬喜欢的事物,似乎件件离不开原舒。
熟悉喻恬的人都知道,喻恬连每一个设计都带着原舒的影子,找出一件和原舒不相干的事情来聊,等于痴人说梦。
喻恬垂着头呢喃:我真的好喜欢她,我再也不会用八年去喜欢一个人了。
她的手又不受控制地去转动戒指,窗外的阳光照在钻石上,折射出来有些刺眼。
祝典沉默站着。
*
作为晚会的特邀嘉宾有很多特权,其中就包括可以在后台随意出入闲逛。
参与晚会的嘉宾会佩戴由千珍提供的饰品,其中有两项是千珍最好的设计,据说两项都是戒指,上面的设计还是相辉映的,这对于以婚戒设计起家的千珍来说,似乎也不意外。
只是喻恬想起自己送上去的设计图中,原本打算压轴用的两项设计也是两枚戒指,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她摇摇头将不好的想法甩开,继续向目的地走去。
她打算去一趟洗手间,沿路能看到的嘉宾身上似乎已经戴上千珍的饰品了,喻恬悄悄观察几眼,感觉很一般。
喻恬很擅长自我反省,她很快想一下是不是自己对千珍带有偏见,努力忽视前段时间和千珍之间种种竞争,客观看待这些设计。
还是很一般。
她最关注的还是压轴的两件,不再思考这个无聊的问题,喻恬径直往洗手间走去。
后台除了有少许嘉宾过来之外,多的还是晚会的管理人员,喻恬在洗手时,正好有一个隔间的门打开了,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
喻恬继续自己的动作,没有回头。
那人走出来后站在喻恬旁边的洗手池洗手,棕色的波浪卷发被她撩向一旁,喻恬眼角余光瞥见她手上的饰品时,顿时呆住了。
蓝宝石戒指随着女人手指的动作在水流里穿梭,顶级的材料配合上纯熟的工艺,这枚戒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完美的。
也是喻恬熟悉的。
是她看过改过无数次的草稿的样子,除了纹路上有一些极其细微的修改,其他地方几乎是和喻恬的稿子一模一样的!
女人察觉到她的视线,略带疑惑的目光看向喻恬,随后看到她左手上的钻戒,表情恍然大悟:我听说有两枚戒指,你手上这个是不是另一枚?
喻恬没有回答,女人接着说:我感觉你这个好看一些,说实话我这一枚上面花纹我有点看不懂,我的助理说是一个少数民族的传统符号,可我看着也不像,而且少数民族和今晚的主题也不搭吧。
女人说了很多之后,才发现喻恬一直没说话,不由得有些尴尬,哈哈,我只是说一下我的理解,毕竟艺术家看到的东西可能和我们普通人的不太一样。
这不是传统符号,喻恬哑着嗓音开口,是几朵花,茉莉。
大学宿舍门口开了一丛野生茉莉,喻恬和原舒某天去喂猫时,茉莉正好开得盛放,原舒随手摘一朵递给喻恬,说是送她的。
猫和花丛喻恬已经记不清了,也忘了那天的风和太阳,只记得那朵小花。
噢,女人了然点点头,这样看就合理一些,你看这样理解的话,宝石放在这里和花也是有联系的。
她把手递到喻恬面前,另一只手指给她看,指完还吐槽道:就是这花画得也太抽象了些,这不说谁能看得出。
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花,也不清楚花为什么放在这里,他们不像祝典知道她和原舒的事,只听喻恬那天上台讲的那些,大概会以为是给设计加上的一段故事,可有可无。
喻恬回过神后发现女人一脸惊诧看着她。
怎么了?喻恬问,你刚刚说什么了吗?我没听见。
我说,你该不会是这次饰品的设计师吧?
喻恬摇头否认。
不是就好,吓我一跳。
她没注意喻恬的反常,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喻恬。
喻恬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不是眼前女人的错,是千珍和晚会负责人的错,何况现在她还不能完全清楚事情起因经过,要控制好情绪!
女人接下来的话她只听到后半部分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之后她脚步虚浮浑浑噩噩走出洗手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休息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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