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关押着的是曾经的星室法庭大法官约伯茨,也是八年前与圣廷勾结的叛国者,是他将温琳的身世告知给圣廷。
此时约伯茨像老鼠一样蜷缩在墙角的污水里,曾经的高高在上被佝偻脏污所取代。
仔细看,能发现他的手指甲脚指甲都被拔掉了,四肢的第一节 指节也不知所踪,全身上下都是是层叠的黑色伤疤。
他已经疯了,肢体扭曲,大大的张着嘴不断晃动着脑袋,口水掉落,看起来恶心至极。
从他被抓进亚特塔开始,就没有一天停止过对他的折磨,但凡是亚特塔里不致命的刑具,都被他尝了一遍又一遍。
至于约伯从家族中的其他人,都被送进了角斗场里,前几天传回的消息,都死了,死后扔进了兽群做口粮。
现在只有约伯茨还没死,他被精细的照顾着,外面寒冷不已,唯独他的囚室生了火盆。
每当他受完刑,都会有医术最好的医官来医治,吃最好的食物,用最昂贵的药材,不择手段的吊着他的命。
拉蒂默看了一会,淡淡道,敲碎膝盖骨,扔进铜牛里。
铜牛,又称西西里牛,巨大的牛身由铜制成,里面是中空的,腹部有一个可以打开的门,将人关进去后,在牛的下方点火,直到把铜牛烧红,犯人会在里面被慢慢烤死。
行刑时犯人凄厉的哀嚎声就像是牛的吼叫声。
拉蒂默在亚特塔内等着,等见到被烤成人干的约伯茨才离开。
他赶到白宫时,维希娅正坐在桌前,手里捧着那本羊皮书,书皮边缘因为长时间的抚摸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维希娅已经很小心了,里面的纸张还是在岁月的摧折下,开始变旧发黄。
在维希娅看书时,拉蒂默心知不能打扰,就在一旁恭顺的等着。
维希娅再一次将温琳对海上贸易的规划看了一遍,她在里面详尽的描述了神秘的东方国度,并不止一次写下如果有机会,她们两个一起驾船去海上冒险。
手轻轻抚过那些字,维希娅怅然若失的合上,看向一旁的拉蒂默。
她将拉蒂默带在身边,用温琳的方式尽心尽力的继续教导他,教他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让他独立处理政务,看着他慢慢成长为一位合格的继承人,维希娅笑了笑,眼中溢出欣慰。
所幸拉蒂默没有辜负她们的期望,身为王国的继承人,他在深谙帝王权术的同时,不失对子民不幸的同情,他将冷漠与仁慈结合的很好。
维希娅将用戈兰语抄写下来的另一本羊皮书递给他,语气平和,拉蒂默,这是你的老师来不及教给你的东西。
停了一会,温琳继续道,拉蒂默,你已经是一位合格的继承人,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答应我,将带领戈兰走向更高的荣光视为你终生都不懈怠的使命。
拉蒂默大惊失色,他接过羊皮书翻看了几眼,里面赫然是总结好的戈兰发展各方面的规划。
他抬眸看着维希娅,惊觉姑姑看起来无比疲惫,拉蒂默忙道,
姑姑,戈兰人并不反感的您与老师的婚姻,他们只是需要时间是接受,你才是他们真正爱戴的贤明的君主。
距离维希娅公布那道惊世骇俗的诏令,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维希娅并未限制民众去讨论这件事,他们从最初的震惊不解,到现在的沉默接受,没有尖锐的厌恶与反对的声音,他们迟早会真正接受。
闻言,维希娅笑了笑,她垂眸看着手中的羊皮书,眼波温柔,满是缅怀,过了很久她才道,
我现在毫不在意世俗的眼光,我只是太累了,我的爱人,在烈火中,沉睡于深海,而我无法自救。
维希娅慢慢舒出一口气,她平静的神态语气让人看不出任何异常。
这是维希娅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吐露有关于温琳的真正情绪,她抬手阻断拉蒂默接下来要劝说的话,转而询问起战况,
我只有一个要求,将圣廷那群老东西活着带回戈兰。
话里话外都是诀别的意味,拉蒂默噗通一声跪下,姑姑。
在姑姑身边这些年,拉蒂默能感受到她对自己好,她教导他,连带着老师的那一份关爱都给了他,他甚至其实早就觉察到了姑姑在对待任何有关老师的事时,那独一份的特殊。
哪怕是听到老师被册封为王后的消息,拉蒂默一点都不觉得惊讶,他只觉得理所应当。
狗屁的律法教条,都不能成为阻挠两个真正相爱的人的理由。
拉蒂默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声音里透着哭腔。
老师走了,连姑姑也要走了吗?
维希娅起身拉起他,伸手拭去他额头上的灰尘,她看着拉蒂默的眼睛,固执道,拉蒂默,答应我。
忍耐不住的痛哭,拉蒂默在离开前终是点了头,姑姑,我答应你。
维希娅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接下来一个月,蒂利亚率领的执政党与戈兰里应外合,大胜教廷的神圣骑士团。
传回胜利消息的那天,维希娅亲自赶赴格拉斯哥迎接胜利的戈兰军队。
拉蒂默并未一同回来,他与菲尔德正在巡视北部边境的路上。
圣廷那些人一个不少的,都被虏了回来。
维希娅将他们关押在船上,刑场就设在当年的海岸上。
夜晚海岸边燃起无数的篝火,将漫长的海岸线燃烧的透亮,就像当年的那场大火。
这一整夜的酷刑俨然就是地狱,触目惊心到戈兰的士兵都感到害怕,而他们的女王始终安静的观看着那些习惯被供奉着的教士们被行刑。
砸骨吮髓,开膛破肚,铜牛刑,刺刑,双头叉,十字架,尖凳,铅滴,铁处女,棺材刑,拇指夹,舌剪,轮刑,锯刑
这一夜,腥臭的血洒满了浸润满整片海岸,犹如厉鬼的凄厉嚎叫持续到天明。
而当年的主使被拎了出来,他们被钉在十字架上,看着其他人被行刑。
身下漏出屎尿,他们从最初勉强的镇定到极度的惊恐害怕,不断求饶,维希娅只觉得他们聒噪。
维希娅不耐烦的安排人将舌头剪断,再让人用拇指夹他们的手肘膝盖一一夹的粉碎。
他们不会在第一时间死去,不断被刺骨的水与烧红的烙铁唤醒。
一直有人求饶,维希娅冷眼看着他们,猝不及防突然落泪,
她背过身去,嘶声道,原来你们也知道痛,我的温琳何尝不知道痛。
这俨然就是报复,但是面对如今的戈兰,他们只能像个牲畜一样被处置。
第五天晚上,才将全部的人处决完,最后维希娅手持王剑刺穿了教皇坎特博雷的胸膛。
维希娅像是完成了某个重要的嘱托,全身的力量瞬间被抽离,手慢慢滑落,她扔下王剑,一言不发的走回城里。
直到深夜,维希娅一个人静悄悄的出城,她来到海岸边,张开手指感受着海上的风,今晚的风如月色缱绻温柔。
维希娅露出一个真切的笑意,她喃喃问,阁下,是你来接我了吗?
一步一步坚定的往深海里走去,维希娅出神的想,自己终于要结束这一场没有尽头的等待了,自己终于能去见她了。
任由自己被海浪击倒,咸涩的海水灌入咽喉,维希娅脸上满是笑意,她似乎看到了温琳。
此时岸上,拉蒂默与菲尔德正慌乱的下马,朝着维希娅的方向游去。
姑姑,我见到老师了,在萨瑟兰,是活的老师,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拉蒂默撕心裂肺的大喊,没入海水里搜寻着维希娅的身影。
一番兵荒马乱之下,维希娅被拖拽到岸边,拉蒂默与菲尔德一遍遍的重复,
姑姑,老师回来了。
陛下,我们亲眼见到了活着的温琳阁下。
维希娅剧烈跌坐在沙子上,全身剧烈的颤抖着,她死攥着拉蒂默的手腕,汹涌的滚烫夺眶而出。
她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牙齿磕碰的声音,手上的力道大的瞬间在拉蒂默的手腕上勒出深深的指痕。
现在,立刻,带我去见她。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她们再次见面的时候,女王已经三十五岁了
重点he,不是结局,结局还早着呢!为啥你们就看出结局的感觉了~哼唧唧
啊,晋江把我已经发表的章节卡成了存稿,半夜爬起来看一下后台~
第一百零三章
石屋沿着嶙峋的山势修建,屋顶都是用硬灰色的石灰岩堆成的圆锥形,在参差错落的云杉林中若隐若现,这是一个古朴的小村落。
温琳心不在焉的打量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半个月前,她在海上被人救起,带回了村子里。
这里的一切对温琳来说,都格外陌生,甚至让她感觉到十分原始。
奈何语言不通,半个月里,温琳勉强与他们用手语进行最基本的交流。
更奇怪的是,温琳发现自己的身体异常的虚弱,连挥动手中的长刀都很困难。
正当温琳出神时,村长的女儿瑞丽兴奋的跑过来,她来给温琳送食物。
将面包与浓汤放在桌上,瑞玛示意动作示意温琳赶紧吃饭。
在瑞玛看来,温琳太瘦了,她的肌肤在阳光下苍白的几近透明,身体孱弱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
能明显感受到村里人对自己的善意,温琳冲着瑞玛笑了笑,用华语说了句谢谢。
罕见的长相与自然流泻出的高贵气质让温琳在村子里显得格外瞩目,村中的老人在见到温琳的第一眼时就非常激动,他们甚至跪下行礼。
这个被救起来的女人和曾经的萨瑟兰领主夫人长的太像了,他们最开始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
他们猜测着温琳的身份,但是由于双方语言不通,没办法进行深入的交流。
温琳就这样在村落里休养了半个月,随着精神的慢慢恢复,温琳心里的疑惑就越来越多。
村子里的人都是欧洲人的长相,陌生的发音,怪异的服装
温琳猜测,自己已经不在华国了。
这一切说不出来的古怪,温琳仔细回想,自己掉进了深山老林的机关阵里失去意识,再次醒来就出现在这里,身边唯一熟悉的就是手上的明长刀。
怎么想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脑袋一阵晕眩,温琳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瑞玛见状知道温琳该休息了,她适时的收拾好餐具离开。
每天除去用餐,温琳其他时间几乎都在昏睡。
一路兼程的维希娅一行人也在这时来到了村外,越靠近这里,维希娅心里就越惶然。
她的头发上,眼睫上,都是凝结的雪粒,吐出的呼吸结成白雾散开,急不可耐的仓惶意味从颤抖的呼吸渗透到每一寸骨血。
肋骨下的剧烈闷痛沉默蔓延,维希娅再次询问,真的是她吗?
陛下,真的是温琳阁下。
菲尔德沉声回答,在来的路上,维希娅陛下询问了无数次这个问题,最精锐的王骑早已经不动声色的围住了这里。
九年的时间,对于相爱的人来说,似乎太过漫长了,漫长到好像已经走完了一生。
与村长交涉过后,维希娅被带领着来到属于温琳的石屋前。
隔着很远一段距离,维希娅就挥退了他们,独自一人朝着那栋小屋慢慢走过去。
她无时无刻都在牵挂惦念的人就躺在窗前的小榻上,眼睛闭着,杉木枝被积雪压的垂在窗檐上,与记忆中的脸庞慢慢重合。
每走近一步,维希娅就颤抖的更加厉害,她以极大的自制力压抑住哭声,眼泪溢满她的眼眶,连呼吸都停滞了。
维希娅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道熟悉的人影。
在推开门的那一刻,维希娅恍然感觉这绝望的漫长冬夜终于要过去了,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小榻边,唯恐惊扰了什么似的。
温琳没有醒来,维希娅就这样安静的凝视着她,看着她苍白虚弱的脸色,好像落入掌心的雪,一碰就会融化。
维希娅伸出手,想触碰一下她,却在半空中忽的停住,隔着存许的距离,充满眷恋与温情的描摹着温琳的眉眼。
巨大的欣喜如浓雾慢慢合拢,将维希娅的理智冷静彻底吞噬淹没,而在维希娅要出声喊醒温琳前,她的瞳蓦地睁大了。
她捂住嘴,恐惧错愕的眸光一遍遍将温琳从头扫到尾。
维希娅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似乎忽略了一件事,岁月好像从未在温琳身上留下痕迹,乃至于在战场上受过的所有伤,此刻都找不到任何的踪迹。
温琳和九年前一样年轻,可是自己已经老了,她眼尾的细纹,越来越多的灰白头发,她们似乎被岁月给割裂了。
铺天盖地的恐惧紧随在失而复得的惊喜后,巨大的情绪波动下,维希娅终于忍不住了,她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狼狈的被绊倒。
与此同时,睡梦中的温琳极轻的蹙了下眉,循着声音睁开了眼睛。
两人相视而对。
温琳紧紧蹙眉,一个全然陌生却又似曾相识的身影,她正泪流满面的看着自己,说不出的沉重与渴望。
她似乎认识自己?
看着维希娅脸上的眼泪,温琳的心突然莫名的抽痛起来,苍白的唇动了下,你是谁?
说完温琳很快自嘲的笑了笑,她应该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呆愣在原地几秒钟,在温琳陌生眸光的注视下,维希娅再一次朝她走近,她问,温琳,你不记得我吗?
沉默,温琳下意识的后退,近乎的残忍的摇了摇头。
她听不懂这里的语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得无奈的摇摇头。
涌动着无数凌乱情绪的眸光忽的一滞,维希娅艰难的朝着温琳露出一个微笑,继而用华语喊出了温琳的名字。
温琳。
眼前的一切似乎残忍荒谬至极,可是温琳回来,她活着回来了,哪怕岁月无情的抹去了她们之间的记忆。
维希娅又哭又笑,温琳略显无措的看着她又哭又笑。
温琳在脑海中搜寻着有关她的记忆,可是一无所获,她小心的发问,你会说华语,你认识我吗?
无力的跌坐在毯子上,维希娅手攀着小塌边缘,她想要去握住温琳的手腕,却被她更快一步的避开。
面庞有几瞬的僵硬,维希娅强迫自己在猝不及防的疼痛中平息下来,她凝视着温琳,用华语一字一句道,
温琳,我是维希娅,我是你的妻子,你唯一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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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与她的公爵(GL)——阿娴大大(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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