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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亡国太子妃 第61节

    秦筝有点怂,但色胆上头,又觉得他那方面有残缺,可能在这些事上的确不好主动,那自己主动一点也没什么。
    她慢吞吞凑了过去,一只手有些紧张地抓住了楚承稷坐的那张竹椅的扶手,虽然努力表现得自己很淡定,可还是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楚承稷平静地垂眸望着她,幽凉深邃的一双眸子里,全是叫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他哪怕坐着,也比秦筝高出很多,垂眼看她,莫名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秦筝被他看得不自在,迟疑片刻,抬手覆在了他眼前,缓声问:“可以吗?”
    她嗓音本就好听,眼下刻意放柔了几分,只让人觉得耳廓似被羽毛轻轻拂过,整颗心都酥了起来。
    “嗯。”
    楚承稷在她掌下,顺从闭上了眼。
    秦筝感觉到了,却还是没胆子把手拿开,仿佛是怕他下一刻就会睁开眼。
    西山日薄,那缕从门外照进来的夕阳下移,落在了他半个下颌和脖颈那一片,冷白的肤色被染成了金蜜色,秦筝注意到他喉结动了动。
    她看了一眼被自己捂住双眼后,双手放在膝前,显得格外乖巧任她为所谓欲的楚承稷,缓缓靠近,却又在仅距他唇瓣一指距离时停了下来。
    楚承稷自然也感觉到了,她停下了,他便安静等着。
    她浅浅的呼吸喷洒在他面颊,带着她身上那股特有的冷香,不过一指的距离,他对她的一切感知都再清晰不过。
    但她和他的距离慢慢拉远了,似乎是她怯弱退了回去,楚承稷搭在膝前的指尖刚动一下,猛然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秦筝,吻上了他的喉结。
    唇轻轻贴着他脖颈上凸起的那片软骨,秦筝感觉自己心跳也有些快,捂在楚承稷眼前的那只手都在轻颤,好在另一只手撑着竹椅的扶手能借力。
    他的唇看起来很适合接吻,但秦筝更想亲他的喉结,最好是能轻轻咬一下。
    在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里,她闭上眼,试探性地伸出舌尖舔了舔,那一瞬间,她明显感觉到楚承稷整个人僵硬得更厉害了。
    原本还想咬一下的,因为怂,松开捂着他眼的手后就退了回去。
    楚承稷果然是在她松手的瞬间就睁开了双眼,眸色暗沉得叫人心惊,秦筝还没坐回原位,就被他扯住胳膊一把拽了过去。
    她几乎是整个人都跌进了楚承稷怀里,一只手撑着他胸膛才能找到支撑点。
    他一只手捏着她下颚,另一只手扣在她后颈,整个人强势又危险,偏偏说话时又是一副好商量的语气:“我亲回来了?”
    秦筝长睫轻颤,被他暗沉的视线注视着,都不知自己是怎么点的头。
    楚承稷薄唇压过来的时候,她还安慰自己没什么好怕的,上次不也亲过了吗?
    但很快秦筝就觉自己头皮都快炸开了。
    他这次显然不是浅尝即止,一开始描绘她唇形时还很温柔,舌尖一下一下地轻扫、舔舐,让她脑袋都跟着有些昏昏沉沉的。
    可他撬开她齿关时,吻就慢慢变了味道,凶狠又蛮横,仿佛之前的温柔只是为了诱骗她放下戒心,为他自己赢来这一场饕餮盛宴。
    秦筝受不住想躲,可他扣在她后颈的大掌按得紧紧的,力道根本不容她挣脱。
    捏住她下颚的手松开,横去她腰间一提,她被带着面对面坐到了他身上,脊背抵着身后的方桌,后面直接被他按在方桌上亲了个够本。
    结束的时候,秦筝气都喘不匀,衣襟被扯得松散,唇也肿得不像样。
    楚承稷领口也被她抓得没好到哪里去。
    两个人都愣住了。
    院门轻响,估摸着是卢婶子下地回来了,秦筝几乎是跳起来跑去关门,又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衣裳。
    明明是正经夫妻,但愣是像偷情似的。
    可能是那个吻有些过火了,这一晚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秦筝以前看小说电视以为亲着亲着就滚一起只是戏剧效果,可这会儿自己亲身经历了,事后回忆的时候,还是有点懵逼。
    只是一个吻而已,怎么后来就演变成那样了呢?
    睡觉的时候她偷看了一眼依然侧身睡个床边朝外躺着的楚承稷,默默拉过被子也朝里睡了。
    至于半夜楚承稷出去吹了好几次冷风,秦筝是不得而知了。
    ……
    第二日秦筝就去后山实地考察地形,楚承稷要操练组建起来的新兵,便点了几个寨子里功夫不错的同她去。
    林尧听说了,让冯老鬼也跟过去打下手,毕竟冯老鬼在寨子里算是对建筑工程懂得比较多的,对山寨里的地势也熟悉,总能帮到秦筝。
    林昭自是带着喜鹊一道去帮忙,主要也是心痒痒,想知道如何才能在几十丈宽的山崖之间建起索桥。
    秦筝是第一次去后山,一路上林昭给她介绍了不少寨子里的防御工事,说是上次水匪从后山突袭上来后,林尧就命人强化了这边的机关陷阱。
    秦筝蹙眉问:“后山山崖上的横木还没烧掉?”
    林昭摆摆手:“早烧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寨子里多设置些机关陷阱,总归是有备无患。”
    这点秦筝倒是赞同,等后山的索道建好,祁云寨就又多了一条与外界联通的道路,将来若是索道失守,后山的机关还能成为祁云寨的第二道防线。
    到了后山的山崖边上,秦筝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片被烧毁的竹矛墙的残骸,以及稀零长着的几株矮灌木。
    崖边上覆盖着的的土壤极薄,秦筝用棍子刨开表层的土壤,没刨几下就露出底下的岩层。
    林昭好奇问:“阿筝姐姐,你刨土做什么?”
    冯老鬼在阴凉处抱着个酒葫芦喝酒,闻言撩起耷拉着的眼皮看了秦筝一眼:“这山崖上风吹雨淋的,泥早就被冲走了,底下全是岩层。想在这里打桩子,可得费些功夫。”
    冯老鬼干了二十多年修桥建路的活计,一眼就看出秦筝在那个位置刨土是想看底下的土壤覆盖度有多深,方便挖基槽固定桩子。
    他暗自摇了摇头,凿开岩石层打桩都不是难事,难的是如何凭空在几十丈宽的山崖上凭空架起索桥。
    虽然知道秦筝是军师夫人,也曾救过寨子里的人,但在自己的老本行上,秦筝此举在冯老鬼看来无非是个半吊子。
    他在山寨里不知多少年了,寨子里但凡要修个什么建筑工事,第一时间都是找他。
    这跨过元江拉索桥,他先前就已经当着林尧和山寨众人的面说过了不可能,现在一个小女娃跳出来说能修,林尧还让他跟过来打下手,冯老鬼面子上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挂不住。
    眼下见秦筝似乎根本没弄懂修这条道的难点在哪里,冯老鬼只觉年轻女娃子不知天高地厚,心底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活到他这把岁数,若是被一个年轻女娃把索道修出来了,他这张老脸可就丢尽了。
    秦筝似乎半点没听出他方才那话里的轻视和卖弄,道:“冯师傅知道如何在岩层上挖洞?甚好,等我测出这山崖之间的宽度后,还得劳烦冯师傅带人在这里挖个打桩的坑槽。”
    知道山崖的具体宽度和铁索要承受的的重力,才能更精准地计算出桩子要打进底下的岩层的深度。
    在岩层上凿洞本来就不是易事,凿深了无疑是浪费人力物力,更浪费时间。可若凿浅了,承受不住索道来回运输重物的拉力,一切就前功尽弃。
    如果索道上渡的是人,从这么高的山崖掉下去,还得出人命
    冯老鬼都快被秦筝口出狂言给逗笑了,盖上酒壶,道:“军师夫人口气未免大了些,这山崖底下便是滚滚元江,如何度量?还能长了翅膀飞过去不成?”
    秦筝道:“我自有我的法子。”
    第51章 亡国第五十一天
    冯老鬼不是没看见秦筝命人带来的那一大圈绳索,他心道若是能把绳索送到对岸去,那这索道也就能建了,哪里还需要度量这山崖之间的宽度。
    他抄着手,等着看秦筝卖的关子。
    须臾,就见对面山崖出现一行人,其中一人冯老鬼认得,是以前东寨的人,不过离寨已久,据说是运送货船前往吴郡去了,怎会突然出现在此?
    林昭也有些惊讶:“杨毅大哥?”
    秦筝道:“修建索道,山崖那边,还得他们帮忙。”
    昨晚她就给楚承稷说过了,让他联系陆家人,今日上午到对面山崖一起修建索道。
    对面杨毅和陆家人显然也看到了她们,杨毅吹出一声尖锐的哨声。
    林昭也回了一声哨音,扭头对秦筝道:“杨毅大哥说他们会全力配合我们。”
    两山崖之间,喊话隔太远不一定能听清,若是被山脚下的官兵察觉,官兵转而从对面山上围剿过来,就坏事了。
    这类哨音只有祁云寨自己人懂其中的暗语,用来传递消息再合适不过。
    冯老鬼也听懂了哨音,他也知道粮草就在对面山上,可问题的根源还是在于这几十丈宽的山崖壁之间,除非生了翅膀,否则根本根本没法拉通修索道的主索。
    这样的距离,只有用铁索才承受得住巨大的拉力,铁索本身又沉,便是用军事上的大型床弩也不一定能把几百斤的铁索送到对岸去。
    看见山寨里的人嘿呦嘿呦推着床弩到山崖边上时,冯老鬼又忍不住摇头,这小女娃还是太嫩了些,她想到的这些法子,自己一早也想过了。
    瞧见秦筝把她系了很多绳结的绳子绑在床弩的弩箭上时,冯老鬼满是褶子的一张老脸上全是严峻,斥道:“胡闹!这样的绳索,哪里承受得住运输重物的拉力?绳索一旦崩断,东西还不得全掉进山崖底下?”
    他先前开口还有几分客气,这次语气却是罕见地严厉。
    林昭不知秦筝的计划,本能地帮腔道:“冯伯,山寨里这两天已经开始喝粥了,再不运粮草回来,几千口人就只能啃树皮了,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冯老鬼负气走到另一边,“女娃子懂些什么?三百六十行,每行都有自己的规矩,干咱们这行的,就不能明知自己修建的东西不妥,还一意孤行地建下去,丢了货出了人命,这都算在谁头上?”
    他看着秦筝点了点自己胸口:“这里得有杠称!”
    秦筝被言辞激烈地一通数落,倒是半点没动怒,后世的建筑界最忌豆腐渣工程,尤其是桥梁道路这样的大型工程,毕竟一出事,不知得造成多大的损失,又会让多少人丧命。甚至世界顶尖的工程大学,还会给毕业生赋予一枚“工程师之戒”,就是为了让他们牢记工程师的使命,永远要把建筑的安全质量放在第一位。
    秦筝没想到在这隔了几千年的异世界,一个老工头也有这样的职业操守,心底还怪欣慰的。
    她语气平和道:“我说了这只是度量两山崖之间的宽度,冯师傅且继续看着。”
    绑好那条绳尺后,秦筝还在弩箭上绑了一条绳索。
    床弩的弩箭其实已经不能算箭,更像是长矛。秦筝命人将绑了两条绳索的弩箭固定在床弩上,十几个个祁云寨汉子一起用力扳动轴转,才将床弩上的三张巨弓拉开。
    林昭还是头一回瞧见别人使用这样的大家伙,看到十几个人使出吃奶劲儿才将三张巨弓拉开,吞了吞口水问了句:“阿筝姐姐,这床弩能射多远?”
    秦筝道:“最远能射到一百丈开外。”
    这是昨天她问楚承稷时,楚承稷给的答案,算下来,得有三百多米。
    这两山崖之间,目测最远不过六十丈,因此哪怕弩箭上绑了两条绳索,秦筝也有把握能射到对面山崖去。
    林昭听说那个恐怖的射程后,再看床弩,一双眼都在放光:“我以前就听说床弩乃攻城利器,据闻在百米之内,城墙都能被洞穿,现在想来是真的了。”
    她越来越觉得,从前的祁云寨当真只是个小作坊,如今一切才算步入了正轨。
    军师联合她哥重整了各山头的人马,分为好几个营,其中神弓营专训弓箭手,是从几千人里选拔出来的射箭准头最好的三百人,全都由武三叔在训练。她去看过他们的集训场景,呼啦啦一起放箭,当真有万箭齐发的架势。
    假以时日,等山寨举事昭告天下,她一定也得上阵杀敌当个女将军!
    弩箭瞄准后,随着秦筝的一声“放”,十几个汉子齐齐松手,床弩发出一声巨响,转轴嗡嗡飞速转动,那根长矛一样的弩箭带着两条绳索猛窜了出去,快如流星,堆积在地上的绳索瞬息就被扯走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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