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还有乔沅在，经纪人不好意思回答。
    方芸看向乔沅，发现她和经纪人的表情都变了，更显冷漠。
    方芸明白过来，他们刚才看的也是这条新闻，张口否认：“不，上面写的都是不真的，有人害我！”
    她转向经纪人：“给我查，给我联系那个人，要他马上把微博删了，我会告他的！”
    经纪人迟疑，很想说：那可是实锤！
    方芸心里面其实比经纪人更清楚状况，她就是不想承认，认为还有办法，迫切地想要在经纪人这里获得一点安慰，可惜经纪人并没有给她。
    经纪人无可奈何的态度刺激到了方芸，她二话不说，挥臂把手机砸了。
    电子设备叩击地板，传出一声巨响，对面的乔沅却纹丝不动，坐着看戏。
    方芸紧盯屏幕被杂了个粉碎的手机，脑袋里面回想的都是刚才看到的新闻。
    今日头条：知名女星方芸被吴氏集团董事长包养。
    下面附带一组九宫格，全部是她和吴董事长搂抱、亲吻的图片，高清无.码，可谓是把她锤了个彻底。
    方芸缓缓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大口，再度睁开，指向对面的乔沅：“是你，是你对不对？”
    乔沅冷声轻呵：“我觉得你说话特别好笑，你自己做出来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曝光的！”方芸一个劲儿地往乔沅冲，江玄黎上前走了半步，冷肃地挡在乔沅的面前。
    方芸气急败坏，却连乔沅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到，她的经纪人追上来把她拉住，劝：“别闹了，我们快走。”
    就在这个时候，其他试戏的演员推门进来，大家都是圈里人，什么风吹草动捕捉不到？眼下见到方芸，还是炸毛的模样，大家的眼神全是难以言说的复杂。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在试戏地，任何不好的反应都可能被金导刷下去，没有人蠢得出口奚落方芸。
    但她们轻蔑、看笑话般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方芸，她仅剩的一点理智占据上风，什么话也说不上来，转身就走。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算她再去试戏，都没有选上的可能了，何必留下来自取其辱。
    她一走，经纪人赶快跟上，不过离开之前，看了眼乔沅和江玄黎。
    方芸今天的运气背到家了，她刚跑到电梯前，遇到了金导一行人。
    她清晰地听到金导的助理在说：“导演，方芸出了个大丑闻。”
    金导刚看完助理递过来的手机，就遇到了丑闻本尊，金导自身的脾气和在圈子里面的地位，喜怒哀乐全部写在脸上。
    他这会儿见到方芸，眼中是毫不遮掩的嫌恶，再快速收回眼神，和她擦肩而过。
    方芸本来还挺直的腰板，在这一刻再也挺不起来了，双腿一软，全靠追上来的经纪人支撑。
    她感觉自己头晕眼花，迷糊间，看到前路完全被堵住了。
    乔沅寸步没离开试戏准备室，但她的思绪已然飘远。
    她脑中快速地转过方芸的经历，以及预料她的下场。
    娱乐圈中，靠潜规则上位的人难计数目，有人是逼不得已，也有人心甘情愿。
    方芸是前者，也是后者。
    开始的时候，她是被迫的，二十岁那年，没有任何背景的她初出茅庐，除了一腔热血，就是夺目的外貌。
    有个人物看上了她，占了她的便宜，当时她悲愤，死活也要讨一个说法，但她很快就尝到了甜头，那个人物给她投资了一部剧，让她做女一，她因此一炮而红。
    一夜成名带来的快感，麻痹了她的神经，让她忘了初时的模样，一心只有往上爬，接受更多人的追捧。
    她在娱乐圈站稳脚跟后，一脚踹了那个捧她的人，投入了另外一个人的怀抱，可以说，这十年，她每上一个台阶，背后都有一个男人。
    一年半前，她找上了吴董事长，成功地把他勾到手，做他的情.妇，为自己接下来的发展铺路。
    因为方芸攀附上的男人的地位足够高，也因为她做得十分小心，这么多年，莫说被人抓住把柄，就是传她有金主的，都没看到一个，对外，她一直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的。
    方芸的反应很灵敏，猜出这次揭露她的是乔沅，却还不知道，绝对不放过她的不是乔沅，而是吴瑶。
    吴瑶做决定之前，给乔沅打了一个电话，她说：“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崩溃，你上次说得没错，我从小就崇拜我爸爸，都说父母相爱是送给孩子最好的礼物，我一直觉得我生活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我觉得他和我妈妈就是神仙爱情，我不止一次地想过，以后要是嫁人，对方必须要和我爸爸一样好，现在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以为。”
    乔沅听她哭了一会儿，继续说：“我爸和那个女人都搅合了一年多，这一年多他对我妈一点都没变，甚至还更好，我现在回想这段时间，都觉得好恶心。”
    乔沅听她吐了一阵子的苦水，问：“你打算怎么做？”
    吴瑶擦干眼角，又是那个傲慢的大小姐：“还能怎么做？揭发他们，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不是吗？”
    这也是乔沅一向的行事作风，她特别赞同，但她又想到了吴瑶的妈妈，“你妈妈知道了吗？”
    吴瑶回：“我告诉她了，可能还要顾及我吧，妈妈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她哭过一阵后，同意了我的决定，并且表示，会和我爸爸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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