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的几位将领闻言惊呼, 纷纷围上前来打量指挥使的死状,在看到那滩血后,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连主位上的周世尧也将视线挪到了那滩血上。
一蓄着山羊胡的老头踱步走到魏戎身前,语气带有几分惊慌道:“怎会如此, 明明方才来帐时还好好的,怎么无缘无故就咬舌自尽了?”
“我先前就见他怏怏的,本来还以为他睡过去了, 但方才他还接了茶,想必是没有大碍。”众人之间也有一人随声附和道。
魏戎垂眼凝视着死去的指挥使, 嘴角逐渐抿出了一个肃然的弧度, 思索了片刻后, 他抬起双眸,转而看向周世尧, 等他回话。
周世尧那张被玄色面具挡了一大半的脸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只见他张了张唇,淡淡道:“刘大人是父皇亲自派来的,此事若没个结果,本宫不好交代。”
魏戎了然,他收回目光,冷声下令道:“去,把营里的医师全都叫来。”
帐子里站着的守卫连声称是,转身出去了。
娄一竹和芸竹两人乖乖地站在角落,事发突然,想必众人都把她们给忘了。
虽说此事与她无关,但她仍是忍不住有些好奇,刘指挥使的性子她是稍有了解的,这样猖狂傲然的一个人就算真有什么难言之隐要自杀,也会选择风光的死法,而不是在众人面前悄悄咬舌自尽吧。
娄一竹想的入神,袖口突然被人偷偷拽了一下,她顺着看去,只见芸竹也是意味深长地朝她抬了抬眉。
看来芸竹也是不信的。
帐中气氛此刻凝重非常,一群人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争论,围着刘指挥使的尸体静默等候着。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娄一竹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足尖发呆。
“本宫听闻,芸熹曾以一手验尸破案之术在上京颇具声望,左右无人,就请芸熹来看看罢。”
周世尧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打破了帐中的沉寂。
娄一竹闻声抬头,讶异地看了周世尧一眼,只见周世尧正勾唇望着她,神色不明。
芸熹郡主的身份放在朝中就是一芝麻小粒,随便换做任何一个朝廷大官都不会去打听,这五皇子又是哪来的闲工夫打听她的事?
她心里疑惑,但面上不显,只是垂下眼躲开了他的视线。
众人的目光随着周世尧的话转移到了角落,才想起来安王的两个女儿还站在这。
众人都在等她,芸竹又暗中轻推了她几下,娄一竹迟疑了一会儿,才迈开步伐走到了中央,朝着刘指挥使的尸体蹲了下去。
四周有人欲要阻挠,却被座上的周世尧抬手堵回去了。
由于当场不好脱衣检查刘指挥使身上是否有其它的致命伤,娄一竹先是粗略探了探,在发现他身上并无伤口后,才将视线聚焦到了他的脸上。
他的面色惨白,但唇色却隐隐泛着淡紫。
她掰开刘指挥使的嘴,只见里面血污一团,被咬断的舌头焉搭搭地躺在那,瘆人的很。
一连串的动作后,娄一竹放开手,盯着他的唇陷入沉思。
她已然试过了,刘指挥使身上并没有僵硬,肌肉受刺激后也有收缩,再加上几个人的供词,足以说明刘指挥是在两刻内死的,再精准一点,便是在喝完茶到被发现异常的一段时间内。
虽不知准确时间,但娄一竹估计只有短短一柱香的时辰罢了,若他真是咬舌自尽,如何做到在这样短的时间内用最磨人的的方式悄无声息地死去?这未免有些荒谬。
看着眼前泛紫的唇,娄一竹的眼睛逐渐眯了起来。
她曾偶然在书上翻到过,表面看上去是咬断舌头自杀的死状,有时或许是因为吸入毒气或是体内毒物囤积引起痉挛造成的。
难道他是中了毒吗……
“看了这么久,若是编不出话大可直说便是。”
一声不耐的催促打断了娄一竹的思路,她瞥了一眼说话的李参军,也不搭理他,拍着衣裳便站了起来。
李参军得了个冷眼,瞬间不痛快极了,瞪她的眼神都快冒出火。
娄一竹朝周世尧行了个礼,婉声道:“五皇子殿下,这位大人虽看似是咬舌自尽,但其中蹊跷过多,曾听闻有毒药亦可至其有舌断而亡之假象,所以…”
话还没说完,就引起了一片哗然。
李参军粗声打断她,他用胳膊肘撞了撞身边的山羊须老头,大笑了好几声:“哈哈,中毒?你当我们都是些傻子啊,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怎么死的!”
你可不是个傻子吗?
娄一竹强忍着不耐,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山羊须老头许是觉着丢人,朝后退了几步便不再接李参军的话。
就在这时,守卫就领着三四位医师走进了帐中。
见人来了,魏戎也舒了口气,他头疼地挥了挥手,叫他们快去看看。
几位医师围了上去,娄一竹也自觉地退到了一边。
趁众人混乱之时,芸竹悄然来到了她的身边,凑近她的耳朵道:“姐姐,我曾听师父提起过,传闻中的秘药一日锦便有此功效,只是知道方子的人屈指可数。”
一日锦?
娄一竹对上芸竹的双眼,后知后觉。
那几个医师左右上下将刘指挥使摸了个遍,又轻声交流了好一会儿,领头的一人才转而跪在了周世尧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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