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尘从上往下将她看了个透彻,没放过任何地方,也没有回答她所说的“扪心自问。”,力道如激流过滩,冲击力不小。
姝楠暗骂,要起身,下一刻便被翻了过去,李砚尘重新掌握主动权。
他好似叹了口气,说道:“过去种种,我皆不与你计较,今后你好好跟着我,可好?”
床单被褥被在两人明里暗里的搏击和较量中,全数掉到了地上。姝楠没有什么做遮挡,再强大的内心,这下也红了脸,她要去拿衣裳,他不准,于是两人又打了起来。
“你休想!”姝楠说,“只要我想走,你困不住我,太渊困不住我,天下困不住我!”
“我信。”李砚尘一把捏住她踹来的脚踝,不舍得在某处与她分离,“但你既然来了,就别想再走,叔有很多办法让你心甘情愿留下来。”
他该千刀万剐,姝楠仿佛被浪潮击中,整个人都在颤抖,她喉咙像被堵住了般,说不出话。
直到那厢彻底结束,她才从颤栗中抽回神智,目光又狠又辣,似乎从没跟他翻云覆雨过,语气陌生,“你什么意思?”
李砚尘被她这种随时可抽身离开的眼神看得心烦意乱,真想折磨死她,可又心生不忍。
“你为了引出我,擅自剥夺他的自由,用手腕粗的手链把人困在阴暗的牢房里,你多损啊,难道我不该救吗?你可以对别人为所欲为,就不准别人反击?”
“你若执意如此,”姝楠顺势拽起衣裳,潇洒披上,挑眉时,冷酷也无情,“我会杀了你!”
李砚尘一直心情不错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痕,万里晴空霎时阴云密布,矜贵的容颜变起脸来,如地狱厉鬼。
房中旖旎气息尚未散去,凌乱不堪的床具是一起缠绵过的铁证,虽然是他主动,但她并没有明显的反抗。也就是说,这场欢愉,她是认可的。
然而她还是分得这么清楚。
“就为他?姝楠,你可以认为我不是好人,但那个修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李砚尘怒极反笑,“你还要杀我?对我当真没有半分情意?嗯?”
姝楠略顿,没有闪躲,望着他言辞清晰,“像我这样的人,对谁都不会有情,王爷还是乘早及时勒马。”
“及时勒马?”李砚尘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只见他大手一挥,遮挡在墙上那块布赫然掉落,落入眼帘的,竟是一块有墙壁长宽的琉璃镜!
往外看去,居然能看见监狱?!正对着的那间牢房,此时已关满了人,有云祁,有文国公,还有……修然,以及几个纵横世家的门徒。
此时此刻,除了打上一场,再没什么能疏解那股烦闷的心情。姝楠顺手抽出了李砚尘床头的兵刃,那是把比七星龙渊名气还大的帝王剑——赤霄。
李砚尘站着没动,眼睁睁看着她拔出剑,又眼睁睁看着她无力地锤下手,有气无力问道:“你,你下药,卑鄙无耻。”
李砚尘并没她说的那么卑鄙,他没下药,而是常年要面对形形色色杀他的人,那把剑是个诱饵,平时他从来不拔,如果有人拔了,便会被里面散发的毒气迷晕。
不是什么剧毒,却能让人两个时辰内都没有力气。
他接住即将倒地的女人,他是野心勃勃的猛兽,此番再对着那面镜子,他很难不想继续再做点什么。
“及时勒马?”李砚尘再次重复,轻声对着她右耳说,“叔更喜欢信马由缰!”
及时勒马,不如信马由缰!
“王八蛋。”姝楠连声音都提不起来,“我不会放过你。。”
“我信!”他吻她,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因为你是孤烟,不会放过任何对你有威胁的人,”李砚尘快把她揉化了,才又说,“可是姝楠,你当真对我没有情吗?我不信,你的呼吸,你迷离时的眼神,骗不了人的。”
“想屁吃。”她就会这么一句骂人的糙话。
男人恍若未闻,似是来了兴致:“你该喊我什么?”
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这一夜,她认栽。她输得彻彻底底,李砚尘的混蛋和不要脸,她领教!
他的手段远超她的想象,因为,那跟本不是什么迷魂烟,是……催/情药。
姝楠热得全身冒汗,奸臣!她无声地骂。可是剑是她自己拔的,现在该怪谁?
“我要杀了你,李砚尘,我要杀了你!”
李砚尘皱眉,难道斩风放错药了?再三确认过她的表情,还真是放错药了。他觉得很冤枉,但并不愧疚,反而有些期待。
望着那张已经情难自以的脸,李砚尘语气柔和,“我等着,我不走,去年被你砍伤的疤还在,不在乎再来几刀,等你清醒,叔让你砍。
现在……你确定要砍我?”
体内如被万千蝼蚁爬过,酥酥麻麻,钻心蚀骨,姝楠难受得想撞墙。
他吻她时,那丝冰凉让人心驰神往,她意识变得模糊起来,想追逐,可又觉得太丢脸。
外面那么多人,尽管她知道他们看不见,可依然觉得无地自容到了顶点。
“喊我什么?”李砚尘断断续续吻她,每次都只是点到极致,让人抓心捞肺。
姝楠不敢想象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荡,她是苍雪阁出来的人,曾见过用药过后的女子,生怕勾不到男人,一个比一个谄媚。
她素来只用刀杀,即便最艰难时都没出卖过自己,这下真的载在了奸臣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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