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醒,站在地上时眼睛里带着刚睡醒的迷茫。
程以岁扶着脚踝,感觉到整只小腿蔓延着钝疼,不停地倒抽冷气。
下一刻,眼前多出了一双干净的板鞋,紧接着沈祁言在她面前蹲下,轻轻攥住她裙子下面露出来的莹白小腿。
跟不小心碰到指尖时的触感不同,这次他是主动握紧,腿上的肌肤没有手上那么敏感,感觉不到他手上薄茧的存在,只能感受到男人略高的体温毫无阻隔的一点点传进她的肌肤里。
程以岁再次见识到了他的手,大到竟然能完整的环住她的小腿根。
可她此刻无暇欣赏,抽着凉气,断断续续地说:“我好像骨折了,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别紧张。”沈祁言说着,握着她的小腿轻捏肌肉给她放松。
他的掌心干燥,却让此刻的程以岁觉得黏腻难耐。
想躲,又贪恋这一刻短暂的舒适不敢动。
因为她坐在台阶上高出一节,所以在沈祁言低头时,刚好看见他蓬松的头顶,他的发质很软,也很浓密,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发质。
而这样养尊处优的一个人,此刻正蹲在地上,专注地看着她的脚踝,连额前的头发掉下来也顾不上撩开。
程以岁忽然想看看他认真时的瞳眸,又在想如果受伤的是脸就好了。
没等她发现这个想法有哪里不对,沈祁言忽然脱下她的单鞋。
她没穿袜子,露出五颗圆润的脚指头。
虽然不是古代,被男生看到脚算不上什么,但此时的程以岁莫名脸热。
对于她的异样沈祁言毫无察觉,他仍旧专心在她的脚踝:“骨折不至于,应该只是肌肉浅程度拉伤。可能会有点不舒服,你忍一下。”
他最后半句话刚说出来,程以岁还没听明白他让自己忍什么,沈祁言的另一只手猝不及防地托住她的脚掌,不知道怎么一用力,只听见她脚踝处发出一声清晰的“咔哒”声。
好疼!
比刚受伤的时候还疼。
程以岁眼泪瞬间盈满眼眶,疼到肩膀缩紧,身体在缩紧的那一刻前倾。
等疼痛褪去,她的意识再清醒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上半身是缩在沈祁言怀里的。
汗滴顺着大腿根部的肌肤一路向下。
耳边是他紊乱的呼吸声。
而他的手还攥着她的小腿,忘记收回去。
而因为她前倾的姿势,现在她的脚搭在他的小腹上。
温温热热的。
热汗滴落在他的白色短袖上,洇湿了一个小圆圈。
熙熙攘攘的繁华街道。
单独给他们两个在路边隔出了一小片空间。
树叶沙沙作响,任由暧昧升腾。
“队长你谈恋爱了啊!!!!!啊!!!!!!”
一个同样高高瘦瘦的男生冲到他们面前,惊讶又惊喜的尖叫,打破了这片静谧的气氛。
他激动地弯腰,右手握拳高频率的敲在左手掌心,原地转着圈的喊:“磕到了磕到了!有生之年磕到了队长的cp!老子来得太是时候了!”
程以岁:“……”
她还以为正常人会觉得自己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高瘦男生跑到程以岁身边,长腿一跃跳过沈祁言,十分自来熟地做起了自我介绍:“嫂子你好,我叫岑臻,一回生二回熟,下回就是老朋友!嫂子真漂亮!跟我们队长真配!”
程以岁:“……”
真是一个可可爱爱,又自带助攻属性的小队员啊。
路上偶尔有行人走过,程以岁坐着,都能看出来他们两个和路人的身高差。
因为他们两个高出普通人不是一点半点,站在她面前像是一堵墙。
“岑臻。”沈祁言叫他,声线冷硬,“不要乱说话,人家这是店里的顾客。”
叫岑臻的男生一脸“你当我傻啊”的表情看着他:“咱们这要是鸭子店,我觉得你还能勉强把我骗过去。”
这个假设太贴切了,程以岁“噗”的笑出声。
沈祁言淡淡吸了口气,像是一个拿孩子无可奈何的家长,他不再理会岑臻,弯下腰问她:“现在脚踝好些了吗?”
程以岁拿起放在脚边的单鞋套上,脚尖点了点地:“嗯,好多了。”
“我们沈队长!”岑臻趁机插话,炫耀似地拍着沈祁言的胸膛,他下手不轻,男人结实的胸膛被他拍出几声闷响,接着他冲程以岁比了个大拇指,像在给她介绍,“祖传老手艺,包治百病!”
沈队长。
沈老板。
这两个词不断地在程以岁的脑海里切换。
他跟岑臻站在一起,确实比跟胡博站在一起要和谐得多。
程以岁没打扰他们,表示自己已经恢复好了,牵着大头的狗绳慢吞吞的跟在两个男人后面往店里走。
这短短的一路上,她不知道是该用活泼还是该用灵敏来形容岑臻,他走路极为不老实,蹦蹦跳跳,时不时还原地转一圈。
像程以岁这样不常运动的人,光是看他走一这段路都觉得腿酸。
两个走在前面的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在店门口分道扬镳。
进店后,沈祁言去冰箱里拿了一瓶用来售卖的可乐,卷起衣角擦了下上面的水珠,递给坐在高脚凳上的程以岁,温声道:“冰敷一下,会舒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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