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丘本以为自己能一直干到葛余沅毕业。
他们都想好了,到时候葛余沅在本地托以前的关系和钱给沈丘买一个名额,然后沈丘就搬到葛余沅上大学的地方。
他们租个房子,平日里葛余沅有课上课,没课就回来帮沈丘补习,或是两人去玩点什么都可以。
等到一年的时间,沈丘回去考试,尽量考进葛余沅在的学校,两人便能更好的在生活上多贴近多帮助一些。
他们都......计划好了啊。
沈丘心底略有酸涩,对葛余沅的愧疚更是难言。
他一路匆忙的回到家里,才发现现在仅仅是下午时间,葛余沅现在已经在高三的冲刺阶段,每晚会学到十一点二十才结束。
回到家差不多也十一点四十左右了。
沈丘掏出钥匙娴熟的开了门,他走进,看着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家中,唯独桌上有一份早上吃到一半的荷包蛋还躺在那里。
他安静的过去,将剩下的荷包蛋塞进了口中。
在饭桌前,他静坐到晚上,泡了一包泡面细嚼慢咽的吃了,然后思索着,直到葛余沅回来。
今天又吃泡面?葛余沅一面关门,一面将背包从身上卸下,我不是跟你说了几家快餐店,都很干净,你也不用省着钱。
他说了些话,要是平常沈丘肯定就跑过来一边找借口一边帮他拿衣服。
住在一起久了才发现,沈丘其实挺喜欢吃些不大健康的东西,特别是一些小零食。
他的话出口后,并没有得到回应。
葛余沅心底有了点不太好的预感,他将外套放到沙发上,狐疑的走向了餐桌,你......
对不起。沈丘垂着头,低声道。
葛余沅怔了一下,怎么了?
沈丘不敢看他,搭在餐桌上的小手闷闷地扒拉着桌子,好半响没说话。
发生什么。葛余沅严肃了些许,在一边拉了椅子坐下。
沈丘还是好半天没说话,难得葛余沅第一次那么有耐心,等着他开口。
我,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到底还是说了。
一出口,他便将后面的话迅速接上,我家里有些急事要处理,得离开几个月,但我们可以保持联系,我会回来找你的!
话一落下。
室内有了片刻的寂静。
葛余沅静静的看着他,问道,真的?如果仅仅是有点事情,要离开几个月的话,为什么那么紧张严肃,甚至刻意强调会回来。
真,真的!沈丘坚定的点头,他就是出去避一下风头,等靖哥把这片小镇搜完后,他就回来。
葛余沅看了他片刻,接着慢慢收回目光,起身道,我知道了。
大概是自己心虚,沈丘连忙说,你生气了吗?
为什么生气。葛余沅转头反问,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教我什么,反倒是你需要我,要是只是家中有事要离开数月,我也没什么意见,反倒是你。
沈丘,你慌什么,你瞒着我什么。
沈丘脊背一僵,随后,他轻吸一口气,强笑道,没有,只是当初跟你说的好好的,现下突然要离开几个月感觉是我不对。
......你有要事就去吧,对我没什么影响。反正,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
葛余沅离开了餐桌旁,沈丘静默一会儿后也站起身,待他跨出门槛时,只见对方折了回来,抓着他的手往里面塞了一个东西。
这是......
银行卡,里面大概有个几万,密码就是你锁屏上的密码。葛余沅淡淡道,以后别那么笨,把自己的密码乱跟别人说。
沈丘怔愣了一下,手不自觉的将东西握紧,等对方转身回房时,才陡然回神,连忙追了上去,一把抓住葛余沅的手腕。
这钱我不能要。
不要这钱,你出去流浪了怎么办。葛余沅扫了他一眼,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不是回家,撒谎也不会。
沈丘怔怔的看着他。
盯着我干嘛。
......谢谢。沈丘嚅动了一下唇。
反正你不是要回来吗。
沈丘抿了抿干涩的唇,突然倾身紧紧得将人抱住,谢谢。
葛余沅全身一僵,他手压上了沈丘的肩膀,声音有一丝颤抖,松开。
谢谢你余沅,我认真的,你对我真的很好,我很感激你。大半年的时间,两人从互不相识,甚至他只为了积分,到后面的规划未来,相互扶持。
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他了解到葛余沅在什么环境中。
葛余沅亲近的家人们相继离开,幸而有遗嘱,家产才能全部在他手上。
但那些个亲戚时不时的就来骚扰,多亏葛余沅不是个会受气的,就算是所谓亲戚上门,话不干净手不干净,他照样动手。
为此去了好几趟警局。
他很清晰的坚持的将所有财产握在手上,那些亲戚要打官司,借着他未成年的由头帮他代理财产,他就拖着或者找律师,总之撑到十八岁成年。
沈丘知道,这一切看似简单,却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无数个成年人仗着血缘仗着人脉想要蚕食他手里的资源,好在葛余沅扛了下来。
但是这些好不容易护在手里的钱财,他对沈丘却不吝啬,如果不是沈丘自己想去打工,他倒是不介意养着。
这些钱肯定足够供到他们大学毕业,他自信上了大学,就能有别的门路赚钱。
谢谢。沈丘再次低声道谢。
他不能帮对方做什么,好像除了道谢也没有别的了。
葛余沅深吸一口气,声音绷直,也不是大事,好好休息吧,你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沈丘已经买好了稍远一些城镇的机票,打算去个落魄地方猫着,等风头过去再回来。
闻言,葛余沅回抱了他一下。
就一下,一下后迅速收回了手。
其实也不耽误事,你回来后我可能已经考完大学了,你的名额我帮你搞定,到时候说不准能直接来我大学的城市找我。葛余沅偏过身,轻声道。
他们没有再说太多。
向往常一样稍聊了几句后,就洗漱休息了。
沈丘则是多加了一项,整理行李箱。
第二日一早,葛余沅便正常去上学了。
沈丘待他离开后,才拉着行李箱出了门,他只带走了几件衣服,和一些必需品,跟来时没有太多差别。
只有一个行李箱,倒是挺空。
唯一好一些的是冬天早已过去了。
现在是夏季,没有寒风没有雪,但是会下雨会发潮。
不过今天天气还算不错,太阳大的没有雨伞感觉会被晒脱了皮。
然而,沈丘刚出了小区就碰见了熟人。
周咏。
沈丘不禁握紧了行李箱,怎么又是他?
跟我走吧。周咏大步上前,伸手就要夺过沈丘的行李箱。
沈丘一惊,连忙抓紧,你干什么!
你不会以为,我找到你了,还能放你走吧。周咏唇角扯出一抹笑意,带着些许森冷,话落,他又话锋一转,你跑远了,以余白靖的手段找到你还是没问题的,你知道现在悬赏到了多少吗。
周咏比划了一个数。
一万?沈丘不确定道。
周咏摇了摇头。
十万。
......一百万。
对。周咏笑道,他铁了心要找你,你怎么跑得掉,现在只是悬赏,网络有多发达啊,只要他投了钱到平台去,就一定就能找到你,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沈丘面色一僵。
所以,不如你考虑一下跟我走,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我也不逼你,纯粹想帮你一下,周家虽然比不过余家,但是把你藏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等风头过去了,把你送去国外待几年也没问题。
不行!沈丘直接否决,他又不是傻,要是信了周咏,还不如安安分分回靖哥身边。
你觉得我在跟你商量?周咏挑了挑眉。
那你难不成还想......下一刻,沈丘只觉得手上一空,只见背在身后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夺了去。
跟我走吧。
医院。
老爷,您为了余家产业真是煞费苦心了。一间单人病房里,管家坐在床头,看着病床上已经大片白发,瘦骨嶙峋的老人。
您这么一做,哪怕少爷知道了那老婆子是您杀的,他也舍不得放下手里的权利了。
咳咳......余景治疲惫的阖上眼睛,轻咳了几声,那孩子对余家没有归属感,但是余家,哪里是他想不要就不要的,余家......必须要交给应该的继承人。
可是老爷,那若是少爷日后拔除了隐患,彻底抛了余家产业该如何。
一旦和余家利益牵扯,他绝对无法独善其身。余景治说着,从被褥下伸出手,管家见状连忙递了水杯来,搀扶着他坐起身,低头颤抖着手咽了一口。
一年前,还挺直腰板仿佛青年绅士的人,短短一年已经佝偻了脊背,头发花白。
余家的利益庞大,哪怕他将余家搞垮,日积月累的敌人也不会放过他,后有狼豺虎豹,他只有带着余家向上爬这一条路,何况,他还带这个弟弟,相信这孩子不会舍得弟弟吃苦。
待他老年之后,要想保障自身,要么活着就永远持有余家,要么就找好继承人,到了那个地步,常年权力在握,疑心疑鬼的人,如何还敢将余家交给别人。
他迟早会为自己留一个亲骨肉做后盾。
那少爷和他弟弟的关系岂不是。
那便是他们自己的事了。余景治意味深长道。
我知道自己活不长了,这是我最后能为余家做的了。
只有这个方法,可以让那孩子在他死之前,竭尽全力的、快速的,完全且自愿的接过余家。
权力可以做到一切,包括找到自己那逃到天涯海角的弟弟,相信那孩子尝过这滋味后,就不会放下了。
介时,哪怕恢复记忆,想起从前和那老婆子的感情再想放开余家,就没用了。
拿了余家就是接过一切权力和仇恨的开端,敌人虎视眈眈的目光,再也不会让他退后,他只有一条路可走。
沈丘被带到了一栋别墅,他面色较沉,哪怕身边的人极尽搭话,也并不予以理会。
小丘,都那么久没见了,我是真的想你,这次绝对不会害你的,你相信我。
在玄关处,周咏贴在沈丘的身边。
周少都把我带来了,说这些话做什么。沈丘冷淡道,他也没想到昨天他离开前还在给齐冬挑房的人,能那么快追上他,并跟踪到葛余沅的小区。
我这次是真的帮你,等余白靖放松了警惕,我立马把你放出去。
那你不如干脆让我走远点。
走远了会被抓,这里在我的范围内好歹能保着你,你看,我都把你带来了,还骗你干什么。周咏试图博取信任。
但是几次三番的所作所为,哪怕是沈丘,都对他毫无信任了。
沈丘对此,只是没什么情绪的应了一声,暂且先看看对方想做什么吧。
就此,沈丘暂时在周咏的别墅住了下来。
他的手机被拿走了,估计是对方怕他报警,周围的警戒看似松散,却很严。
美名其曰是在保护他,事实上,是怕他跑了。
要是余白靖真的来了,周咏还能拦得住?
现在的周家远不比余家。
几天住下来,沈丘每日不是看电视就是吃吃喝喝,而周咏也确实没对他做什么,只是经常晚上会过来,偶尔会想要碰他都被他避开了去。
我已经把齐冬赶走了。周咏道,沈丘,我们再跟以前一样好不好,我不会再糟蹋你的心意了。这是某次周咏醉酒后说的。
沈丘是个容易心软的人,但并不是没有底线的人。
以前他为了积分打扰到了周咏,周咏对他恶言相向这些都姑且不算,哪怕后来他不再找对方了,却几次三番的想要强迫他。
这是沈丘不能接受的。
他避开了周咏,回了楼上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电视,空荡荡的只有床和浴室。
有时候沈丘会想,周咏给他安排这个房间是不是故意的,其他房间都锁了,迫使他下楼去看电视解闷。
又是一晚。
周咏满身疲惫的回来,今天他身上没有酒气,只有一股子烟草味。
沈丘正抱膝缩在沙发上看电视,见着他进来直接摁掉,就要上楼。
等一下。周咏摔倒在沙发上,他低声道。
沈丘顿住了脚步。
你没有想问我的吗?
问什么。沈丘有点冷淡,在你这儿待着,我倒不如回去靖哥身边好了。
......你真这么想。周咏低低的咳嗽了几声,他满身的烟气,手指不自觉的去摸口袋,习惯性的动作一眼看出来还想做什么。
我身边没人了,全都支走了。他轻声道,我真心想和你在一起,我是周家最小的,但权不在我这边,家里护着我却不会管我,我要是跟男的在一起他们无所谓的。
但是余白靖的话,那个老头对你啥样你也知道,就算余白靖向着你,但有个人在旁边盯着多少不舒服嘛,你说对吧。
不跟别人在一起,我也能活。沈丘道。
你说的也对,是前段时间跟你待在一起的那个小子?
所以,你眼里除了那种关系就没有别的了吗。沈丘皱了皱眉,有点反感,他不想遇到一个男生,就被人拉郎配。
周咏沉默的搓了搓裤缝,确定连半根烟都没有了。
余白靖最近又把搜寻重点放在城里了,我会把你藏好的。他道,哪怕沈丘表现的并不稀罕。
恋耽美
据说当备胎能续命——时因果(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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