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索额图瞅瞅面带喜意、已然多日的五贝勒,又瞅瞅太子身侧的大贝勒,略微心虚的同时,极为感慨。
哪知大贝勒意味深长地瞧他一眼,透着“你不行,我都懂”的味道,忍住同太子八卦的念头,脚步生风,昂头高傲地走了。
太子拧眉望来,霎时猜了个通透,索额图老脸一红,趁着散朝解释道:“太子爷明鉴,老臣购药,是为给族中子弟服用……”
太子淡淡听着,没有揭穿他。
只在心里叹了一声,心道汗阿玛赠给孤的,那张‘宝刀未老’的牌匾,合该给索额图挂上,也当是一种激励了。
第三日早朝,大臣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低声谈论风靡京城的新事物——育发液。
虽没有五贝勒这样的活广告,也没有各位亲王的倾情推荐,但其幕后老板财大气粗,不过一夜,店铺开遍了整个京城。
非但物美价廉,开业打折,且有发丝浓密的模特儿在店展示,说这是她试用一个月的效果。育发液得经神医鉴定,假一赔十,诸多噱头堆在一处,哪是纯朴的京城百姓能够招架得住的?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何况育发液不似壮阳药那般难以启齿,广告语都说了,能让本就浓密的发丝变得更黑更顺滑。
于是在人们的瞠目结舌下,育发液普及得更早,更快,甩下试营业的大贝勒几条街,朝臣们啧啧称奇。听闻“假一赔十”的宣传公告,索额图摸了摸斑白两鬓,不可抑制地心动了。
只是……
索额图略显担忧地瞥向太子。太子爷今儿脸色怎的奇怪至此?
——
当日下衙,太子终于逮住沉迷编书无法自拔的弘晏,正欲张口问话,弘晏贴心道:“阿玛莫急,儿子这就告诉您。育发液的售卖,已由汗玛法派人接手,至于店铺里边的噱头,都是儿子的主意,虽说夸大了些,但言之有物,大体却是差不离的。”
他还送给外祖母,两位姨姨当做礼物,外祖母爱不释手,直抱着他心肝肉地喊呢。
太子动了动唇,神色复杂。
汗阿玛……怎会接手……
半晌,瞥了一眼弘晏的屁股,问:“可有遭罪?”
弘晏后退一步,无辜地摇摇头,哪知太子跟着上前一步,眯着凤眼,准备刨根问底。眼见情势不妙,弘晏扯过最近的川陕巨变,劝说道:“诸多事宜还需您来掌控。耗费大好时光与儿子扯皮,八叔却忙得跟陀螺似的,您如何忍心?”
太子想说孤如何不忍心?
他忍住了。
因着政事实在忙碌,今儿清晨,快马送来有关反贼的奏报移交朝廷,各部递来的章程堆了厚厚一叠,他需粗看筛选,继而递给汗阿玛过目,再不加紧,怕要熬个通宵。
元宝说得不无道理,且再饶他一回。
……
随着快马入京,反贼总部覆灭的消息,终于从暗处摆到明面上来,闹得沸沸扬扬,京城皆知。
影响不是普通的朝事可比,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直至衙门张贴皇榜,搜捕逃脱贼子,公布包括散播猪瘟、拐卖幼童在内的几大罪状,附有八贝勒亲自撰笔的“檄文”,犹如火星溅入油锅,引来群情激愤,一片唾骂之声。
要论民心,现今可不是从前了。朝廷也不必藏着掖着,生怕让反贼得逞,从而引起动乱,激化矛盾,他们作恶多端,人人见而诛之!
如此一来,非但前朝,就连不问政事的后宫都隐约听见一些风声。
储秀宫偏殿,乃是十二阿哥生母,定贵人万琉哈氏的住处。定贵人样貌秀美,娴静本分,在宫中向来低调,既不争宠也不与人为难,成日里绣绣花,抄抄经,也因位分因素,无法与十二阿哥多多亲近。
——贴身伺候的宫人却是知晓,不是不能亲近,而是贵人不愿亲近。
叫她们看来,主子样貌出色,别说还未贬谪之前的德妃,便与如今风头正盛的良嫔相比,也差不到哪儿去。人人争破头的皇恩,她却不想争,母凭子贵的荣耀,她更不想要,十二阿哥濡慕额娘,一有机会便往储秀宫奔来,主子为何淡淡待之?
宫人们不懂她。
因着定贵人温和淡雅,对下人极好,从不拘着她们,她们鼓起勇气,劝也劝过,没有效用,久而久之便也放弃了。
临近黄昏,夕阳洒下淡淡的光辉,定贵人抄完经书,难得出来透透气。
偏殿的抄手游廊,站着一个面目机灵的小太监,以及四五个满目好奇之色的小宫女。小太监说书似的,眉飞色舞,讲起方才探听来的消息:“八爷说了,那深入贼窝的法子,其中有小爷大半的功劳……”
小宫女捂起嘴,投去崇拜的目光,小声催促他继续。
小太监得意起来,声音稍高了些:“那叫天什么会的,总坛一股脑地被端,什么坛主,堂主,全都化成灰喽!”
定贵人离他不远,闻言怔在原地,面色忽然变得苍白。
“哪里的坛主、堂主?”她死死掐住掌心,开口询问。
猝不及防之下,小太监大惊失色,连忙跪下请罪,却见定贵人又问了一遍,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
小太监不甚清楚,通红着脸如实回答,定贵人仿佛随口一问,见此也不在意,温声让他们退下了。
空无一人的游廊里,定贵人闭起眼,身子有些颤。半晌回到寝卧,叫来身边的大宫女,朝她温柔地笑:“你去瞧瞧,胤裪下学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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