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蜀琢磨琢磨,他说的也对,公主算个屁,结拜算什么玩意我结拜兄弟还十多个呢。而且公爹更有可能把金刚揭谛神功给自己瞧瞧——大不了我亲自去偷,稳住局势再去求他,不行就趁他受伤去逼问他!学会这套神功,再加上自己的三绝技,好家伙那我就天下无敌了,当上天王指日可待。
偷偷在裙子上薅玉片和玛瑙片,高声道:“风郎,我为人正直,一向以信义为先,倘若首尾两端,岂不堕了我卧虎山文蜀的盛名。每次跟你结婚都有人闹事,明明是冲着你来的,都得我上。前面几位都没这事儿!”
葛谨风心中大定,心里虽然爱她,再也没有什么怨念仇视,却知道她不是非常爱自己,更知道她爱什么,笑着鼓舞道:“道难,金刚揭谛神功,就藏在葛云崖家里,我知道在哪。”
你一定是想要这个。信义当先,后跟着利益。
葛云崖脸色骤变:“葛谨风!你竟然私通贼寇,泄露家族机密。文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文蜀两根指头掐着剑身,内功灌注在掌中,生生把波浪剑捋直了。
刚养好了内伤,还可以再来一次,沉声道:“我有三绝技,登萍度水,担山赶日,批逆龙鳞。”
她的声音不高,却在雄浑深厚的内功衬托下,在整个大殿中回荡不止,所有还活着的人屏息凝神,只等一剑定胜负。
太子妃的礼服黄裳无风自动。
镇国大将军相信她真能干出来让自己永镇茅房的事,没等她蓄力完成,双掌齐出。
“批!逆!龙!鳞!!”文蜀并不需要蓄力,只是在找他的破绽,不动时没有破绽,这一动,她拼出半身内力灌注进宝剑中,使出一招担山赶日,一道有形无色的剑气长有七尺,直接将这位镇国大将军腰斩。
葛云崖只觉得一股狂风扑面,双腿又往前跑了两步,上半身顺惯性滑出去到了地上,骨盆重重的墩在地上,下半身这才停住,晃了半步,轰然倒地。
文蜀只觉得筋脉逆乱,本来内功在丹田内存着,运行在奇经八脉之间,这一招用出来,澎湃的内功撑的经脉微微开裂,双臂都有些酸麻无力,两耳嗡鸣,口中腥甜一阵阵往上涌。
大殿中鸦雀无声,就好像只有死人,没有活人一样。
文蜀随手抛掉手里仅存的剑柄,这当啷一声,吓得许多人抖若筛糠,手里的刀枪斧钺稀里哗啦的掉在地上,人也和兵器一样萎靡在地。
葛云崖还不肯就此赴死,点住大腿的穴道止血,徒手拍地一跃而起,猛地扑住试图在叛军和战局之前蹿过来的阿媛。他双手扣住阿媛的脖颈,这才发现双臂上镶嵌了无数的玉片和玛瑙片,如同片片翘起来的龙鳞,实则是‘太子妃’内力汹涌而出时,带的衣裙上那些被扯松的装饰物飞溅嵌入的。强忍着剧痛:“荣华富贵是你的,你忍心自己的亲骨肉死在我手里吗?”
李媛不等她开口戳穿某些可笑的事,手里的压裙刀反手一击,葛云崖伏在她背上,她反手去刺他的会阴穴实在是太容易了。“我爹娘为大义奋不顾身,何惜稚子。”
会阴处是人的命门,可是一个失去双腿,痛到几乎失去知觉只有痛感的人,如何能保护得住、如何感觉得到。
葛云崖只觉得顷刻间自己体力耗尽,手一松就从她身上掉了下去。
李媛一转身,按照‘母亲大人’的教诲,右手钻进鹿角小刀,往他的喉管上使劲割了一刀,又一刀。
葛云崖嘶嘶漏气,盯着这绝美的女童,他本来觉得这孩子太美,实在不应该死,有心留给最喜欢的孙子做妾:“你敢,你敢杀我?”
李媛又奋力割了一刀,割断喉管,刀子卡在颈椎缝中:“乱臣贼子!谋逆犯上的人,上至耄耋老朽,下至垂髫小二,哪一个不敢杀之!天听自我民听,天视自我民视!”
文蜀觉得她很像自己,非常像,这小美人被养出几分野性,敢杀人,杀了人不怕,是我教养出来的,缓缓拍手:“好孩子!不愧是我的孩儿。”
亲自生一个也就这样了!还不一定能这么好看。啧啧,我可太机智了。
“哈哈哈哈好!”葛昆仑率先大笑出声,他忽的从尸堆上、酒坛堆中拔地而起,回到宝座上慵懒随意的坐了,一只脚踩着椅子边,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微微眯着眼睛,笑而不语。
李媛一点都不手抖,只有兴奋,她晓得君臣之礼,更明了律法兵书,知道副天王一死,就算尘埃落定,在‘母亲’拔出刀还给她之后,她猛地跑过去揪起一个萎靡在地上的胖将军,一刀就在铠甲缝隙之间抹了脖子。
天师松了口气,对太子道:“恭喜。”
忽然在气窗上有人大叫:“大王!”
“我滴个神啊!”
双方无不抬头观看,各自游疑不定。
八个黑衣人用彩绘涂脸,在窗口鱼贯而入,虚张声势:“大王,弟兄们随后就到!”
“大王,咱们打谁?”
其实就老邬拦不住的弟兄八个悄悄潜入宫中看热闹,想看看大王做了太子妃得有多热闹。
文蜀大笑着捉住李媛:“好孩儿,我教你杀人,没叫你杀着玩。够了够了。弟兄们,叫人把守各处宫门,追查皇后下落,别让那…娘们跑了!胜负既分,欢呼的都是自己人,看起来要死的,真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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