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黑衣骑士各自领命离开,踩点的踩点,置办东西侦查路线,研究出城内外的、采办伪装服装的,各自忙碌。
只有老邬、马驷和古大陪同二人一同回到客栈。
客栈的伙计送来几桶热水,把砂锅里的香汤滤出药渣,倾入热水内,撒上茉莉花。
葛谨风摘了珍珠冠,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被嫉妒充满心智,没有用处只会添乱的废物。如今名义上是夫妻,实际上孰强孰弱一眼可知,逼问她今天晚上会不会和祖青发生关系没有意义,人说的话并不可信。反正我们是不会久长的,不论什么样的女人嫁给我,将来都会行不轨之事。终究是我有不足在先。
文蜀虽然从不讲究这些,也不管别人怎样讲究,准备好直接下水,坐在浴桶中若有所思。仔细思考,风郎的家人到底还要不要他了,要是不要了长久留下来也挺好,只怕不可能,这是家族之耻。若有一个黑心的亲戚,想贪没他的家产,就说他死在外头了,风郎从此以后归我所有……那份家业就可惜了。
“风郎,别站在我身后。”
葛谨风卷起袖子,拿水瓢往她脑袋上浇水,见她面露忧愁:“道难,想什么呢?担心不能搬空徐府吗?”别人是如宝山而空手归,难过,你是入宝山没能搬山而难过。
文蜀仰头看他,见他如此沉静,如此温和。真挚的叹息:“上天待我不薄。天下间的便宜,怎么不能都让我占了呢。”
葛谨风知道回去之后,她想着的是吞并青龙庄,但商奇总的手段动地惊天,估计阿淼要说服天王,放他出来撒钱找人,回来解救自己。阿淼能直奔卧虎寨而来,世事难料,一场乱状,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或许她会死,或许我也会死,十年亦死,百年亦死,生于尧舜,死则腐骨,生于桀纣,死亦腐骨,一死而已。
用手巾擦过她肩头上的伤痕,瞥见背上的伤痕,他妈的,她背上真有伤。她心口有一只挺大个儿的虎头,两膀上纹了蛟龙、麒麟、牡丹:“大盗窃国。道难…你,嗯算了。”
文蜀揪着他的衣领:“说完,我不陪你玩明君贤臣那套‘你说吧我不说’重复三次的戏码。”
葛谨风笑的前襟都湿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身上的虎头,很想摸一摸,又怕伸手就遭灾。现在气氛有些暧昧不清,情意绵绵的,又有几分难言的酸涩,更容易令她恼羞成怒要杀人:“我觉得你贪心太重。不贪图小利的人,才有远大抱负。今日之事不足以让你解气,杀了徐府也不能,只有战败了甘帮主,收缴海龙帮,才能让你舒坦。是不是?”
文蜀凝视他许久,拿起毛巾自己一顿猛搓:“吃喝穿戴,住的客房,煮的香汤,哪一样是白来的?我每天一睁眼,几百户属下的衣食住行,都要我来操心。魏国把税都收到十税其六了,一斤盐要二百钱,我才卖一百三十钱,供不应求,你怎么不劝朝廷?”
葛谨风怒火中烧,差点摔毛巾,又怕她比自己还凶:“魏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劝他干什么?我说的不是你和海龙帮砍价,是等到回去之后,我家人来赎我时……你不要加价,也别嘲讽戏谑他们。亲戚们同气连枝,在朝中势力不算小,我活着没人管我,我连累到家族声誉时,未必愿意救我,但一定想要杀你雪耻。”
文蜀一贯看不起那些高居庙堂的废物,嘲讽之色一闪而过:“这倒是,让你为难了。”
葛谨风叹了口气,愁的凝视水面,看了一会水下的无边景色,她大腿上的血痂,心里有了无边仇怨,唉声叹气的走到旁边,一恨命运捉弄,二恨天王昏聩,三恨男女之间非要有点事不可,总不像男人和男人之间(排除断袖在外)那么简单的知己之情。
文蜀沐浴之后慢慢擦干头发,换上一身新鞋新袜新衣服,点齐人手之后有些踌躇:“你们谁留下来保护风郎?猫儿得跟我们走。鹿宝也是。”这就是鹿宝的投名状了。
猫儿:“喵喵喵喵!!”先学狸花猫叫,又学狮子猫叫,学黑猫怪叫,学双猫打架,学猫儿龇牙,学猫儿另一种‘打架’,又学猫鬼厉叫,随即又捏着嗓子娇滴滴的学起了撩人小母猫。
葛谨风幽幽的说:“不留人‘保护’我,我也不知道你出去做了什么。”去吧,一起动手杀人,搬运金银财宝,再和对你念念不忘的前夫相好一阵子,以补我之不足,你今夜痛快非凡,酣畅淋漓。
文蜀瞅了瞅这个小傻瓜:“茶房和柴房里那二十多人,我在时他们是脚夫力工,要叫他们看见你一个人留在屋里,容易生出歹心。”
货物、金银铜钱,一切值钱的东西都卸再屋里,谁不眼红心热。这些贱人没分寸,抢劫都容易变成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章 .徐国舅 ·
徐府不如魏国王宫的面积和威严, 除此之外一点都不差,奇花怪石,楼台殿阁琳琅满目, 处处烧着上等香料,蹲在阁楼上一眼望过去, 见无数窗口都有美人影, 一个个云鬓高耸,一身飘带翩跹。
两里地的院墙外,在合适的地方停着三口大车,老邬打扮成老实的庄稼汉子, 蹲在车旁。
文蜀沿途叫人:“阿青?喵喵喵?”
“喵~嗷!”祖青从树上跳到高墙上, 穿了一件藏蓝色的衣服, 黑巾蒙面,抖落身上落着的蝉:“跟我来。宴会还没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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