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恬对这样的“大事”自觉插不上话,她只帮了能帮的,再搜罗搜罗能吃好吃的生料,就圆满了。
车行先到了城里,齐恬现在附近逛着,司徒佳独自回了家里。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又乘了车出来带上齐恬往城外去。
齐恬看看她:“就你一个?”
司徒佳道:“我爷爷、爹娘他们从别的路过去。”
齐恬听了忽然就有种参演谍战片的感觉了,心里好不紧张刺激。
车行了挺久,绕过一路小山,到了一处群山环绕的小小平原,司徒佳一点窗外:“喏,这就是我家的园子。”
齐恬一直听说司徒家是小世家,还当顶多就是有一两个庄子那样,这一看,好家伙,你家土豪啊!
司徒佳听不懂她在说啥,驾车直接进了一处宅院。等齐恬下来时,见几个人已经在院子里等她了。且一看到她便要行大礼,齐恬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扶住打首的老爷子,嘴里忙道:“可不敢可不敢!您可别谢我,咱们不是做买卖来的么,何况我之前还做了一笔蚀本的呢!”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
齐恬本就不善与人周旋,也体贴他们现在的心情,寒暄过后便直接问道:“您看这东西我在哪儿交给您合适?”
老爷子嘴抖了抖,强自镇定道:“受您大恩了!这边请。”
说着前面带路,齐恬就跟在了后面,司徒佳紧随其后,另外几个人倒没跟过去。
进了一处屋门,穿屋而过又有一屋,再入其门,之后便是一间又一间的屋子,齐恬发现脚下的路有些打斜,只是一时向上一时向下,闹得他都不知道到底是往山上去了还是往地底下去了。
走了一阵子,齐恬已经开始怀疑那几个没跟来的倒不是为了什么机密,恐怕是嫌累得慌。
总算停了下来,这是一处圆形的屋子,再看穹顶,这整个就是一半球。
老爷子都不带换口气的,连忙从边上墙里不知道什么地方抠出一个匣儿来,一打开,捧过去对齐恬道:“还请恩人赐灵珠。”
齐恬赶紧把手一抖,从那个迷你储物戒指里取出了一粒灵珠,——灰不出溜的一颗石子儿样东西。
司徒佳在边上看了也有两分意外,——这东西也太其貌不扬了吧……好歹该是颗“珠”不是吗?
但见那灰突突一团往那匣子里一落,忽然匣子外头的纹路起了一圈光华,虽是一闪而逝,也足可验明真身了。
老爷子手都颤了,忙往边上的一个石龛里放,看着那石龛慢慢合上,老爷子眼泪就要下来。
这里齐恬忽然问司徒佳:“你就没担心我是蒙你的?”
司徒佳乐了:“你蒙我的,你怎么会知道有灵珠这事儿?”
齐恬傻了一下,憨笑道:“也是哈。”
挺古朴庄重的氛围,就叫她俩给搅和没了……
齐恬离开司徒家药园回家的时候,也一样先到城里逛了一圈,还跟司徒佳一车走的。到了家门口,临下车前,司徒佳对她道:“你的事儿我记着呢,只是得慢慢来。”
齐恬点点头:“知道,我等着。”
方才在司徒家的药园里,齐恬厚着脸皮连尝了七八种生料,司徒家别的人都避开了,只有司徒佳和她兄弟陪着。
司徒佳尝一样,摇头:“一股土腥味儿……”
再尝一样,叹气:“没什么滋味,跟吃树枝子似的……”
只有一个还算可以的,味道有些像泡过虾酱的橡皮。
司徒佳都不明白她说的是些啥玩意儿,她兄弟司徒故看着齐恬尝了两样之后就跟着吃起来,看得司徒佳一阵无语,有心说他,又怕反伤了齐恬,只好别过头去不看他。
等齐恬尝了一个遍,说都不太成时,司徒故指着那虾酱橡皮道:“是不是这个好吃点儿?”
齐恬挺意外:“要非说一个的话,这个还算有点滋味……不过也不堪吃。”
司徒故笑了起来,胸有成竹地道:“那我有数了,下回我替你找。”
齐恬乐了:“那可谢谢你了。”
司徒佳说他:“你可别胡吹大气……”
司徒故不以为意:“试试怕怎么的!”
回去的路上,司徒佳还为这事儿同齐恬道歉,齐恬反笑道:“你也太小心了。”
实则在她看来,这司徒佳的兄弟没准以后还真是个人物。她在从前也没见过什么厉害的角色,只是那么感觉。
司徒故看自己的这些所做所为,并没有这里人该有的是非定见,像司徒佳虽不因此看不起自己什么的,但她绝对想不到要跟着做。司徒故却试得那么自然,还不是凑热闹的,他是真的在试图理解齐恬的判断标准。
一个人对外界的“非主流”东西接受程度灵活至此,岂非可怕?这人定是有自己的“定见”的,只是想必这个“标准”和“定见”比寻常的是非评判都要更深、更根本,自然也更不可动摇了。
啧,该是个厉害人物!齐恬心里想着。
到家天已浓黑,等司徒佳一走,院子里又空落落起来。若是方才顺利,带来一只鸡半只羊的,那就好了……
一脸落寞往里头,忽然听得敲门声,齐恬打开门一看,却是辛列嫂。
“快来,有好东西叫你瞧。”
齐恬一脸:“你又来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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