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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失控——Dr.Solo(26)

    信封上写着严飞亲启,谭阵知道那是前一天盛野亲笔写下的,除此以外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因为盛野说想要一个人拍这场戏,希望他能够不在场。
    所以此刻这封信交到他手里,就仿佛真的收到了孔星河的绝笔。
    打开信封,信纸有两页,他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但还是感到了惊讶。除了折叠后的痕迹,信纸右下方还有一条条斜着的压痕,他立刻明白了那是在怎样的状态下写下的一封信。
    孔星河写这封信时只能用右手,他要用右手写字,又要用右手腕压着信纸,坐在轮椅上他没有办法像正常人一样贴近书桌,信纸放得远了他就写不到了,所以信纸最开始只有一半放在书桌上,孔星河一面往下写,再一面将它往上挪。那一条条压痕是孔星河右手手腕将下半张信纸压在书桌边沿,再一点点挪上去的痕迹。
    不只这样,这还是一封重写了很多遍的信,纸上留下了上一张信纸书写的笔迹,甚至还留着上一张信纸上的压痕。
    这两页信纸上没有写下的,要比写下的多得多。
    谭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眼辨认出这些细节,在展开这封信的时候,他好像就在不自觉地寻找着什么。
    寻找盛野不让他看见的那些画面。
    当眼泪不停地流下来,打湿信上的字迹时,他就明白孔星河为什么要一遍遍重写了。
    他都看见了。
    介平安盯着监视画面,谭阵哭出来的那一刻,他的眼角也跟着发热。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这种突然看不清监视器画面的感觉,介平安用力睁着眼,希望眼泪不要那么不争气地流下来。
    但现场有了一种黏腻潮湿的氛围,让他想起好多年前,盛闫峰首演《海边小店》时,台下弥漫的啜泣声。
    谭阵的表演和盛闫峰那么不同,却在这一刻拥有了殊途同归的感染力。
    他想,我没有机会看到盛哥拿到应有的殊荣了,但也许是有机会看到谭阵登顶的吧
    ***
    盛野来片场的时候,谭阵的这场戏已经拍完了,隔着人群,他看见小刘哥在给谭阵递纸巾,谭阵坐在一把椅子上,一直低垂着头,背也压得很低,他接过纸巾挡在眼睛上,捂了很久才拿下来,揉皱在手心。
    现场在准备转场,盛野就一直杵在那儿,远远地看着谭阵,谭阵一直那样很低地弓着背,垂着头,只有偶尔深呼吸时能看见肩膀的起伏,连助理小刘哥都站在离他有点远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小刘哥又走过去,问了谭阵什么,谭阵点了点头,这才直起身来,盛野有些惊愕地看到谭阵通红的眼睛。
    小刘给谭阵递去水杯,谭阵没有接,直直看着前方,小刘有点诧异,顺着谭阵看的方向看过去,看到盛野站在走廊拐角,木楞的样子差点儿连他都以为看到了孔星河的幽灵。
    他拿着水杯不知如何是好,想招呼盛野,但这个气氛又说不出来的怪异,他陪谭阵拍过那么多戏,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
    低头又看向谭阵,他看到谭阵眼里又积蓄起来的泪水,整个儿人都愣住了。
    谭阵再一次地低下头,小刘急忙找纸巾给他,一回神,才发现盛野已经离开了。
    第45章
    明天就是《稳定结构》的杀青日,盛野躺在床上睡不着,刚来这家宾馆时是因为认床睡不着,现在却是因为不舍。
    今天去片场只是想去看看拍摄的情况,毕竟再一天就杀青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去看谭阵,还是想去看严飞。
    原来谭阵哥也会那样哭啊,脑子里谭阵红着眼眶的画面仍挥之不去,像一颗震撼弹的尾光还烙印在视网膜上。
    谭阵不是没有拍过哭戏,但镜头里的谭阵都是哭得很克制的,用克制来形容哭泣好像有些奇怪,但谭阵就是那样哭的。如果眼泪有一个计量,他就哭到刚刚好的位置。盛野记得《龙虎策》的花絮里,宣王的贴身侍卫为保护宣王而死时,谭阵也是抱着地上冰冷的尸体流泪,导演喊CUT后,他就将对方拉起来,微笑着和对方拥抱了一下。
    眼角甚至还挂着泪花。这个收放自如的控制力曾卓绝到令他五体投地。
    盛野又坐起来,拿过已经翻皱的剧本,翻到了今天这场戏,剧本里对于谭阵的表演提示只有简单的一句严飞看完孔星河的遗书,崩溃哭泣。
    到底是怎么个崩溃哭泣法?谭阵是不是没有达到介平安的要求,被要求一次又一次哭到让导演满意为止?
    他即好奇,又觉得这种好奇对谭阵是一种冒犯。谭阵怎么可能NG一次又一次呢,可谭阵又怎么可能哭成那样呢?
    介导的房间就在他隔壁,好几次他兴起想要去看看当时拍下画面的念头,但又忍住了。
    可是一想起来谭阵压低着头,难以从情绪中走出来的样子,他就心慌心悸,难以入眠。
    ***
    《稳定结构》的最后一场戏,是拆迁办的入驻,谢丽来帮严飞搬家,严飞一个人走上天台,楼下各家各户搬家喊话的嘈杂声渐渐散去,他站在孔星河曾经坐过的位置,双臂撑在天台边,望着远方。
    这一场用到了无人机拍摄,盛野也来看了,在导演大监那儿看着画面拉高,感觉委实震撼。
    拍足镜头后,介平安终于喊了一声:CUT。
    现场所有人都鼓起掌欢呼起来。
    终于,盛野心想,我的第一部 影视作品杀青了。
    忍不住有点热泪盈眶,介平安这时抬手撸了一把他的脑袋,站起来说:走,上去吧。
    剧组的人都聚在天台,盛野到的时候已经有人给谭阵和巩璐送上了花。
    小宁也给他准备了花,笑着塞他手上,是一束百合。盛野不禁想起自己还在艺海剧院时,谭阵送他的那些玫瑰。
    制片何璨今天也来了,他带了单反相机,招呼大家一起合影,选来选去选了严飞站的那个位置,也正常,那里风景最好。盛野听见有人喊:大家往前站一点儿,不要太靠近天台边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高高的天台,明明就在身后,却已经让他怀念不已。
    拍合影时介平安自然是要站中间的,谭阵将中间的位置都让给了巩璐和张韬,自己站在右边,因为个子高,他还稍微蹲下了一点,尽量不挡住身后的人,盛野就站他旁边,也跟着往下蹲了一点儿,他后面的摄影师王帆笑着拍他背,说:你没必要蹲啦!
    大家都笑起来,谭阵看着他,也忍不住笑了。
    盛野偷偷用眼角余光瞄着谭阵,那个笑一直留在他眼角眉梢,余韵悠长。
    拍完几张大合影,就开始有不少人来找谭阵合影了,除了剧组的工作人员,还有一些群演,筒子楼里的住户很快天台上就挤满了人,大人老人小孩,不停听见有人提醒大家小心,不要靠近天台边什么的。
    他们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被人群冲击的力量,场务小宁在一旁惊叹:天哪,这就是巨星吗?!是我太没见识了!
    谭阵几乎和每个人都合了影,巩璐也和不少工作人员和群演合了影,盛野问介平安:介叔,你怎么不去跟主演合影啊?
    介平安抽着烟,反问他:你呢,你怎么不去?
    盛野说:我等他们拍完了再说。
    介平安瞅了瞅天台上热烈的追星场面,说:那还得有一阵。
    盛野就说那我先下去了。
    介平安纳闷:你下去干嘛啊?
    盛野摆摆手下了天台,没说要干嘛,然后就听见介平安在后面喊了一嗓子:杀青宴的钱准备好了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他听见了介平安爽朗的笑声,知道那个熟悉的介叔又回来了,挺好的,就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有一点想念那个恶魔导演介平平。
    严飞和孔星河的屋子已经空了,门虚掩着,盛野小心敲了敲门,确定屋里没人,推门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家。
    置景都还保持着原样,一切恍如昨日,他还记得自己在这间屋子里拍的第一场戏,他和谭阵躺在那张上下铺上,热得快化了。
    那天下戏后他还在日记上写简直是地狱。
    那时候又怎么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对这个地方产生这么深的感情呢。
    走到书桌那儿,那一排山寨手办还放在那里,他将它们都收了起来,霸王龙,愤怒的小鸟,皮卡丘,还有奥特曼。
    就带走做个纪念吧。
    再见了,孔星河,再见,严飞。
    ***
    杀青宴定在一家酒店,虽然盛野进组时就收到了一笔进组费,包个杀青宴还是没问题的,但猛一看是四星级酒店,还是觉得有点肉疼。
    不过谭阵这种级别的明星也不可能随便找一家餐馆对付吧。
    他和谭阵、巩璐、介平安,还有副导张韬和制片何璨在一桌,坐下就觉得这氛围怎么熟得不得了,他也就高中时和母亲一起参加过两场别人的婚宴,不过这会儿自己也算主演,要按婚宴算,自己怎么也算半个新郎吧,婚宴上新郎新娘要挨桌敬酒,也不知道这杀青宴有什么规矩。他坐那儿左顾右盼,听制片人何璨拿着麦克风在前面感谢这个感谢那个,越来越觉得这杀青宴怎么这么像婚宴
    介平安也不是个靠谱的,他问介平安杀青宴有什么我要注意的吗,介平安大手一挥说没什么讲究,就吃就是了!
    他还想那敢情好,谁知吃着吃着敬酒的传统环节还是雷打不动地来了,盛野心说我靠,怕什么来什么,我怎么会信了介叔的邪?!
    先是制片何璨,然后巩璐也站起来,给他们这一桌每个人挨个儿敬了酒,又端着酒杯去其他桌敬了一轮,当然她是以饮料代酒的,因为喝不了太多,大家也没介意,能喝酒的喝两口,不能喝的就以茶代酒或者举个杯得了,气氛热闹又轻松。
    盛野现在所有的寄望都在介平安身上,琢磨着如果要敬酒介叔一定会带我一块儿的,我跟在他后面敬就好。
    介平安一直没动,中途起身去上了个厕所,然后张韬也起来给大家敬酒了,盛野耐着性子等啊等,谁知介平安从厕所回来,直接跑另一桌和人唠嗑去了。
    盛野频频扭头看在那儿侃大山的介平安,心说介叔你快回来啊,我这儿怎么办,真是逼死社恐了
    然后就感到有人拍了下他肩膀,他转身抬头,看见谭阵站在他座位后,低头对他说:走吧,我们一起。
    盛野感动得要命,连忙端起酒杯站起来,跟在了谭阵身后。
    每一桌的人看见谭阵来了都不约而同全体起立,受宠若惊的样子像一群支棱起来的狐獴,盛野站在谭阵斜后方,听谭阵谢谢剧组对他的关照,等谭阵敬完酒就跟着敬一杯,跟着道声谢,心里一点恐慌都没有了。
    这不是严飞吗,他笑着看着谭阵的背影,心想,这就是严飞啊。
    后来大家就吃嗨玩嗨了,盛野低着头在发微信,有人在问谭阵在哪儿,他就抬头回了声:他刚去洗手间了。
    末了也觉得奇怪,自己就一直低头玩手机,好像也知道谭阵去了哪儿。
    过了一会儿,他在许许多多个声音中听到了谭阵的说话声,抬起头来确认了一眼,果然谭阵已经回来了,张韬正拉着他说话。
    盛野举起手机,录下了杀青宴的情景,发回了家。这时介平安不知从哪儿钻出来,走到他旁边坐下,按着他肩膀说:你不去敬一下谭阵啊?
    盛野循着介平安示意的方向看过去,谭阵和张韬导演在沙发那边说话,张韬导演滔滔不绝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谭阵耐心点着头,不时抬头看向偌大的宴会厅,然后两个人的目光就对上了,盛野看见谭阵对他淡淡一笑,又转头回去听张韬副导说话。
    不知为何他就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耸耸肩说:我们之间不需要。
    介平安的表情变得有点严肃,问他:怎么不需要啊?他是谭阵,不真是你亲哥。
    盛野一愣,继而有些恍惚了。看谭阵与张韬副导演交谈时的样子,他那种教养,那种彬彬有礼的优雅气度又回来了。确实不是严飞,确实是谭阵。
    被介平安推着,他还是过去给谭阵敬了一杯酒,讲着一些生分但正确的话,他说谢谢你谭阵哥,没有你我不会有机会来拍这部片子,也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谭阵手上都没有酒杯了,不得不站起来,眼神示意小刘帮他找一下杯子,小刘也不记得哪一只是谭阵的酒杯了,盛野心想太糟了,他带着我敬酒,帮我解围,我却在给他找麻烦。
    不用了谭阵哥,我们之间不用这么讲究!他打肿脸充胖子地说。
    谭阵看着他没说话,目光像在问:那你又为什么要这样?
    不对不对,是自己想太多了,谭阵应该只是觉得他醉了吧。
    那天杀青宴收尾,盛野没忘要去外面付钱,走到前台,就看见制片何璨已经在那儿了,他忙跑过去:何璨哥你别付,我来付!
    何璨正和前台服务生说着什么,听到背后这一嗓子,皱着眉头丈二和尚地回头。
    盛野跑上去,急急忙忙对前台说:多少钱?
    女服务生笑容都无奈了,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刚才对何璨说过的话:已经付过了。
    盛野挂上一脸和何璨一模一样的丈二和尚的表情,两个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问:什么时候啊?
    女服务生说:很早了,一个小时前吧。
    何璨又问:谁付的?
    两个女生笑靥如花异口同声道:谭阵啊!还说谭阵是亲自过来结账的,她们还趁机拿了签名和合影。
    盛野想起来那大概就是谭阵去上洗手间那段时间。
    何璨想不通谭阵为什么要抢着付钱,这理应是剧组承担的,正巧看到谭阵一行人出来,他赶忙上前:这怎么能让你付呢?!
    盛野不知如何跟他解释,玩狼人杀那天何璨没在。
    谭阵隔着何璨看了盛野一眼,笑着对何璨说:没关系,我的一点心意。
    酒店楼下,白色的GMC保姆车已经停在那儿了,陈博涵来接谭阵,谭阵今天就走了,不会回宾馆了。
    这会儿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很多人都来和谭阵道别,介平安,张韬,何璨,没看到巩璐,盛野才想起来,巩璐提前就走了,是晚上九点的飞机。
    艺人都很忙的吧,盛野想着,目视谭阵和介平安一行人挥手道别,上车前谭阵又朝他的方向看过来,说了声:保持联系啊。
    对我说的吗,他都有点昏头了,左看右看,才见大家都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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