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到底也没真的全程让韩谦穿睡衣拍照。
    拍了几张生活气息浓郁的合影之后，韩谦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大家又一块儿吃了顿早饭，这才开始正式的拍摄。
    他们挨个与韩谦合影，又三三两两拍了些照片，也就结束了。
    难得人这么齐，又是个节日，宫宸曜他们也给自己放了假，没有出去处理事情。
    壁炉里的炭火燃烧着，发出噼啪的细微声响，茶几上放着一瓶打开的红酒以及几只高脚杯，高脚杯里盛着玫瑰色的酒液，折射出漂亮的光泽，一旁的玻璃壶里正在煮着果茶，咕嘟嘟冒着热气，散发出香甜的气息。
    宫宸曜、姚靖舟、叶令卓和叶思谦四个人围坐着在打扑克，花落槿在一旁观战，俞笙则自己坐在窗边捧着一本厚厚的书，海藻般的长发几乎垂落在地毯上。
    沙发上，韩谦裹着毯子窝在宋帆云怀里，手里拿着一个游戏机在玩，不过现在的游戏机没法联网，只能打打单机游戏。
    宋帆云在后面瞎指挥，韩谦操作的那个人物又一次从高空掉下来摔死了。
    韩谦气道：“你不要说了，我再也不要听你的了！”
    韩谦丢开游戏机，凶巴巴地咬了宋帆云的下巴一口。
    看似很凶，其实根本没用力。
    宋帆云笑了起来。
    韩谦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抬头说：“小舟说……你那时候受伤了，很严重的伤，差点活不下来……要是我早点找到你们就好了。”
    宋帆云握住他的手亲了一口，“我想着如果我死了，你又要伤心，哭得像只小花猫似的，我就撑过来了。”
    “你才小花猫！”韩谦飞了宋帆云一眼，胳膊却挂上他的脖子，又朝他怀里靠了靠。
    宋帆云亲亲他发红的耳垂，低笑道：“我有个礼物要给你。”
    “什么礼物？”
    宋帆云摊开手，他的手心里躺着一枚样式奇怪的银色小瓶子，只有小拇指那么大。
    韩谦好奇地拿过小瓶子，发现它是完全一体的，根本没有盖子，也没有封口的痕迹。
    “这是什么？”韩谦问。
    宋帆云在他耳边悄悄说：“这是韩泯叔叔的——精液。”
    韩谦霎时震惊地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瞪着宋帆云。
    宋帆云颔首说：“你没听错。”
    “还记得当年我把你送去小韩叔叔那里，欠了他一个人情吗？”
    “这只小瓶子，就是我还他的人情。”
    宋帆云的声音低下去，“我答应小韩叔叔，帮他保管这个瓶子，在合适的时间，把它给你。”
    “我想现在应该到时候了。”
    韩谦有些怀疑地问：“都这么久了……这个……还有用吗？”
    宋帆云说：“这个瓶子经过特殊处理，但是……我也不确定它还没有用。”
    韩谦握紧了小瓶子，重重亲了一下宋帆云的唇，从他腿上跳下去，去找姚靖舟。
    “小舟！”韩谦激动地把银色小瓶给姚靖舟，“这里面是爸爸的——是他的——”
    说到这里，韩谦有点儿不好意思说了。
    宋帆云接话道：“是韩泯叔叔的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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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韩谦点点头，又说道，“小舟，既然可以有我和爸爸的孩子，那是不是我和你们也可以有孩子？自然孕育不行，但这种方式不是可以吗？我想要——”
    他闭上双眼隔着透明营养舱，亲吻了一下小宝宝。
    韩谦又着迷地去看营养液里的小宝宝，低声问：“他多大了？”
    姚靖舟轻笑，“你开心就好。”
    单独的一间实验室里，韩谦一眼就看见了一个婴儿。
    姚靖舟把小瓶子拿走了。
    韩谦眼里闪着光，回头问姚靖舟：“这是——？”
    他很小，紧闭着双眼，蜷缩着身子漂浮在透明的营养液中，一根脐带连接着类似胎盘的薄膜上。
    然而姚靖舟却抓住他的手，话锋一转：“把它给我试试吧，先打开看看，毕竟我们没人知道这瓶子到底采用了些什么技术，万一里面的精子真的还活着呢？”
    韩谦满眼期待地看着姚靖舟，“我可以生一个爸爸的孩子对吗？”
    姚靖舟说：“他现在是八个月大的胎儿。”
    姚靖舟摇头说：“我无法确定。”
    韩谦明白了，里面的精子一定已经失去活性了。
    “哦，”韩谦地把小瓶子收回来，“那就算了，我找人帮我打个结，留着做纪念吧。”
    韩谦倒也并没有因此失望，有这个孩子，已经是超出他的预期了。
    韩谦：“那不是很快就会出生了？我要去给他准备小衣服，现在都没有奶粉可吃了，奶牛都变异了，可以用变异奶牛的奶喂他吗？会不会有事——”
    姚靖舟说：“他的编号是H－198，在他之前，有197个失败品，他是唯一成功的一个。”
    韩谦惊喜道：“你是说——他是我和爸爸的孩子？！”
    韩谦转身抱住姚靖舟，“小舟，你好厉害！谢谢你！”
    韩谦一愣，“那他要多久才能出来？”
    “希望你快点长大。”韩谦喃喃道。
    sp; 姚靖舟的眉头一跳，室内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姚靖舟说：“他的体内有你和那位韩将军的基因。”
    这会儿，长达半年的寒冬刚刚走，温度在几天之内迅速升到三十几度，盛夏来临了。
    韩谦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甚至连呼吸都放慢了，深怕打扰到营养液里的小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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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告诉韩谦瓶子里的精液是不是还有活性，但是大约半年后的一天，姚靖舟忽然将韩谦带到了实验室里。
    就像是誉哥的那枚小指骨一样。
    姚靖舟没有直接答应，他说：“精子离体后的存活时间是四到八小时，看得出来这支小瓶子应该是特制的，但是……”
    姚靖舟揽过韩谦的腰，“我们走吧，在这里盯着他也不会立刻就长大的。”
    姚靖舟颔首，“可以这么说。”
    “谦谦。”姚靖舟的语气低沉，带了些严肃的味道，“你知道这个孩子的编号是多少吗？”
    韩谦茫然摇摇头。
    “谦谦，”姚靖舟打断他的话，“他不会像正常人类胎儿那样十个月就出生的，他比正常的胎儿长得要快，但他需要在营养液里生存更久，至少要成长到少年时期。”
    bsp;   韩谦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他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那，那些失败品呢？”
    姚靖舟垂眸，“因为基因缺陷，他们都没能活下来。”
    姚靖舟不会告诉韩谦，那197个失败品里，有些只有一条胳膊，有些缺失了双脚，有些长出了四条腿，有些没有眼睛，有些大脑是空的。
    有些的确是因为基因缺陷自然死去，有些却是由姚靖舟亲手销毁。
    他是个满手鲜血的刽子手。
    但是只要谦谦开心，他不介意沾染更多鲜血。
    而且，即使他有能力让每个人都拥有一个有谦谦血脉的孩子，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孩子并不是可爱的生物，孩子只会和他们抢谦谦的宠爱。
    韩谦抓住姚靖舟的手，难过地咬了咬唇，“小舟，对不起，是我太贪心了，我不要孩子了，再也不会要了，对不起。”
    姚靖舟低头亲吻韩谦的唇，“不要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我们回去给他取个名字好吗？”
    韩谦的注意力被带走，马上说：“好！”
    两人一起回到庄园，韩谦从书房里搬了好多本书出来，字典、唐诗、宋词、诗经等等等等。
    上一次童童的名字他没有决定权，四个男人发疯似的给童童取了四个名字。
    这一次韩谦一定要自己取名。
    他在一张白纸上列了整整一页的名字，挑来选去，这个也好听，那个也顺口，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最好的。
    等到了傍晚，没有外出执行任务的宫宸曜、叶令卓和花落槿回来了。
    韩谦告诉了他们这个好消息，把那张写满名字的纸给他们看，让大家给点儿意见。
    宫宸曜挑眉道：“这么说——我要有弟弟了？”
    “嗯嗯！”韩谦开心地点头。
    接着又说：“我准备给他的小名就叫小宝。”
    宫宸曜无语道：“这太烂大街了。”
    韩谦不服道：“我就要叫他小宝！”
    宫宸曜嗤了声，“那还不如叫二宝，正好他是第二个。”
    韩谦气呼呼道：“宫宸曜！你别故意捣乱！小宝明明就很好听，阿槿你说是不是？”
    花落槿认真点点头，“好听，一听就知道是家里的小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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