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寮倒还真是一眼就看到了唐越,只是丝毫没在脸上表现出来而已。
他确实和吴钟仁甚至于In哥走得近,很年轻时候的事情了,大家都没发迹,也没想到会有今日。那个时候,作为一个大佬跟班,他见过文家小少爷很多次,比吴钟仁见得多,就比吴钟仁知道得多。
年少的时候嘴不把门,听说吴钟仁居然看上文家小少爷了,就傻乎乎跟吴钟仁说那小少爷的本性,结果闹得不欢而散。再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听人提起就当笑话听。
陆阔叹了声气:我差点惹出事来,真是心灰意冷,不想混了,也不想惹出大事,就想平平安安地带这几个人回去。寮哥你不信我是正常的。但我说实话吧,我这人也不傻,你今天过来是为什么,我也猜得出。我真不知道是嫂子,见到你才知道。你要实在不放心,我们走,但你别对我们动手。
张寮忙笑着说:你这说的哪里话?他一派诚恳地说,我真的没有这种意思,你不要这么说,你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能恩将仇报?只是福利院里都是些女人,能住的地方不多,你千万别多想,我请你们住在附近好不好?附近有民宿,住宿条件也比福利院好多了。他犹豫一下,又红着脸,很为难似的,如果说私心,也有,你说你和In哥那边有仇,我也有一点害怕,万一他们找过来了,波及福利院里面的女人和孩子们。
陆阔点点头:好,只要寮哥你放心。
张寮憨厚地摆手:我没有不放心的,你真的多想了啦。
第110章
一行人又改住了民宿,陆阔心里有数,放松了一些,把唐棠轰去跟大飞继续同房,想都别想又来蹭唐越。
大飞就很郁闷了,生怕殃及池飞。
陆阔把门反锁掉,一把捞起从浴室出来的唐越,把他抱着放到床上坐好。两个人都有点小擦伤,就这么开着盏床头的灯,互相给涂药。
唐越受的伤少些,因此陆阔比他涂得快,涂完了就半抱着他,注视着他细致地给自己涂伤药。
唐越感受到他的目光,抬眼看了看他:怎么了?
看看你。陆阔轻声说。
过去的三年里,一直在看着唐越,好几年前的唐越,甚至于高中的唐越,都是唐越,但感受是不一样的。这个时候的唐越,是最不一样的。
陆阔莫名的有种感觉,觉得自己终于救了唐越,这一次才是真的救了唐越。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想,直觉。
唐越笑了笑,给他的胳膊上贴了个创口贴,随口接话:有什么好看的?
哪儿都好看。陆阔摩挲着他的脸颊,我很久很久没这么看过你了。
唐越有点讶异地看他,自发地理解成了别的意思,想了想,也按捺不住,确认似的问:你今天说的那些话是真的?
唐越并不怀疑陆阔对自己说过的话,只是觉得有点突然,陆阔突然就改变了主意,又很惊喜,惊喜之后,便担心这样的惊喜会落空。
陆阔把他的神情都看在眼里,猜得到他的心思,难过地点头:都是真的,不骗你,不想骗你,不敢骗你,我要是骗你,你就会不要我。
唐越好笑地说:胡说八道。
没胡说八道。陆阔抱着他,埋在他的肩头,莫名委屈。
唐越又想起了那个梦。
结合一下白天的弟弟,他想,平白没事都这样了,如果那个梦真的发生了,陆阔和唐棠得多难受啊。
他也不知道陆阔为什么一觉醒来就这么黏人,只能靠猜,猜来猜去,大概是陆阔发现了吴钟仁的阴谋,一下子后怕起来。
没事了。唐越安慰陆阔。
陆阔摇了摇头。还真不算没事,吴钟仁这事还有不少尾巴要收,In哥和张豹都是尾巴,吴钟仁本人也还没死。
唐越自然也想得到他的担忧,轻轻地叹了声气:陆阔。
陆阔看着他:嗯?
事情一定可以解决,这毕竟是现代社会,没有绝路,你不要勉强自己一个人扛,不要出事,好不好?唐越捧着他的脸,温柔地问他。
陆阔笑着点头:那你也要我舍得。我舍不得。
还没天亮,张寮就起床了,盘腿坐在露台上,听海涛的声音,低声诵着心经。
身后站着一个其貌不扬的手下,挂断手机,恭敬地汇报:寮哥,查清楚了,陆阔说的章寅那批新货放的地方没错。我们要怎么做?
张寮没急于回答,不慌不忙地诵完了经,闭着眼睛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也可能是章寅和陆阔设的套。章寅一直视您为最大的对手,这些年您虽然蛰伏下来,但说不定他还是不能放心的,用这个方法试您。我的想法是,我们干脆不要管这事。
张寮叹了声气:那个陆阔,我之前就查过他的底,还挺羡慕章寅。那边市场大,要和那边搭上线,什么生意都好做,问题就是不好搭。陆阔的路子广,人脉多,现在送到嘴边,就这么放弃,挺可惜的。
那我们顺着来,帮他们回去,但还是按兵不动,多少也算给陆阔个人情。
张寮点了点头:这个人情也说不上给,他确实救了球球,当我报恩。
还得在这里逗留一天,但张寮的人在附近,不必太担惊受怕,陆阔就放心地让唐越多睡会儿,没叫他,自己悄悄地出了门,和唐棠去楼顶露台借着吃早饭,单独碰个头。
唐棠端着咖啡,胳膊搭着露台的铁扶栏,望着远处隐隐约约要日出的海平面,低声问:张寮这边,你确定没问题?
他跟章寅、吴钟仁不同。
唐棠嗤笑一声:在我看来,这种人都没有差别。
那就用你的角度来看。陆阔笑了笑,从利益讲,他顺手帮我一把,比不帮我,甚至于倒打一耙,获利多得多。
唐棠又问:你怎么知道章寅货的位置?
虽然陆阔全权代表张豹和In哥谈生意,但对方不可能把这种秘密都告诉陆阔。
棠哥,我也出来混了这么久,这种商业机密,你就别问了,我吃饭的本事。
唐棠嫌弃地看他一眼,就烦他这种不正经的样子。
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不一次性把章寅弄垮?唐棠皱眉。照自己的想法,夜长梦多,能一击即中解决事情,就不要拖,迟则容易生变。
陆阔揣着一杯绿茶,特欠揍的幽幽道:年轻人火气燥,唉。
唐棠作势要拿咖啡泼他。
陆阔忙躲了躲,笑出了声:行行行,不逗你。棠哥,我知道你以前不喜欢我是为什么,除了你哥的原因之外,你是不是觉得我老油条一根?
唐棠没说话,靠回去栏杆上面,望着远处的海面不说话。海的那一头,隐隐约约冒出了光。
陆阔也靠着旁边的栏杆,长长地吁出一道气,缓缓道:我本来就跟你还有你哥不一样,我不是个读书的料子,从小就靠混。你这种学院派讨厌我这种人,很正常。
但说穿了,到现在,甚至到以后,有一点我想我始终都不会改,就是我直到现在也觉得,我得出人头地。就算我决定了要换条路走,那也是条条大道通罗马,我必须要到罗马去,我必须得这么做,原因我说出来,你肯定不屑一顾,觉得我在丢大话。
我是根老油条,你和你哥就不用当油条了。可能我以前的想法是偏激了那么一点,但不至于全错,这你应该很清楚,毕竟你也自己工作过几年,听说做得不是很开心。
唐棠没说话。
我也不是在这自我表彰,跟你邀功,没必要,说穿了,我想跟你搞好关系,是怕唐越难做,事实上我跟你关系实在不好,唐越也不可能因为这个跟我分手,反正咱俩也不好那么多年了,他也习惯了。
唐棠:
我不一把□□了章寅,是为了搭张寮的线,生意我肯定是要做的,真让我去找个搬砖的工作不现实,我只可能保证以后我走正路,而张寮就是条正路。他以后生意会做得很大。
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如果这次我们成功了,你就好好读你的书,完了好好工作。之前那次,你人不见了的时候,你哥跟我打电话,说要报警找你,我说私下里找找就好,万一警察找到你的时候,正好你在干点违法的事,有了这污点,你未来还要不要了?你哥说,你以后是要学法的,你从小跟他谈的是社会公平和正义道德,他不希望你亵渎自己的理想。
说实话吧,对我这种人来说,真不是很理解你这情怀,但你哥那么说了,我就希望你那么做。有情怀是件好事,虽然我不理解,但听起来挺不错的,你哥觉得好,那就是好。以后,你哥在,我也在,你可以好好实现你的理想了。
唐棠是个直来直往的性格,但自从他哥没了之后,就变了。
陆阔听说过唐棠打的那些官司,也许对于一名普通的律师来说,真没什么,但对于唐越口中的唐棠而言,是违心的,是慢性毒|药,一点一点地侵蚀了一个曾经以正义公平为理想的人,让这个人一度变成了他自己最讨厌的人,做了很多他自己也无法接受的事情。
上一次,唐棠之所以自杀,不是害怕被警察抓住,而是对自己进行审判而已。唐棠和季然又不一样,同样是杀了一个人,季然会自首,接受并服从法律的审判,无论轻重。而唐棠,直接选择一命换一命。
陆阔希望这一次,是真的一切都能改变,不仅仅是唐越的命运,还有唐棠的命运。
唐棠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你错了。
陆阔:嗯?
不是以前不喜欢你,唐棠白他一眼,现在一样觉得你烦。
陆阔笑了起来,和他一起看海那边升起来的旭日。
晚一些时候,In哥还是联系了陆阔,情绪较为稳定,至少表面上较为稳定,问陆阔什么意思。
陆阔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先问吴钟仁怎么样了。
Co,明人不说暗话,就是阿仁回来了,我才要问你这件事情。
陆阔冷笑道:他自己没说怎么回事?
In哥也有点不乐意:当然说了,他说莫名其妙就被你们给整了。Co,这不合规矩,我们关起门一家人,我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但你总得给个说法,阿仁还是你干
别恶心我了。陆阔听到那称呼是真糟心,In叔,你和姓吴的是自己人,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你如果装你不知道,我就再说一遍给你听,唐越跟文少爷长得像,你不可能不知道。
In哥一时没说话。
人人都知道我陆阔什么都玩,就从来都不在外面玩人。我拿唐越当我老婆,这辈子就这一个,你要大方,你拿你老婆去给姓吴的玩,还来问我什么意思?我是给你面子,我也不想把事闹大,不然他姓吴的还能活着回去?
In哥没料到陆阔知道文小少爷那件事,多少也有点底气不足,但毕竟还是当久了上位者,听个小辈这么讲话,气不顺地狡辩:你说话也别这么难听,阿仁什么都没做,你自己想多了吧!
还好我拿了他手机,等下我拍他之前的短信给你看,你不如想想还要怎么帮他讲话?陆阔反问。
In哥听出陆阔是真生气,心里也很烦,一方面烦陆阔这他妈事儿多,另一方面还烦吴钟仁事儿多,什么乱七八糟的争风吃醋的,不就他妈是个男人!非得喜欢那张脸,找个人整成那样子不行吗!
好端端的合作谈到现在,莫名其妙就要因为这事儿崩掉,他就想把俩人都踩死才好,能不能都有点出息?
想到合作,In哥忍着气,说:这事我会回头问阿仁,我还是相信他没那想法,这中间是误会。
陆阔嗤笑了一声。
你也不要这态度,Co。这事我也是给你兜着,还没和你们豹哥说。
你指望我什么态度?你要跟豹哥说是吧?你去说。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他妈出来混,就是为了唐越,全部人都知道,我不信吴钟仁他不知道!陆阔激动地说,照我脸打,我他妈还需要你兜着?
陆阔对着手机发了一通火气,挂掉,拍了几张吴钟仁手机的短信给In哥看,把烟头摁灭,一转身,见到站在屋顶露台门口的张寮。
张寮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打电话。
没事。陆阔摆摆手,寮哥有事找我?
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明天你们就要走了,我也不方便去送,今晚送点土产过来,聊表心意,毕竟球球的事真的多亏了你和唐越。
陆阔笑了笑:扯平了,以后也别老说这个,你也救了我们。
我没做什么。张寮憨厚地摇头,又关切地问,你们回去之后,没问题吧?
说实话吧,我也不知道。我代表老板出来谈合作,谈成这样,骂是肯定要被骂一场,其他的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陆阔是真不知道,能安排的棋他都在尽力安排,但时间仓促,人心也琢磨不透,只有天知道具体能怎么样,也应了那句老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第111章
In哥被陆阔劈头盖脸骂了一通,还被挂了手机,当场就要把手机给砸了,想了想,手机扔一边,把一边的落地台灯踹翻了,发了好一通火。
吴钟仁就坐旁边,脸上有点发青,没说话。
In哥缓了缓气,恨铁不成钢地朝吴钟仁说:阿仁,至于吗?我肯定是信你的,你就算跟我说你真要那么做,我也挺你,那至少你做干净点,别被人看出来啊。
吴钟仁胡乱地点点头:你知道,我这人就这一个弱点,他俩是像。
老子知道个屁啊!姓文的摆那里又没死!In哥都烦他这毛病,但事已至此,说得太难听了也没意义。
吴钟仁又说:但我真不知道陆阔怎么看出来的。
怎么看出来的你跟人小弟发那些短信,你当人是跟你的还是跟他的?
吴钟仁皱着眉头,觉得事情很不对劲。丰献明明是动摇的,没理由突然告密。那些给丰献发的信息,其实他也斟酌过,从面上看,其实很难当证据说明什么,都是含糊其辞的,完全可以做另外的解释,鬼想得到陆阔还真信?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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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不一样了[重生]——Your唯(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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