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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不一样了[重生]——Your唯(52)

    季然不给他们这机会,果断地说:我不会唱这首,换。
    别啊,这首你都不会唱?这首大家都会陈霭的声音在季然的注视下渐渐消失。
    大家却笑得更起劲了:我去!陈霭你出息点行不?
    霭哥你别怂啊!
    霭哥怂好几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去,我以为我爸是最怕老婆的了,霭哥你让我失望,令我梦碎,我暗恋你这么多年男子气概,毁于一旦!啊!
    陈霭骂回去:滚!
    季然不管他们闹闹哄哄的,自顾自选了一首《今夜你会不会来》。
    歌名比较直白,但这也实在是没办法了,他会唱的流行歌不多,都是经典老歌,这还是因为陈霭喜欢听喜欢唱。
    有时候两个人开个包厢,陈霭能一个人从六十年代唱到新世纪,中间留给季然的大多就是合唱了。陈霭特肉麻特无聊,首首点情歌,非得要拉着季然唱,所以季然为数不多唱得好的歌里面又以情歌对唱居多,这个时候唱是不可能的了。
    至于最终选定的这首歌,是陈霭特喜欢的一首歌,从KTV里出来了回家了还在哼,三天两头哼,洗个澡都能听到他哼,季然被他哼得歌词都倒背如流了。
    虽然起哄没成功,但大家见季然要唱这首歌,也就平复了心情,互相嘘着安静听他唱。
    季然便唱了起来。他平时说话不多,唱歌更少,嗓子消磨得少,唱起歌来声音特别好听,还唱的是粤语,意外的标准,总有种格外的温柔错觉。
    陈霭都要听傻了,被旁边的同学拿手肘杵了杵,递了一张餐巾纸。陈霭下意识地接了过来,还没明白。
    大家就噗嗤笑了起来:擦擦口水霭哥。
    陈霭没好气地把餐巾纸揉成一团,掰开这人的嘴塞进去,可是又坐立不安起来,半推半就地被同学们再次哄上唱台,手里也再次被塞上了另一只话筒,让他跟着一起唱。
    季然都唱到这份上了,心想着这时候非得中止也太扫兴,就没搭理陈霭,继续唱自己的。
    陈霭期期艾艾地看着他脸色,见他没反对就乐了,屁颠屁颠小声地陪着唱起来,没唱几句又被人推着朝季然身边去:哎你俩隔这么远!
    陈霭默默地记下了一笔要请哪几个人吃夜宵的恩情债,又默默地边唱边偷窥季然脸色。
    季然正假装不记得歌词,一双眼睛盯着提词器看。
    酒壮怂人胆,陈霭咽了口唾沫,抖着手去搭季然的肩膀。
    季然顿时一记冷眼看向肩头的爪子。
    陈霭吓得立刻抬手在空中挥了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归自己脑袋上,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毛。
    同学们都要笑疯了,朝他扔零食的都有。
    陈霭脸都红了,也不知道是酒意上了脸还是别的,一边坚持不懈地小声跟唱一边抓起零食砸回去。
    季然不满他的气息不稳拖累了和音质量,边唱边看着他,正巧唱到主旋律那两句,和陈霭的目光撞到一起。
    陈霭顿时就愣在了那里,一只手抓着话筒,另一只手抓着零食,全都忘了,就只顾看着季然。因为季然也在看着他,眼光格外的清澈,仍然没什么表情,却十分的专注,还在唱着这首他最喜欢的歌。
    就算只是巧合一场,这巧合也够他心跳加速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就想吻一吻季然的嘴唇,像陆阔亲吻唐越那样。
    他无意中撞见过陆阔和唐越在深夜黑漆漆的楼梯间里接吻,怪他夜视太好,看得太清楚。
    陆阔那老狗逼就不说了,就连唐越也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了,具体怎么不一样陈霭说不好,反正他就在寒风凛冽的大冬夜里躲了半小时的墙角,生无可恋地看看手表看看那俩居然还没缺氧的连体婴,又不好这时候去撞破人家,多尴尬啊。
    他妈的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能玩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
    不算上他回来之前的时间就已经半个小时了!
    嘴巴不破皮啊?!
    那上面有糖吃啊?!
    有这么好玩吗?!
    陈霭被他爸妈打了十几年,第一次后悔浪到半夜回家,那是真万念俱灰。
    好几次他看着那俩人分开点,好像是要结束了吧,他终于又有了新生的希望了吧,其中一个人又能继续主动地亲上去。只要嘴皮子碰到了,得,他妈的,又没完没了了。
    陈霭正无边无际地想着,就被人推醒了:霭哥,别意淫了,歌都唱完了。
    陈霭没好气拿话筒敲他,又急着回头去看季然。季然仍然平平静静的,回去了沙发上坐着,跟班长聊着天,没看他了。
    霭哥你唱不唱?你不唱下来!
    别啊,都上去了,霭哥唱个!
    歌神!来!
    陈霭摆摆手,说唱就唱,毕竟霭哥什么人,从不知道怯场是什么玩意儿。他想了想,要跟季然唱同一首歌。
    台下嘘声一片,嘘他这肉麻,嘘他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季然听到耳熟的前奏音乐,抬头看了看他。
    陈霭心虚地赶紧举着话筒隔空解释:这本来就是我喜欢的歌!
    哎哟~又一片嘘声,嘘他酸,嘘他欲盖弥彰。
    第77章
    歌都开始了,陈霭懒得理他们,专心地唱了起来。他和季然唱起来是不同的感觉,季然的嗓音更贴近原唱一些,而陈霭的声音略沉一点,有一点点沙,抽烟喝酒,整天大呼小叫,没有季然那么清澈。
    唱着唱着,目光就忍不住一直定在季然的身上,见季然没有反对,胆子越来越大,目光越来越肆无忌惮,唱得越来越开,忍不住还笑了起来。
    其他人互相递着眼色,没再嘘他,都憋着笑来回看这俩人。
    季然坐在角落里都逃不过成为被围观的对象,有点尴尬,但想一想过后各散东西,笑话就笑话这一下,也就释然了,大大方方由人看,自顾自地吃着零食,偶尔还看陈霭一眼。反正,班上一般也没人直接笑他,都是在笑陈霭,而陈霭也不在意,反倒喜欢跟人互相闹。
    陈霭见季然没发飙也没找借口离开,居然还偶尔看自己两眼,只觉得浑身都软了,恨不能把这辈子的温柔都唱在这首歌里,恨不得这首歌能唱满24小时。
    但到底一首歌只有三四分钟,很长又很短地唱完了,陈霭还不想下台,霸着麦克风要继续唱,被人架着往下拖。陈霭就很不服气了,一边被人拖着一边叫:我操!唱也是你们让我唱的!
    没让你霸着唱!
    一群嗨了的同学都要笑疯了,又有来事儿的把陈霭架季然身边坐着,开了两瓶啤酒:别的不讲了,季然,这瓶酒你得跟陈霭干了。哎哎哎你们别起哄!交杯酒我不说啊,这季然肯定不答应。不管怎么着,季然,你就当朋友,朋友不是也没关系,就当同学一场,喝了吧,以后陈霭跟你都不是同学了。
    季然觉得他们这是得寸进尺,但被哄到这份上了,不顺着台阶下反倒更没完。这么一想,他就准备去拿酒瓶子,却见陈霭已经回头开骂了:我操,你们有病吧,怎么了我这地位就一降再降了?他答应我都不答应啊,你们他妈的帮倒忙吧?这他妈喝完之后老子同学都捞不着了?跟你什么仇啊?
    季然知道他这意思是想帮自己挡酒,但不需要。季然拿起一瓶啤酒,朝陈霭伸手,淡淡地说:他说得没错,以后不是同学了,你跟大家都喝了告别酒,还差我这瓶。
    陈霭干笑着扭捏道:咱俩就别告别了吧
    季然问:你喝不喝?
    陈霭为难地看了看他,犹豫着拿起另一瓶酒和他碰了碰酒瓶子,突然伸手来抢他手上的酒瓶:行行行,喝喝喝,都给我喝。
    季然却不松手,坚持把这一瓶给断断续续地喝完了。
    陈霭见拦不住他,犹豫着把自己那瓶给喝了,回头就去瞪那群起哄的:你们他妈的瞎啊?没人发现丁莹莹和王俊上厕所上半个小时了啊?去找他们不行啊?滚滚滚!
    这气氛怪怪的,陈霭又像是真要发火了,大家见好就收,闹着去找其他对子。
    陈霭把人给轰走了,忐忑地回头去看季然,见季然换了个地方坐着,继续跟几个亲近的同学在聊天,看不出什么异样。
    聚会到半夜十二点才散,这个年代半夜的出租车不好打到,有也先让给女生了。季然等了一会儿,估计很难等到,就和同学们打了声招呼,说家里不远,慢慢走回去。
    陈霭眼睁睁看着季然走出去一两百米了,被同学从身后踹了一脚:霭哥你到底能不能行?上啊!
    陈霭先骂人:你妈敢踹老子!想死吧?
    同学痛心疾首:你对季然的时候拿出现在的百分之一的气势行不行!你就说行不行吧!
    陈霭:行你个头啊!
    说是这么说,陈霭被风一吹,忽然觉得好像确实应该追上去哦。理由还很正当,大半夜一个人不安全,两个人家里住得又近。
    这么一想,他拔腿就跑,装作没听到身后的群魔乱叫。
    季然走得慢,陈霭跑得快,一下子就追上了:我送你回去啊!
    季然没停下脚步,只是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好。陈霭笑嘻嘻地跟着他走:你没事吧?我看你今晚也被灌了点酒,走走也好,散散酒气。
    季然又看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
    陈霭习惯了,继续问:饿了没?前边有卖夜宵的,烤串啊,这旁边还有夜市一条街。
    季然忽的停住了脚步。
    陈霭立刻闭嘴,跟着停住脚步。
    季然犹豫着看他,神色有点复杂。
    如果是发现唐棠的计划之前,季然都不会这么心情复杂。因为在那之前,季然已经做好了三个重生者都努力维护时空秩序的打算,那么在陆阔坐牢的那几年里,他就得按照历史发展和陈霭在一起,那么,此时此刻他就能不顾虑别的。
    但是,唐棠如果要破坏三人之间的协议和平衡,那么时空照旧要乱,自己还有没有必要傻兮兮地独自守着这秩序?
    似乎是没有必要的。
    既然反正都会乱,那不如大家都纯为自己的意气搏一把了。
    或许自己接下来就能够不必非得跟陈霭在一起那几年,那么,一开始就不能给陈霭任何希望。那个赌约已经是脱口而出,还好也没下文。
    季然想到这里,平静地朝陈霭说:那首歌是巧合,你别误会。
    陈霭笑了笑:当然是意外啊,不然呢?
    季然:
    不然,它其实不是意外。
    陈霭又说:不过你也喜欢这首歌啊?我特喜欢这首歌。
    季然就觉得很怪了,一首歌能喜欢这么多年,也听不厌的吗?
    陈霭又问:你还喜欢听什么歌啊?
    季然继续走路:我不喜欢听歌。
    陈霭碰了个软钉子,悻悻然地笑了笑:我挺喜欢唱歌的。
    季然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看起来并不关心他喜不喜欢唱歌,他只能继续绞尽脑汁找话题:你冷吗?
    盛夏的夜晚你说我冷不冷?季然十分无语。
    陈霭接着找话题:你饿吗?
    季然说,你刚才问过了。
    陈霭还挺有话接:但是你没答啊!
    季然看他一眼,想了想,说:不饿。
    陈霭又问:那口干吗?
    季然:
    他有点忍无可忍:我觉得你应该口干。话这么多!
    陈霭是给根杆子能爬到顶的人,立刻说:没事没事,不用管我,我就是刚才酒喝多了有点干,等会儿回去喝点水就行。
    并没打算管你好不好?
    好不容易找到个自动售货机,里面只剩一瓶水了,陈霭拧开瓶盖,问季然:你真不喝?
    季然面无表情地说:不喝。
    先给你喝。
    不喝。
    哎,不好意思啊,我不记得我把钱借他们打车了。陈霭干笑,我回头还你。
    不用。
    陈霭听这话莫名高兴:那你请我喝的啊?
    两块钱的矿泉水而已。
    季然实在不想跟他东拉西扯下去:很晚了。
    哦哦,是的!陈霭刚要喝水又停了,赶紧说,走走走,我送你。
    两个人继续走这深夜里漫漫的回家长路,走到一半,前面的路被施工板拦住了大半,绕过去得贴着施工板走马路中间。好在半夜的马路上车不多,尚算安全。施工板和马路中间也隔了一条长长的矮矮的白色栏杆,到小腿儿那么高,只能走一个人。
    陈霭特意跨在白色杆子外头,走季然身边靠外侧的马路上,继续盘算着找点什么话题:你大学
    陈霭。
    啊?
    别并排走。
    没事儿,晚上没车。
    那就也不会撞到我。季然看他一眼,别并排走。
    陈霭悻悻然回到白杆子线内,跟在季然身后走:你大学
    陈霭。
    啊?
    我跟你不合适。
    哦。
    你以后别再跟着我,别浪费时间。
    陈霭没说话,低着头一步一步地跟着走,踩他被路灯照过来的影子。
    别浪费时间在没意义的事情上面。
    我
    可能对你来说爱情是有意义的,那你应该找一个和你一样这么想的人。我不是,我跟你不合适。
    陈霭一愣,停在原地没动,看着季然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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