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很快也反应过来，原飞鸟曾经的过往虽然值得同情，但是他曾经做的那些事情不容原谅，他们不能因为原飞鸟身上的悲剧就不计较他在组织做过的这些事。
    安德雷卡迈尔靠坐在桌子上，手上夹着一根烟只闻闻，没敢抽：也就是说当初我们没有怀疑错人，也怪不得贝尔摩德入境到日本第一个找的就是原飞鸟，他们之间果然关系密切。
    说到这里，众人就想起来当初为了调查原飞鸟，他们还曾经潜入了原飞鸟的家里，结果被原飞鸟吓了一跳，后面放弃了对原飞鸟的深入调查，只是维持平时的监视。
    现在想来，当初应该是原飞鸟知道是FBI在监视他，故意设计让他们放松了对自己的怀疑，让他们转移了目标。
    就算曾经有那些过往，金莱姆果然还是组织的人，阴险狡诈、不容小觑，仅仅通过几个简单的举动就差点将FBI骗过去了。
    要不是通过各种线索，终于挖出了原飞鸟这条大鱼，恐怕FBI现在还蒙在鼓里。
    既然已经确定了金莱姆的身份，赤井秀一问：我记得我们的人还在监视原飞鸟，有什么消息吗？
    有人迟疑地回答道：没有什么消息，但是我们每天都确认了原飞鸟的踪迹，能够确定他一直没有离开过家中。
    这句话也引起了他人的怀疑：确实，我们之前没有怀疑原飞鸟的一点就是，他是一名宅男，成天都待在家里，如果他真的是金莱姆的话，应该也要出门行动才是。
    而且大家之前也确认过，金莱姆行动的那几天，都能看见原飞鸟在自己经常活动的范围内活动，如果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怎么可能同一时间会出现两个不同的人。
    赤井秀一说：你们别忘了，金莱姆会易容，说不定其中一个只是障眼法而已。
    他这么一提醒，大家又反应过来，好像确实可以这么操作。
    负责监视的又有些心情复杂地说：说起来还有一件事情忘记说了，前几天跟我们跟着原飞鸟，见到他去见港口Mafia的太宰治了。
    赤井秀一愣了愣，问了问时间以后确定正好是在他见到太宰治的之前，原飞鸟跟太宰治约着见面了。
    那这样也能证明原飞鸟就是金莱姆了。
    太宰治之前说过港口Mafia有业务往来，想必就是跟原飞鸟接触，所以才知道金莱姆的一些内情。
    接下来只要把原飞鸟的照片带给柯南确认一下，就能最终确定了。
    虽然说是这么说，其实众人已经非常明确了。
    詹姆斯布莱克直接问：赤井，如果原飞鸟就是金莱姆，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当然是在原飞鸟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份暴露的时候，及早将他抓捕，否则原飞鸟发现以后，说不定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从此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但詹姆斯布莱克不止是这个意思，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金莱姆的这个身世其实非常适合被FBI劝降，金莱姆作为组织boss的养子，肯定知道更多关于组织的秘密和boss的消息，如果FBI有他的帮助，一定能够找到组织boss的弱点。
    赤井秀一经过詹姆斯布莱克的提醒，也想到了这一层，再联想到黑川雄一现在在寻找当初走丢的儿子，也许父子亲情能让金莱姆有所动容吧。
    FBI的进展之快，原飞鸟没能够料到。
    不过boss要求跟他见面的消息，原飞鸟还是猜到了。
    肯定是库拉索没能带回所有关于人鱼的情报，还被朗姆责罚了。
    但就算是现在杀了库拉索，情报也拿不回来了，更不用说库拉索拥有这么优秀的能力，是不可多得的优秀人才，不可能让她损失在这些事情上。
    而boss既然想要迫切地得到这一份情报，再派别人行动估计结果还没有库拉索有效果。
    这个时候能派上用场的恐怕只有原飞鸟一个人了。
    不过因为FBI还在盯梢的缘故，原飞鸟又是在笔记本电脑上跟boss临时对话的。
    只是这一次对话，原飞鸟发现就算是电子音的boss，声音中也遮掩不住的衰老和无力了。
    库拉索没能完成任务，所以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办成。
    原飞鸟心中腹诽着，他当然能够完成任务了，前提是他要把黑川雄一这个父亲给认回来，到时候身为父亲的黑川雄一肯定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而且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黑川财团关于人鱼方面的资料，本来就是他母亲给黑川雄一的，原飞鸟如果想要把东西拿回去，黑川雄一也没有理由阻止。
    但是您确定要我出马吗？原飞鸟反问，他隐藏了这么久一直一来都是boss的意思，但是如果现在去问黑川雄一不就直接了当地暴露了他的存在。
    更不用说FBI最近还在盯梢他，如果他拿到了这份情报，FBI肯定会怀疑到他头上。
    就算是资料到手了，但是身份也暴露了，FBI也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行动起来，只怕资料没有拿到手，他这个人也折损在里面了。
    原飞鸟这么问，就是在试探boss的态度，因为之前boss明确表示过不能暴露他的身份。
    为的就是能留下他这个拥有人鱼血脉的人来做实验，也就是为什么就算他成为组织的成员以后，boss仍然坚持监视着他，还让琴酒一直注意他其他身份的马甲。
    boss舍不得放弃原飞鸟身体中的血液，但是现在看起来，boss态度突然有所转变了，这种转变让原飞鸟察觉到了一点转机。
    boss语气有了些凝重，语气强烈表示道：金莱姆，为我把人鱼的资料带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见他仍然坚持，原飞鸟心中叹了一口气，也就知道看来boss最近的状态很差，已经等不了雪莉的成果，按捺不住，毫无保留地暴露自己的意图了。
    我知道了。
    既然boss已经决定了，那他也不会这么任他随意摆布。
    只希望FBI能聪明一点，给了他们那么情报，别让他失望。
    第89章
    别看boss嘴上说的那么轻松, 但是对于金莱姆来说，整件事情还需要仔细思考计划一下才行。
    如果boss的要求是在宴会之前，金莱姆就能让空谷佑真干脆地认下这个身份, 以名正言顺的理由拿到关于人鱼的资料，但是在空谷佑真无声地拒绝了黑川雄一以后, 金莱姆能肯定接下来黑川雄一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在以空谷佑真的马甲向秘书表达自己想要见黑川雄一时，秘书本来答应地好好的, 但是在转头询问完黑川雄一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给空谷佑真回了一个电话。
    抱歉空谷君，社长说最近暂时没有时间见面。
    空谷佑真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忍不住挑眉。
    想来黑川雄一肯定不是这么说的, 只是秘书觉得不好直接将那段直白且没有感情的话说出来, 只能用上了委婉的口气。
    秘书觉得十分奇怪，之前黑川雄一认为空谷佑真是他曾经丢失的儿子，还想当中将空谷佑真宣布为黑川财团之后的继承人，但是为什么这样的态度在一夜之后就变了。
    难道说空谷佑真有什么令黑川雄一不满意的地方吗？
    秘书夹在两人中间不好做人，又生怕把空谷佑真拒绝狠了，结果父子两人和好了, 他反而成了其中一个坏人了，所以他小声地在电话里提醒道：空谷君最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社长他似乎有点不太高兴。
    希望这样能提点一下空谷佑真, 让他主动去挽回黑川雄一。
    空谷佑真那一瞬间还以为黑川雄一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说他真的小看了黑川雄一不成？
    但是现在没有什么线索可以证明这个结论，空谷佑真礼貌地跟秘书道谢以后, 转身就将信息告诉了本体。
    原飞鸟在的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难得打开了家里的电视看新闻, 就见今日的重点新闻又是黑川财团准备在近日将所有人鱼相关资料交给东京大学, 而东京大学也准备好了接收工作。
    这个时间像极是给原飞鸟行动的时间。
    当天晚上, 金莱姆一身黑衣悄悄潜入了黑川家族的老宅。
    这个房子他之前来过，早就熟悉过这里的环境，在轻松地绕开了保镖以后，金莱姆一路顺利地找到了黑川雄一的书房。
    就算是大晚上，身为黑川财团的掌权者，黑川雄一居然没有一点夜生活，而是早早就待在书房里安静地看书。
    金莱姆等了等，就见黑川真吾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金莱姆瞥了一眼，只见黑川真吾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宴会之前就听说他身体不好，不能出席宴会。
    现在一看，病情似乎更加严重了。
    看来黑川家族之前收购的关于医药方面的企业是为了黑川真吾的，另一方面金莱姆也在思考，究竟是黑川真吾身体原因无法继承黑川财团，所以黑川雄一才想起了当初的那个儿子，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等黑川真吾走了一阵子以后，金莱姆才从天花板上翻了下来，然后轻飘飘地打开了黑川雄一的书房大门，一点脚步声也没有地进入了房间里。
    黑川雄一的正坐在里面的书桌上，暖黄色的灯光照应着深红色的书桌和书架，泛起古朴和温暖的气息。
    他低着头翻阅着手上的书本，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有人悄悄地进入了房间里。
    金莱姆进入了书房以后，整个人就大胆了许多。
    四处看了看，然后坐在了黑川雄一的书桌前。
    黑色的影子突然印在了书上，黑川雄一抬头，然后就发现了猛然出现在身前的一身黑色衣服、带着煞气的金莱姆。
    也就是黑川雄一经历过许多事情，也形成了现在这样荣辱不惊的心态，就算是见到房间里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
    金莱姆目光往他手上的书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是本《厚黑学》，优点意外。
    以黑川雄一这么多年的掌权人经验，还需要看这些书？
    还是黑川雄一说了句：大晚上的为什么不大大方方进来？
    金莱姆道：我就是大大方方从正门进来的。
    其实黑川雄一的意思是为什么金莱姆不提前预约，以正式的身份走进黑川老宅，反而选择这么偷偷摸摸的方式，总的来说就是家族里的那一套说法了。
    金莱姆答得理直气壮，也是在向黑川雄一反向说明黑川家族的守卫不行，没有任何人组织，他是正大光明走进来的。
    黑川雄一听到这话，放下了手中的书，仔仔细细看了一眼金莱姆，看到了他如同亡妻一样的容貌，沉默了一会才问：所以呢，大晚上的你来做什么？
    金莱姆直言道：人鱼的资料在哪里，我来拿一份。
    他的话一点都不客气，就跟黑川雄一当初跟怪盗基德说的那样一个态度，但是当金莱姆来到黑川雄一面前说起来的时候，黑川雄一却直言拒绝了。
    如果你是想拿来自己看，我可以给你，但是看上去不是那么回事。
    黑川雄一摘下了眼镜，将手放在了腿上。
    金莱姆看着黑川雄一的态度，若有所思。
    黑川雄一之前一直认定为空谷佑真是他的儿子，就算空谷佑真义正言辞拒绝，并且不想做亲子鉴定也十分坚持这个想法。
    但是当他顶着本体容貌出现的时候，黑川雄一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样，直接把他们当做了同一个人。
    这代表着什么？
    黑川雄一好像早就预料到了原飞鸟的行事方式，所以当初找到空谷佑真的时候并不是找错了，而是找的就是身为空谷佑真的马甲。
    反正空谷佑真会把所以的消息反馈给本体，只要用点办法，本体不就轻易地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甚至黑川雄一还知道金莱姆来要人鱼资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别的原因。
    这几句话，简直就在直白地告诉金莱姆，他公布人鱼资料的相关消息，就是为了引蛇出洞的。
    金莱姆半天没有说话，黑川雄一也不在意道：以你的性格，今天来的也不是本人吧？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那就正大光明地走进这个宅子里来。
    黑川雄一的意思金莱姆能明白过来，但金莱姆不能理解，为什么黑川雄一会知道这些事情。
    金莱姆眼中的疑虑黑川雄一看得一清二楚，此时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又将目光放在了书本上，显而易见是在赶客了。
    金莱姆得不到回答，反问：你这么自信，确定我自己找不到那份资料？
    黑川雄一挥手道：既然你想找，可以试一试。
    他直接把选择权交给了金莱姆，以他此时的态度来看，不出意外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将那份资料藏了起来。
    如果给金莱姆一点时间，也许他真的可以找到那份资料。
    只是boss肯定不会愿意等那么久，要不然也不会直接动用金莱姆的身份了。
    黑川雄一的态度虽然让金莱姆有些吃惊，但也不是在金莱姆的意料之外，而且他的要求，反而给了金莱姆更多的灵感。
    只是金莱姆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空谷佑真就是我？
    还在十多年前，黑川雄一对他的态度还是一个不耐烦自己儿子居然是有自闭症，在妻子身亡的情况下直接将儿子丢给了医院。
    期间只有一次主动问候过儿子的情况，结果在得知儿子还患有人格分裂以后，再也没有主动关心过。
    也就导致了当年原飞鸟童年其实过得非常凄惨，因为周围的人都知道，他虽然有父亲，但是这个父亲就相当于没有，就算拿了黑川家的钱，对他也是爱理不理，照顾的十分有限。
    就是这样的环境下，原飞鸟从言语不通到自学成才，到努力为自己争取利益，再到想要离开医院，都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
    也幸好是他心理早就已经是个成年人，并没有因为曾经的这些事情对自己造成太多影响。
    既然多年没有关注过，直到现在才想着找回儿子，黑川雄一又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他的事情？
    黑川雄一抬了一眼：之前的事情很抱歉，在你失踪以后，后来研究你母亲留下来的东西以后我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异能力者。
    也就是说，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从出生就看上去非常不简单，人格分裂也可能是医生偶然间发现了使用异能力的原飞鸟，才做了这样的判断。
    金莱姆听到这样平淡的解释，表情既没有恼怒也没有欣喜，因为曾经的事情已经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就如同怎么来的一样，金莱姆在黑川雄一低头的那一瞬间，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今天晚上的行动失败了，但是金莱姆没有选择解除异能力，而是四处找了找，终于在一家便利店门口看见了买烟买便当的伏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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