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焕朝她们点点头,问:“办公室开着吧,里面有人没?”两个人都点头,他没再多说什么,径直走进去。
过了会,云焕又出来,往桌上拍了一张纸:“你们谁有功夫帮我去药房拿点药,一会儿再进来给我挂下水。”他顿了顿:“谢了。”
两个心虚的人都抢着帮忙,看了一眼纸上写的,问:“云医生,你怎么了,胃这么疼啊?要不要我们一会儿再帮你买杯牛奶过来?”
云焕这回话都懒得回,只点了点头。两个护士看他重回办公室,刚刚松下一口气,一抬眼,他却又折返回来:“云医生还有什么指示吗?”
云焕一手撑在桌上问:“我什么时候跟齐医生打架的?”
两个人:“……”
云焕又问:“还有,我什么时候不尊重女性,跟她们打情骂俏的?”
两个人:“……”
云焕说:“下不为例。”
水挂完半瓶,蒋虎推门进来,见到打瞌睡的云焕,说:“哟,不是说好了不来嘛,怎么又过来了,还带病上阵,弄得我更不好意思了。”
云焕方才睡得不老实,四肢没规矩的扭着,此时手面上淤起一个血包,看起来就挺瘆人的。蒋虎上去帮他处理好,又说:“就回去休息呗……嘴怎么还破了。”
云焕将水调快些,另一只手拍了拍他胳膊,说:“少废话,给我一支烟。”
蒋虎连忙应了,上下左右的摸口袋,理出一支塞进他嘴里,边打哈欠边给他点着了,说:“我也困死了,这活真不是人干的,还不如回去种红薯了。”
云焕咬着烟,含糊不清道:“别光用说的,家里有地吗,就种红薯?”
蒋虎笑:“你这可戳中我软肋了,是啊,连块地都没有,不在这儿当牛做马,就得喝西北风了。还是你好啊,干得不高兴了,随时能回去子承父业。”
“得了吧。”云焕从蒋虎手里接过烟灰缸,掸了掸烟。对方问今天到底怎么着了时,他抓着烟的手掐了掐眉心,说:“就是累,真他妈累。”
随即又紧跟着笑起来,说:“还被讹传跟人打架,我他妈哪有力气跟人打架!”
蒋虎也觉得新鲜,问云焕内情,他于是将来时,护士们说的那些都讲出来。蒋虎咯咯直笑:“小丫头们就是想象力丰富,你再不阻止,马上都演到八十集了。”
云焕轻嗤。
“不过你俩碰面时的气场确实太强大了,齐医生推你那一下还真是挺有力道的。估计她们刚好看到这一下,添油加醋之后就成世界大战了。”
也有可能。
云焕不论是跟明月,还是跟丽丽姐解释时,提到向齐梦泽求证这一段,都是轻描淡写一带而过:他从齐梦泽的电话里听出不对劲,为了真相所以过来找他。
而事情的真相不消人说,显然与他上一段恋情息息相关,她们便理所应当的认为,他对此事的狂热,代表了他对那段感情的留恋。
这样的论断,不能说没有一点正确,但绝对不是全部的事实——云焕难以解释的真正原因是,齐梦泽这个人,是不能够被信赖的。
男人之间的友谊,很少因为个人情感的波动受影响。云焕与齐梦泽的最终决裂,从根本上说,跟他与齐梦妍的分手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齐梦泽是个聪明人,但聪明人也有聪明人的小毛病,譬如仗着学习好,便带头孤立班里的差生,利用老师的喜爱,获得与付出不符的等第……
诸如此类的事,在学生时代的齐梦泽身上见怪不怪。云焕念在他年轻,又确实没有更恶劣的事情发生,当成是孩子气的小打小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
直到他接连抢了两次学校发放给贫困生的助学金,又用这些钱大请导师和同学们吃饭唱歌后,云焕对他的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
一个家境优渥的公子占有本不属于他的资源,便已经够让人反感了,之后拿国家的钱给自己挖掘人脉,则更让人不齿。
而他们真正的决裂,是他居然胆大包天到敢偷拿云焕的论文做毕设,甚至还凭此过五关斩六将,获得了优秀论文和优秀毕业生的荣誉。
告诉云焕这一切的,正是当时和齐梦泽谈恋爱的魏姗姗。
女人在爱情面前往往头晕,于是在齐梦泽提出要看云焕新近码出的论文时,魏姗姗根本想也没想就拷贝了一份给他。
等发现他只是改了姓名,就将之原封不动地提交给导师时,已来不及。魏姗姗因此跟他分手,而云焕则为了她和齐梦妍,选择将此事尘封。
他那时还安慰魏姗姗,说幸好她发现及时,否则等他被期刊退稿,损失的就不只是这么一项成果,而是整个职业生涯了。
从那以后,云焕对齐梦泽的言行举止都留了一分心眼,但在明月和丽丽姐这样不了解实情的人面前,他宁可保持沉默,也不会说人一句不是。
这个社会对男人的歧视,往往并不比对女人的少,背后说人的男人,大多要被贴上搬弄是非、小肚鸡肠的标签。
云焕来医院找齐梦泽时,掐过时间,如果他是说谎,那大可以一走了之,拎着给朵朵买的小裙子,哄她快点去睡觉;如果他说的是真话……
事情发展到这里,出现了第一个岔子:齐梦泽说的是真话。
他的妹妹确实是一位刚刚战胜疾病不久的癌症患者,而她和男友当年的分手也确实有着对方自己都不知道的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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