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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出家门后,我又被娶了回去——裳小柠(85)

    圣女很有些不服气:明年再比!
    祁淮收起剑,笑道:明年我可不一定还有空。
    圣女气得用游族语又呜呜啦啦说了一通,再道:技不如人,我认输!到时候但凭你吩咐,这次也多谢你相助!
    客气,本是你我之间协议,互相帮助。
    圣女朝他拱拱手,祁淮也拱了拱手作回礼。
    圣女转身便走,边走边道:我便不送你们了,一路走好!
    许言眼神复杂地目送圣女离去,祁淮问:师兄不追过去?
    许言冷笑:我中原男子,岂能给人做男宠?!
    祁知年小声在心里道,其实他觉得许师兄这些天做得还挺开心的
    话虽如此,次日,祁知年与祁淮离开时,许言已经不见踪影。
    祁知年好奇:许师兄是已经走了,还是?
    祁淮笑:你说呢?
    祁知年偷笑:我就知道他舍不得的!
    师兄这些年为了助我,奔波来去,做着他根本不喜欢的事,他也该享享清福,我劝他在此地再多留些时候,好歹转了正,再回去找我。
    祁知年笑着点头:此言不假!
    祁淮揉揉他的脑袋,抱起他放到骆驼上。
    这几日草原上风沙大,圣女给他们准备许多骆驼,送他们去边境。
    祁知年还是头一回骑骆驼呢,他与祁淮一前一后,摇摇晃晃地,他只觉得有趣极了,到得边境时,祁知年又回头看了眼身后,其实那片草原已经离他们很远、很远。
    但只要回头,仿佛一切都在眼前。
    祁知年想,他会永远记住草原上的帐篷、篝火,漫天的星星,那条温暖的溪水,小小的石洞,彻夜燃烧的火堆,与他吃过最好吃的,祁淮亲手捉来、料理与烤的鱼。
    以及他们那么多次的洞房。
    祁淮看出他眼中的不舍,将他搂得更紧些,问他:很喜欢这里?
    嗯!祁知年点头,草原上的天空好蓝,放眼望去,看也看不到边际,人霎时就变得好小,同样地,烦恼也可以变得那样虚无缥缈,仿佛天底下再也没了烦恼!
    以后我们会有很多时候,我再陪你来,便是住上一年两年也无碍。
    祁知年再点头:好!!
    他也相信,等待着他们的,一定是越来越好的未来。
    回到中原的地盘,祁知年与祁淮都换回原本的装扮,也都回到现实中。
    即便不去打听,祁知年也能从人们口中的议论得知近来发生的事。
    太子原本并没有着急回京,他想做好一切准备再回京,十万大军他都打算带回去,以防他的兄弟们作乱,偏偏这些大军都隶属于不同的州府,不同长官又各自有上司与效力的势力,或是某位皇子,或是某位宰相。
    太子毕竟没有正式登基,无法统领全部,能利用的也只有彼此信息的差异。
    然而祁淮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京里早就知道皇帝驾崩的事儿。
    试问这种情况下,有谁还忍得住?
    二皇子原就势大,若不是前阵子被踩下去,他在朝中甚至比太子更说得上话,这几个月监国下来,他的形势再度好起来,他一方面稳住宫中,早就命人围住皇后的坤宁宫与太子的东宫,另一方面联手其他兄弟,允诺他们好未来。
    其他皇子本就比不得他们俩,有那愿意赚个从龙之功的,便被二皇子派去接父皇的遗体与太子回来,不愿意的,也都已被二皇子囚禁。
    二皇子本还担心长公主,长公主直接大门一关,自己给自己的大门上了锁,不许任何人进出。
    这是摆明了不管事,二皇子觉得这倒也好,长公主是聪明人,到得最后争那个位子时,她自会知道要如何做,他需要的本就只是长公主的一个意思罢了。
    二皇子最担心的其实是赵初瑾,他依旧跳脚跳得欢。
    偏他全都跳在明面上,与几位宰相关系也不错,身边的亲卫身手了得,便是杀,也杀不死,二皇子暂时还不能拿他怎么办。
    但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太子那里。
    只可惜皇太孙赵锦,也被太子给带走,否则倒能拿来做文章,不过这也是个好事儿,这样他岂非有机会连着太子与太孙一同弄死?
    两方各有各的心思。
    太子那里却也很是焦躁,因为他至今没有找到汪顺。
    汪顺是他父皇贴身的太监,打小就伺候在身边的,谁知道的也没有汪顺多,偏偏这个汪顺消失了!
    太子已命人到处寻找,找到现在都没找着人。
    太子当初进那破庙时,检查了又检查,没有他人,难道当时汪顺成功溜了?
    万一汪顺真的是溜了,到其他皇子那边胡说八道,该如何是好?!
    太子还没找着汪顺,他的那些兄弟们就来了,还带着不少官员,各部都有。
    他们当然是一个劲儿地要太子给个说法,父皇好好的,为何就这么死了?又说,没有父皇遗诏,他们兄弟不可能同意太子登基。
    也怪太子,当时事急,他还真的忘记伪造诏书,等他想起来,已经有那么多人瞧见皇帝的死,早就来不及。
    没有诏书的话,确实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太子不得不与他的兄弟们扯皮,直扯到祁知年与祁淮都回来的这天,他们虽已返京,却还在扯,甚至太子几乎是被他的兄弟们强制带回京的。
    就连祁知年都有些无言以对:他既有这个心思,怎会连诏书也不提前准备。既然没有诏书,解决了事情后,就该带着十万大军立即回京,杀得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才是。他是嫡长,先天占优势,到时他必能顺利登基,偏偏这么一拖
    他若是做到你说的这些,还能当了三十多年不受宠的太子?还能被他的兄弟们这般威胁?
    祁知年小小的人儿叹得口气,又笑:我就是说一说,他们这样折腾,对我们来说才是好事呢!
    祁淮与他共骑一马,听了此话,扯了扯缰绳,说道:倒也不必担忧,总归还得是太子登基,也就这几天的事儿。
    他们就悄悄地缀在太子们的身后,前后隔着几十里路,离京都也就剩下两三天的路程。
    祁淮既然这样说,便说明他们同样有安排。
    祁知年想了想,问道:你说,二皇子兴许已经囚禁皇后与太子妃他们,太子若是登基,二皇子必会被贬为庶人,圈禁致死,这些此时要挟太子的皇子全都逃不掉。你还说,太子当不了太久的皇帝,那到时候,谁又来当这个皇帝?
    祁淮心中一动,反问他:你觉得谁当皇帝好?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在朝中为官。
    就我们俩说了玩儿。
    唔,我觉得赵锦人挺好的,还有郡王爷人也不错,可是我不相信郡王爷真的是先帝的儿子呢。
    话不过就是人那么一说。
    也对。祁知年很快又笑开,总之,哪怕赵锦不成,皇室还有那么多后代,总能找到个好的来继承皇位吧?
    你就没想过,我也可以坐那个位子?
    你?!祁知年不可置信地回身看他,笑出声,你才不会干这种满是束缚,还累死人不偿命的事儿呢。
    祁淮也笑,倒也是,他确实不会干这种事儿。
    祁知年拍拍他的手:你也不必为此糟心,再差总也不会差过太子他们,车到山前必有路。
    祁淮点头:正是如此。
    关于到底谁来当皇帝的话题便到此为止,祁知年与祁淮并不着急,慢悠悠地赶路。
    果然在离京都还有一天路程的地方,太子的大军忽然停了下来,程渠他们偷偷去打听,回来禀报说:郡王爷来了,说是迎接新帝回京。
    祁知年目瞪口呆。
    祁淮笑出声,与他道:我早与王爷商议好此事。
    我没想到居然是王爷过来迎接什么新帝
    明明先前跳得最欢的是赵初瑾,不过祁知年也能理解,正是因为赵初瑾跳得那么欢,惹得太子看他跟眼中钉,二皇子不相信赵初瑾的同时,也相信赵初瑾不可能去拱太子上位,在所有人眼中,赵初瑾也是那个想要登上皇位的。
    是以赵初瑾我行我素地出城来接太子时,二皇子略思索一番,并未阻拦。
    二皇子虽是坐阵宫中,皇后与太子妃都在他手上不假,但他无兵可用,精兵先前全部跟着去了西北,他身边剩下的根本不堪一击,是以他也不敢正面迎上。
    在他看来,赵初瑾铁定是去找太子晦气的。
    赵初瑾毕竟是有封地的郡王,有一队属于自己的精兵。
    太子到底也把跟着去的一万多的兵力给带了回来,兰渝与先前带去的一万还留在临牧处理后续事情,太子没有军令,又尚未登基,无法统领全军,又有其他皇子从中作梗,剩下的那些军队全已回到原籍。
    二皇子与太子如今也就是半斤八两,他希望赵初瑾能与太子先打一打,回头他便能坐收渔翁之利。
    当然,若是赵初瑾有其他心思,其他皇子都在,必是容不得他得逞。
    二皇子自认为此计很妙。
    其实别说是二皇子,便是祁知年听说赵初瑾来了,第一反应也是,赵初瑾会否也是为了皇位来的?有血脉联系在,祁知年天生喜欢亲近赵初瑾是不假,但对于这样的一件事,任何正常人都会如此分析。
    好在他一早知道祁淮与赵初瑾之间也是有合作的。
    再听祁淮如此说,才相信,赵初瑾真的是来迎接所谓新帝的。
    祁知年都这样想了,可想而知太子他们瞧见赵初瑾来了是何场景。
    太子是气得脸色铁青,其余皇子则是热情地上来与赵初瑾打招呼,赵初瑾前脚还在笑着与他的便宜侄子们说话,后脚突然脸色一变,怒道:还不把他们速速拿下!
    说时迟,赵初瑾话音尚未落,他身后的几位亲卫突然就猛扑过来,制住几位皇子。
    众人大惊,纷纷慌了,包括太子。
    还没来得及质问,赵初瑾已经上前一步,郑重对太子行礼:还请陛下速速回京,二皇子在京中作乱多日,宫里皇后娘娘与太子妃都还等着您呢!
    当时大家就都傻了眼。
    直到太子被赵初瑾催促着护送回了京,赵初瑾还竭尽所能地帮他与二皇子对峙,拿下二皇子后,帮太子在百官前正名,又请出闭关的长公主,再得到所有二品以上的官员,尤其是几位相爷的认同,恭请他上位。
    太子其实还没能回过神。
    名分是有了,但真正行登基礼总要挑个良辰吉日。
    太子有心做戏,也想做出个仁君的假象,又是带着先帝的遗体回来的,自己先是痛哭不已,哭自己对不住先帝,没能保护先帝,非说要为先帝戴孝二十七个月,不愿登基。
    大家劝了几轮,他都不答应。
    那就选个折中的法子,二十七个月铁定不成,一个月太子又觉得太少,最后商定为三个月。
    太子才松了口气,他自己心里有鬼,毕竟是他亲手弑父。
    先帝的葬礼要好好准备,要持续许久,再者还有带回来的游牧大首领阿克苏,暂时还留在城外,会选个好日子,直接游街献俘,叫大家都看看这个俘虏。
    又有一众皇子等着太子收拾,可以说,光这些事,就够太子折腾至少三个月。
    赵初瑾将人送到后,便识相地出了宫。
    长公主也带着还在养伤,大多数时候都在沉睡的祁淮回长公主府。
    太子无法信任他们,立即派人跟踪他们,长公主心中冷笑,若非她察觉不对,私下里逼问赵初瑾,赵初瑾与她说了些可以说的,她才不愿来演这场戏。
    回长公主府的马车上,长公主看着安静躺在那里睡着的祁淮。
    其实她从前也见过祁淮的替身,这却是她头一回怀疑此人到底是不是祁淮。
    无他,只她知道,她的儿子一定会记得给自己留后路,更不会真为了太子这样的小人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心中一旦觉得不对,便越看越不对。
    好歹是母子,若从细微处观察,还是能察觉到些许。
    长公主看向马车车窗,心道,也不知祁淮与祁知年此时在哪里。
    祁知年临走前,便已说定,若是一直没有信递来,那便说明他一切平安。
    现在看来,恐怕是平安的?
    但愿他找到了祁淮。
    至于赵初瑾,他离开皇宫后,直接回京中的王府。待到夜里,才在亲卫的掩护下,甩开太子派来的人,去了每次与祁淮议事的那个小院儿。
    祁淮走前与他商议,待到太子他们回来,离京都还有一日路程时,他便跑这一趟。
    他也按照祁淮的意思做了,该办的事儿都办了,他现下只担心一样。
    那就是祁知年。
    祁知年一去虽是没有音信,说明是安全的的,但那么远的地方,又看不着,谁能不担心?
    也是祁淮说,若是太子回来了,他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
    赵初瑾琢磨着,祁知年若顺利找到祁淮,此时定会在一起吧?
    赵初瑾越想越急,好不容易到得小院儿,看到里头亮着光。
    他兴奋又紧张,深吸一口气,速速从暗门进了小院儿。
    院子的正厅里,祁知年正在问祁淮:我是明天,还是后头回家呀?我想我娘了,又怕刚好这几天回,京里正乱,要吓着我娘,我
    门上有影子一晃,厚厚的门帘被人掀开,有人疾步走进,带进冷风,烛火都不禁跟着晃了几晃。
    王爷!祁知年立即惊喜地起身,王爷你怎么来了!
    赵初瑾大步走到祁知年面前,与他离有三步的距离,将他是上上下下地打量,见他没有缺少任何一点,气色也好,心情看起来更是极好,这才大松口气。
    他笑:看来你这一趟走得还挺高兴,想必见识颇多?
    是!!王爷!我这一趟收获可多了!!
    赵初瑾也高兴:快与我说说。
    说着,赵初瑾便拉着祁知年往椅子走去,连带着瞥了眼祁淮,看在祁知年齐齐整整的份上,他先不与祁狗计较。
    祁知年已经迫不及待:王爷,若说这一趟,最大的收获便是,我与祁淮在一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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