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穴道解开的时候,祁淮便悄悄地解了那个本就很松的结。
他牢牢将祁知年锁在怀中,将祁知年的脑袋掰过来,直直看着他。
祁知年被这过于浓烈的眼神看得有些瑟缩,下意识地往后缩,祁淮已经包住他的后脑勺,狠狠吻下去,竹青味扑面而来,祁知年霎时便晕了。
倒下时,祁知年迷迷糊糊问了句:这,这是在做什么呀
祁淮俯身而来,在他脸颊亲了亲,贴在他耳边道:成亲,洞|房。
这,唔
帐篷外,一年一度的圣女生辰,自是无比热闹,大家都在围着篝火唱歌、跳舞。
草原之夜的寒冷,似乎都被驱散不少。
即便如此,也不及那顶大红帐篷内的浓浓春情。
草原上的清晨来得要比京中晚上一个多时辰。
宿醉与一夜折腾后,祁知年已经比往常晚起了一个时辰,他渐渐从梦中醒来,尚未清醒便已察觉身上疼痛,稍稍一动,牵动神经,便痛得他甚至有些龇牙咧嘴,他不觉睁开眼,只觉得身下软绵绵的,身上也暖呼呼,他茫茫然地往外看去。
这床与他们不同,四周除了纱幔,并无厚重的帐帘,也很低。
他眼中是满目的大红,与帐篷外透露进来的一点子光白。
天还未曾大亮,门口的火把也还点着,倒映在大红帐篷上便更为朦胧。
祁知年忍着痛,强撑着从床上跪坐起来,被子滑落。
他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去,全是那样的印子
他僵住,随后便抑制不住的颤抖,简直是满身的绝望,昨晚的酒于他而言太烈了,还混了草原上独有的奶,他非常不适应,醉得比上回在家中时还厉害,他压根不记得昨晚到底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仅看自己这身子,身上又这样疼痛。
且他一直认为自己昨晚被灌的是药。
祁知年差点要往床上栽,他双手撑着床面,眼泪早就盈满眼眶,摇摇欲坠。
他这边如此,不知祁淮又是如何?
到底忍不住,祁知年眼中的眼泪已经往下落,祁知年撑着口气,也不顾那枕边的衣服是红色喜衣,他凶狠狠地穿在身上,再一把将眼泪擦掉,抬脚就往外走。
他连发髻都没有束,黑发落满肩,猛地将帐篷的门给拉开,寒风呼呼灌进来。
门边上守着的侍卫立即往他看来,祁知年怒声问道:祁淮在哪里?!
对方自是听不懂他的话。
算了!祁知年也不再问他,心中再无害怕与担忧,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他已经往最近的帐篷跑去,挨个地想要找祁淮,一连找了几个都是空帐篷,侍卫们跟过来,想要劝他,却又没人敢伸手。
直到几名侍女跑来,祁知年认出其中一位正是昨日接待他那位。
此时的他实在难以冷静,他伤心道:枉我那样信任你!你们这一群土匪!全是土匪!
侍女愧疚地连连对他呜呜啦啦,祁知年反正也听不懂,转身还要再去找祁淮。
另一名侍女拉住他:请留步。
听她说的是汉话,祁知年立即回头,盯着她问:你知道祁淮在哪里?!
侍女并不知祁淮是谁,便道:若您问的是另一位公子,他侍女说着,便伸手指向西侧,话还没说完,祁知年光看到个方向,转身便是跑。
侍女们愣了愣,纷纷追上去,侍女更是大喊:那位公子不在这里!小公子您等一等!小公子
风将她的话送到祁知年耳边,祁知年更是要去找祁淮。
此处旁的东西不多,也就马儿最多,他揪住一匹刚好在原地踏步的马,翻身上去,马儿还没回过神已经冲出去,驾!!,祁知年一扯缰绳,痛得又差点没滚下来,他死死抱住马背,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人与马却是终于跑了出去。
余下的侍女着急跺脚:圣女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我们还是赶紧派人追上那位小公子才是。
对对对,圣女交代过要好好招待他的!
当下便有侍卫也匆匆上马追了出去。
祁知年骑着马离开圣女的领地后,没一会儿便发现自己迷了路,草原太大,尤其天亮后,满目都是白雪,他看得都有些晕。
为此,他的速度不知不觉便也降了下来。
他不知该去哪里找祁淮,而脑袋也逐渐清醒,为何此时这么容易就逃了出来?
这其中又到底是什么关窍?
他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回去吧,不认识路,找祁淮,更不认识路。
他茫然四顾,马儿却还在往前跑,渐渐带他到一座山上。
山被积雪覆盖,直走到半山腰,马儿才缓缓停下,祁知年坐在马背上先是呆呆地坐了片刻,才又翻身下马,由于身上太痛,若不是手还扯着缰绳,恐怕又要跌在雪里。
他稳住身子,看着这白茫茫的一片,也只有更迷茫的。
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会这样?
他与不明不白的人做了那样的事。
祁淮不见踪影。
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又这样冷。
他要怎么办。
他要怎么才能找到祁淮。
祁淮若是知道他和不明不白的人做了那样的事,会不会讨厌他啊。
他觉得祁淮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那么重要的事情,他只想,也只能和祁淮做啊。
他期待了那么久。
为何最终会是这样。
想到这里,祁知年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他往前几步,站在山路的边缘,往远处看去,除了山就是雪,除了雪就是山,清晨的朝阳甚至也被隐藏在浓雾之中。
祁知年觉得自己的前路比这浓雾还要看不明。
山上风大,吹得他的黑发与红衣不时摆动。
祁知年更是时不时地擦眼泪。
尾随他而来的那些侍卫们远处看着,商量着要不要上前。
来的路上,草原上风大,此处雪厚,祁知年又有心事,才一直没有听到身后跟随的马蹄声。
侍卫担忧道:他不会是想要跳下去吧?
另有人吓道:为啥?!
我也不知道啊!但这看起来就跟要跳下去似的!
旁的侍卫本还不以为然,忽见,那名小公子往前几步,脚下蓦地一软,身子眼看着就要往前栽去,再差几步,那可是山崖啊!
他们吓得即便早已适应雪山的寒冷,也冻得又是一身冷汗,正想疾步跑去,却听身后马儿的嘶鸣声,他们忙中抽空回头看了眼,见是匹黑色大马,马上是名红衣男子,具体长啥样他们也瞧不仔细。
因为就在他们回头的瞬间,马儿尚未停下,那人便已一跃而起,脚尖在马背上点了点,直接朝那山崖飞去,那红色衣角自他们眼旁掠过,天空霎时也成了红色,他们都还没回过神时,那红衣男子已经远远飞离。
那黑马打了个响鼻,他们才纷纷惊醒,再次转身而去。
却是再次捏紧了手心,山崖边上站着发呆的小公子,还真的栽下去了!!
他们慌忙往前赶,方才那马上的男子已经踩在身旁的一棵树上,借力直接飞至那小公子身边,就在小公子跌落的刹那,男子抱住他,与他一同落入山下。
他们吓得冲到山崖边上,往下看去,却因浓雾缭绕,他们也看得不仔细。
只见那两道交缠的红色身影晃了晃,很快便消失在浓雾之下。
*
作者有话要说:
年宝没想自杀来着,只是不小心啊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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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再来一次
祁知年真没想过要跳山自裁。
纯粹是他方才思虑过多,一时走了神,不知不觉往前走几步,压根就没发现他已站在山崖边上,边缘处积雪厚重,有块底下是空的,祁知年就这么掉下了山。
踩空的瞬间,他也已迅速回过神,出于本能,他立时吓得头皮发麻。
脑袋也是空空,山下的凉气席卷而来,甚至还不曾来得及想其他的,就有个暖软的东西环抱住他,他最先闻到的是熟悉的竹青味儿。
他反应过来,这是祁淮!
只是此时情况危急,根本轮不得他们俩有任何交流,祁知年这才明白,他们掉下山崖了!还都是因为他!他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兴许是他的身体紧绷得过于厉害,祁淮低声道:别怕,没事儿。
若是两人真要交代在这里,他怎么对得起祁淮!
祁知年更急,却又实在是无能为力。
下坠的速度是极快的,风刮在脸上很疼,这座山并不矮,他们俩穿过那层浓雾之后,到了下层,眼前便逐渐清晰起来,大大小小的山峰与山台从眼前一闪而过,祁淮似乎想要往那台上跳,若是他一个人跳过去倒也不难,带上祁知年确实不好跳,一个不好,两人就能都撞上去。
祁知年怎会看不出来,心中更为自责,不由便道:你松开我好了!
胡闹。祁淮的声音却是骤然变得严肃,并训斥道,老实闭嘴。
祁知年更自责,却也不敢再说话。
而坠落的他们,已逐渐接近地面,祁知年被祁淮抱在怀中,只能看到上方与左右两侧的事物,看不清下头是什么情况,祁淮往下看去,发现果然如他所料,有片林子,他心中一定,便不再试图去攀爬附近的山石。
他将祁知年抱得更紧,使了极大的劲,趁着落入树林,速度缓下的当口,立即翻了个滚,往最茂盛的那棵树跳去,两人最终掉在高高的树冠中。
谁也没想到此处竟然有如此葱郁的树丛,初落进去当然是很重,好在树叶柔软,枝干又有弹性,后背触到树枝,力量再次减缓,祁淮才单手出去,拉住一根粗壮的枝干,生生阻止了他们俩再继续往下掉。
他的另一只手始终紧紧环住祁知年的腰,祁知年的脸也不得不贴在他的身前,动弹不得。
他抓住枝干后,又借力跃起,在枝干坐下,这才算是安全了,祁淮暗自吐出口气。
放下心后,他立即低头去看怀中的祁知年,祁知年还是一动不动。
他便轻晃手臂与祁知年,笑问:方才凶你,生气了?
祁知年反而又缩起来更多。
祁淮另一只手也环抱住他,轻拍后背:你自己说,说那样的话,我该不该生气?
祁知年的手揪住祁淮的衣服,祁淮察觉到他的动作,好笑,又问:不抬头看看我吗?
祁知年将他的衣服揪得更紧,当然想看到祁淮啊。
可他不敢,他做了那样的事又差点要害死祁淮他哪来的脸。
祁淮这样珍重他,这样危急的时候,都能确保他无事,还这样哄他,他却对不起祁淮。
可是他也不想的啊,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子。
他们也是好不容易走到今日的,以后是不是再也没有可能了?
祁淮想到这里,眼泪早就落了下来,洇湿祁淮的衣裳。
祁淮以为他是被吓得还未回神,愈发拍着他的背哄他:好了好了,这不没事儿了?不怕,不哭了,不哭了。
祁知年咬住嘴唇,不愿哭出声音。
此时祁淮对他越好,他越愧疚,也越绝望。
祁淮容不得他这样哭,说道:再哭,可要把眼睛哭坏了。
祁淮坚决地将他的脑袋从自己怀中挖出来,祁知年想要避开,祁淮去吻他满脸的眼泪,祁淮的吻好轻好暖,满满的全是爱与珍视,祁知年到底是哭出声来。
其实伤心与哭泣,最怕的就是自己憋着,一旦将郁气发泄出来,哭出声来,事情就好办了。
见他总算是哭出声,祁淮也才放下心来。
他一点一点地吻去祁知年面上的眼泪,又见祁知年为了忍住哭泣的声音,不住去咬嘴唇,咬得唇瓣上都有齿印,便去舔舐他唇瓣上的牙齿印,祁知年只好嘴巴半张,冒出点舌尖尖,哭声要出不出,样子极为可爱。
祁淮笑出声。
祁知年抽了抽鼻子,低下头来。
还哭不哭了?祁淮问他。
祁知年摇头,他也不想哭,本想问祁淮如何找到他,却又怕昨晚的事情暴露。他当然知道,祁淮总归会知道的,可是能晚一刻,也是好的。再看祁淮也是一身红衣,也不知祁淮昨夜又是如何,想到这里,悲从中来,眼泪又要往下掉,他不想总是哭。
他便自己抬手,用袖子狠狠擦着眼泪。
不说那件事,祁知年却担心另一件事,他边擦眼泪,边道:这该怎么办才好,若是咱们没法离开这里,我死也就死了,你
祁淮不悦地打断他的话:不许胡说。
本来就是,是我拖累你,如果没办法离开这里该怎么办呜呜呜
祁淮叹气,只好扯下他捂住眼睛的手,支起他的下巴,两人对视,他耐心道:第一,雪烬看到我们下来,会去带人来找我们,我们一定会离开这里。第二,遇到再多困难,我也会将你平平安安地送离这里,不许再说那个字,我不希望那个字与你扯上任何关系。
呜呜呜!那你呢!你根本就是被我连累!祁知年本来都没想哭的了,被这番话一激,又有些忍不住。
祁淮笑着继续帮他擦眼泪,肯定道:保护你,是我的本能,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又焉知我不是甘之如饴?
祁知年听了这话,愣愣地看他半晌,眼泪珠子串串掉落。
他到底是何德何能呀,把祁淮害得这么惨,祁淮还要对他说这样的话。
呜他扑到祁淮的怀中,紧紧抱住。
好了好了,退一万步,我们果然无法离开这里,将会终身困在此处,起码我们还有彼此,对不对?祁淮说着,低头与他开玩笑,或者说,你其实不愿意,看久了会觉得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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