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凭什么这么对待祁淮!
祁知年双手握成小拳头,将祁淮抱得更紧,牙齿甚至在颤抖。
祁淮察觉到他的不对,却也很乐意他这般抱住自己,笑道:这是,怕了?
祁知年不说话,祁淮倒是自在道:我想,你已知道我是谁。
祁知年点头,即便他与祁淮没有那层的关系,只要是京都人都不会不知道祁淮就是英国公这件事。
别怕,我会护好你。
祁淮说得很是真心实意,既决定将小家伙放在自己羽翼之下,自会护他周全。
祁淮安抚地拍拍祁知年的后背,祁知年的情绪也在慢慢抚平,他想他知道为何这间卧房会打造成如此,恐怕这也是皇帝来道观时,祁淮见他的地方。
他倒是暗地里松了口气,起码祁淮从来没有真的轻信皇帝,也在提防他。
但很快,他又变得不解,那为何,祁淮会让他知道这些?
起来吧,用早膳。祁淮想拉他起来,祁知年却还是抱住他的脖颈,祁淮低眼看他,怎么?
祁知年低声问:他,是皇帝,你为何会让我听到这些。
祁淮却是愉悦地笑了声,祁知年仰头看他,更是不解。
为什么?
因为祁淮已经完全将祁知年当做自己所有,往后祁知年的所作所为将会全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是他的人,知道他的事,又如何。
祁知年的命运已经与他捆绑起来。
将来若是大仇得报,他离开时,也会放祁知年一条自由之路。
若是失败了,祁知年也就只能陪他一起没入黑暗。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很愿意在祁知年面前装作好人。
面对小家伙的不解,祁淮笑着问:你会说出去?
祁知年愣了愣,立即摇头:当然不会!
祁淮缓缓笑,一脸那不就结了的意思。
祁知年心中万分震惊,祁淮真的已经对他如此信任了吗?他又是何德何能!
他双手的拳头总算是松开,继而揪住祁淮的衣服,急切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我,我还能帮你的忙!如果有我能做的!你尽管使唤我!我,我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早已一无所有,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他又沮丧起来,觉得自己好无用。
祁淮却是笑得主动抱住他,再将下巴放到他的肩膀处,声音低沉醇厚:好啊。
祁知年激动起来,小拳头再握紧,发誓一样道:我,虽然我很多都不会!但我会努力!我会努力让你快乐起来!
这么多年,祁淮活得如此辛苦,从未快乐过吧?
他会努力的!
祁淮却是再笑,缓缓道:只要你在,我就会快乐。
祁知年兴奋非常,呼吸甚至有些急促,更多的话他也说不出来,他再次发誓,我一定会努力!
待到祁知年梳洗完毕,想要与祁淮一同用早膳时,才得知祁淮在见程渠,似乎是有什么要事。
祁知年的热情这才稍微退却。
边吃早膳,他边想,自己怎么才能让祁淮更快乐一点呢?而且,不过几个月,他应该也会离开京都的。转而又想,哪怕就剩一天会被发现真实身份,会被厌弃,他也会努力!
他不能辜负祁淮的信任!
既然祁淮说,只要他在就会快乐,那他就多陪陪祁淮!
那头,皇帝自无名观离开,一路不言不语。
跟随他的太监、侍卫早已习惯,他们这位陛下疑心病极重,便是跟随多年,都难取他信任,无论何事,他都宁愿憋闷在心中。
皇帝是便装而来,坐了辆很普通的马车,下山时就跟普通老百姓一样,倒也不显。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走的也是最寻常的这条山路,人很多,车外倒是熙攘不绝,很热闹。
他的思绪早已飘远。
祁淮有句话倒是说对了,这次的事绝不简单。
他自认皇子们绝无反心,甚至有可能是祁淮存心在挑拨,可皇子们万一真有此心?他年岁渐长,皇子们逐渐成年,太子的嫡子都已快二十岁,能看他顺眼?
简直笑话!
他少时还没有被抱进宫里养时,他的生身父亲不过是个郡王,他都恨不得父亲与世子大哥早死。
皇帝叫来暗卫,去打听那几个小喽啰的真实身份,他才不信会有这么巧的事!
没准就是祁淮搞的鬼!
暗卫们去得快,消息也好打听,那几个小喽啰,确实是广延伯家的人!
听到这里,皇帝心凉了,祁淮便是再有本事,也不能做出这样刚好的局来。
只是他也不能轻易大惊小怪,此事还得观察,敢不服他的人,还不是都死了,又有何惧?
得知皇帝果然派人去调查那几个小喽啰,祁淮倒是一样沉静,他喝了口茶,对程渠道:他此时正是疑神疑鬼时,过些日子,把上回静平郡主与人打架那事儿拿出来说道说道,给太子添添火。
程渠嬉笑:您放心,那几个人证我们都好好盯着呢,说来,这次还多亏那位小郎君,再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巧的事。
提到祁知年,祁淮面上也浮出笑意。
程渠索性又道:这位小郎君可真是个小福星,上回若不是陪他去逛灯市,我们又怎会遇到静平郡主?
祁淮的笑意竟然还能更甚。
程渠心道:乖乖,这可真是不得了!
其实祁淮并非那种轻易被人吹捧之人,他清醒自知,却没想到夸起那位小郎君来,他倒是这么高兴!
仿佛怎么说都不为过。
与程渠说完事情,祁淮去找祁知年。
祁知年用过早膳,暂时没事干,朗月便问他要不要去看那头小鹿,也就是祁知年曾经遇见的小鹿。
祁知年当然乐意,他便跟着清风、朗月去看小鹿。
小鹿养在后山,春渐至,山顶的雪渐消融,地面上已经冒出不少绿色的小草茬。
小小的梅花鹿欢快地跑来跑去,看到祁知年,它竟然还认得,蹦蹦跳跳地跑到祁知年身前,祁知年蹲下来摸它的小角。
它的伤也刚好不久,雪化了才敢让它出来呢。清风说着,递给祁知年苜蓿草。
祁知年喂它吃草,它吃得津津有味。
朗月奇道:它可从来不吃生人喂的食!
祁知年笑着抚摸它:兴许因为上次它受伤被我撞见。
恐怕是这个缘故!
两个小道童看他玩了会儿,便走了,他们也有事情要做。
祁知年便陪着小鹿在梅林里跑来跑去,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全无心事地玩过,祁知年脸上的笑容再是天真不过,落在碎碎的阳光里,祁知年比漫山的春花还要明媚烂漫。
祁淮站在远处欣赏许久,都没有上前打扰。
明明是片梅林,此时却好似成了一小块桃花源,令人不舍打扰。
是祁知年又带着小鹿跑回来,自己看到祁淮。
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被长辈看到这般玩闹不太好,眼睛却也亮晶晶的,他抓着一把紫苜蓿走到祁淮面前,笑得有点憨。
祁淮递了张帕子给他,祁知年自己用袖子擦擦汗,趁祁淮去看那头小鹿,又赶紧将帕子给藏进袖中,这个他也要私藏起来!
祁淮从祁知年手中也抽了几根苜蓿,喂给小鹿吃,口中闲闲道:这些天,我恐怕要在山上养伤,用完午膳,我便派人送你回家。
哦。祁知年有点不舍,但他还有娘和范嬷嬷要照顾,他也知道不能总在这里的,便是祁淮不说,他自己也要提下山的。
只是不知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呢。
他希望祁淮能够快乐一些。
接着祁淮便道:待我下山,我接你去温园住。
祁知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祁淮喂完手里的草,回身看祁知年,笑着说:你与你的家人一起住在那里。
祁知年回过神,立即摇头:不,不行!我怎么能住在那里!
确实,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与坏,那么大的一个园子,就这么送人住,当然奇怪,祁知年便是再天真,也不会答应。
祁淮理解他的拒绝。
而祁知年这样剔透的人,也绝不会知道祁淮的真正想法。
祁淮也希望能在祁知年面前当好人当得久一些,他温声道:此事不急,你回去与你家人好好商议,若是你们住进去,我平常并不会去。我只是,希望我能立即见到你,在我想要见到你的每个时刻。
说到最后,他的眼神比春光还要暖,直直地看着祁知年。
祁知年仰头呆呆看他,心都快酥了,心尖尖一直在颤抖。
原来祁淮真的这么需要他吗?!
他又想起皇帝与祁淮的那些话,以及自己的那些猜测,更加舍不得祁淮,只觉得祁淮真的太可怜了,这些年简直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日子,而他却在国公府里享福。
他恨不得立即答应祁淮,现在就住进去,只要能让祁淮快乐,怎么都好!
好在山中还有点凉,他被山风吹得,没有完全冲昏头脑。
他与祁淮之间还有个那么大的关于身份的坎呢。
他不敢看祁淮满含期待的眼神,只能低头小声道:我,我回去和我娘商议一下
好。祁淮说着,帮他捻去发间落下的树叶,待我下山,你再给我答案,若你愿意去温园住,我给你请个先生到家里,往后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读书写字,做各式花酿。
这不就是他从前的生活吗?
他到底是何德何能?
祁知年心中感动非常,看着祁淮不觉问道: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你,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祁淮笑:我的好并不廉价。
他又看祁知年,仿佛能看到心底最深处,一字一句:我只对你好,而你,配得上我对你的好。
第33章 打算离开
用过午膳,祁知年便下山回家了。
清风朗月本想给他装些人参带走,他没肯要,他们便也没有勉强。
他这回下山,会从通用的那条山道下去,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祁知年换了身道袍,是前山常见的那种,清风朗月带他从小路去前山没人的地方,直接坐进马车中离开。
离开后山往前山去时,祁知年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祁淮。
祁淮微微笑着站在原地,挥挥手,示意他早点走,再晚点到山下天便黑了。
祁知年不想惹人烦,却又真的很担心,到底又回来,走到祁淮面前,仰着脑袋认真道:你一定要保护好伤口啊,少动,也不要冻着,多穿点,山上很冷。
祁淮心中好笑,到底是谁更需要被关怀?
却也要承认,这番话很受用,他听在耳中,更觉得留下小家伙是多么正确的一件事。
为此,他还又故意道:到了山下,可别忘记我。
祁知年斩钉截铁:怎会!
一个月不见
我忘记谁也不会忘记你!祁知年说得小脸涨红。
祁淮揉揉他的脑袋,这才催他走。
等祁知年的身影真的消失,祁淮看看周遭,往常觉得很是怡人、清静的后山,竟然真的有些空旷起来,他也不禁自嘲:本是哄着小家伙而已,难不成他还真的已经离不开此人?
他笑着摇摇头,转身回屋。
皇帝先回到宫中,立即将太子、二皇子叫来,直接将祁淮被刺杀的事说与他们听。
吓得两个儿子举手发誓,这事儿绝不是他们干的。
皇帝将信将疑,又把广延伯世子给叫来,广延伯世子听说此事,魂差点没给吓没了,跪下来就喊自己冤枉,还愿意去给英国公赔罪。
皇帝盯着他们三人的表情,不放过任何,故意冷笑道:英国公正休养,你们还是少去打扰!若非朕,英国公再也咽不下这口气的!非要闹个天翻地覆!英国公性子如何,你们也是知道的,他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到底是谁干的,朕早晚会查到,无论是谁,朕决不轻饶!朕就这么一个外甥!你们也回去好好约束下人,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心里也该有点数!滚吧!
他这话说得,其实也是在给祁淮上眼药。
无奈皇帝多年来演戏演得太深入人心,人人都当他是真的无比心痛这位唯一的外甥,包括他儿子。
三人离开大殿后,太子看着他们二人,用力哼了一声,抬脚走了,心中把二皇子骂了个通,太子倒是坚信,这事儿就是二皇子联合广延伯世子在害他!他很担心被祁淮误会,还想着找机会去祁淮跟前给二皇子上眼药。
二皇子呢,则是把广延伯世子一通好骂:便是真要与他作对、陷害他,又哪里轮得到你们私底下做这些?!敢去刺杀英国公?!你有几条小命好去刺杀?!为何不与我商量过再行事?!
广延伯世子差点没哭:二爷,真不是我干的。
二皇子看向东宫方向,难不成还真是太子在陷害他?
最后二皇子勒令广延伯世子回家好好调查此事,他心里倒是也与太子一个想法,一定要与祁淮打点好关系。
广延伯世子回家问明情况,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后,将他三弟往死里打了一顿。
只可惜,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怎么说,也不可能有人相信,这件事其实原本是多么简单,真真正正的没有一点阴谋。
就连广延伯世子后来也不禁迷惑,自己这个蠢弟弟是不是被人给利用了?所以才会派人去刺杀祁淮?
傍晚时分,祁知年回到城中,马车停在小巷口。
祁知年从马车跳下来,还没来得及跟两位送他回来的大哥打招呼。
你可算是回来了!一旁响起熟悉的声音。
祁知年回头看,笑道:小武哥!
小武哥,也就是那个赶驴车的,本想蹦过来,那两个大哥立即护在祁知年身前,他吓了一跳,不敢再上来。
祁知年立即大声道:两位大哥,他是我认识的人!不是坏人!
这般,侍卫大哥才让开身子,却也依旧盯着小武,大有他只要有不轨行为就立马上去砍他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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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出家门后,我又被娶了回去——裳小柠(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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