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颂心中着急,怕被祁知年看出破绽。
因为她们确实在说谎祁知年如今的境地,哪个还敢跟他扯上关系?哪还有什么润笔费?
在这件事之前,祁知年自己其实也是个小富翁,该他的,长公主从不缺他,就是宫里赏赐也不缺他那份,他自己不上心,东西都在库里堆着呢,堆了好几个库房。
就是屋里放着用的现银也有一万多两,这些钱的具体数目,唯有他们这些贴身的侍女与纪嬷嬷知道。
这些日子,他们是愁得不行,后来是纪嬷嬷做主,取出一千两,特地挑今天这个日子命她们送来。纪嬷嬷原也不敢的,是林姑姑透出口风,似乎是知道祁知年他们住在哪里。
趁着过年,纪嬷嬷去套近乎,林姑姑还真把地址说了,却也明示他们送些小东西不碍事,若是成天往那里去,惹了人眼,却是不成的,纪嬷嬷欢喜不已,这样就已足够!
这下她们就彻底放心了,显然长公主殿下气已消,也已不管这件事,明面上不要太过分即可。
为了叫祁知年收下这笔钱,她们才编了这么个谎。
一千两够他们买个三进的宅子,再买点地,日子总能过下去,余下的她们慢慢地、偷偷地给。
祁知年却死活不愿意要,范嬷嬷这些天心疼坏他了,都劝着他收下这一千两,他也不要。
小颂也急得跟着哭了,这可怎么好?
看看祁知年身上穿的,打了那么多的补丁,棉絮都在往外飘,小脸瘦得下巴都尖了,这才半个多月而已,叫人如何放得下心?
屋子里一时间安静非常,唯有两个女孩的哭声,范嬷嬷叹着气,在安慰她们。
祁知年也不好过,深吸口气,正要换个话题,问问是如何知道他们的住处,外头又有人敲门。
恐怕又是来拜年的孩子。范嬷嬷抬头看去。
我去看看,嬷嬷你好好劝两位姐姐。
祁知年顺手抓了两把糖,打算门口就把人给打发了,毕竟家里不好待客。
他拉掉门栓,只当是孩童,头也没抬便道:给你们糖,祝
他愣住,抬头看。
那人头戴金冠,身披黑色大毛披风,站在门前正对他微笑。
不是祁淮又是谁?
看到他手中递来的糖,祁淮笑道:糖,给我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林秀秀打酱油路过:说好的不会再来呢?
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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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喂茶
昨日初见,祁知年只当也是最后一次见面,只想将那面永远刻在脑中。
其实也无需刻意,自分别后,他脑海中已不觉填满祁淮,就连夜里睡觉时,梦中也都是那个身穿白衣,骑白马的俊朗男子,真的好像神仙。
他对祁淮的了解几乎没有,他以为,祁淮就是那样的,雪白的,高高在上,纤尘不染。
他没想到,原来祁淮还可以是黑色的,黑色,最令人绝望的颜色,穿在此人身上,站在身前,却似能给他带来希望。
祁知年仰头看着他,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呢。
怎么可能呢,那个人竟然又站在他面前?
祁知年看得傻乎乎,祁淮却伸手来,从他手中捻走块花生糖,放到口中,尝过,笑道:很甜。
祁知年嘴巴微张,心中万分不解,不就是块最为普通的花生糖,为什么世上有人仅是吃块糖都这么好看呢?
好看到他任何形容的词儿都想不出来,好看到他都变得肤浅起来,满脑子都是:好看、真好看、太好看了
祁淮却是轻笑,再从他手中捻了块花生糖,竟是递到他嘴边:你也尝尝。
迷怔了一样,祁知年真的张开嘴巴,祁淮正要将糖递进去
小郎君身后响起小颂的声音,是谁啊?外面这么冷,请进来说话吧。
祁知年吓得一个激灵,眼看祁淮也要往内看,他立马踮起脚挡住门,挡住祁淮的视线,高声道:没谁,我,我出去一下!
说罢,他就反身关上门,却见祁淮还站在原地,他怕小雅、小颂被认出来,回去要受罚,情急之下,他伸手攥住祁淮的手腕,急急往外拉去,口中道:我们去外面说!
祁淮眉头微挑,看向祁知年抓住自己的那只冻得有些泛红的手。
有多少年了,从来不曾有人近过他的身。
少年手指纤细,若非他愿意,根本不可能拉得动他。
他抬脚,任由祁知年将他拉走。
小颂担心,立即扑到门边,打开门往外看去,只能看到两个离去的身影,其中一个破破烂烂的自然是他们小郎君,另一个小颂是英国公府的家生子,眼界自不是林秀秀那种小娘子可比,她一眼就看出不对。
此人头戴金冠!
金冠唯有皇族与一等公侯才能戴!
只可惜那人披着大披风,不能瞧见里头服制,身形也较为陌生,否则她定能认出是谁。
难道是小郎君从前的朋友?
若真是从前的朋友,就没有她不认得的啊,况且除了他们在宫里的国公爷,京都里再也没有这么年轻的一等公侯。
将祁淮一直拉出巷子,祁知年大松口气,回头一看,祁淮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
祁知年面上微红,立即松开他的手,往后退两步,低声窘迫道:对,对不起!不等祁淮说话,又赶紧道,新,新年好!我,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他转头就要跑,祁淮却是脚步一移,挡在他面前。
祁知年直接撞上去,祁淮看起来雍容,却没想到身板这么硬。
撞得祁知年额头生疼,祁淮伸手要帮他揉,祁知年吓得再往后退,自己直揉脑门。
哪有客人上门却不招待的道理?祁淮问。
祁知年好怕他又要问为什么不招待。
祁淮却道:那是你从前的侍女?
祁知年呆住,这,这就发现了吗他抬头,呆呆再看祁淮,连额头都忘了揉。
祁淮都不觉叹气,这也太呆了,都不忍心再逗弄。
再看他额头这么一撞便红通通的,以前养得是有多娇啊,这么个娇生惯养的孩子,又怎么能放任在这样的小巷子里跟杂草似的生活?
他就该被人呵护,精心养护。
祁淮往前一步,温暖的指腹伸手去揉他撞红的额头,揉了几下,问:好些没有?
祁知年才缓缓回神,不敢再说话,怕他真的认出小雅她们。
祁淮手上有内力,揉了会儿,还真将他额头上那点红印子给揉没了,缓声道:这下可能允我去你家拜年?
不行!祁知年连忙拒绝。
当我是坏人了?他笑,也是,你我确实认识不久。
祁知年又赶紧低头道歉: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你不是坏人,你是好人,最好的好人了!不是
祁知年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祁淮被逗得在心中直笑,又怕把人给吓跑了,面上还算镇定,又道:既如此,昨日还欠你一顿饭,不如今日请了。
已经拒绝过一次了,不能再拒绝,况且拒绝祁淮真的好难。
从前祁知年在家里也听下人说起过祁淮,都说国公爷性子冷清,不太好相处,那时候祁知年还不太信呢,英国公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现在看来,果真是那些人说错了,自己那样没有礼貌,将他拒之门外,他也不生气,还好声好气地与自己说话。
才不是坏人。
祁知年从未见过这样好脾气的人,当真是君子之风。
再仰头看去,祁淮对他笑得淡淡的,依旧极为好看,祁知年便傻乎乎地点头:好。
祁淮的笑容加深一点,祁知年又更傻了点。
走吧。祁淮上前,祁知年慌忙跟上。
此时已是中午,家家户户都是团聚吃午饭时,巷子里很安静,地上还有不少上午时放过的鞭炮与零碎的红纸,风吹进巷中,卷起地上的碎纸,鼻子里进了香灰,祁知年打了个喷嚏,又不好意思地低头,不敢看祁淮,觉得丢人。
先他半步的祁淮却是停下脚步,祁知年差点又要撞上去。
须臾,身上却是一暖、一重,他抬头看,祁淮解开自己身上的大披风,直接给他披到身上。
祁知年顿了一顿,祁淮已经在他颈间慢条斯理地打起结来。
离得这样近,仰头就是祁淮的下巴,低头是祁淮的双手,他连呼吸都不敢,祁淮手快地打好结,似是很满意,看着点点头,再道:走吧。
他继续往前走,祁知年回过神,伸手就要去解开:这,这,这样不行的!
祁淮却是直接按住他的手:穿着。
祁知年低头再看盖住自己的那只手,彻底说不出话,也动不了。
祁淮轻笑出声,再往前走,祁知年愣了会儿,立即追上去,祁淮的脚步迈得有点大,他不得不小步跟着跑。
祁淮的披风给他穿,有些大,披风直接拖到地上,祁知年怕弄脏了,很心疼,就一边跑,一边提着披风,走到巷口,祁淮回头见他这模样,又不觉笑出声。
看来,过来找这小家伙的决定再正确不过,他的心情瞬时好了许多。
祁知年终于追上来,再度拒绝:这个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穿的,你会冻到的
话还未说完,巷口不知何时静悄悄地停下辆马车,赶车的人他不认识,那人却是友好地朝他笑了笑,跳下朝祁淮行了礼,往车旁放了张上车的小马凳,便站到一边不说话。
来。祁淮走上前,亲手掀开车帘,回头朝祁知年示意。
祁知年有点懵,他以为再去吃碗面就得了还要坐马车,这是要去哪里啊
祁淮面上却没有不耐,他于是小声解释:我,我家里有客人的
我也是客人。
祁知年虽然不是善于言辞的那类人,却也是金尊玉贵地长大,就是宫里也来去自由的,不至于这么胆小,偏偏祁淮在他心目中还是个高大的长辈形象,撞上祁淮,他就不太会说话了!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祁淮放下车帘,往他走来,在祁知年不解的眼神中,伸手就来,等明白过来,祁淮是要抱他,祁知年再是一个激灵,怎么能这样呢!这可是长辈!怎能麻烦长辈至此!
他话不多说,绕过祁淮就踩着马凳主动往马车上爬。
背对着祁知年,祁淮笑得眼睛略弯。
旁观的程渠看得心中连连惊叹:我的个亲娘哟,什么时候见他们国公爷这样笑过!看来这少年必须得好好伺候着!
这时就不得不提到一点,因为祁淮常年在外,除了当初在出事的花园子里见过姜七娘一面外,再没有与她见过面,他身边的亲卫更不会没事往后院里跑,后来的一些关于姜七娘的事情也只是许言在负责。
所以,他身边的人确实完全不认识姜七娘,也没有见过祁知年,压根不知道祁知年是谁。
他身边唯一认识祁知年的人是许言,偏还有事在外。
祁知年又是隐了身份居住在此,长公主出的手,没人找得到这里,加之祁淮自己也根本不在意祁知年的身份,反正不论是谁,他看上了,那就是他的,很多事情有趣,就有趣在过程,他也根本没有派人去调查祁知年。
于是才闹出这么个乌龙。
祁知年尚未坐下,祁淮也掀了车帘上来,程渠更是直接跳上车辕,车杆一甩,马车瞬时便在巷口消失不见,一点痕迹不留。
小雅小颂等了片刻,祁知年还不回来,范嬷嬷有些着急。
小颂想了想,劝道:嬷嬷安心,我恐怕那是小郎君从前的朋友,事到如今,他还愿意来瞧我们小郎君,恐怕也是个好的,你别多心,多认识个人也多条路。
范嬷嬷不是伶俐人,却知道这俩姐妹是很能干的,听她们说没事,便也放下心来,又庆幸这个时候还有人愿意与他们小郎君交朋友。
倒是小颂自己还是颇为担心的,努力在想那个人到底是谁。
只是时间不等人,她们俩不能久留,那一千两到底是留下了。
范嬷嬷人老实,被她们俩几句话一哄,就不会再拒绝。
昨日不过在小巷四周晃晃罢了,今日若要带小家伙在街上行走,难免被人认出来,祁淮并不想叫人知道小家伙的存在,马车便有条不紊地往城外驶去。
马车只是寻常的青帷马车,外表看起来很普通,里头却是宽敞精致又舒适。
有矮榻,还有小桌,桌上有固定摆放的茶壶与糕点,角落放有炭盆,矮榻上铺着暄软的厚褥子,祁知年有些不敢坐。
其实身上衣裳虽然破旧,范嬷嬷却是洗得很干净的。
还是不敢。
犹豫间,祁淮也上来了,不待问上句话,他说了声走吧,马车直接跑了出去。
祁知年身子猛烈一晃,直直往后倒去,他心中痛苦,以为自己又要丢人丢大发了!
却有双手臂紧紧箍住他,他眨眨眼,抬头看去,祁淮朝他笑。
他挣扎着从祁淮怀中坐起身子,赶紧离祁淮坐得远远的,低着头平复呼吸。
祁淮却是悠闲地倒了盏半满的茶水,递给他。
祁知年正缩在角落里想这想那的,恼恨自己在长辈面前也太过没出息,哪里意识得到。
祁淮手拿茶盏,直接往他身边坐得近近的,掀开茶盏,将茶杯放到他嘴边,水汽蒸腾,鼻尖沁着腊梅幽香,迷糊着的祁知年才能清醒,他喃喃道:腊梅的味道。
茶中掺了晒干的腊梅,煮茶的是凌晨时分花瓣上的雪水。
祁知年听到耳中,想的却是,祁淮果然喜欢这样饮茶啊。
那天被带去长公主府的时候,他也还在梅林中摘梅花呢,如果没有那些事,那该多好啊,说不定今年过年他真的能见到祁淮,祁淮也会指导他读书,还能喝到他亲手酿的梅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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