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宛童哎呦一声,捂着脑袋说那谁说得准,万一人家那是比我们还发达的文明呢。
京墨:所以你觉得这个图标代表的是烛阴?
方雨惊:对。但还有一点我觉得奇怪。
京墨点点头,示意边走边说。
井既然都已经告诉过我们烛阴将在三天后出现了,那这个图标有什么意义?
没准是为了好看呢。叶宛童道,你看看,多对称啊。
傅敏和笑着赶她,说快走。
几人又沿着地下河往下走了一段,最前面的方雨惊又冷不丁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
京墨点头:嗯,太热了。
他们现在明明顺着地下河的走势一路往下走,照理说周围的温度应该越来越低,但几人都明显感觉到温度在升高,傅敏和已经卷起了袖子,露出两条肌肉结实的手臂。
方雨惊觉得不对劲,转头询问:还往前吗?
其实这句话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那可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后边的入口都给封死了,他们只有往前这一条路,想往回走就只能去安全区外边儿。
方雨惊说完,也觉得这是句废话,啧了一声,举起手电继续往前。
耳畔一直回响着汩汩的水流声,听得人犯困,这一路下来又是逃命又是赶路的,也不知道多久没休息,更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外面天亮了没。
漫长的溶洞仿佛没有尽头,几人累得脚步虚浮,上下眼皮直打架,傅敏和第一个忍不住,扶着都快靠在他身上睡过去了的京墨,道:要不咱们休息会儿?
方雨惊正好走到拐角处,他往前面看了一眼,道:到这边来吧,这边宽敞一点。
于是乎傅敏和半搂半抱着京墨过去,他刚扶着人坐下,边上的叶宛童突然哎呀了一声,说有光。
然而三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什么也没看见,傅敏和朝她招手,让她赶紧过来休息,心说,得,又累傻一个。
叶宛童嘟嘟囔囔地凑过去,不时往那边看,还伸手比划,说可我就是看见了啊,金色的光晕,就是有点儿淡。
方雨惊也靠着墙坐下,从兜里摸出小零食喂给伍瑶吃,活像在喂心爱的小动物。傅敏和盯着伍瑶看,突然问:关于烛阴的传说,你们还记得多少?
烛阴,中国古代传说中的山神,人面蛇身,口衔烛,通体赤红,是守护钟山的神明。
叶宛童响了一会儿才道:传说中烛阴视为昼,瞑为夜,是可以控制时间的神。
不全是。京墨的声音懒懒的,听着像是随时都能睡着,控制时间并不准确,烛阴之上还有噎鸣,有的古籍上记载噎鸣为时间之神,但都不对。
怎么不对?
时间是具有一维性的,只能一直向前,与其说烛阴、噎鸣此类为控制时间的神明,倒不如说他们是守护时间的神明更为具体。就算烛阴不视不瞑,时间也依旧会往前走,只不过会让人无法确切地感知罢了。
他们现在累得脑子都快成浆糊了,一时半会儿难以集中精神思考,傅敏和有些头疼地嘶了一声:可烛阴和我们这个世界有什么关系?
他们不知道,没人知道。
京墨看起来很困,他轻阖着眼睛,似乎就要支撑不住,脑袋靠在傅敏和的肩上一点一点的,傅敏和见半天没动静,偏过头看了一眼,旋即嘘一声,示意其他两人先休息,其余问题明天再讨论。
他们看着走了很久很疲惫,但其实这份疲惫大多来源于周围压抑的环境,要是真的看看表,他们其实没走上多久,顶多也就一个来小时。但巨大的心理压力仿佛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胸口,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所幸安全区刚刚更新过,入口也被堵死,他们倒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于是四人靠在一起,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73章 第 73 章
不知道天亮没亮的时候,傅敏和睁开了眼睛。
周围很暗,没有光,其他人应该还没醒,耳边回荡着的是潺潺的水声,他有些费力地动了动身体。
他似乎伤得很重,手臂重逾千斤,胸腔火辣辣的疼,那感觉有点儿像早晨出门吃凉皮不小心把辣椒油呛进气管里了,命都给他去掉半条。
浑身的肌肉和骨骼仿佛被什么东西一点点碾过,他觉得自己像是磨盘上的稻谷,安全区外的那些东西就是拉着石磨的驴。
傅敏和深深吸了几口气,背靠着岩壁,双手撑地,咬牙挪动身体,想尝试着站起来。
突然,眼前的黑暗中响起一道细微的摩擦声,紧接着,橘色的火星一闪,一根火柴被点燃,微弱的火苗照亮了眼前青年人的脸。
京墨一手拿着火柴,一手拎着刀,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看他,漂亮的异瞳在一闪而过的火光中映出一点血红的亮色。
火柴很快熄灭,周围再次陷入黑暗,傅敏和听见京墨朝着他走过来,然后停在他面前,俯下身向他靠近。
目所能及之处都是无尽的黑,视觉被封闭后,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他感受到青年沉重的呼吸逐渐靠近,最终停在他的面前,傅敏和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紧张,但他觉得这样的京墨有些反常。他低低叫了一声青年的名字,觉得自己张开的嘴唇似乎触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他明显感觉到面前青年的呼吸停了一瞬,紧接着,他按着京墨的后颈,加深了这个本该浅尝辄止的亲吻。
这应该是个缠绵而温柔的吻,但不知道为什么,傅敏和觉得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让他喘不过气来,缺氧和酸疼让他的心脏揪了起来,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抽痛。
真奇怪,傅敏和突然想,我为什么会难过呢?他要离开我了吗?
他闭着眼睛,专注而珍惜地吸吮着青年柔软的嘴唇,耳边再次响起摩擦的声音,一盏油灯被点燃,他看见京墨稍稍往后退了一点,然后闭着眼睛与他额间相抵。
这样的方式让他觉得他们心意相通,仿佛面对什么困难都能一起解决。
傅敏和觉得胸口更疼了。
片刻后,京墨睁开眼睛,伸手把他搀了起来。
他磕磕绊绊地站起来,四下看了看,哑声问:宛童和大壮呢?
京墨没有说话,傅敏和觉得有些不妙。
京墨?
他再次叫道,京墨这才看向他:我们得继续往前走,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宛童和大壮
傅敏和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发现自己胸前的衣服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穿在最里面的保暖衣也被扯得稀烂,破碎的布料混着已经干涸的血迹,贴在他伤痕累累的胸口上。
随着他的目光下落,体内的血液仿佛受了什么刺激般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顺着衣摆滴落下来,流了满地。
傅敏和惊恐地看向京墨:我
小和
小和
小和!
傅敏和浑身一抽,打了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
蹲在旁边叫他的京墨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后退了两步,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
傅敏和像个抽气泵似的猛吸了两口气,眨了眨充血的眼睛,伸手想去扶他,被旁边的叶宛童一把按住。
诶诶诶别动!针还没拔!
一边的方雨惊把京墨扶起来,两人一起担忧又疑惑地望着他,叶宛童把扎在他身上的针给拔了,问你好点没?
我傅敏和先是一愣,旋即惊惶地低头去看自己的胸口,伸手在平坦完整的外套上来来回回摸了七八遍才呼出一口气,心有余悸地四下看。
他的反应让京墨有些不安,青年蹙起眉,伸手在他的额角按了按:小和?你没事吧?
傅敏和这会儿还没缓过来,不知道刚刚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别的什么,那个梦太真实了,都说梦里是感觉不到痛的,但他刚才却觉得自己疼得快要死了。
我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吸进嘴里的空气让他的嘴唇变得干燥起皮,细微地颤抖着。
京墨的眉毛挤得更紧了:到底怎么了?小和?
傅敏和看向京墨,心脏突然没由来的一阵抽痛,他猛地睁大了眼睛,脸色刷地白了一个度。叶宛童抓着他的手腕给他把脉,说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傅敏和沉默老半天才点了点头。
你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傅敏和欲言又止,目光可着他们三个来回看,看得人浑身发毛,叶宛童呸了一声,说你快闭嘴吧,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傅敏和盯着京墨的眼睛看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方雨惊把他拉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问:没事?
傅敏和摇头,说没事。
他不知道那个梦意味着什么,自从第一次进入井中之后,他就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他又看了叶宛童一眼,有些心虚,怕她看出什么。
叶宛童不像方雨惊好糊弄,她的眼光绝对毒辣,什么都能一眼看出来。见他看自己,叶宛童挑了挑眉,旋即脸色一变:你他妈不会真梦见我死了吧?
傅敏和连忙摆手说没有。
几人休息了一晚,精神都恢复了不少,现在的时间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多,再过一个来小时就是投放物资的时间。
昨天晚上投放物资的时候井并没有提示,看那样子能不能捡上完全随缘。他们现在被赶到地底下不知道十几米还是几十米的深洞里,也没指望能碰上什么好,对物资投放也没什么期待。
吃了点东西,收拾完毕,他们准备继续往前走。傅敏和对梦里京墨的话有些在意,很快就要到了是什么意思?是指前面有什么东西吗?
他带着不解与困惑领着其他人继续前进,走了半个来小时后,叶宛童又道:有光。
洞里唯一的光源就是方雨惊手里那个已经快没电的电筒,光能照亮的地方有限,只有眼前一小块。傅敏和转头看她,确认道:真的看见了?
你们看不见?叶宛童眨了眨眼睛,走到最前面指给他们看,就在那边啊,金色的光。
三人闻言看去,只见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傅敏和短暂地思考了一小会儿,又想起梦里京墨说的话,朝着其他人努了努嘴:去看看。
他们谨慎地靠近,当手电微弱的光圈内出现一张冰冷而僵硬的人脸的时候,京墨刷地抽出了刀。
任谁在大晚上走夜路的时候路灯底下突然冒个人出来都能给吓半死,更别说他们现在还是在危机四伏的井里。傅敏和的冷汗刷一声就下来了,下意识地我操一声。
等他们拔刀的拔刀、横笛的横笛,摆出一副要跟人同归于尽的架势之后,傅敏和才看清那个被光照着的人。
那其实并不是一个人,或者说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尊人形雕像。
雕像等人高,歪斜在一边,头上的一角被砸开,露出里面白灰色的石料。脸上的五官被雕琢得极其细致,乍一看还真能以假乱真。
傅敏和刚要松口气,半口气还没呼出来呢,拿着电筒的方雨惊就发出了一声饱含国粹的感叹。
他们顺着手电的光芒去看,面前的黑暗中安静地伫立着一座巍峨壮丽的石制神庙,光线所及之处,都散发着流溢五彩的金光。
叶宛童站在神庙主殿的门前,道:有光,就在里面。
方雨惊闻言关了手电,周围又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中,看不见任何光芒。
片刻后,手电光又亮起来,傅敏和拍拍她的肩膀:出去之后咱上医院看看吧,你这看啥都有光斑,别病变了。
叶宛童踹他一脚。
一旁的京墨闻言倒是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确认安全后,四人进入殿内,傅敏和从兜里摸出火柴把灯奴驮着的蜡烛点燃。
刚点上一根,周围的蜡烛就像受到感应一般一支一支亮起来,足有几百根,瞬间将无尽的黑暗焚烧成灰,他们这才看清主殿的全貌。
主殿很大,但殿内也很空旷,不少地方有着厚厚的积灰,看着像是八百年没人来过。
傅敏和用手捂住口鼻,他们每动一下,脚底就飞起一层灰,呛得人直咳嗽。叶宛童捏着鼻子从结满了蛛网的发黑香炉边上快步走过去,十分嫌弃地咦了一声。
殿顶用巨石拼接成了一个极大的弧形穹顶,有些像俄式建筑中洋葱式的圆顶,显得饱满而广阔。
穹顶极高,整体呈现出一种发黑的深蓝色,他们的手电照不到最高处,只能堪堪照亮边缘。方雨惊似乎对这个穹顶很感兴趣,盯着看了半天,发现那片蓝黑色和殿外的石壁很像,当灯光照耀上去的时候,就会折射出五彩光芒。
他们脚下的地面则是一个方正的正方形,四个对角处均立着一尊青鸟灯奴,燃烧着的蜡烛散发出明亮的光,照亮了金黄色的地面。
京墨站在殿中央,喃喃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是《千字文》的第一句话,其中天地玄黄出自《易经》,而宇宙洪荒则出自《淮南子》和《太玄经》。
这句话以极其简短的八个字讲述了大地宇宙的起源和日月星辰的运行,京墨仰起头,望着头顶晦暗的穹顶,朝叶宛童道:用一张火符。
尽管灯奴驮着的蜡烛能照亮大部分区域,但烛光有限,能照亮的地方也仅限于地面,并不能照亮他们头顶以及高处的墙壁。这座主殿很大,有很多地方仍隐没在黑暗里,并不能看清。
叶宛童抽出一张火符夹在食中二指之间,将黄色的符纸立在面前,闭上眼睛低声念了一句咒,指尖的符纸瞬间轰一声烧起来。紧接着,她一扬手,从单薄的符箓中窜出的火龙发出一声咆哮,腾转着身体盘旋而上。
滚烫的火焰引燃了悬在高壁上的蜡烛,将漂浮在空气中的灰尘一起点燃,冲天的光芒瞬间将整座主殿照得通明,映出了上方穹顶中的神像。
火龙涌向的穹顶两边高悬日月,映照着蓝黑天穹间的星子,三位神明并肩立在日月星辰之间,用飘渺而慈悲的目光俯瞰着星顶下的苍茫大地。
傅敏和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那是他们望着头顶充满压迫感的威严神像,下意识地往后退,突然,京墨开口道:那是帝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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