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什么都没有了。我以为我进去之后能改变那个世界里将要发生的事,但我找不到宝卡。
宝卡就是那个和梅敏白鹏串通、想要通过他们拿到秘录的蛊师。
我出不来,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看着我的母亲、老方、阿瑶死去,后来她出现了。方雨惊伸出手,露出盘在他手腕上的伍瑶,她带我找到了宝卡,我们一起杀了他,但她伤得很重,我不能走。
所以方雨惊才会选择把伊娃送上车后独自留在那个世界里照顾伍瑶。
那之后呢?京墨问。
之后我就记不清了,我隐约记得我带着阿瑶回去之后,宝卡复活了,我再次看见了落洞的母亲,看见中蛊死去的老方,还有阿瑶。我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你们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没有意识了。
还好叶宛童那一道雷符把被封在宝卡家雕像里的方雨惊炸了出来,否则他们就算找到了出去的办法,也找不到失去下落的方雨惊。
傅敏和听完,一时无言,只能走到方雨惊身边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们来晚了。
方雨惊苦笑:都已经这样了,还说什么早晚呢。总归你们来了,让我知道我还是被人惦记的。
他从一出生就被视为不祥的怪物,母亲因为生下他被处死,家人不敢收留他,只有和他一样被族人孤立的老方愿意照顾他。
小的时候,周围的孩子都不喜欢他,只有伍瑶愿意和他说话,他永远都记得那个雨天,伍瑶撑着一把油纸伞,关切地问他:你没事吧?
我以为除了老方和阿瑶,没有人会在意我。
叶宛童抬脚就踹他:说你妈什么鬼话。
方雨惊沉默许久,低声道:阿瑶她,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傅敏和怕他再去想那些不好的回忆,正要说我们知道,就听方雨惊继续道:她死的那天晚上,火烧得很大,我想去救她,但他们不让。
傅敏和骤然想起梦中面对火海声嘶力竭的方雨惊,顿时浑身一震。
宝卡想要老方的秘录,老方不给,他就害死了老方。老方临死前偷偷把秘录给了我,他就来找我。阿瑶当时被她阿尤逼着嫁给村长的儿子,我们说好了一起走。
然后他们在的吊脚楼内烧起了熊熊大火,伍瑶用力把他推了出去,自己则被砸晕在塌下来的木梁底下,再也没能出来。
方雨惊捂着脸低声哭起来,盘在他手腕上的小蛇吐着红色的信子,贴着他的脸颊,一点一点蹭掉他脸上的泪水。
尤余听完,噌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看样子是代入感太强,已经开始生气了:都二十一新世纪了,怎么还搞包办婚姻这套!开什么玩笑!太过分了!我们初中那会儿就自由恋爱了!
叶宛童一把把他按下,说闭嘴,你那叫早恋。
其他人闻言笑起来,傅敏和也笑,笑着笑着突然觉出不对,脑海里倏地冒出一个疑问:他们在那个世界里待了那么久,怎么没见过方雨惊上学?
不仅如此,似乎寨子里所有的孩子都没去上学,还有尤余说的包办婚姻
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话:那真的是在现代吗?
想什么呢?叶宛童的声音响起来,傅敏和立马回神,接过她递来的钥匙,你俩一个房间,行不行?
傅敏和啊了一声,就听她道:啊什么啊,房间不够。
他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转头去看京墨,只听他道:我想起一件事。
其他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他。
如果伍瑶死后能从井里出来,那老方
宁星店里的医生!傅敏和立即会意,那个老头儿!
方雨惊先是一顿,旋即立马问帝江:您知道
知道知道。帝江接住野猪头扔下来的车钥匙,不就是送你去宁星店里吗,好家伙,您都用上了,客气客气。
他开门出去,朝剩下人说店里自便,出门带钱,拉开车门带着方雨惊走了。
叶宛童意味深长地看了傅敏和一眼,吊着她那条命途多舛的胳膊上了楼,临走前还不忘往尤余后脑勺上拍一把:走了,留在这儿干什么,发光吗?
其他人都离开,大厅里就剩下傅敏和和京墨两个人,在井里的时候情况紧急,你抱我我拉你,大家彼此保护也没觉得有什么。这下到了安全的地方,傅敏和倒变得拘谨起来。
他捂着嘴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说你要是介意我就睡地上。
京墨没说话,站在原地看他。
我,我一直想和你聊聊,上次从镇子里出来就想了。
京墨点点头,说行,聊什么。
傅敏和双颊通红,尴尬得都快缺氧,他局促不安地四下乱看,道:上次在镇子里,我,我对你说那些话我不知道有没有冒犯到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京墨立马问。
傅敏和一句话在嗓子里卡了半天,整张脸憋得红里透紫,都快比得上放了三个月的老猪肝了。京墨好整以暇地站在他面前,耐心地等待接下来的话。
沉默了几分钟后,傅敏和终于下定决心般抬头朝他道:我只是单纯想说而已!想对你说,说,说
京墨的眼底闪过一丝羞赧之色,他偏过头,不再看傅敏和,问说什么。
两个成年男人面对面站着,一个红脸一个赧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学鸡告白,哦,也不对,小学鸡可比傅敏和大胆多了。
在井中看完了方雨惊的过去,傅敏和显然感触良多,当时的愤怒也不全为方雨惊,还有为有情人难成眷属的惋惜和遗憾。
距离他们第一天掉进井里已经过去了很久,这段时间里,他们几次经历生死,也见过身边好友的离去。伍瑶死时的眼神让他想起了那天在小镇里、明明已经上了车却奋不顾身冲下来救他的京墨。
这个瞬间傅敏和突然意识到,他们随时都会死,随时都会变成让他们为之扼腕的方雨惊和伍瑶。
我喜欢你。傅敏和站在原地,坚定地望着京墨的眼睛,我爱你,京墨。
京墨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僵立在原地,问: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哪怕我下一秒会死,会消失,会灰飞烟灭,但我爱你,一直,永远。
第53章 第 53 章
帝江!在不在啊?
天才蒙蒙亮,挂在店门上的野猪都还没睡醒,宁星往上扔了个钢镚,野猪头哎哟一声,连问了好几个谁,老半天才看见站在底下的三人。
野猪立马给他们开门,宁星带方雨惊和老方回旅馆,车还停在门口。叶宛童今天起得早,一下楼就看见她,脸一黑就要回去。
诶诶诶!干嘛!宁星搁底下叫她,来都来了,坐坐坐。
她说着就上前揽叶宛童的肩膀把人往下带,叶宛童满脸都写着离我远点。
你来干嘛?晦气。
宁星一听她骂人,立马叉腰站在一边,说你这小丫头对长辈这么没礼貌。
帝江这会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看见宁星,朝她打招呼:来这么早?
宁星点点头,问那小帅哥呢?
京墨和傅敏和正好就在这时候下楼,宁星听见动静,先是哎呀一声,然后说我刚才还说你呢,好久不见啊。
京墨点点头,傅敏和道:上次那个道具,他照着船上的记忆比划了一下,谢谢您了啊。
宁星害了一声,说没事。
能帮上你们忙就行了,还顺利吧?
京墨没吭声,傅敏和心说那可不大顺利啊。
叶宛童胳膊还没好全,整个人脸色困倦,缩在一边喝茶,看起来病怏怏的。宁星看她一眼,朝着帝江使了个眼色。
帝江不明所以地被她扯到一边说小话,两人说着还不停往这边看,叶宛童给他俩看烦了,踩着拖鞋端茶上楼。
老方坐在一边目送她上楼,然后露出一个略显古怪的表情。方雨惊用眼神示意问怎么了,老方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傅敏和牵着京墨走到一边坐下,问怎么了。
那丫头宁星欲言又止,旁边的帝江扯了她一把。
京墨微蹙起眉,刚想说话,伍瑶就顺着他的衣襟一路游上颈侧,伸出分叉的舌头照着皮肤上的红痕嘶嘶探了两下。
宁星诶一声,说那是什么东西。
傅敏和正坐在另一边喝水呢,闻言差点被呛死,他一把将京墨挡在身后,说没啊,没什么东西。
方雨惊闻言,朝着他露出一个促狭的暧昧笑容,用眼神问他是不是,傅敏和双颊爆红,扯着京墨就要上楼。
京墨倒是风雨不动安如山,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喝茶,越发衬得他像个背着别人偷尝禁果的黄花大闺女。
昨天晚上其,其实没什么傅敏和尴尬地解释,鬼知道他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事,真没什么!
其他人看他那副急得要跳脚的模样就笑,就连挂在门上的野猪头都转过来嘿嘿笑。
京墨难得在众人面前露出一个笑脸,站起身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上去看看宛童。
旁边的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方雨惊带头起哄,傅敏和一拳锤他。
京墨独自走上楼,停在叶宛童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宛童,我可以进来吗?
过了好半天,房间里才传来声音:门没锁。
他推门进去,老半天才找见缩在角落里的叶宛童。她靠在床边上,缩成小小的一团,整个人都被木床遮住,只露出一个漆黑的发顶。
京墨走到她身边坐下,叶宛童蜷着双腿,盯着窗外的城市发呆。
刚刚从东边升起的太阳在城市的一角冒头,淡金色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将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照成金色。叶宛童的皮肤本来就白,这下更是雪白的像纸一样,给人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京墨问她。
叶宛童似乎有什么心事,沉默了很久才说:我睡不着。
京墨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如同慈爱的长辈般稍稍把她往怀里带了带,问为什么睡不着。
叶宛童把大半张脸都埋在手臂里,没有说话。
其实在很早的时候,京墨就意识到叶宛童和其他人不一样。
对于方雨惊,他和傅敏和更多的是把对方看作可以依靠的伙伴、战友,而对叶宛童,他们都会下意识地去多以照顾。不仅是因为她弱不禁风身体不好,看着跟条竹竿似的一折就断,更是因为她身上的特质本来就让人觉得奇怪。
傅敏和经常说叶宛童活得通透,她似乎总能传递出一种看破红尘、看淡生死的力量。但如果相处的时间久了,就会发现似乎并不如此,叶宛童本身还是一个情绪波动很大的人。
她善恶分明,但某些举动总是会不经意地传递出一种单纯的恶,像是个顽劣的孩子,偷偷干着不被父母所允许的坏事。
叶宛童是一个很复杂的人,善与恶的两种特质能同时在她的身上体现,明明是悬壶济世的医者,动手要人性命时又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但她同时又是一个很单纯的人,她的善恶观念单纯而主观,像孩子一样非黑即白。喜欢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好的,讨厌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坏的,不允许任何灰色地带存在。
还在永宝村的时候,京墨就能感觉到,傅敏和和方雨惊对她的态度,与其说是在对待伙伴,倒不如说更像是在对待妹妹、对待一个晚辈。
他们不会对叶宛童的做法表示反对,哪怕她总是说奇奇怪怪的话、不打招呼就单独行动、甚至差点一穿三团灭队友。而现在,就连他自己在内,面对叶宛童时都有一种超乎想象的包容。
就像一个成熟的长辈,愿意包容顽劣晚辈的所有过错。
京墨哄孩子般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突然,叶宛童闷声道:我做了一个梦。
一个,她顿了顿,不好的梦。
小时候的事叶宛童没提过,但京墨能猜出来她被送去道观拜师长大是为什么。
天生阴阳眼的人对阴阳事物的敏感程度远超常人,这一点在叶宛童的身上能够得到相当准确的印证在井里,她说谁会倒霉,谁就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比如永宝村里的钱翔、孤儿院的裴谦,以及在上一个世界里死去的老方。
但这种远超常人的灵敏往往会给他们带来极大的困扰,尤其是在小时候。
叶宛童情绪低落绝对不仅是因为做梦,而是她因为这个梦让她感到恐惧,她知道这个梦的内容极有可能变成现实。
京墨的表情略微严肃起来,问:什么梦?
我梦见我,我闯红灯,过马路,我跑得很快,后面还跟着别人。突然有一辆货车开过来,朝着我打喇叭,声音很大,很吵,但我动不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动不了
货车开过来了,我后面的人,好像,好像没过来,他叶宛童的表情瞬间凝固在原地,时间仿佛停止了,她僵坐在原地,喉间不停地发出低哑的声音:他
凝滞片刻后,她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旋即用力揪住了自己的头发:我想救他的,我想的
突然,将脑袋埋在臂弯里的叶宛童尖叫起来,走廊上紧接着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傅敏和带着人冲上来,一眼就看见了房间里状似癫狂的叶宛童和不知所措的京墨。
她怎么了?!宁星喊道。
傅敏和立马上前蹲下,用力抓着叶宛童的肩膀,叫道:宛童?宛童!
叶宛童紧闭着眼睛,口中不停发出刺耳的叫声。老方快步上前将傅敏和拉开,朝着方雨惊说了些什么,方雨惊先是一愣,旋即问:没开玩笑吧?
老方沉下脸,用苗语低喝了一声,听语气像是在说快去,方雨惊应了一声,推开挡在门口的帝江跑下楼。
叶宛童将整个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像是缩进壳里的蜗牛,不论老方说什么都不肯抬头。
现在的她就像个闹脾气的孩子,用大哭和尖叫来换取长辈的关注和妥协,但他们都知道这比小孩闹脾气严重多了。
恋耽美
我在无限流副本里被针对——来福xx(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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