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没动静了。】
就在这条消息通过电磁波送抵所有人的手机上时,傅罡的房间内爆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叶宛童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往群里去了条消息。
【睡吧,你们的寿数还长着呢。】
傅敏和看着那几个被绿色背景衬着的黑字,有点儿想揍她。
天亮得很快,而令人意外的是,昨晚死的人竟然不止傅罡一个。
和他同组的那个女孩被发现死在卫生间里,蓄满水的洗漱台中装满了没有被放干净的血水,已经干涸的血迹溅在镜子上,一路飙出去老远。
她是在起夜的时候被杀死的,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求救,就在夜叉锋利的牙下被嚼成了一团混合着碎骨的烂肉。
叶宛童站在门口,啧啧说惨哟,只是表情都浮在表面,似乎只是为了应景而做出来的。
京墨站在一边看她,低声问傅敏和:她不怕?
傅敏和看了走开的叶宛童一眼,轻声道:宛童常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什么时候死都是注定的,没什么好难过,也没必要怕。
京墨难得笑起来:她倒是通透。
他那一笑笑得傅敏和脸都要红了,他一甩脑袋,别过头嘟囔道:都不对我笑。
什么?
没什么。他自暴自弃地去看京墨,结果一转过头直接接受美颜暴击,京墨顶着张好看的笑脸,问你怎么了?
傅敏和立马走出去老远:我,我没怎么!
站在一边目睹了全程的叶宛童:?
不是吧,你都二十六了,还脸红呢?
方雨惊端着杯温水过来,问看什么呢,叶宛童咂咂嘴,指着傅敏和离去的方向:看纯情小处男。
他嘴里的水差点当着京墨的面喷叶宛童一脸。
短暂的清晨娱乐时间没有持续太久,七点的时候,院长准时出现在门口,并且十分亲切地笑道:又见面了。
虽然她的眼神一点也不亲切她也半点不想和大家见面,但院长自认受过专业训练,一般是不会当场翻脸的,除非忍不住。
嗯,npc的自我修养意识很足。
剩下的六个人排排站,彼此连成长长的一串,院长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扫动,片刻后一笑,露出八颗雪白的门牙。
志愿者越来越少了呢,能坚持到现在大家也很不容易,辛苦你们了。但我们的工作还要继续,既然那五位送食材的志愿者都已经离开,那就需要在你们当中重新选
惊变发生在瞬息之间,话还没说完,离她最近的京墨猝然抬头,雪亮的长刀刷一声从二胡中出鞘,架在院长纤细的颈脖上。
雪白的珍珠哗啦啦从链子上落下来,掉在地上嘈嘈杂杂,摔出了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味道。傅敏和不知从哪里摸出条皮带,三下五除二把她绑上,叶宛童站在一边笑嘻嘻地看她。
冒犯了阿姨,和我们走一趟吧。
他们挟持着院长往花园走,说实话这场景有些滑稽四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如临大敌般看着一个纤细柔弱的女人,院长每走一步,傅敏和的神经就突地跳一下。
等到临近花园、已经远远能看见那栋两层小楼的屋顶的时候,院长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放开!
她尖声叫起来,用力撞开走在他身边的方雨惊,方雨惊身高近两米,比牛还壮,单手就能把叶宛童拎起来,竟然被她一下掀翻在地。
京墨抽刀大喝:拦住她!
但已经来不及,院长撞开方雨惊后,硬生生扯断了那条绑在她手腕上的牛皮带,一溜烟跑了,谁都追不上。
本来拔腿就要去追的叶宛童目瞪口呆:我操,她见鬼了啊?
傅敏和看看院长离开的方向,又看看旁边的五个人,心说怎么看也是突然发疯的院长更像鬼吧
他伸手把方雨惊拉起来,替他拍掉裤子上的土灰,扭头望了望不远处的花园。
秦文山刚刚也被撞了一下,后背疼得五官都拧在一起:那咱们现在还去那边儿吗?
傅敏和看了京墨一眼,点点头:去。
六人刚到花园门口,叶宛童脚下突然一顿,她抬头望向二楼角落里的房间道:那个房间她欲言又止,沉思片刻后才道:有一股很重很重的怨气。
怨气?傅敏和顺着她的指向望去,发现那正是他们不久之前去过的院长办公室,你确定?
叶宛童点点头,傅敏和就道:上去看看。
六人前后上楼,院长办公室的门自从上次被傅敏和撬开后就没再锁过,他推开门,侧身让叶宛童进去。
你看
不等他说完,叶宛童已经径直走到墙边的立柜前,朝着他和方雨惊颐指气使:挪开。
傅敏和和方雨惊对视一眼,任命上前搬柜子,搬了一半京墨想上去帮忙,被叶宛童诶一声拦下来。
你干嘛?别对他太好,男人都一个样,对他太好迟早踩到你头上去。
一边的秦文山煞有介事地点头,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她连自己也骂进去了。
京墨:?
片刻后,立柜被搬开,露出其后被遮住的布满血迹的墙壁。
那些溅射状的血迹几乎占满了整面被遮挡的白墙,因为经年累月的氧化而呈现陈旧的棕黑色,叶宛童冷不丁道:你可以走了。
秋老虎肆虐的艳阳下,一道冷风从他们之间穿过去,激起了所有人的鸡皮疙瘩。
她的阴阳眼显然看见了其他人看不见的东西,傅敏和正要开口询问,突然,众人头顶的天花板轰一声炸开,一把巨剪从天而降,狠狠刺了下来!
粉碎的砖石瞬间横飞,灰白色的灰尘粉末弥漫了整个房间,巨剪被拉开,两把利刃呈现出一个巨大的钝角,发出铮的一声,对准了下方叶宛童的脑袋。
离门最近的秦文山率先反应过来,朝着她大喊:快跑!
叶宛童闻声回头,就在此时,大张的巨剪迅速落了下来!
傅敏和一个飞扑将她推到窗边,两人撞在墙上分开,咔嚓一声闭合的巨大剪刀闪着锋利雪亮的光,正好落在二人之间。
方雨惊立马拉着秦文山和郝敏往楼下跑。
园丁的身影出现在屋顶,高大强壮的身躯几乎遮住所有的阳光,他抽出刺入地面的大剪刀,一拳砸开脆弱的水泥混凝土,从狭窄的缝隙中挤了进来。
傅敏和我操一声,抓着手脚并用的叶宛童往窗边推,在她尖利的怒骂里一把将她扔出窗外。
傅敏和我□□
那个还没骂出口的妈字被剪刀刀刃开合的声音取代,傅敏和扯过一边的木椅挡在面前,结实的实木椅瞬间被剪成两半。
这要是剪人的骨头都不兴用点儿力吧?
傅敏和扯着那半截椅子往园丁脑袋上砸,京墨抽刀而上,长刀映着天光,铛地卡入巨剪刀刃之间,那半截椅子伴随着傅敏和的飞身一脚将健壮的园丁踹出去老远。
他后退两步,撞在墙上砸出一个深坑,粉碎的墙皮扑簌簌落下来,扬起一片呛人的灰尘。
傅敏和一手揽住京墨的腰,带着他就翻窗往下跳。
两人跃出窗外的瞬间,大开的窗口内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死死攥住了傅敏和的衣领!
小和!
京墨尖声大吼,被傅敏和扬手抛了出去。
他摔在楼边的花丛里,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拼命向上看。
小和!
傅敏和被园丁拎着衣领,仿佛凶猛的猫科动物被揪住了命运的后颈皮。
他已经能感觉到巨剪上冰凉的金属气息,他剧烈颤抖起来,不由自主地望向楼下的京墨。
四目相接的那个瞬间,他竟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很久很久以前,好像也是这样,他在这里,京墨在那里,周围静极了,听不见任何声音,只剩下两个伤痕累累的青年彼此沉默的相视。
京墨望着他,终于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傅敏和!
冰冷的金属刀刃贴在后颈上,傅敏和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突然,花园内传来一声轰隆巨响,赤红色的火龙直冲天际,滚烫的热浪灼烧着青年的皮肤,烤得傅敏和双颊滚烫。
数不尽的美人面在火焰中蜷曲着娇美的身体,随着高温燃烧起来,叶宛童捏着几张没用完的符箓,站在楼底下扇风,朝京墨道:我说了吧,男人啊,靠不住的。
不过现在的京墨已经分不出注意力去听她说了些什么,楼上的傅敏和趁着园丁分神之际挣扎跳了下来,不偏不倚被京墨伸手接住。
他一瘸一拐地搂着京墨往外走,从叶宛童身边经过时还不忘说一句快走啊,看什么呢?
老娘看你们这俩狗男男呢!
已经带着俩病和弱跑到安全位置的方雨惊猛朝他们招手,指着花园的入口处大喊:那边!快看!
傅敏和循声望去。
那位刚刚挣扎着跑走的娇弱院长竟折返了回来,花园内冲天的火光映在她雪白的长裙上,将柔软的蚕丝布料烧成火红色。
而此刻,她正拎着一把血迹斑斑的锋利菜刀,快步朝着花园走来。
第23章 第 23 章
火舌灼烧长空,方雨惊抬头,煞白的脸被炽烈的光芒照亮。
无数美人面在火焰中化作焦黑的虚影,飘荡的云被火焰点燃,将澄澈到湛蓝无比的天空烧成滚烫的火色。
他在慌乱中抬头,看着秋日天空上掠过的孤鸟,突然觉得此情此景是那样的似曾相识。
但火场一隅的沉寂很快被打破,院长拎刀前来,一刀劈在他头上。
郝敏尖叫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开,两人滚到地上,立马被秦文山手忙脚乱地拖起来。
秦文山疼得呲牙:你怎么了?!
方雨惊猝然惊醒,他的视线落在面前秦文山的身上,旋即掠过他的肩膀,望向持刀挡在他们身前的京墨。
楼上陡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二楼的窗户被整扇砸碎,园丁拿着那把巨大的剪刀从天而降,如同砸落地面的陨石,在侥幸没被火焰吞噬的花丛间砸出一个大洞。
傅敏和护着叶宛童退到角落里,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口水。
他的脑袋在刚才的混乱中差点被整个剪下来,后颈上的伤口不停往外渗血,将衣领濡湿一大片。
完了,傅敏和不停后退,前有狼后有
话音未落,堵在门口的院长口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大的尖笑。
是你!是你!她举起手中的菜刀,闪着寒光的刀锋对准了园丁巨大的头颅,找到你了
她朝着园丁冲去,每迈一步就向前移动极远,短短几步就到了园丁的面前。她瞪起那双血红的眼睛,手中巨大的菜刀朝着园丁的头重重劈下!
我操?叶宛童一抖,这还能内讧?
不是内讧,傅敏和将挡在他们面前的京墨拉到身边,院长和园丁,应该就是这个世界中两股势力的代表。
院长代表着这个世界的绝对意志,而园丁,则代表着这个世界中除去夜叉外的鬼怪的意志。
一方要以落魂者的皮肤维持外貌,以落魂者的血肉喂养夜叉;而另一方,则要以落魂者的身体作为替身,使自己得到解脱。
他们早该猜到的园丁错误的地址、被绝对意志所忽略的花园、出现在每一个工作人员身上的美人面,以及住在花园角落里的园丁。
无人知晓他们之间的恩怨,但傅敏和想,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故事。
纤细柔弱的女人和高大健壮的男人互掐在一起,反光的刀刃上沾满了飞溅的血,他们却像是感觉不到痛觉一般疯狂地撕斗着。
火烧得无穷无尽,从花园蔓延而出,点燃了路旁枯黄的草坪,精致的花朵被烈火灼烧,在高温下蜷缩枯萎,其中发出一声又一声凄厉恐怖的惨叫。
在火焰晃动的重影之中,一个完全不同的孤儿院呈现在众人眼前
黑色的雕花铁门哐啷一声合上,聚在一起的耄耋老人就像幼儿园开学第一天的孩子,隔着门看着着急上班的父母将自己交到老师手里,然后匆匆离去。
忙得都没有来得及多交待一句话。
乔欣可坐在小草坪里的长椅上,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有的时候也会想,在儿子很小很小的时候,是不是也坐在这样一个地方,看着自己渐行渐远呢?
她的丈夫在儿子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那个时候她二十多岁,儿子还是一个缩在母亲肚子里,连手脚都没长全的小生命。
十字路口一辆飞驰而过的大货车,送走了她的丈夫,带来了她的儿子,她不知道究竟该哭还是该笑。
乔欣可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这件事她在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她喜欢别人说她美,她也的确很爱美。
她年轻的时候姑娘们不像现在这么时尚,大家都穿着朴素的碎花布裙,扎着整齐对称的麻花辫,偶尔有臭美的,会在出门的时候在脸颊上和嘴唇上抹一点点口红。
她也一样,但除此之外,她还会在头上别好看的发卡,在耳朵上戴好看的耳环,尽情地舒展和释放着那个年纪的少女独有的、灿烂而活泼的生命力。
婚后,她在丈夫的呵护下变成了一朵有着如红酒般醇厚颜色的玫瑰花,从她身上散发出的自信而幸福的光彩让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之后,一场车祸,一个悲剧,毁掉了最美好的东西。
乔欣可觉得自己是个不认输的女人,她独自把儿子带大,像一位用自己的双手精心栽培花园中鲜花的园丁一样,将一颗珍贵的花种埋进泥土里,经历发芽、抽枝、开花,最后变成一朵夺目的花。
优秀的儿子让她觉得无比自豪,那份充实的幸福感甚至能够让她忽略自己日渐苍老丑陋的事实。
每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在脐带被剪断的那一刻起,母亲与孩子之间唯一的联系就从此消亡。到最后,他们会悲哀的发现,不管今后相互之间有多么的亲密无间,也不管今后相互之间有多么的心有灵犀,两个人终究也只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互无交集。
所以孩子总是自私的,但母亲依旧记得孩子是她的骨肉,孩子的身上流着她所给予的骨血。
恋耽美
我在无限流副本里被针对——来福xx(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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