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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电竞]——西风不西(13)

    他忍不住低头,却看见景牧野举着篮球的手腕,白皙、干净,又那么有力。
    青色的血管安静地蛰伏在皮肤之下,散发出热烈的荷尔蒙气息。
    纪扬在原地实在愣了太久,久到景牧野的眉头轻轻皱起,同学?
    他想也许自己吓到这个小朋友了,于是轻声道:没关系,如果你不想要的话
    话还没说完,纪扬就突兀地踮起脚,双手用力地从景牧野手中夺过那只篮球。
    谢谢。
    纪扬被长发遮挡住的眼睛只敢飞速抬头看他一眼,便抱着篮球转身跑了。
    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
    但终归不过一个小插曲而已,景牧野的好友跟着走过来,一只手搭在景牧野肩膀上,野哥,你这可不行啊,说好了送给一个女孩
    景牧野跟着笑开,手肘别了那人一下,滚。
    一群高大少年再次返回球场,身后的嬉闹声也逐渐远去。
    纪扬抱着篮球跑出很远才敢慢慢停下来,他剧烈的喘着气,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用濡湿的手心贴上心脏所在的地方,继而露出迷茫的表情。
    现在,六年后,面对景牧野的那一句提问,纪扬同样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他从未想过,当自己的名字从第一次景牧野的口中说出,会是眼下这一种情形。
    景牧野是真的知道了他,那么,这个名字背后所连带着那些臭不可闻的黑历史,他也一定知晓了吧。
    他该怎样回答,又能怎样回答?
    那一瞬间的功夫里,纪扬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心理防线再次崩塌。
    游戏里传出很轻的电流声。
    Aspen的麦克风闪烁起来,单薄又冷清的少年音颤抖着响起:我是。
    直播间里的弹幕顿时被满屏的感叹号所填满。
    得到了并不算太意外的答案,景牧野情绪复杂地沉默几秒。
    到此刻他才开始怀疑自己下场的目的,难道他在期待Aspen不是纪扬吗?
    还是只是单纯想和纪扬这个令人好奇的少年说一句话?
    虽然他本人格外欣赏纪扬这种个人风格极其强烈的天才选手,但他毕竟要为整个TEMP战队的人负责。
    开镜开枪成为了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一秒钟都不需要。
    砰
    AWM的声音响起,纪扬的电脑屏幕暗下去。
    他被Moon爆头击杀。
    房间里的白炽灯从黑暗亮到黎明。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进来,恰好投射在少年憔悴至极的那张脸上。
    时间久了,皮肤上灼烧一般的热度将他烫醒,少年睁开眼,眼底一片猩红。
    刺啦一声。
    木质的椅子与老旧的地板瓷砖相互刮擦着发出声音,纪扬浑浑噩噩地起身,宛如电影片里的末世丧尸一般,动作机械僵硬地往卫生间走去。
    解决完生理需求,再用冷水扑了一把脸,纪扬撩开自己额前的长发,看见镜子里的人神情木然,于是他尝试着扯开唇角笑了一下。
    很丑。
    纪扬的视线低下去。
    他已经窝在家里这么久,之前定下的兼职也因为打比赛而鸽掉,现在是时候重新去找份工作了。
    不然等不到胡永兴的网吧重新开张,他可能就要饿死在家里。
    纪扬返回房间,拿起那个闪烁不停的手机。
    微信和陪玩平台上的消息多到爆炸,粗略一扫便有许多不堪入目的字样,年年有余的消息还停留在凌晨那个时候
    00:36
    年年有余:主办方同意你退赛了。
    Aspen:好的。
    Aspen:对不起。
    00:50
    年年有余:。
    纪扬不再看,径直点开求职软件,开始一个个筛查公司。
    突然,砰砰砰!
    门外响起节奏极快的拍门声,又重又急,像是冰雹铺天盖地砸在金属上的爆裂鼓点,墙灰都不知道因此而抖落多少,声音大到估计几个楼层都能听见。
    纪扬放下手机,刚走出卧室,就听到拍门演变成了踹门,伴随着男人沉闷而暴躁的声音:开门!给老子开门!
    现在还不到七点,纪扬并不想扰民,加快了步伐走到玄关,没有犹豫就开了门。
    门口的瘦弱男人因此而摔进来,就倒在纪扬身上,纪扬退后一步,没扶也没拦,男人重重砸在玄关的鞋柜上,发出咚的一声。
    操。
    男人痛得叫了一声,捂着额头踉踉跄跄地想要站起来,却几下都没站稳,再次滑到在地上。
    傻逼崽子,还不来扶你老子!
    他骂骂咧咧,抓着纪扬的裤子,一路往上,全靠抓着人才站稳了。
    两个人视线相对,男人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指着纪扬就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小崽子,你老子我差点被人砍掉手指!叫你送点钱,你他妈的还把人打成那样,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
    从开门到现在,纪扬没怎么动,表情也没有变化,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他。
    男人骂了半天见他没有反应,又嘟囔着骂了句怪胎,才十分用力地一把推开纪扬,脚步虚浮地朝沙发走去。
    纪扬站在原地顿了几秒,关好了门。
    一转头却看见浑身酒气、一身脏污的男人鞋子都不脱就爬上了他的沙发,还一副大爷样地吩咐道:快去给老子下个面!
    纪扬走到他的面前,说:起来。
    男人的皮鞋就踩在沙发的扶手上,闻言抬头看了纪扬一眼,醉酒让他的大脑意识模糊不清,问:什么?
    素色的沙发垫是前几日纪扬趁天气晴好的时候洗的,晒了几天才干。
    H市一到了春季总是雨水不停,雾蒙蒙的天气总是夹杂着潮意,下一次洗沙发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干了。
    纪扬的音色极哑,几乎一字一句道:我、叫你、起来。
    男人这回总算是听清了,于是勃然大怒:我是你老子!我想躺就躺想睡就睡!你他妈在这里对谁发号施令呢?啊?要是没有老子,哪轮得到你来这个世界上吃香的喝辣的
    砰的一声,男人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纪扬随手操起身边茶几上的花瓶一头敲在了男人头上。
    头破血流。
    *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不要养肥我QAQ
    我会努力粗长的!!!!!
    以及,仅为小说写作需要,大家不要学习文中的暴力行为哦,冷暴力、硬暴力都不行!!当然,遇到这种暴力行为,我们也不能忍让!
    今天也是爱大家的一天!
    第16章 Vol.16 他却格格不入,找不到栖身之地。
    他应该崩溃。
    他要疯了。
    明明曾经答应奶奶,以后就看在她老人家含辛茹苦拉扯他长大的面子上,对这个曾经失踪多年又突然冒出来的父亲多一点耐心和关照,他的确也一直这么做了,直到今天,忍耐的限度被一张素净的沙发垫巾所打破,他终于失控了。
    花瓶是在2元市场淘回来的劣质品,很轻,却终究是瓷器,就这样一头砸下去,他生理学上的父亲纪小春顿时鲜血直流。
    接着便是一场暴怒之后的互殴。
    纪小春在外面鬼混久了,也有一些自保的拳脚功夫,即便以前一直因为惧怕纪扬而不敢对他动手,现下却因为醉酒,再加上近期积累已久的怨念与愤怒,酒壮人胆,顶着一脑门的血爬起来扑到纪扬身上就打了起来。
    混乱席卷了整个客厅。
    从一张沙发垫开始,到最后所有视线所及的物品都被暴力毁得差不多。
    纪小春一椅子砸到纪扬身上,纪扬原本想用手臂格挡,末了,却又转了方向用背脊接住了这一砸。
    男人的怒吼声大得门外都能听见:你就是想要老子死!
    说着,将纪扬狠狠摁在墙上,恶狠狠道:姚小花死的时候怎么没把你这个小崽种带走!你还活在这世上干什么?嗯?干什么!
    因为被压制,纪扬的喉间发出风箱一般的嗬嗬声,听到纪小春说这话,他几乎是立刻就露出愤怒至极的表情,大叫着将纪小春一把挣开。
    所有的平静一下子全部被打破,露出底下汹涌呼啸着的滔天巨浪,犹如一场海啸,爆发时天崩地裂。
    不准你提她的名字!你才该死!你才该死!
    纪扬红着眼睛发出剧烈的喘息声,双手用力掐住纪小春的脖子,直到再次被纪小春抓着东西砸下来,这才在疼痛之下松了手。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很快,纪扬像疯了一样地再次将纪小春扑倒,坐在男人的身上就开始一拳一拳地捶。
    你怎么有脸提她的名字!
    你才不配活着!
    你不配!
    纪扬的奶奶叫姚小花,曾经是个山沟沟里长大的妙龄少女,被所谓的同乡男人以赚钱为由欺骗到一个陌生城市,又因为怀孕,很快便被抛弃。
    她一个人挣扎着生下小孩,就此成为孤苦伶仃的单亲母亲,文化不高,所以给小孩取的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名字。
    小春,寓意就是充满希望的春天。
    只可惜,纪小春并没有如她想象中那般成为带来希望的好小孩,他好吃懒做、品性恶劣,从小就和三五混混一起,在外面打架斗殴、偷钱、赌博,他什么都敢,进教管所是家常便饭,到后来,甚至搞大了一个三流师范的女学生的肚子。
    这个女学生最后生下纪扬,找姚小花要了一笔钱,丢下孩子跑了。
    纪小春将姚小花的积蓄搜刮一空,谎称自己要外出打工赚钱,也跑了。
    只留下逐渐年迈又孑然一身的姚小花,抱着对她甜笑的婴儿,默默在漏雨的群租房里抹眼泪。
    一眨眼,十八年过去,姚小花在医院时日无多,多年杳无音信的纪小春这才姗姗出现,跪在老人眼前哭着说儿子来晚了。
    等姚小花一死,他便立刻将老人的遗物再次席卷一空,同时在纪扬的面前拿出作为老子的派头来,翘着脚喝令纪扬赚钱给他花。
    后来纪扬将纪小春的腿打折了。
    但为了姚小花临终的那句遗言,纪扬也替纪小春付清了医药费和他欠下的赌资。
    从此,纪小春就成为纪扬生命里无法被分割掉的那部分阴影,反正生活也没有什么意义和目标,他便将纪小春看成自己养的一条废狗,只要不踏及他的底线,他对纪小春这几年来的索求都照单全收。
    也唯有纪小春的存在,能让他感觉到自己在这个世上并不是孑然一身,血脉之间的联系依旧存在,就仿佛奶奶从未离去。
    在彻底失控之前,纪扬残余不多的理智到底阻止了他自己。
    纪小春已经被他揍得无力反抗,此刻只会痛苦地哼哼,纪扬从纪小春的身上倒下去,喘着气躺在他身边,头顶的天花板不断旋转着,他摸了摸自己发痛的脖子,这才后知后觉地用力咳嗽起来。
    没一会儿,门外响起敲门声。
    纪扬嘴角扯开一抹无声的笑,心想今天来找他的人真多。
    他昏昏沉沉地爬起来,一开门,门外穿着制服的两个男人脸色十分严肃:你好!我们是南街派出所的民警,接到报警说你们这里有暴力冲突
    纪扬抬眼,越过警官的肩膀,他看见楼道里还站着几个脸庞熟悉的人,只是目光一对视,那几人便露出躲闪的表情,像是在惧怕他。
    哦他们打架的动静太大,有邻居报警了。
    纪扬迟钝地想着,他也没顾得上去听民警后面的话语,只是默默地让开身体好让民警能够进来。
    里面的纪小春应该是听到动静,也顾不上自己是派出所的常客,爬起来就往门口冲,一边冲一边大声叫着:警官救我!我儿子要打死我,快救我!
    光从外表来看,纪小春被揍得鼻青脸肿,头上还有一个几厘米的口子糊了一脑门血,一副受害人的模样,第一眼看上去是很触目惊心的。
    民警的脸色立刻变了,一人搀扶住纪小春,另一人便上前来控制住纪扬,表情里带着公事公办的冷酷:鉴于眼下的情况,得麻烦你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纪扬毫无所谓,拿了钥匙就和人走了。
    坐上警车,纪扬用手撑着脖子,双眼看着窗外的世界发呆。
    H市如此繁华,车水马龙、人流如织,高楼大厦下挤满了表情鲜活、衣着光鲜的各色人群,这里开放包容、生生不息,是无数追梦年轻人的理想圣地。
    他却格格不入,找不到栖身之地。
    纪小春一路闹腾,嘴里嚷着这里痛那里也痛,指着纪扬骂了几条街,又扯着嗓子说这是故意伤害、蓄意杀人,叫民警立刻将纪扬抓起来坐牢。
    饶是他的伤势看起来再重,熏天的酒气再加上这口无遮拦的素质,也很难让民警对他有什么耐心,只一再叫他先安静,去医院处理伤口再说。
    纪小春捂着额头不服气:那我要去验伤!我这是重伤!我儿子把我打成了重伤!
    民警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那个始终安静着的少年,不再说话。
    一行人很快抵达医院。
    警车再加上制服让他们这行人看上去很显眼,尤其是还有个一路嚷嚷的纪小春,从停车场走到医院门诊大楼的这段路,几乎所有的路人都要回头看他们一眼。
    纪小春:你们快看啊!我被我儿子打成这样,他这是要杀了我!杀了我!
    人群里议论纷纷。
    听到男人的叫唤声时,景牧野刚刚将车子停好。
    前一阵子简洋洋胡吃海喝、肚子不舒服又一直拖,导致最后肠炎越来越严重,被基地的人摁着来住了一周的院。
    现在简洋洋已经好得差不多,医院也下了出院通知单,徐炜便叫上了温之礼和他一起来接人出院。
    什么声儿啊有人在医院闹事啊?
    徐炜第一个下车,朝声源地那边瞥了一眼,下了结论:哦,打架闹事的,警察还架着呢。
    温之礼原本坐在副驾驶,闻言跟着从车里探头看了过去,露出忧愁的表情:好像伤得还挺重。
    可不是。
    徐炜啧了一声,听那人叫唤,他们还是父子?嚯这一脑门的血,多大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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